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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心有座石柱直通塔顶,柱子上连体凿刻着层层阶梯,有如盘龙一样,围绕着柱体盘旋而上。沿着旋转阶梯进入塔顶小阁,阁子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格桑皱起眉头说:“这上面是藏经阁,我以前来的时候还看到几个冰封的箱子,箱子里大概装着佛器经书,果然都被搬空了。”
楼下积水,楼上倒是干爽,正好当个临时驻扎点。阁子上有六个透风口,通过风口朝外张望,能将寺塔一圈的景象尽收眼底。田洋让周坤、魏淑子和陶文各守两个风口,时时关注下面的动静。
魏淑子拿望远镜来回扫视,发现寺塔后方的湖岸上有条人影,站得太远了,看不清楚,不过好像在朝这边挥手。
魏淑子回头说:“湖岸上有个人,你们快过来看!”
陶文拿出单筒高倍望远镜看过去,果然有人,是个男人,穿着白色雪地作战服,和他们身上穿的款式一样。那男人戴着帽子,几乎遮住大半张脸,他高举双手不停挥动,好像是在打求援手势。
陶文把望远镜交给田洋,站起身就要下楼。田洋连忙拉住他:“你干什么?”
陶文激动地全身发抖:“是梅明,他还活着!他果然还活着!”
梅明就是在灵破支队最后一次行动中给陶文发出危险讯号的队员,如今再见到灵破支队的作战服,陶文整颗心都快飞出来了,恨不得马上就飞过去,飞到战友身边。
田洋却觉得蹊跷,想独自一人在这冰原地带生存,简直是不可思议,物资哪里来?住在哪里?也许还有鬼头教的人潜伏在暗处虎视眈眈,很多事情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可是陶文等不及了,这次跟队主要目的就是找人和报仇,报仇还是次要的,只要能换回同伴,他甚至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抵,叫他按兵不动,怎么可能?
陶文把个人私事和组织任务分得很清楚,但对他而言,同伴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冈达和列列留在这儿。”陶文从口袋里掏出哨子和徽章,全都交给田洋,“冈达和列列都是通灵性的獒犬,如果我不在,就用哨子下令,哨声和部队指挥哨一样,给它们看我的徽章,它们会听话的。”
冈达和列列的脖子上都戴着项圈,项圈上镶嵌了一枚徽章,和陶文的徽章一模一样,是他们搭档破获第一起案件时所颁发的奖章,具有特别的纪念意义。看到陶文把徽章交给田洋,两条獒犬都发出“呜呜”的鼻息声,围着田洋转来转去,垂下尾巴左右摆动,似乎很担心,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把徽章给别人。
张良站起来:“我跟小陶去,丢着朋友不管怎么行!”
田洋想了想,把徽章、哨子又还给陶文,这种交托遗物一样的行为让他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收下?
“格桑,你和小周陪着陶文出去查探,如果真是梅明,那立刻带回来。”
周坤是没问题,格桑不乐意了:“我还没在晚上来过这儿,谁知道遇上什么危险?不去!”
田洋好声好气地劝哄:“没多远,只是上个岸,有你带路,来去才方便。”
格桑满脸的不情愿,叽叽咕咕抱怨个没完。
周坤拍拍格桑的肩膀,笑着说:“你的工作不就是带路吗?”
格桑对周坤有好感,刚想说好,魏淑子阴阳怪气地接腔:“是啊,不带路的话,你还有什么用处?不如塞地里埋了,还省了一人份的口粮。”
格桑火冒三丈:“老子杀你全家了?处处跟我作对!”
魏淑子就是觉得格桑恶心,就要处处与他作对,想当初也曾瞧不上张良,那是因为脾性不和,跟品性无关。而格桑却是个货真价实的下流胚,趁着现在多酸几句,也许没多久就酸不到了。
张良冷眼一扫,用冰到扎人的目光盯住格桑的脸,眼球上翻,大半被遮在上眼皮里,这种看人的方式杀气腾腾,格桑被盯得背脊发凉,不敢再多话,摸着鼻子嘀咕道:“去就去呗。”
田洋对陶文说:“你把冈达带上,留下列列就行了。”
陶文连忙摇手:“怎么能让我一个人的事影响到整个小队?让格桑给我指个路,其他人都留着。”
田洋爽朗一笑,很理解地说:“既然你是小队成员,那你的事,就是整个小队的事,况且梅明也不是外人,任务虽然重要,人命更重要,快去吧。”
陶文感动得差点没痛哭流涕,他本是不服田洋,觉得小子年轻不靠谱,没想到是个热心肠的大好人,这下可服得五体投地。
魏淑子用望远镜透过风口观察下方的动向。当陶文三人走到离岸不出五十米的地方,梅明突然转头走开,陶文三人上岸后,追在梅明身后跑离了视线。
田洋也看到这奇怪的一幕,立即联系陶文,没有讯号显示,周坤的手机也接不通。
张良往楼下走:“要不我跟过去看看?”
田洋忙拉住他:“不,就在这里等,不能再分散。”
张良倒不怎么担心,有周坤在,真遇上什么危险也能自救,她不会丢下陶文不管,至于格桑,这会儿用不上他了,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张良往垫子上一躺,枕着手臂打呵欠,清闲地像是外出旅游。
过了没一会儿,包里传出了“啪啪啪”的声音,声音很急促,像在拍击木板。鲈鱼掌柜两手一拍,低叫道:“有动静了!”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装皮人的盒子,把画上符纹的鱼皮布打开铺在地上,再将叶卫军和李安民的皮人放上去。大伙都新奇得很,头凑头围成一圈看把戏。
两个皮人原本分开摆放,脱手后竟然立起,面对面站着,缓缓朝对方移动,没有任何人为操纵,它们自己动了起来。
鲈鱼掌柜摸着下巴说:“魂气接上了,不过挺奇怪的,我家皮影术,要到半夜子时前后才能生效,这会儿还早得很。”
魏淑子琢磨了会儿:“大概和环境有关,城里人多,人气混杂,不好分辨,夜里都睡觉了,魂气比较安定,也就好找些。”
鲈鱼掌柜瞪着眼睛看她:“这些我都不知道,亲你真厉害,什么都懂啊。”
魏淑子摆摆手:“猜的。”
这时两个皮人已经走到一起,肩并肩坐下来。
管师傅松了口气:“看来是没事,他俩在一起呢。”
张良转过头,也悄悄吐了口气。魏淑子瞥见张良的小动作,心里笑歪了,这人嘴上说不担心,其实心里惦记得很,就是死别扭,到哪都要撑着纯爷们儿的面子。
两皮人安静地坐了会儿,开始有别的动作了,先是头碰头,然后抱在一起,像在接吻。用来接魂气的媒介比一般表演用的皮人制作精细,虽不上漆,活动关节却多出一倍,能把人体动态模仿得惟妙惟肖。
鲈鱼掌柜的白脸皮上瞬间浮出一层红晕,也没人问,他自己就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我什么也没做啊,是他们自己动的,不是我有意要侵犯人隐私!”
众人都用了然的眼神看向鲈鱼掌柜——原来皮人还有这么个方便的用处。
李安民和叶卫军是夫妻,如果被关在一起,那长夜漫漫,难免要做些不为人知的闺房事,很正常。
眼见着两皮人抱在一起躺下了,鲈鱼掌柜面红耳赤地问:“还,还要再看吗?”
田洋轻咳一声,移开视线,问道:“我们只能通过皮人了解他们的现状,但具体方位不知道,该怎么找人?”
鲈鱼掌柜用冰凉的手捂着脸搓了搓,背过身说:“既然魂气已经连上了,那接下来就看管哥的了。”
管家精通引气附魂术,能将魂气通过中间导质转移到媒介上,这和移魂术不同。移魂术转移的是灵魂,最典型的例子是查桑贡布,他把灵魂转移到黄半仙的身体里,这叫移魂。而引气附魂术转移的是魂气,也就是阴阳两气。
如果人还活着,外散的魂气对人体具有吸附性,管师傅就要通过他管家超强的技术手段,把叶卫军和李安民留在皮人上的魂气导入孔明灯里,以魂气作为燃烧蜡烛的动力,如果成功的话,孔明灯会自动飘向叶卫军和李安民所在的位置。
现在的问题在于,管师傅从来没有成功过,他早把老祖宗的手艺忘得七七八八了,虽然为了这次行动恶补了一阵子,但要说到把握,那是丝毫没有。
鲈鱼掌柜把叶卫军和李安民的血液提取物分成三份保存,也就是说管师傅只有三次机会。引气附魂术不受时间限制,为了保险起见,田洋决定等周坤他们回来再行动。
、塔怖十五
梅明站在湖边挥手,陶文和周坤紧跟在格桑身后朝岸边滑行。冰面上时不时发出开裂的声音,冰层下的水从裂缝里漫溢出来,把冰面冲刷得光洁如镜,脚踩在上面直打滑。三人一獒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冰面上。
冰湖广阔,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到头,梅明的身影在不远处晃动,距离始终没有拉近。陶文心急如焚,想加快速度,可是脚下却像被无形的丝线缠住,迈起步来特别困难。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豁然一亮,陶文被亮光刺得闭上了眼,等再睁开眼时,周围景色变了样,脚下不再是冰湖,而是白花花的砂岩,身后是稀疏的松林,身前赫然出现一座壮观的泉华台。
乳白色凝固的硫化岩层层堆叠,形成高达十米,围圆近百米的垂帘式大岩瀑,在月光映照下,像水晶般璀璨夺目。
陶文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怎么换地方了?我们不是一直走在冰湖上的吗?”
周坤和格桑也遇上了和陶文同样的情况,分明是在冰湖上行走,突然前方射来一道刺目白光,闭眼睁眼间,身边景色就完全变了个样。
周坤警觉地朝四面察看:“先别动,可能中了迷幻术,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看到的景色是虚是实。”
陶文把冈达招到身前,观察它的尾巴和眼神,没发现任何异样。
“不是迷香之类扰乱嗅觉的东西,如果有异味,冈达不会这么安静。”
周坤考虑了会儿,说道:“可能是在路上结了阵。”
“人的影像难道也能凭空制造出来?”陶文环顾四周,梅明不知去了哪里。
周坤说:“我们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真实面目,不排除乔装打扮的可能,看来是有人故意把我们引了过来。”
格桑苦着脸抱怨:“你看,我就告诉你们晚上别出来乱跑,这地方我也没来过啊,找不到回头路该怎办?”
陶文说:“这不用担心,刚走过的路还留有气味,冈达能领我们回去。”
格桑搓着胳膊抖了抖,往周坤身侧贴去:“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周坤任由格桑贴着,只说:“不急,先把鬼打墙的原因找出来,免得回头路上再遭暗算。”
陶文让冈达四处搜寻。
一阵风吹过,泉华台上传出一阵鬼哭狼嚎,似人的呜咽,野兽的悲鸣,带着回响,空洞地盘旋在头顶。
陶文看见梅明站在泉华台中段朝他招手,心头一跳,忙就要走过去。
周坤按住他:“干什么?”
陶文指向泉华台:“是梅明,梅明在喊我过去。”
周坤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皱起了眉头:“小陶,我没看到人。”
陶文一愣,转头再看,梅明的身影果真不见了。
格桑拉了拉周坤的胳膊,指向泉华台:“看,那儿一闪一闪的,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周坤让陶文和格桑留在原地,快步走过去,在岩台下发现不少散落的金珠,附近还有碎冰渣。周坤左右扫视,抬起头,发现上层台阶的侧壁上有个隐蔽的洞口,被披挂下来的硫化水晶帘挡住,洞口翻倒一个箱子,金珠就是从箱子里滚落出来的。
格桑和陶文见周坤久久不回,也走过去。见了地上的金珠,格桑两眼放光,悄悄捡起两颗揣进口袋里。周坤把箱子从洞里掏出来,这箱子下半部还被包在冰里,箱里除了金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