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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中,也有十几具旁边留下了特殊的符号,尽管双方有着这样那样的疑惑,但先张嘴的一方占理,谁的嗓门大谁占理。
一方谴责对方派遣行动人员在我国土内大开杀戒。
一方谴责对方有对敌情绪安排诸多间谍在我国土。
吵的欢,却没能消除张世东内心对于老枪死亡的忿恨,回到国内的他直接飞到北河省,从飞机到大客,从大客到小客,从小客到摩托车,辗转了一天到了老枪的老家,一个不算贫穷但也绝不富裕的村落,位于县城边缘的山里,小客车的站点到老枪家还需要摩托车近十分钟的路程。
老枪家不穷,作为老枪能够回报亲情的唯一方式就是不断将高额的紧贴工资奖金寄回家里,改善家中的生活环境。张世东到的时候,部队通过县里通知了老枪的家人,穿着中校军装的老枪是一名副团长,保护老百姓生命财产时被卷入了崩堤的江水之中,尸体至今没有找到,授予烈士称号,个人二等功。
张世东拎着一些水果而来,在家中还沉浸在悲伤气氛时,作为一名老战友,不远千里来看望,面对着老枪那已经年迈苍苍的父母,他不能违心的将老枪这些年隐藏,犹记得当他成为九十九处处长时,前任留下的唯一一句话。
“当他们不在时,去将他们的荣耀告诉他们的家人,或许你会被处分,或许你会因此被上面严惩,但,这是一个老兵的嘱托,是一群生命最后的希冀。”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人?鬼?笑?哭?
人皆有荣辱心。
为了很多大的道理,很多人放弃了荣辱,可当他们人都不在的时候,那些属于他们的荣耀,还要随之尘封地下吗?
或许,为了那些大的道理,为了那些很大很大的……可以放弃,但这放弃绝对是带着血泪的,绝对不是心甘情愿的。
人都死了,闭上眼的最后一刻不后悔就已经是对国家最大的回馈,你还指望着他们心里想着,我不应该将那些荣耀公开,就让他们随着我一起离开吧?
有,就像是几十年来雷锋只有一个一样,道德典范是需要带有一点点虚幻色彩的。没有了七情六欲的,还是人吗?
张世东接过了九十九处的传统,哪怕因此会被撤职,依旧会完成兄弟们战友们闭上眼那一刻最后的心愿,爹,娘,你们的儿子是好样的。
老人的房间里摆放着老枪的照片,有一张刚入伍的,很年轻很帅气很有朝气,还有一张遗照,很英武很有朝气。
张世东卷起了衣袖,解开了手表,露出了手表下的伤疤:“大爷,大娘,子弹,穿透伤。”
两个最大城市就是见过县城的老人,此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张世东的话语,无法相信却也知道他所说的肯定是事实,因为他拿出了一张与儿子的合影。
“你们的儿子,是真正的英雄,是这个国家繁荣昌盛背后最大的守护神。所有人都该感谢他,尽管他的名字永远不会被多数人知道,但他的行为,却值得赞颂千篇。”
老人不懂大道理,眼圈红了半天才踌躇的问道:“他是不是跟黄继光董存瑞一样?”
张世东很肯定的回答他们:“你们的儿子,要比他们伟大得多,他的名字我们将会一辈子不忘记。”
老太太拿着儿子的相片,泪水流下,她不懂荣誉和生命之间的价值转换。她只是疼惜儿子的离开。
反倒是老爷子,有些不一定的反应,瞪了老伴儿一眼:“哭啥,老二是家里的骄傲,等老大家的娃儿长大了,我还送他去当兵。”
乡里的广播喇叭中,恰逢其会的响起了一首让老爷子面对着墙久久没有动的歌曲。
“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家,家中的老妈妈已是满头白发……”
“你不扛枪我不扛枪,谁保卫咱妈妈谁来保卫她……”
“说句心里话,我也不傻,我懂得从军的路上风吹雨打……”
“你不站岗我不站岗,谁保卫咱祖国谁来保卫家……”
一首很多人听来感触都不大的歌曲。可却真正唱到了一部分人的心中,当他们在冰天雪地中面对着孤独寂寞时,当他们在举家欢庆的节日默默想念亲人时,这首歌,就是最好的安抚药剂,漫长的祖国边境线,十三亿人口的安危。沉甸甸的担子压在肩头,哪怕得不到理解,哪怕被人骂做傻大兵,依旧无悔。
当兵不是职业,当兵不是前程。
当兵很苦,当兵很累,当真正的兵需要勇气需要坚持,需要忍受孤独。
张世东没有再多说什么。站在老人的身后,对着那抚摸着镜框流泪的老妪,站直身躯,以最标准的军礼送上自己最真挚的敬意。
“等老大家的娃儿长大了,我还送他去当兵。”
白发苍苍的老人,用内心的血泪道出了无数天之骄子无数成功人士都无法领悟的骄傲声音,质朴的声音。质朴的人,质朴的感悟,成就了这个国家钢铁长城的永铸。
当张世东踏上土路向着村外走去时,能够看到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站在院门口挥手告别的身影。这一刻,他没有压制泪水的涌出,或许他会每年都来,或许他很多年都来不了一回,但他一定会牢牢铭记住,老枪和他的家人,曾经的战友,再见,一路走好。
凌晨时分的燕京郊外,月色下,一片特殊的林区外,张世东拎着一个巨大的兜子缓步上山。
“谁?”
持枪警戒,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岗哨。
张世东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或许别的地方岗哨不认识他的证件,但能在这里值勤的战士,军事技术不必说,整个华夏所有够级别进入这里的证件,他们全都了然于胸,牢记住每一个证件真伪辨识方法。
因为这里,每年都会有一些特殊的人来拜祭,不光是军队高层,一些在电视上时常能够见到的身影,也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张世东凌晨造访,这里的岗哨不会去询问因由,零星的好奇也会压在心底。
月光很亮,银光铺洒在大地上显得格外阴亮,在一片墓地中,独自行走,没有一些超人的胆量还真就做不到。这里有很多墓碑,但无论是什么年代的修葺的,都保持着干净整洁,不管是来拜祭的人还是看守这里的岗哨,都不允许这里变得脏兮兮,让那些沉睡的灵魂受到一丝的污染。
烟,很普通的白软红塔山。
酒,随处可买到的普通二锅头。
猪头肉,在车站购买的,味道和保质期都不一定行。
花生米,袋装的。
在一处单独的区域内,十几个墓碑竖立,张世东将酒猪头肉和花生米都摆好,拆开一条烟,以打火机大燎燃,二十根,分别一根根的摆放在墓碑前,然后将一盒盒的香烟跟酒摆放在一起,一个墓碑一份,酒打开烟点燃,最后,张世东自己的面前还有一份。
坐在最新的属于老枪的墓碑前,借着皎洁的月光,望着墓碑上单薄的老枪二字,苦涩的摇了摇头,若没有自己给他传递最后一点荣耀,他连死,都只是冰冷的在这里,没人会知道他,在任何荣耀的榜单上都不会有他的名字。
“老伙计们,我来陪你们喝酒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太美好了,我得替你们多享受享受,这一享受时间唰唰的就过去了,罪过罪过。”张世东打开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抽了一口盐,咂巴咂巴嘴掰开一粒花生米的壳儿,扔进嘴里,狠命的咀嚼着,享受花生米的香与白酒香气混合的味道。
“还是跟你们喝酒过瘾,香。”
如果此刻有人在附近经过,烟头的火光搭配张世东的自言自语,月光铺设下的墓碑,还不把人吓得半死?
有人是有,却没吓得半死,或许是心有灵犀,或许是刻意为之,一个个都拎着沉重的袋子走上来,彼此在阴森恐怖的昏暗光亮下见面,一呲牙,默默的汇聚成一队,走到这里,将袋子打开,将里面的烟酒吃的拿出来,一如之前张世东的摆放方法,每个墓碑前都摆放一份,然后汇聚到张世东的身边,也就是老枪的墓碑前,也不管地面是不是凉,各自席地而坐,叼着烟喝着酒没有一点军人的形象,也都不在意此刻还有没有军人的形象。
“东哥,这一大口替老枪敬你,这一把干的漂亮!”月光下,病毒的脸浮现。
孔雀,老鬼,都来了,还有很多在九十九处多年来都难得一见的面孔,也都在今日汇聚到这里。张世东在日本在韩国的动作,他们能够判断得到归期,故意等着他一起来,故意等着他坚守着九十九处历任没好结果领导的誓言,继续或多或少的不遵守保密协定,继续违反规定,亦继续的担着黑锅。
东哥,那个哥是尊称,是不以年岁为界定标准的尊称,是对九十九处实际领导人的尊称,也是九十九处最强战力的认可。
“老刀,你能不能把裤子拉链拉上?”
“不好意思东哥,咱啥时候穿过牛仔裤啊,不习惯不习惯。”
“还有你,你敢不敢把八十年代的黄胶鞋再穿上,不会买到商场最贵的店买一身还不会啊?”
“你,算了,我不说了,后天是五一,明天让病毒他们三个领着你们去逛街,兜里都小百万揣着,要是害怕花钱这一次你们逛街的费用处里给报了,尽可能的花,机会不多,错过了别说我不够意思。”
病毒眨了眨眼睛:“东哥,你这处长是不是不打算干了,要不给我干几天?”
张世东气笑了:“你们几个,给我揍他,对,就在病毒他师父的墓前,给我狠狠揍他,老兄弟们平日里太冷清,今天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来,怎么也让大家乐呵乐呵。”
一群人的嬉闹,打破了这片山头的平静,不远处的岗哨皱着眉头望过来不知是该阻拦还是任由他们闹下去,返回哨卡请示时,一进屋就呆住了,站直身躯敬礼。
不大的哨卡中,此刻已经站立了数位将军,望着为了尊重死者而远远放置监控设备内显示的图像,一个个面色严肃。
最后,居于正中的一位中将沉声说道:“随他们去吧,憋的太久了,需要释放。”
“那安排的午餐?首长时间紧,午餐的时间只有四十分钟……”
“请示一下,首长早上的安排是否紧,能不能压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来?”
“啊!”
那中将望着画面中灰蒙蒙的一片,那笑声,听在他的耳中,比哭都让人声嘶力竭痛彻心腑……
“首长知道他们都在这,会来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一群傻子(求月票)
喝酒,醉酒,耍酒疯。
凄凉的夜风透骨袭来,被酒精的暖意驱除,化为飘远的歌声留在了这长眠之地。
一首首可能不在调上却气势雄浑的歌曲,成为了迎接黎明来临的序曲,炙红的太阳东方升起,照亮了这一小片狼藉的土地,一座座墓碑前,一个个空酒瓶和弥散的气味刺鼻,踏着朝阳,贪狼从远处而来,她的手中没有酒没有肉,只有一捧山林间还带着露水的野菊花。
露水点点洒在墓碑之上,贪狼又一次坐在了墓地中,又一次从怀中拿出了刮刀,每年,她都会来这里几次,每一次,都会将本就不长的短发全部刮掉,以此来明志。我是女人,我也是战士,能够将性别弱势转为优势的强大战士。
贪狼就像是一盏明灯,带有刺激性的光芒,当你觉得想要站住休息一下时,看到她还坚持的向前走着,你的身体内会涌现无穷的动力。
黑色风衣,严谨的装束,当一行人沿着阶梯缓缓走上来时,张世东等人本已经迷离的醉眼睁开,站起身,没有理会被他们弄得一片狼藉的现场,而是耷拉着眼皮,等待着领导的到来,甭管多醉甭管多难受,要想站立对于他们来说委实太过简单,睡着了也能做到站如松。
老人让身边打着伞的人散开,和几位将军共同迈入了这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