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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一下!”对方耐心用尽。
“我,可能没……没空。”她是真的没空,她在算账,在计算着怎样才能把给展廷的惊喜变得更像惊喜。
“那我去找你!”
“不,不用了……那个,我,不在家。”
“你到底在哪儿?!”从声音判断,周纪垣只差摔话筒了。
“在家。”果然还是不善长说谎,再小的慌,也不会圆,最后只能露馅。
听筒那边出现了诡异的沉默,听不见声音,却能听见沉重的呼吸,似是在极力平复着什么。
“那个,要是没事……。”苏依试探着开口。
“你挂一个试试!”
苏依果断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苏依还没来得及转身,老旧的电话便催命似的再次叫了起来。
她无语至极,不准备再接,只是这电话,以及电话那头的周纪垣,将锲而不舍的精神发挥到极致。苏依酝酿惊喜的那点心思,也终于被这连环夺命催彻底消磨干净了,俗话说,阎王好斗,小鬼难缠,无论想做什么,得先把周纪垣这小鬼收了。
“喂。”苏依淡定如斯。
然而,对方就不这样好脾气了。
“苏依,你好样的,你敢挂我电话是吧!你这个混……,别不识好歹!有本事你再挂一个试试!”周纪垣有些气急败坏。
苏依叹口气:“好。”
“别,别挂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苏依再次挂断电话之前,周纪垣终于举白旗投降了。
“有事儿吗?”苏依老生常谈,三句话不离“有事儿吗”。
“有,今天照毕业照,过来吧。”周纪垣的气势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带了点乞求的味道。
苏依这个人,脾气犟得很,偏偏最受不得别人恳求,也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周纪垣已经低姿态到这种地步,苏依拒绝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即便,周纪垣口中的那个班级,她没有一点好感。简单的收拾了收拾,换了身行头便出门了。
苏依一下公交,远远的,就看见校门口站着一个四处张望,焦灼的身影。
她装作看不见,低着头,准备从他背后绕过去。
冷不防的,左手被人拽住。
“去哪儿?!”
苏依回头看去,果然,有些人是躲不过去的。
“啊,好巧。”苏依一副好久不见的模样瞅着周纪垣,客套的表情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周纪垣看着这个样子的苏依,直恨不得破口大骂,苏依,你来这招是吧,巧,巧,巧个屁,我在这儿等你半天就等来了这么一个巧啊。
苏依感到此刻的周纪垣周身都在冒着寒气,就连眼神也镶上了一层冰碴,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似乎真的会六月飘雪,八月飞霜也也说不定。
周纪垣拽着苏依冷笑几声,面上阴晴不定:“来的是挺巧的,走吧。”
苏依有些踉跄的前行。周纪垣自顾自的大踏步走着,丝毫不顾因被他拽着,而变得行动不便的苏依。
“那个,周纪垣……。”
“说!”
“那个,那个我腿脚挺灵便的,你不扶着我,我,我可能会走的更顺利点。”
周纪垣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她,凤眼微眯,不辨喜怒。
苏依偷暼周纪垣一眼,自知引火上身,干脆保持沉默,以静制动。
“苏依!”周纪垣终于开口。
“嗯。”
“你不仅不知好歹,你脑子也有病,时不时还抽抽两下,你这种人真是不可理喻极了!”
“我知道。”苏依默认。
周纪垣气结,再说不出一句话来,愤愤的回以一记白眼,彻底无视之。
苏依很久没来过这个她存在将近两年的班级,难得,他们还记得自己。准确来说,他们那吃惊的眼神,讶异的表情,并非是因为自己的突然来访打破了原有的生物链,而是周纪垣死死握着她的手,惊乱了平静的春波水。
昔日水火不容的冤家对头,居然也可以手拉手,一派友谊万岁的大好光景。这场景,堪比萨达姆牵着小布什悠然自得的在广场放鸽子,高呼:和平真好。
苏依脸上红云盛开,眉头微锁,弯了黛眉。
周纪垣薄唇微扬,不可察觉的一笑,牵在一起的手握的更近,当然,这仅是单方面的,苏依自始至终,都处于奋力挣脱状态。
毕业照照的很是不顺,起码苏依觉得实在点背,周纪垣站在她身后,倒是意气风发,少年笑弯了的眉眼间,尽是温柔。可苏依因着始终没有挣脱开的左手,连站姿都是歪着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若不是这照片是花了钱的,她真是不要的心思都有了。
好不容易解散,三年同窗情,千来个埋头苦读的日夜,彻底宣告结束。
苏依看着眼前人头攒动,勾肩搭背,吆五喝六相约不醉不归的众人,沉默的退场,三年时间,她终究没有完全融入这里,这里留下过她的辉煌,也给她带来了太多心酸。这个年纪的他们,介于幼稚与成熟之间,却总喜欢穿着“幼稚”的防弹衣,做着人神共愤的事,肆无忌惮的伤害着别人,并以此为乐。
不过,无妨,一切都成了过往云烟,多年后再回首,不过弹指一笑间,似云似雾,如指间沙,匆匆而过,终不可寻。
周纪垣会在半路截住她这种事情,苏依丝毫不觉得奇怪,周纪垣出牌,从不遵循常理,偶尔还会耍诈无赖出老千,这些都是他的风格。
苏依看向他,眉目间盛满笑意,没了以前的抑郁,恬淡而舒朗,莫名的平静了周纪垣那颗极尽焦躁的心。
周纪垣伸手,苏依却把手背到了身后,前车之鉴太可怕,被周纪垣牵手,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多半是有去无回。
周纪垣讪讪:“苏依,我们认识三年了,加上小时候的过节,整整八年,你怎么,总是排斥我?”
苏依不语,排斥吗?或许吧,她与周纪垣如果非要加上那算不得认识的几年凑够八年情谊的话,那么,她与展廷,则是十二年的相依为命,朝夕相处,那敢情深入骨髓,融入血液,和生命一起,至死方休。这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
“我对你存的什么心你当真不清楚?”周纪垣脸上挂着笑容,很甜,像弯了棱角的上弦月,却透着不可名状的淡淡忧伤。
苏依沉默良久,无言以对。说什么呢,此时此刻,说什么都不对。
“你会去A大是吧?”
苏依点头。
“你总是这样,循着展廷的身影,亦步亦趋,你果然,就没想过放弃吗?”周纪垣问完这句话,见苏依半晌无语,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苦笑一声:“说的也是,你怎么可能放弃,连我这样的人,在你这儿讨不到半点好处,不照样乐此不疲嘛。”
这次,不待苏依拒绝,周纪垣走上前,将苏依的手握于指尖。适宜的笑容挂在唇间,那样爽朗明媚又得体的笑,太温暖,太腻人,带着霸道,掺着疯狂,像夏日午后的对流雨,短暂而急促,虽说只是瞬间,却总叫人猝不及防。不得不说,周纪垣,是苏依十八年人生中的意外,这个意外,从出现的那一刻,就带着偏执,硬生生,将她的生活,拖离了预定轨迹。
周纪垣的手很漂亮,指甲饱满莹润,指骨分明,干净又修长,连薄茧也难寻。不得不承认,女孩子被这样一双手握于掌心,触碰到手心那抹温存,是件幸福的事情。
但是,苏依和她们不一样,她习惯了展廷那不算完美,整日劳作,带着不落的厚茧有些粗糙的手,虽然粗糙,却安心。
周纪垣眉目舒展,哈哈笑道:“瞧你那没出息样,不就是牵个手吗?至于扭捏成那样,苏依,我想了想,额,像我这种人才,咳咳,不去A大,是不是太屈才了?”
苏依听他这话,应该也是要报A大的,她刚想说“你这是做什么”,又想到周纪垣肯定会呛她:“A大是你家的?”于是又把到嘴边的话艰难的咽了回去。面对周纪垣的执着,她选择缄口不言。随他好了,A大全国拔尖,收的就是周纪垣这种天之骄子,再说大学里,美女重重,谁还能为谁一定守身如玉不成,何况这个人还是周纪垣,以他的性子,兴许会很快转移目标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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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依这些天一直在为去A大看望展廷的事情忙碌,她从老师口中得知,A大很好,不仅名气好,学校也好,最重要的是景还好,有碧水、有假山、有湖泊、有葱木,山水相间,鸟语虫鸣,倒是求学赏景两不误,月下听风,花前相顾,难怪人人称羡。
动身前一天,苏依摘下了还没长成的两颗小核桃,外面一层绿绿的薄皮,指甲轻轻一抠,便有汁水溢出,哪有半点核桃的韧性和硬气,不过,念在这只是个半成品,苏依便也不苛求了。
当日展廷送她一个“依”,今日,她便还他一个“廷”,刻在核桃里层硬壳上的“廷”字,饶是不成熟的核桃不坚硬,苏依半天忙活下来,手指上也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划痕,为求美观,又把边角修了修,于是,手上的血痕再多几条,不是不痛,只是心有所依,便乐此不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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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周纪垣已经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但再次接到他的电话,苏依还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那天,苏瀚在家,父母也在家。
电话是苏志国接的,苏依不知道周纪垣说了些什么,总之,苏父拿着电话和周纪垣聊了片刻,才提醒苏依电话是找她的。
放下电话的苏父眉眼含笑,不住的称赞:“看人家这小伙子,有礼貌,有教养,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出来的。”
苏依正纳闷她的同学里何时出了这么一个有涵养的翩翩公子时,才知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周纪垣,对方明明还是一样的骄傲、跋扈又嚣张。不知道父亲的有礼貌和有教养,是从哪句话里听出来的。
靳朝梅似乎也感觉到了这通电话的异常,眼风时不时扫过来,让苏依不寒而栗。
“啊,不行……!”苏依的争辩还没说出口,靳朝梅的斥责声便传来:“怎么说话呢,语气就不能好点,平日里怎么教你的。”
苏依无语问苍天,平日里您也没怎么教过我,倘若按您平日里的作风接这通电话,恐怕早就破口大骂了。
“怎么不行,我也是准备报A大的人,提前去看看环境怎么不行?”周纪垣在那头不依不饶。
“嗯,好。”苏依偷暼了一眼靳朝梅,放缓了语气,尽量做到礼貌。
“同意了?”周纪垣似乎难以置信苏依居然这么快缴械投降。
“谢谢你。”既然是礼貌用语,又怎能少的了这句,苏依横下心和他打马虎眼。
“你说什么?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和你就伴儿那是为你好,你一个姑娘家的出远门,任谁也放不下心啊。”周纪垣再次申辩道。
“祝你一个人旅途愉快。”语毕,苏依快速挂断电话,长吁口气。
“是谁?你同学?”靳朝梅问道。
苏依点头。
“找你什么事儿?”
苏依想了想,随口诌道:“他组团去旅游,挨个问班上同学去不去。”
靳朝梅听罢,摇摇头:“旅游有什么好,又花钱又费力,我看是有钱烧的。”
苏依第一次对于靳朝梅的话表示赞同,为了防止她下句话一出口便是阻止自己去看展廷,苏依赶紧寻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肠已断,泪难收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亲们。。。。发生什么。。。发生什么。。。。哈哈。。。。我承认我不厚道。。。。。若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总之呢。。。。。咳咳,女主一人应付俩男主太艰难。。。。作为明智仁厚的亲妈。。。。我决定。。。。。咳咳,给她砍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