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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月十指上的蔻丹,灼痛了苏依的眼睛,那份痛苦,一直烧到了心里,熊熊大火奔腾而过,所到之处,净是哀鸿遍野,白骨淋淋。
苏依嘴角浮起一抹淡笑,有了玉石,展廷就相信了,仅凭一块玉石,周纪垣就轻而易举的打败展廷心里的苏依了是吗?展廷甚至连申辩的机会都没给她,就那么轻易的,定格了她的人生,判定了她的死刑。
让她在满怀憧憬的一刻,撞破最不堪的一幕。让她在心怀希冀的时候,看到最惨烈的场景。
“苏依,事实也证明,展廷并没有冤枉你,你弟弟的工作,包括他的店面,这些,都是展廷负担不起的。”
她看着简月,静静的看着,没有表情的表情,是最好的姿态。漠视亦或是鄙视,随她怎么想,苏依再不去想输赢,输又怎样,赢又怎样,于她而言,还有什么区别吗?
“苏依,我没有挑衅你的意思,只是让你认清一个现实,你以为展廷爱你,可是,面对我开出的条件,他终究还是缴械投降了,至于周纪垣,呵,没有得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不是吗?”
简月卸去了满脸的高傲姿态,第一次,以这种近乎平常的语气和苏依交流着。
“不如,把你要说的话,一并说完。”苏依冷笑。
简月轻笑,“我要你明白,对于男人们而言,女人从来都不是第一位的,事业,金钱,仕途,都可以成为他们舍弃我们的理由,周纪垣也一样,你以为他有多爱你,无非就是没有得到罢了。”
简月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个证件,递予苏依:“这是他的护照和签证,周伯母托我交给他,我想,由你交给他或许会更好一些。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周纪垣的,最后的选择。”简月说完,同情的看着苏依,“其实苏依,你比我可怜,我得不到的,是展廷的心,你得不到的,是展廷和周纪垣的人。”
“一时的心意相通,两情相悦有什么用,抵不过日积月累的地位和才富,现实中没有铁面无私的包大人,却有抛弃糟糠的陈世美,所以这注定不会公平,什么道德什么良心,都是虚假,抵不过锦衣玉食,鼎盛显赫的一辈子。”这是简月和苏依说的最后一句话,多么可笑,又多么现实,真是字字珠玑啊!
苏依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身体被掏空一般,只剩一副躯壳,没了思想,没了爱恨,没了情仇。只有无止境的绝望和哀凄,恍惚间,周纪垣和展廷的容貌走马灯一样,在眼前虚晃。苏依伸出手,想把他们驱逐,却终是作罢。
那双手,有着指甲抠出的血痕,已经干涸,依旧触目惊心。
展廷,周纪垣,所谓的良人,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怨了那么久的展廷,依赖了那么久的周纪垣,却原来,她与展廷的悲剧,是周纪垣一手促成,如果这是爱,那又是多么自私,多么无聊的爱啊。
这爱,真是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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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纪垣再见苏依时,是开学两周后。
听说苏依大病了一场,再见面,她瘦的几乎脱型,脸色蜡黄,眸子灰暗,暗淡无光,像是丢了魂魄一般,失了最后的朝气和灵动。
周纪垣心中大拗,直后悔不该逞一时之愤和她坳气,一时间,心疼不已。
他买了很多果蔬补品,准备把苏依养的白白胖胖的,看着这样虚弱憔悴的苏依,他实在是于心不忍。
那个晚上,苏依钻进厨房,做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周纪垣围着她转,时不时用手为她拭汗。
材料虽是他买的,结果,却要苏依好一阵忙碌。
他的心意是好的,奈何,他两手不沾阳春水,材料变成吃食,还得倚仗苏依,到头来,不知道是给谁补了身子。
苏依拿出了她与周纪垣一同在超市选的盘子,素色的盘子,底部是朱笔勾勒的荷叶鸳鸯,苏依仔细瞅着,果真还是更像鸭子。
那盘子被她拿来装烤鸭,一个装不下,那便两个都用上。
周纪垣见状,有些讪讪,小声嘟囔:“说了这画的不是鸭子的。”
周纪垣殷勤的为苏依夹菜,苏依只吃了一点,便不再动筷。
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像看陌生人似的望着周纪垣。
周纪垣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摸摸苏依额头,戏谑道:“不烫啊,怎么就傻了呢?”
“一直都很傻,不是吗?”
“嗯,是挺傻的,不过,我喜欢。”
周纪垣大口扒拉着饭,满脸笑意,如沐春风。
“你是这样喜欢我的吗?”
周纪垣察觉到气氛的异样,抬眸看向苏依。
苏依把周纪垣的签证和护照推到他面前,上面躺着的,是她丢掉的那块玉石。
周纪垣的筷子掉在了地上,笑容滞在唇间,整个人仿佛被定格一样,一动不动,直直瞅着苏依。
苏依笑了,她说:“周纪垣,你的爱,太伟大,伟大到沉重,我一介弱质女流,实在是承受不来,事到如今,还望你发发慈悲,如实相告,你当年和简月,是如何陷害我和展廷的。”
周纪垣苦笑:“我竟是如此不堪的存在吗?我说我没有和简月合谋,你信吗?”
仿佛坐云霄飞车一般,刚刚还在云端的周纪垣,只是片刻,便摔到了地下,惨不忍睹。
“不信。”苏依决绝开口。
周纪垣苦笑:“就知道你不信,你既然已经把我想的如此龌龊,又何必再听我把当年的龌龊行径复述一遍呢?还是说,你对展廷,旧情未了,即便,他爬上了别人的床。”
“啪”苏依扬手给了他重重一巴掌,这一下,用尽了全身力气,打完后,犹自颤抖不止。
周纪垣抬手,抚了抚瞬间溢出五道红印的脸,如坠深渊,冰冷彻骨,眸子里再没了昔日的温和柔情,除了透骨的冷就是慑人的决然。
周纪垣呵呵笑着,没有温度的笑简直比哭还骇人,他说:“苏依,你有心吗?啊?我对你做的一切,你看不到吗?你是瞎子吗?”
“你所做的一切,和你的过错相比,并不能抵消。”苏依恨恨盯着他,一字一顿说着。
周纪垣几乎将桌上所有东西都扫到地下,犹自不解恨,将那日,与苏依一起挑的鸳鸯戏水盘子,摔得粉碎!
“果然是鸭子,还是你看的精准!苏依,我是找了他,我告诉他我喜欢你,我要他放手,我还告诉他,凭他,永远也没法给你未来!他能给你的,只有这廉价的玉石。我让他把玉石收回,我说这是苏依的意思,因为我可以为你打造一座城堡,而他,许久以来,靠得都是你的庇佑。”
苏依瘫软在地上,脸上是决堤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周纪垣蹲下*身,轻轻拭着苏依脸上的泪水,苦笑:“你从来,都没为我流过这么多的眼泪,我还是,输了。”
苏依一把挥掉周纪垣的手:“走开,肮脏!”
周纪垣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苏依,我肮脏的话,你的展廷又能好到哪儿去?简月没有告诉你吗?A大校长是她舅舅,展廷这些年在A大,各种荣誉,各种奖金,各种传奇的缔造,简月功不可没,公派留学的名额不多,展廷是没有机会拿到的,可简月给了他,并许诺展廷毕业后可以去鹏程工作,鹏程,是简家的,在国内首屈一指的大企业,展廷不用从底层做起,他可以瞬间飞黄腾达,重点是,你的展廷没有同意,当然,也没有拒绝!”
苏依决绝的瞪着周纪垣,那样的眼神,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周纪垣几乎被这眼神刺得喘不过气来,他也想哭,可是他不能,强大的周纪垣,无所不能的周纪垣,不能失败!
“苏依,你不想听是吗?我偏要告诉你,我去找他,告诉他你选择了我,我给了他时间考虑,也给了他机会竞争,可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去质问你吗?难道你想不到吗?他其实动心了,对简月开出的优渥条件动心了,我的话使他预谋已久的背叛,逃过了良心的审判,他终于可以心安理得了,否则,也不会亟不可待的在那破房子里和简月行云雨之事。当然,被你撞见,纯属偶然,我还没有龌龊到,带你去看别人怎样苟合的地步!”
周纪垣步步紧逼,完全不准备放过已近崩溃边缘的苏依,他说:“苏依,是我肮脏还是展廷肮脏,你倒是说说看啊?”
苏依目光颓然,只有泪水,流不尽,止不住。
她想到了,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她在心里给自己留了一点美好,就算是幻想,也希望自己不至于那么悲拗绝望。
可周纪垣,将她仅存的那点幻想,撕碎了扔给她看,多么残忍,又多么真实。
她看不见希望,看不见未来,她想回头,却发现,身后,依然是断壁残垣。
周纪垣摔门而出,留下苏依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凄惶而无助。
这场游戏,所有人都是胜者,只有苏依败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输得精光,输的一无所有。
、只道当时已惘然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个伪后妈真的觉得这样对女主已经很不厚道了。。。还有那个。。。呵呵。。啥的肉文。。。
此章。。。特别的。。。女主人生的转折点啊。。。
苏依几乎站立不住,扶着墙,艰难的回到自己的屋子,收拾着属于她的东西。
再不离开的话,怕是连自己都要憎恨自己了。
她东西本来就少,拖着简单的行李箱朝外走,开门的一刹那,与满身酒气的周纪垣撞了个满怀。
苏依侧身,给周纪垣让路。
周纪垣却一把拽住了她:“你要做什么?”
“我不走,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苏依反问。
周纪垣眼角滑过一滴泪,悲凉至极:“苏依,你真的没心吗?还是说,要我把这里,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
“不用了,你那颗七窍玲珑心,我受不起。”
周纪垣的愤怒被再次引爆,拿起苏依的行李箱,用力掷回屋里,瞬间四分五裂。
苏依静静观望着眼前的一切,明明深处局中,却有了局外人看戏的乐不可支和淡漠,戏内人演的声嘶力竭,戏外人看的不亦乐乎,戏内人越痛苦,戏外人越兴奋,偶尔拍掌叫好,不为剧情,只为那份折磨和泪水,意外的刺激了不太充盈的荷尔蒙。
她冷笑,支离破碎的行李箱,多像他们的关系啊,同样的,惨不忍睹。她和周纪垣,竟像是两个时空的人,彼此眼中的对方,古怪而可悲。
“苏依,你注定孤独!你永远得不到你想爱的,展廷是吗?你以为你们还能回去吗?!”周纪垣眼睛血红,声嘶力竭的朝她咆哮着。
“为什么不能?周纪垣,你不要小瞧我,对于展廷,我一向都是锲而不舍的。”苏依突然觉得暴怒的周纪垣很可笑,注定孤独是吗?不用他说,所谓的相伴相守,生死不离的另一半,她也不敢想象了,至于展廷,已经如此境地的他们,焉能回头?可是,她不想输,尤其不想输给眼前的周纪垣,胜负的确不重要,可尊严却叫她不能再低头。
“啪”
苏依脸上挨了周纪垣重重一巴掌。她捂着红肿的脸颊,笑的更放肆,那笑容诡诘到妖冶,妖冶的不知收敛,叫愣愣瞅着她的周纪垣寒了心。
“我捧在手心里的人是你吗?我爱的发狂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吗?你有心吗?你有温度吗?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么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展廷了?”周纪垣喃喃低语,悲伤到不能自抑。像个孩子一样,在埋怨着偏心的母亲为何区别待遇,明明是不相上下的两个人,想求一份公平,怎么就这么难。
可是,他不明白,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公平,抱怨的只是得到的太少,淡定的无非是拥有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