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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掀开被子,就是一愣,大约是想及了之前,脸上也微红了起来,一时僵了手中的动作。
狐狸早听见脚步声,原想探出头去,可忽然起来些坏心眼,便忍着呼吸,动也不动,只那么沉静地卧着。
杜衡静静地立了许久,还是不见被子里有点儿起伏,心中也着了慌,挨近了伸手戳了戳被子。
狐狸心里一阵得意,装模作样地哼了哼,便听见杜衡紧张地问:“可是不舒服?昨天我……”
他又沉默地卧了一会儿,勉力耐心的听,可还不及杜衡说完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发现实在难忍心头的痒痒了,便深深地吸了口气,啪地掀了被子,一把拉过愣怔住的杜衡,瞅准了狠狠吻了下去,纠缠着他的舌头、咬噬着他的唇,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眯了眯眼,把杜衡往外推了开。
杜衡喘息着伸了手指,轻轻触了下唇上被狐狸咬出的印子,到底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你这狐狸!”
狐狸撇了撇嘴,装着没听见,又往后仰躺了下去,在床架吱嘎地一响中,趁机得意地哼了一声。
杜衡也不说话,笑着立在那儿看他,半晌,轻轻地问了句:“我今天还得下山去,你,应该就……”
狐狸瞪了眼,一句“谁说我不能去”都脱口了一半了,才又兜了个弯咽下去,转成一声呵欠:“你自去做你的,今天大爷困了,不想随你去。”
杜衡又那样笑起来,眼底的柔情晕的开了,又似深邃的叫人看不透,也不知他到底是否看穿狐狸别扭的外表没有。他转了身,指点着桌上的东西道:“早饭在那儿,饿了多少吃点儿,中午的菜照例温在灶上。”
他说着,慢慢向狐狸倾下身来。
狐狸有些难耐地挣扎了一下,鼻端嗅见的尽是杜衡的气息,叫他想起昨夜在杜衡肩头咬的那一口,想起殷红的印痕与血,沁着叫他最为熟悉的滋味,斑在杜衡白皙的肩头,隔了薰得人心醉的香雾,是怎样一副旖旎的画面。他的心跳快了起来,血液也仿佛沸腾了一般热了起来,简直就想再把杜衡揽住,忘情地缠绵一番。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紧了紧拳头,好容易从几乎坠进一半的幻梦中挣了出来,往杜衡的面容上瞪了一眼:“怎还不走?”
杜衡垂着眼盯着他,眼光柔和舒服,然后慢慢地迫近,几乎到了鼻息相闻了,两人的呼吸不自觉间都急促了许多。
杜衡也不说话,只是这样看,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狐狸看来,那时光几乎已经滞住了——他忽然又笑了下,在狐狸的额上轻轻触了一下,然后贴近地移动到狐狸的唇畔,温温和和地给了一个清浅的吻。
“再不走,我就要不客气了。”狐狸碾着牙恨恨地道,不耐烦一般皱起了眉头,心里却欢喜的可以。
“这便走了。”他说,呼吸扑在狐狸的面上,带了叫人心暖的热度,让狐狸的脸微醺起来,最后实在绷不住,只得又闭起了眼佯装不察。
杜衡把狐狸散开的领口理了理,终于轻轻地走了。
狐狸仰躺着假寐,照例竖着耳朵听他离去的声音,直到远的察觉不到了,就慢慢抬起手来,覆在他适才搭过的地方,只好像那暖人的温度久久不散一般。
杜衡在山路上匆匆的走。
今天的事儿是早也约了好的,不想昨天一夜旖旎,差点儿误了时间——倒比喝醉了还要可怕,他在心底里想,然后泛上了无奈的笑意,心里却丝丝甜了起来。
邻镇大户朱员外的正妻坐在茶楼里等他,有点儿不耐地轻轻叩着桌板,规律的一下、一下,然后声音越发密集地响起来。
杜衡快步上楼茶楼,才一照面,夫人脸上的神色立时换成笑意盎然地模样:“杜仙人可来了!”
他带着歉意施了个礼:“叫夫人久等了,对不住。”
夫人只管唤他坐下,叠声道:“哪里哪里,妾身还要麻烦杜仙人呢。”
他便一面落座,一面询问何事,心底里的想法虽往些时候也有,却是头一遭这样强烈:快些吧,得要回去了。
说来原来是朱员外被秦楼楚馆里的小倌儿给勾了魂了,背了她弄了间宅子金屋藏娇。
杜衡皱了皱眉头:“夫人,我,却是管不得这事儿的。”
夫人叹了口气,恨恨地说:“杜仙人听我说完,我家那死鬼前些日子回来了一趟,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个道士路过家门,却说我的家宅中妖气极重,给了张符贴在我的房门上,哪里知道,居然,居然把我家那死鬼给拦在门外,再进不得门了!我问了他为何,支吾半天,到底说了,原来,他是叫狐狸精给勾搭了去!鬼混了这样久,妖气入体了!”
杜衡听到“狐狸精”三字,心里就跳了下,好在仍端得住沉静的模样,便又问:“那夫人找我,是为了?”
“把那狐狸精给收了!顺带求求仙人清了我家死鬼染得的妖气吧。”
杜衡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尽力相助。但要去哪儿寻的朱老爷呢?”
朱夫人把手里的茶盏恨恨一砸,玉葱样的手指往小窗外一点,正点着坊巷里如今瞧着还门可罗雀的南阁,熄着的灯笼下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那个高的便是了!”
杜衡点了点头,告了辞就直接循着那儿走去。
一点儿疑惑藏在心头不曾说:“适才瞧着,那两人可都是妖怪的模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断了一天的网,终于下决心把事儿做完了》
原来想日更的,结果坚持不下来,对不起TvT
接着要努力地写~~~向结尾撒腿狂奔~~~~~
遇上蠢货自得教训教训~
杜衡很快就站在了南阁前,抬头看着稍稍落了点儿灰的牌匾。
时间还早,夜幕下的纸醉金迷在这时被掩藏的刚好,几乎瞧不出一点儿苗头。
他低低地笑了声,他从不曾来过这样的花柳地,自然也想不见,当暗沉的如一袭黑纱的夜色笼下来的时候,当挑在檐下的鎏金八角灯笼烁烁亮起的时候,这儿又会是怎样一番热闹景象。
沉重的木门半掩着,微微漏着一丝的酒香,适才那两人正是站在这缝门前絮絮低语的。杜衡敛了敛眉,把那扇门又推开了点儿,闪身进去。
室内的景象陡然跳脱在眼前,倒把他微微一吓。
正是扑鼻的暖香、撩人的轻纱,称得上金碧辉煌的装饰,热闹奢靡,与在门外时完全是两般世界。
他不禁疑惑地回头,把那扇木门多瞧了两眼,似乎是想确认那门上真没有附了什么诡异的术法一般,然后就听见有脚步声簌簌地移来,轻软缠绵,带了慵懒。
有一只蛇一样的胳膊,顺着他的肩背轻轻搭合了下来。
杜衡从来敏锐,察觉到这动静,脚下一点,一面回身一面往后避了开。
转头一看,还是不禁微微一愣。
面前正立着一个相貌姣好的男子,蹙着秀气的眉,似乎为了手里落空的一下而微感不悦,然而眸光闪动,却总含了几分讨好的媚意。
杜衡忘了自己是否有打了个寒噤,只清楚地瞧见那人泛着水光的薄唇一开一合,柔转着声音道:“还当是熟客,原来竟是个没见过的爷,大白日的能摸了来也算有缘,不知公子要哪样儿的伺候呢?”
杜衡摇了摇头:“我是来寻人的。”
“唷。”那人吃吃的笑起来,白皙面庞上乌黑的眼弯成了两弯小月牙,杜衡在那双桃花眼上捕到一缕熟悉的神色,转了个念又想,家里那狐狸瞧起来,可要比这人舒服的多了,就又听见那人含着笑道:“竟是个要点名儿的,不知爷要选哪位的名号呢?”
杜衡想了想,笑着又摇了摇头:“名字倒是不识,不过,就是适才站在门外那位,你想必知道。”
那男子就仿佛没有骨头一般,软软往后一靠,倚在一根朱红的柱上,伸了手一下一下点着下颔,一面斜飞了眼瞅他,半晌,才又笑起来,把声调折地千转百回:“可想起来了!要点他的名儿,那爷可算没赶对时辰了,爷您想必也瞧见他正与旁的人聊天吧,那就是了,柳儿这一日,可都让朱大员外给包喽!”
杜衡就这样默默地听,然后点了点头:“好的,那我明日再来。”说着,扭头便要走。
那男子微微一惊,忙伸了手扯他的衣袖:“怎地就这样了呢,您不选别个人来陪陪?”
杜衡皱着眉把袖子挣出去,一抬眼却瞧见要寻的那两人正依偎在二楼的阑干边俯看下来,他眯了眯眼,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下,突然笑了一声,亮着嗓子道:“别人我却也不稀罕,只是适才见了柳儿公子的模样,十分倾慕,就想与之攀谈两句,不想朱大员外慧眼,竟比我更早一步,那我也只有改日再来碰碰运气了。”
瞧热闹的两人把这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埋头咬了会儿耳朵,就见那个矮一些的公子突地笑起来,拍了拍阑干往下喊:“罢了,就允他上来吧,朱员外愿意赏他个面子呢。”
那男子闻言,又喜又嗔地瞪了杜衡一眼,柔柔地把他往楼梯那儿一推:“去吧,难得人赐个面子,记得到时多留点儿赏银哪。”
杜衡心里好笑,只想,我是来拿妖怪的,难不成还得给妖怪包红包不成。面上却没有表露,只三步并作两步行了上去,周围看热闹的人就也笑起来,低低地道:“这人生得这样儒雅模样,原来竟也如此急色呢。”
那个叫柳儿的男子早立在楼梯口等着,才见杜衡迈步上来,就软软地傍了过去,杜衡瞧出他是个狐精,只怕他嗅见自己身上气味,忙往边上闪了一步避开,又见他似乎有点儿不悦,忙笑着道:“麻烦公子引路。”
柳儿也不好发作,便也只攒出笑意来颔了颔首,领着他走到一扇雕花门前,那个朱员外也早倚着门站着,见他俩行来,勾起嘴角一笑:“公子竟也喜爱柳儿至此,我俩就也算有缘,今日不妨一起快活快活。”说着,也不理会杜衡,径自推开了门行了进去,回手把杜衡往里一拽。
满室氤氲的香雾,嗅着味道竟有三分的熟悉,再一想,分明是那天狐狸用的招数。
只是情投意合下,这样的幻术难免能起些儿作用,而今你不请我不愿,这虚渺一切落在他的眼底,也是一片空无。
杜衡暗暗放了心,借着这香烟的迷惑,狐精一时倒也嗅不出他身上修行的气息,便也装出迷醉的样子来,仿佛真被这幻境惑住了一般。
柳儿开心地笑着,啪嗒闩上了门,见那朱员外拉住了杜衡的手,便像一株藤儿一般攀了上来,轻轻贴了杜衡的肩背,往他的耳旁呵了一口气,带了笑说道:“这人间的蠢货倒不少,先来个朱员外,而今又有你,这样愿意倒贴,倒教我们不忍心放你一马了。”
他比杜衡矮了点儿,踮了脚说了那些话,就把脸挨在杜衡的颈窝里,伸了舌头要舔。
那个朱员外的一张脸适才掩在烟雾中,现在慢慢又分明了起来,竟换了另一副俊俏模样,丝毫不似刚才的平凡样子,他瞧着杜衡几乎放空了的眸眼,也不禁笑了起来,放了牵着杜衡的手,就直接往杜衡的腰上搂过来,口中对那只小狐狸说道:“柳儿,瞧他这生嫩的模样,味道一定不赖,难得上门,好好想想得要怎样玩儿才好。”
话音未落,竟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人埋头看去,只见圈着杜衡的手臂上分分明明贴着一张压制的纸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