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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内心抽搐:你还能不能更恨一点这日本人的衣服?光着也不肯穿?
看见我回来,她有些惊慌,好像犯错被抓住的小孩子,咬了咬嘴唇,光洁的裸背上面还残留着紫药水的痕迹,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真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虽然我也很讨厌那身衣服的诡异味道,但是她可不可以也体谅一下我刚刚进入家门看到这么香艳场景之后的心情?万一鼻血喷出来,我的一世英名真的就毁于一旦了!连续好几天抱着几乎不着片缕的她睡觉,已经在挑战我忍耐力的极限了!
我无奈之下到衣柜里面翻出一件旧衬衫给她披上,说:“柏林冷,小心着凉。”
她抬起头,眼睛里都是感激的水光。
哦你别那么看着我,我自己都快误会自己是好人了!我是党卫军!普通的德国人看见我都要抖一抖的!
可是她显然不具有这样的觉悟,就那么披着松松垮垮的衬衫站起来,低头承认错误:“我只是一看到这身衣服就想到当初在南京……日本女人穿着上好丝绸做的衣服,我们哪怕穿着破夹袄都会被抢走……”
我抱着她,说:“不怕,过去了。”
她乖巧地在我肩窝点头,丝一样柔滑的秀发摩擦着我的脸颊,让我的大脑始终无法恢复正常的温度。
兰茨。瓦伦特。尼采,你不能在一个脆弱的、被日本军人的暴行制造出了深刻心理阴影的姑娘在你怀里诉苦的时候用下半身思考!如果你想让这个姑娘后半辈子都不和你说话,并且把你和那些日本人划作一类,大可以现在就把这个姑娘扑倒在床上!
我全身血液沸腾,但是勉力压制住,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半夜爬窗户去客房睡,然后第二天清晨趁管家来之前再爬回来的可能性。
晚上,我准备把南哄睡着了之后跳窗出去,结果南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今天不摇了吗?”
我的脑袋轰轰作响,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把那张床搞得梆梆作响,但是不是用手!
她看着我,眼神纯洁得好像在问明天早上吃什么好。
她真的没有什么不纯洁的,她太纯洁了。
纯洁得我想哭。
你体谅体谅一个禁欲二十二年的可怜军官的被压抑许久的生理需求吧,你再这样诱惑下去会发生流血事件的!
我几乎落荒而逃,睡在书房心想,明天,我就去找卡纳里斯上将,把大半夜审问囚犯这种大家都不喜欢的任务接过来做。
煲汤
鲍曼,其实现在我知道他不叫鲍曼叫兰茨,他告诉我这一事实的时候那样自然,我才意识到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名字其实是个假名,而且我应该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
是的,他是搞情报的,随便到哪里都报上真名,他的情报也别搞了。
只是心里面说不出的难过,闷闷的,不舒服。
他原本,是没打算让我活到知道他真名的那一天的吧。
其实我是打算献身的。
在这里我是一个情妇,如果我连情妇的本分都做不得,我真的失去了全部的存在的意义。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会使枪,不会破译代码,连那个被他一脚踩死的日本女人都不如,而且如果我的存在曝光了,让他的上司发现他竟然为了我杀了一个日本女人,破坏联盟之间的友好关系,他会有多大的麻烦。
可是他什么都不要。一连几天,他都在深夜才回来,说是去审问犯人了。
深秋的柏林有点凉,每天深夜,他回到家里,身上都是凉气,睡得离我远远的,不想吵醒我,可是只要他回来我一定会醒来,用被窝里捂热了的手去暖他的脸。他轻轻叹息,最后还是把我抱在怀里。我爱这怀抱,温暖、宽阔而结实。
如果可以的话,我哪里都不想去,就想留在这怀抱里。
接连几天睡眠不足让他眼底青黑一片,他觉得无所谓,继续工作,可是我担心他的身体,请求管家让我使用一下厨房,给他褒点汤水补一补。本来这就是德国,不像中国,再加上是战时,食材十分有限,我只好用管家准备扔掉的猪大骨砸碎了给兰茨熬了一锅骨头汤,整整炖了四个小时。在燃料也不宽裕的年代,这其实是很奢侈的做法,管家眉头皱得老高,在旁边冷冷看着我。
其实我觉得这和一只鸡烤两个小时相比要节约得多,毕竟我用的是文火,但是管家想必是觉得我把没有人会吃的骨头扔进锅里炖实在是彻头彻尾的浪费。可是兰茨一回到家就吸了吸鼻子:“什么东西那么香?”
管家认命地耸耸肩,老实回答:“玉子小姐在为您煮汤。”
由于得到过兰茨的命令,即便是在兰茨面前和他说话,管家也用了英语,虽然管家的英语显然好久没用了,生疏且带着一股重重的德国味,远没有兰茨说得好听。
其实汤已经差不多了,我小心地关火,说实在的这燃气灶我实在不太用得来,然后把汤盛出来端到了饭桌上。骨汤瓷白,里面的骨头我都捡了出去,只留下整根的骨髓和一些贴着骨头的碎肉,后来还加了一点白萝卜清肺。没有香菜,没有桂皮八角大料,但是胜在火候足,兰茨吃得一脸惊讶:“南,你的汤里加了什么东西?罂粟吗?为什么这么好喝?”
我笑着摇摇头,说:“只加了一点盐,骨头汤就是这个味道的。”
兰茨惊叹:“南,你实在是太厉害了,这是我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汤。”
我忍不住去抚摸他眼底的乌青:“快喝吧,别说那么多了,一会儿凉了粘嘴了。这段时间早出晚归,这么辛苦,管家要是不嫌费火,我天天给你煲汤补身子。”
兰茨听到我说早出晚归,僵硬了一下,但是转瞬就继续喝汤了,喝得更加专心。一碗汤终于见底了,我正准备去给他再盛一碗,忽然被他叫住:“南。”
我停下动作,回头去看他。
兰茨喉头动了动,最后说:“玉子……果然是个特务。”
我点点头,等他说下一句。
“没有得到她的消息,日本方面很快发现了你是冒牌货。”
我继续点头,心里不住颤抖。
“不要害怕,”他轻抚我的后背,“问题没那么严重。你明天和我走一趟,上将要亲自见你。你只要照常表现,没有人会为难你,其间关节我已经疏通好了。”
这几天早出晚归,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眼眶发酸,眼底一片模糊,只觉得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哦,哦,别这样,”兰茨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在战争年代一条人命算得了什么呢?难道日本能因为一个玉子就和德国断绝往来?你不是也说过,日本人在占领南京之后抢劫甚至烧毁了了德国大使馆吗?我说玉子是意外死亡,难道远在天边的日本政府能证明不是吗?我这两天表现很好,从那几个英国间谍嘴里撬了出不少东西来,上将正高兴呢。你不用担心我受处分。”
其实我从他利落的动作、毫不迟疑的眼神里面可以看得出来,杀人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是我几乎可以说是刻意不去想,但是听他为了安慰我平静地告诉我其实一条人命什么都不是,还是让我深受震动。
其实,我更加什么都不是吧。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说了出来。
兰茨深呼一口气,看了看窗外,最后慢慢地说:“对别人来说,恐怕确实是的。”
然后他俯下身来吻我,动作缓慢而温柔。
“对我来说不是。对我来说,你无可替代。”
“其实对于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来说,你,我,甚至将军,队长,都是可有可无的什么都不是的,但是总有那么几个人,或者一些人,把你视若珍宝,在乎你的死活,甚至在乎你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我们不是为了那些不在乎自己的人活着的,我们是为了在乎我们的人活着,因为我们受伤了他们会心痛,我们死去了他们会痛不欲生……就算世界再怎么可怕,就算人命再怎么轻贱,我们都要为了那样的几个人,好好活下去。”
“爸妈去世以后,我迷茫过好一阵,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活,但是自从遇见你,一切都不一样了。你在乎我过得好不好,你为了不愿意让我愧疚甚至愿意自己从六层楼上跳下去……把你救回来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不用再迷茫,我可以为你而活。”
我抬头去看他,他温柔地看着我,眼神清澈,蓝得像雨过天晴的天空。
我凑上去轻啄他的嘴唇:“我也一样,我为你而活。”
试探
我当然不会告诉南,我说服上将把她留在我身边的理由。
“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小子,”卡纳里斯上将这样对我说,“不过,年轻人,谁没疯狂过呢……就连海德里希队长年轻的时候都因为风流韵事被开除出军队过。我一点也不想否认爱情的力量,但是你不觉得作为一个情报人员,你这样疯狂的举动很让人担忧吗,兰茨。”
我思考了一下,说:“上将,我可以担保她是安全的,我可以和同事在家里谈论作战部署也不需要担心她会泄露出去,因为她甚至连德语都不懂。另外,和她在一起可以避免花柳病——她是一位端庄矜持的姑娘,没有过风流的经历。”
这很重要,要知道由于士兵们在前线的风流韵事使得每天得脏病死去的德国士兵从数量上已经可以媲美西线死去的总数了,帝国因此不得不建立许多战地妓院,但是还是收效甚微——听说不知道哪个断子绝孙的英国特工跑去污染了妓院里的安全套。
“她告诉你的吗?”
上将逼视着我的眼睛,不得不说他的眼睛太有力量。
我勉力顶住这份压力:“不,是我自己得出这份结论的。”
上将放松了在我身上的重压,轻松地靠上了椅子背。
“那么明天你带她来见我吧。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我没有理由因为一个日本特务处分我的手下。不管对方怎么强调那个日本女人是针对英美的特务,她毕竟是说德语的……希望日后你可以向我证明我做出的决定是对的。”
他当着我的面给日本当局发了一份电报,里面很明确的说明玉子是自己不慎跌下甲板淹死的,兰茨˙瓦伦特˙尼采上校完全不知情。至于所谓的冒牌货,更是不存在。兰茨˙瓦伦特˙尼采上校的中国情人是英国来的华裔,和冒名顶替没有关系。
我知道我欠上将的人情太大了。
第二天南和我一起坐上了汽车来到了卡纳里斯上将的办公室。南精心打扮了一番,但是并不夸张,看起来还是很朴素。她很紧张,我一直在安慰她,但是其实我更紧张。
我当然比她更清楚卡纳里斯上将有多么不好应付。
开门见山第一句,上将就说:“哦美丽的小姐,我们的兰茨一只不近女色,我们所有人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幸亏有你!不知道我们这位美丽的小姐能为我们兰茨在床上的表现打几分呢?”
当然,这都是德语。南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我说:“上将说你今天的打扮真是漂亮极了,尤其是项链和裙子。他好久都没见过这样的美人了!不知道你脖子上的这条项链花了多少钱呢?”
南说:“谢谢。这条项链是兰茨送给我的,可能花了300马克。”
我装模作样给上将翻译,事实上很明显卡纳里斯上将怎么可能不懂英语?我说:“她给我打了300分。”
上将拍了拍我的肩膀调侃道:“看来你相当神勇!”
我告诉南:“上将夸我眼光真是不赖!”
南温柔地点头。
依旧语气温柔,十足绅士,上将对南说:“好了,别装了,我知道你是美国人派来的间谍。听听你那一口英语!让人如何能不怀疑你的身份?”
我告诉南:“将军说,你真是幸运,兰茨是我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