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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我原本以为会渐渐好一点,却没想到越来越热,而且刮胡子让人头疼,真是头疼。所以我在床上躺到十点,然后在十一点左右吃了个迟到的早餐,大概在两点钟到达关卡。我知道那是两点钟,因为我向一个人问过时间。”
“真的吗,叶凡?这真实很幸运。我们应该可以去核对这点。”
“哦,是的。你们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不住在村庄里,而是在村庄外面,是一个扎营的男人。”
警官几乎要跳起来了。他是一位没结婚又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这时他简直对夏想顶礼膜拜了。他崇拜他神奇的预测能力。夏想说金子会在尸体上找到,结果,哈!就是这样。他说蒋天生会搞出一个两点钟的不在场证明,现在这不在场证明自动上门了,时间吻合得像月光和潮汐的关系那样紧密。但夏想说这个新的不在场证明看起来会无懈可击。警官下定决定一定要把它扳倒。
他很好奇地问,为什么叶凡会向一个陌生人问时间,而不在村子里问。
“我在村子里的时候没想到问,我在那里根本就没停下来。走过了村子之后,我开始想起我的午饭。我在大概一公里之前看过表,那时候差二十五分两点,我当时想应该去海滩边吃饭。但我再次看表的时候,还是差二十五分两点,这才发现表已经停了,肯定过了那个时间。我看见一条小路向下通到海边,所以就转向了这条小路。在小路的底部有个很开阔的地方,地上有摩托车和一个小帐篷,有一个人在车边搞着什么。我向他挥了挥手,问他时间。那个男人很高大,黑头发,红脸膛儿,戴了黑色的眼镜。他告诉我差五分两点。我把我的表调好,上了发条,然后谢过他,说这个扎营的地方真不错之类的话。他突然就变得很粗鲁,我想也许是因为他的车坏了,所以才这么暴躁,所以我就问了他——特别礼貌地问——是不是车哪里坏了。就是这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我在侮辱他,但他当时就那么觉得。我劝她,说我只是出于礼貌才问的,想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然后他不知道喊了句什么,然后——”叶凡犹豫了一会儿,脸红了。
“什么?”警官说。
“他——说起来真是难为情,他失去理智,开始袭击我。”叶凡说。
“哦!他干什么了?”
“他——踢我,”叶凡说,他的声音陡然变成了尖叫,“踢我——怎么说呢,踢我屁股。”
“原来是这样!”
“是的,他真踢了。当然,我没有报复他。那样不是很——合适。我只是走开了,告诉他希望他反思之后会觉得羞愧。他还跟在我后面跑。我想最好不要再答理这种人,所以就走了,在海滩上吃了午饭。”
“海滩上?”
“是的。他当时——我是说,当他踢我的时候,我就是朝着海的方向——我想再回头路过这个恶心的人。我从地图上看,沿着海滩可以从关卡一直走到别的地方,所以我想最好走这条路。”
“我明白了。所以你在沙滩上吃了午饭。在哪里呢?你在那儿待了多久?”
“我是在离那条小路大概五十米的地方停下来的。我希望那个男人能看到我,看到我并没有被他吓倒,于是就选了一个他能看见我的地方坐了下来,吃午饭。”
警官意识到那一刻踢得不可能很重,叶凡还是可以坐的。
“我想我在那里待了四十五分钟左右。”
“那段时间里,你都看到谁经过海滩了?”警官尖锐地问。
“谁经过?为什么?没有人。”
“没有人,没有女人或孩子?没有船?没有马?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那片海滩很荒凉,就连那个野蛮人也不见了。他应该是在我离开之前走的。你要知道,我一直在盯着他,看他会不会再搞什么鬼。”
警官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那段时间他都在干什么?修车?”
“不是。他似乎很快就修完了,好像是在火上搞什么东西。我猜可能是在做饭。然后他就上了小路走开了。”
警官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你干了什么?”
“我慢慢地顺着海滩走,直到看到一条小路,从沙滩一直通向石头墙。从小路出来的时候,对面就是一些房舍。我在那里上了大路,向另外一个方向走,然后就遇到了那位侦探。”
“你那天晚上有没有再次看到那位戴着黑眼镜的男人?”
“有。当我和那位侦探一起回来,他就在小路旁边。他还停下来跟他说话,根本就没有必要,这让我很生气。我没答理他们,继续走,因为不想再被他粗野地谩骂。”
“我明白了,叶凡。一切都交代得很清楚了。现在我想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当你再看自己的手表的时候,你的表走得快了或者慢了吗?”
“我跟关卡修车厂的表比较过,正好是五点半。”
“你在中间没有拨过?”
“没有,为什么要拨呢?”
警官坚定地看着叶凡,把他的笔记本啪的一声关上,然后把下巴伸过来,有些胁迫意味地说:
“现在,听好了,叶凡,这事关一宗谋杀案。我们知道在两点和三点之间,一定有人经过海滩。告诉我们真相难道不是更好吗?”
叶凡的眼睛里露出了害怕。
“我不——我不——”他虚弱地说。他的手抓着床单,然后他晕了过去。护士们开始一阵忙乱,并把警官从床边赶走了。
第七十七章 困惑
很好,很好。警官想,叶凡的证词无疑是假的,但问题是如何去证明它是假的。有两个可能的解释,一个是叶凡是骗子,另外一个是蒋天生设计欺骗了他。如果事实如前一个推断的话,那么警察们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去证明这个证词是假的。如果事实是后面的那个推断,那么去向在关卡修车厂的老板求证一下,可能就会把事情搞清楚。
修车场老板和他的修理工非常乐意帮忙。他们非常清楚地记得叶凡——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过来租车,在关卡这种小地方是件稀罕的事。他们还记得叶凡的确拿出了他的表,和修理厂的钟比较了一下,并提到刚才他的表停了,不得不向一个路人问时间。然后他说,“哦,是的,好像现在时间对了。”还问了他们的钟是不是准的,去村庄需要多长时间。
“那你的钟是准的吗?”
“那一天钟是准的。”
“什么意思,那一天?”
“其实,那种有一些慢,但我们在星期四早晨才调整过,是不是?”
修理工说是的。每个星期四他总是会对准时间。因为集市的缘故,星期四十一个重要的日子,所有当地的生意都围着这一天转。
这似乎对那么证词没有任何撼动作用。老板和修理工都没有真的看到叶凡的表,这也是事实,但是他们两个都声明,他的确说过“好像现在时间对了。”所以,如果有任何差错的话,那叶凡一定是故意掩盖表盘的。而且,叶凡对他手表的准确性如此固执和注重,这有一些不寻常。警官又登上了他的警车,回到了村庄,这时他更加确信了,叶凡是一个没良心的骗子。
顾鹏飞警长也同意他的看法。“在我看来,这很不自然,”他说,“一个男人竟会纠缠着到达一个地方的准确时间不放。但麻烦的事,如果他说他看见了蒋天生,就没有办法去证明他没有看见,我们该怎么办呢?”
“这个,警长,”警官用顺从的口吻建议说,“我在想的是,如果蒋天生或不管哪个人在关卡和平铁之间的沙滩上骑马的话,那一定会有人看到他。我们也没有问过所有在那个时间段经过海崖顶的人?”
“小家伙,你怎么会以为我没去办这件事。”警长严肃地回答说,“我询问了每个在一点和两点之间经过那一带的人,但没有人看到哪怕一丝兽皮或马毛。”
“住在海边那些屋子里的人呢?”
“他们?”警长哼了一声,“他们什么都没看见。如果像我所想的那样,老白涉及其中的话,他们也不会说看见的。我认为应该假设这里另有隐情。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自己再去查一遍,年轻人。如果你能查出什么东西来,我就把案子交给你。老白是有准备的,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姐夫都不会向警察说实话的。不过你还是去吧,你是一个标准的年轻人,说不定可以从妇女那里问出什么东西。”
警官红着脸,遵命跑去了那里。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那里的男人们都不在,女人们正在洗衣盆那里洗衣服呢。最开始并没有人热情欢迎他,但后来他脱下了制服外衣,帮小白老婆从井里提了两大桶水,在这之后气氛就没有那么冷淡了,他终于可以提问了。
但询问的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女人们在十八日星期四没有看到任何马匹或骑马的人,并且她们都有很充分的理由。跟往常一样,她们一家在十二点钟吃饭,然后女人们又去洗衣服。警官可以看出来,她们的确有许多衣服要洗。警官不用这么惊讶,所有那些男人的运动衫和臭袜子,还有这个和那个,每一桶水都要去提。那天下午,没有人出过屋子,都在后院,至少到三点钟后才有人出去,那是卢媛琳准备把晚上吃的土豆拿出去,在前面的花园削皮。当时卢媛琳看见了一个男人,穿着短裤,背着背包,从沙滩边顺着小路上来的,但应该不是警官想打听的那个人,因为有位侦探跟他一起来了,并告诉她们,他们发现了一具尸体。警官很想听她们讲讲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戴着一副角质架的眼镜,从小路走上来的时间“大概在三点半和四点之间,”径直地上了大路。当然,那肯定是叶凡了,简单地计算了一下,这个时间和他自己的故事以及知秋的故事都很吻合。但这不能证明任何东西,一点半到三点之间这个关键的时间段仍然不是很清楚。
带着令人十分不满的困惑,警官慢吞吞地回到关卡。他注意到,一路上只能看到一点点的海滩。事实上,只有在平铁两头的一公里范围内,公路才靠近礁石的边缘。在其他的地方,礁石的边缘和海崖的高处之间有很大的距离,这使得海滩并不能出现在视野里。如果一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骑马去平铁杀人的话,其实并不那么冒险,如果说路上行人看见马奔跑而过,这一点也不奇怪。但马真的跑过这里了马?有马掌作为证明,又有礁石上的吊环来佐证。最让警官不解的就是那个吊环了,如果没有人在那里拴马的话,那吊环是干什么用的?而且,在夏想最新的推测里,知秋到达平铁之前,那匹马就必须被放回去。
但从杀人凶手的角度来看,这个做法简直就是在碰运气。他怎么可以肯定,一匹马会跑回去,而不是在什么地方游荡,要知道这样反而会引来别人的注意?按理说,在被迫狂奔四公里半之后,马慢悠悠地游荡更符合事实一些。假设他跟那个吊环没有关系的话,有没有可能马被拴在别的什么地方,后来又去牵来?这个推断有很充足的理由来反驳。因为在海滩上并没有柱子或者堤坝可以把马拴在上面。
第七十八章 吻合
如果杀人凶手胆敢把马牵到海崖下面的话,那么沙滩上就会留下两行脚印——马过去的脚印和他自己回来的脚印。不过凶手也许会想,如果这两串脚印离平铁有一段距离的话,应该不太要紧。警官认为自己应该回到平铁,从这一点着手来检查一下沙滩,这也许会有价值。
他就这样做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