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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没有吹风啊?难道现在的魏莱一本书也拿不起吗?
霎时,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流过脸颊,滴在了考试报上,滴在了干净的志愿表上。这一刻,我的大学梦彻底被击碎,几天以来,辛苦筑建的最后一道防线瞬间崩塌。
接下来,自己像疯了一样,胡乱地把地上沾有泪痕污痕的志愿表抓起来,揉成一团,重重地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活着
挥泪告别校园 '本章字数:163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03 20:56:29。0'
第二天很早就给母亲打了通电话,我要回去了,我将从此走出校园了。
那彭诺、丁子键、郑宇、谭健,那5班的同学,那301、303寝室的室友,那些食堂对我格外关照的叔叔阿姨们,那些丘柳一中所有帮助过我的老师和同学,谢谢你们!
因为有你,有你们,我才不孤独;因为有你,有你们,我才能顺利完成高中学业;因为有你,有你们,我才有那么一段美好的回忆。
但当离开学校时,却没有对他们说声再见。也没有回头看看丘柳一中,这个自己生活了学习了三年的母校。我怕自己一回头就忍不住哭泣,忍不住想起我的大学梦。
大学,我的大学,我不是懦弱,而是现在的我没办法上!如果将来的某一天身体好了或者病情稳定了,我会参加成人高考,通过自己的努力拥入您的怀抱!
回到家,时间开始变得漫长而难熬。
于是,只好通过在信纸上码字的乐趣把时间缩短。
在信上我是这般对许彦强说的:
不读书了,可以在家好好地修养一下,你看你现在的朋友身体都成什么样了。说不定他抛开繁重的学业,认真专一地做康复运动。半年后,他就可以和你一起去打乒乓球了呢?
至于你担心他会放弃理想,担心他会开始习惯平庸的生活,担心他会堕落。放心吧,不会的,他已打算把梦想托放在文学上了,学史铁生,学张海迪。你的朋友,虽然他现在的文笔很普通,但他会努力钻研揣摩,多多学习,多多练习的,总有那么一天,你会看到某部文学作品署名是你朋友的名字。
但他的回信,总有这些洒脱自如的钢笔字??“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一如既往支持你的选择。坚持你要坚持的,做你能做的事。在我面前,尽管裸露你真实的内心,我会替你擦去眼角的泪水,包扎好欲裂的伤口。”
他的话,也不奇怪,他清楚他朋友患的什么病,他知道他朋友是一个喜欢文字,但不会讲故事的人。
是的,如果擅长文学,何不在唐雪柔走的那天,为她写一首离别诗,折柳送别呢?一个没有什么阅历的残疾普通高中生能写出什么精彩的故事来?写作对于自己,不能当饭碗,只能是个爱好。
但,我只是想让他知道,魏莱还是那个魏莱,他的朋友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况且,告诉许彦强他的朋友现在无法挣脱困境的状况,又怎样呢?他只是个学生。
既然告诉了,什么也不能改变,那为何要让他替我担忧呢?
于是,我继续在薄薄的信纸上画彩画,画面里有湛蓝的天空,面朝大海的房子,一只插有隐形翅膀的折翅小鸟。。。。。。
父亲会把内心的忧愁放进一根根廉价的香烟里,然后试图啪嗒啪嗒地一点点抽掉。母亲只有小学文化,又是在农村长大,是个不善于把痛苦隐藏起来的女人。
当她儿子在地板砖上因脚酸软无力跌倒时,当她听说哪家的孩子有出息了时,当她听到她儿子的某个同学娶妻嫁人的消息时,“你完了”“冤孽病”“垃圾废品”“想甩甩不掉”“我们不理你谁会理你”“扔进养老院”等难听的话毫不留情地丢进她儿子的耳朵里,还有的意译过来就是“寄生虫”“懦夫”“自食恶果”。
虽然知道母亲的话像过节时门前的鞭炮爆爆就没事了;虽然知道母亲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知道母亲一定要把难受的话说出来心里才好受。
可是她的儿子听后还是很难受,有些人听了还是会相信。或许那些人没听说过“周围神经病”这个罕见的病名,不相信眼前这个孩子的周围运动神经正一点点地病变,直至瘫痪。他们相信了母亲的话,有的甚至委婉地说:“明明,你真的忍心你父母就这样受苦吗?”
我无法辩解,因为我拿不出什么来辩解。如同父亲劝自己别把母亲的话当回事一样无奈。做不到,怪自己喜欢咬文嚼字,怪自己能听懂母亲的话中话,怪难听的话出自最亲的亲人之口。
于是,那个饱受语言折磨的大男孩总会和他母亲争吵,还时不时怀疑他拥有的母爱是不是也被病魔吞噬了。
心里闷得慌的时候,他会拄着木棒走出院坝,去一个离家十来米远的路口站着,看看植物的绿色,透透户外的空气。
村里人很多都外出打工去了,村里的田土虽然仍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但那是杂草。地里少了些庄稼汉的脚印,多了些可怕的荒芜。杂草在田土里恣意妄为,在阡陌的小路上更是飞扬跋扈。
站在路口的那个男孩,好想走得更远一些。可是杂草让他寸步难行,甚至让他看不见路在何方。
欲与死神牵手 '本章字数:165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04 13:48:47。0'
八月底,深圳那边的工地要开工了。如果去上了大学,父母也该一起动身南下了。父亲说,我一个人去,留下妈妈来照看你。我对他们说,你们都去吧,我一个人在家里可以的,以现在的身体状况,自己照顾自己没多大问题。
一个人单独呆在家里,只想尽量减少对父母的负担。让他们能够多挣些钱,有了钱他们的晚年可以过得快乐些。我们家一点也不殷实,和中国大多数农村家庭一样,为了日子过得好点双亲只有外出打工。
最终父母忍痛答应了我的央求。母亲也出去,只是不会去深圳,去成都。同时还破天荒地买了个冰箱,托人买菜总没那么方便,有了冰箱可以多吃些新鲜菜。
未来太渺茫,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依然看不见什么,明年花会开吗?如果找不到终点,那就回到原点。
当父母走后的作息时间表还没有制作出来,人却感冒了,重感冒。发高烧、四肢剧痛、咳嗽、呼吸困难。
打了退烧针后,体温又被下肢的剧痛升了起来。打了止痛针后,刚刚安静的身体又被咳嗽咳出钻心的痛。止咳化痰的药大把大把地吃,吃后依然咳,而且愈演愈烈。几天后,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走路或者其他一点小小的动作后,嘴巴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和一个患有支气管炎的年过古稀的老年人差不多。
半月后的一天晚上,呼吸系统开始彻底出问题了。母亲说当时的我,除了丝丝的吸气外,就是大口大口的出气,和一个病入膏肓临死的人差不多。父母开始乱作一团,在韩医生的建议下,他们叫上已经睡觉了的二爷,发动摩托车,把我拖到镇上镇医院去输氧。
然而即使鼻腔里灌着输氧管,手背上扎着点滴针,胸部起伏的幅度还是越来越大。那一刻,开始想吐,胸憋得慌,闷得要命。那一刻,感觉已经离死亡只差一步了,感觉自己只要一闭上眼,就可以去另外一个地方了。身体的难受和内心的苦闷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奇怪的力量,驱使自己伸手去抓死神的手。但在闭上眼之前,想看看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父母最后一面,于是转动眼球,寻找他们。
哎,根本不用转动,他们一直就在我的身边,他们握着我的另一只手,温度从他们粗糙的双手传过手心,随着血液流进他们儿子的心房。
“哇!医生,救救我的儿啊,你们看他眼睛是不是翻白了?他现在没有吸气了啊!”正当我想把眼睛闭上的那一秒,身旁的母亲当着病房那么多的人面哭出了声来,双手开始抓住靠近的一个医生的手臂。
那声声撕心裂肺的声音,惊憾了病房里所有的人。在模糊的影像里,病床旁站了一圈的人,都大气不敢出地围着我。瞬间病床上的我,眼眶开始湿润,开始责问自己“魏莱,你就这样懦弱地闭上眼睛,是不是太自私了?”;瞬间,已经被丢掉的求生意识被重新植入脑细胞;瞬间,感觉有一丝清新的氧气跑进了肺叶,左蹦蹦右跳跳。死神因为没有了地盘,开始悄悄地黯然地离开了。
“我们会尽力的,实在不行,就只有转院了”医生很冷静。
病床旁,两个医生激烈地讨论着对策,年轻的护士根据指令不断折腾着输氧管和点滴瓶。
“快把窗户打开”,医生大喊着。站在窗前的人立即打开铝合金玻璃窗。刹那间,一口新鲜空气轻轻地飘来,穿过窗框,跃过病床,滑过我的脸庞,飘进我的鼻腔,流进我的肺。那空气就像清晨新鲜的空气,也夹杂着淡淡的泥土味,淡淡的香草味。
外呼内应的结果使得呼吸开始顺畅了起来。医生说,刚才是因为病房太封闭了以及点滴药物还未在病人身上起作用,现在没事了。我开始挤出微笑,虚弱地对旁边的父母说没事了。
“没事就好!你看,四爷四娘他们都来看你了,他们把车都开来了,随时为你做好转院的准备,你就放心吧,有我们在,你不会有事的!”父亲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紧张不安了。
“怎么样,明明,你现在舒服点了吧?”循声转过头,看见四爷他们夫妇俩微笑地在我旁边站着。
“嗯,谢谢,感觉好多了。”说完后,我的目光开始从新鲜空气来的地方望去,窗外是一片漆黑,看不见远处有什么。
想起了顾城的那句话“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现在的自己还应该把这种勇气坚持下去吗?想起了离开一中那天,董校长语重心长的那句话“你都一路坚持走过来了,为什么不继续坚持走下去?”。
从丘柳城回来,我一直找不到标准答案。今晚总算找到了??活着,不是一个人的事。
我要找到出路 '本章字数:167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04 19:52:21。0'
从医院回来,父母依然担忧着我的身体,担忧着我的明天。
只是身体状况恶化了很多,仿佛真的是得了一场大病,扶着墙也走不了几步。回到家,村里的人看见我都说更瘦了。十多天后,不借助外物不能走路的我开始拿起卧室西边角落里那对双拐,那对半年前因怕一旦用上就甩不掉而被闲置的双拐,现在还是把它们用上了。
从医院回来,父亲一个人去了深圳。父母怎么也不肯答应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一个人生活了。
就这样,母亲留了下来照看我。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父亲走后,她又扛起锄头走进地里。父亲和妹妹都劝她别种,怕她既要照看我又要种庄稼会累坏了身体。母亲总是笑着说,没事,种少点就是,我耍不惯。然而家里四个人的土地渐渐地还是被母亲种上了红薯苗,那些离家近他人闲置的地也种上了油菜苗。
不仅如此,家里也开始养了一大群鸡、几头猪。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田园生活,简简单单,充实而有益于身心,是一种很快乐的生活方式。但母亲太累,太苦!一个人要干两三个人的庄稼活。但生活就是如此,一个家庭的幸福是两个人的事,母亲不愿意把担子让父亲一个人来挑。
面对母亲肩上手上那层厚厚的茧,我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坐在凳子上扫地;一个一个地把碗从饭桌上端到厨房洗好再放进碗柜;一手撑着猪圈石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