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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氏不常见的拓跋宏老爷子是餐桌上坐着的第三个人,肖蓉对他是尊敬,孟磊对他是亲近。三十年前的改革浪潮席卷全国时,风口浪尖的南方沿海衍生了无数的凶悍场景,靠着双手刀打出一片天地的拓跋宏可谓是二十年磨一剑的典范,从小就拜师学艺,直至三十出头才真正扬名立万,八十年代初期至九十年代初期,在南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直至八十年代末一次严打后,拓跋宏骤然间消失在公众视线,有人说他已经被秘密枪决,有人说他远逃海外,几年后才渐渐不再有人提及,但在一些足够高端的黑道层面,老爷子的传说一直就不曾断过。
如今,就算是他走在附近的超市菜市场和公园,也没人会认得这样一个永远戴着墨镜,与街边普通老者一样的老人,会是那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横穿了整个换乱八十年代的双手刀拓跋宏。
看着桌上对视谁也不肯服输的母子,老爷子将碗里的粥喝光,咳嗽了一声:“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结实,小磊子,这两天你带我转一转,魔都变化这么大,我都找不到路了。”
肖蓉面现喜色:“叔……”
拓跋宏露出笑容,两腮的笑痕很重,给人感觉都能夹死蚊子:“老太爷走了多少年了,我这老胳膊老腿也就闲了多少年了。”
曾经的肖家辉煌无限,曾经的拓跋宏狂徒末路,替国家做事来免除罪恶,直做了二十年,才换来了自由身,从此消身匿迹,陪伴在老太爷曾经最宠爱的孙女旁边,在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违背了不少的原则帮她抹除了不少的麻烦,时至今日,老爷子真的有好几年都不曾离开方圆十公里的范围了,肖蓉尽管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对这个从小就在家中的保镖,有着十分的尊重。
孟磊嗖的一下蹿到了拓跋宏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拓跋爷爷,走,走……”
肖蓉看着将老爷子规规矩矩请上车,然后规规矩矩龟速开车离开的儿子,摇了摇头,昨夜的旖旎犹在身体内盘旋,却不如儿子早上一同吃饭更能得到满足。
“算你运气好,能够成为小磊的朋友。没有人能够伤害我的儿子!”
……………………
艾爱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正从沉睡中醒来的城市,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父亲每天前后不会超过三分钟,会准时的在这个时间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等待早饭。
以艾跃进的年纪,在燕京中央绝对算得上是年轻干部,几年后的新老更迭,就算他这几年不出彩,在北海的一招缓兵之计,也足够他吃老本进入到巨头组。东北的大后方位置始终就不曾被改变,尽管经济政治地位并不在全国前列,但每一个能在东北做出成绩的官员都会被许以众望。
北海乱了几年,艾跃进做出了贡献,但这贡献远不如他离开时的浓重一笔,让老省长走上舞台做定海神针,郭安邦和彭一亭用两年时间来做事给大家看,两年时间不到,谁的头顶都像是放置着一把铡刀,是落是起,都要看上面人的脸色。
效果在短短半年就展现出来,整个北海如今是上下一心共创辉煌未来,所有的人都在努力的工作着,三巨头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一把手适当放权下,二三号得到了权势的平衡,整个北海这艘巨舰,在艾跃进上下捋了一遍之后,终于不再肠道堵塞。
回到燕京的艾跃进上位者气息渐浓,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山,稳如泰山,看着报纸上的最新新闻,接起女儿的电话也没有被电话那头的急迫所影响,依旧是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嗯了几声之后,给女儿说了一句话:“魔都没有自己解决麻烦的能力吗?”
艾爱从小就耳濡目染,立时就从父亲的口中听出了新的东西,这里的政局,难道要发生变化,这样一桩小事会成为撬动整艘魔都航空母舰的撬棍吗?
“我不管是谁,只要伤害到他,我会不顾一切,我是个小人物,可只要我一天是你的女儿,我的不顾一切就会是你的立场展现。”
“傻丫头。”
挂断电话的艾跃进站起身走向餐厅,落座后丝毫没有因为刚才那个电话而受到影响,平静的喝了两碗粥一个花卷,在秘书司机来接他时,上车第一句话就是:“罗书谋是不是提了一个魔都建设的合理化建议?让他早上来我办公室,我先看一看。”
秘书一愣,旋即点头马上打电话给罗书谋。
本身,天子近臣拿出的计划就具有着某种风向标的意思,艾家如今当家人艾跃进的提早约见,是不是一种意志体现呢?还是……
罗书谋接到了电话之后,冲着妻子笑了笑:“看到没有,现在吃软饭都能吃到这地步,张世东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真想见面的时候狠狠揍他一顿,我想好几位首长都是这个意思。”
蓝梅同样笑了笑:“我也没想到,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活跃,小小的杠杆就能撬动如此庞然大物,你我在这里还真是步步惊心。”
罗书谋此时身上的文人气尽散:“怕什么,大不了回去当穷教书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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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我要进去
谭家私房菜。
清晨的曙光照射在谭没了的房间,她依旧像是一道幽灵般坐在窗口,看着那因为昼夜开启小超市的男人吃过早餐后进到里屋睡觉,才站起身走到里屋的休息室,靠在床头忍住想要下去将每天与他在一起女人杀死的冲动。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哒哒的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响起,颓废的优雅与妖娆的风情正面相对。
针锋相对近十年,谭没了和米糯糯第一次在对方的地盘内见面。随着米糯糯的强势崛起,似乎很多人都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米糯糯会杀到谭没了的大本营。
“我这有一瓶好酒,喝了?”谭没了站起身,旗袍上并没有任何的褶皱,一夜的独坐身体并没有任何的扭曲,旗袍也没有被弄皱。米糯糯平静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曾经无数次想要杀死的对手,过去的二十多年人生里,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因为她的出现而被改变,向着自己并不需要的领域前行,而今,真正到了可以决一死战的时刻才发现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是难以平衡的。
拼,定然是以一方彻底败北为终点线。
谭没了的实力,真的只像是表面上这样吗?如果是这样,当初她也不配将自己的人生主宰安排扭曲变幻方向。
一瓶价值几十万美金的绝世佳酿,在两个都能跨入祸国殃民行列的大美女中间,就如同白开水一样,倒一杯喝一杯,一饮而尽,狂饮之余一句交谈都没有。
干杯,倒酒,干杯,倒酒。
一瓶酒被拼光,潮红的脸色的美女百媚千娇。抽着烟,醉眼迷离的依靠着沙发,望着落地窗外枯燥无味的画面,米糯糯摇摇头:“我是受不了这个,换做我,就算强扭也要扭过来,女的送走。抱着男人一句我还爱你,我就不信他不回心转意。”
谭没了眼中精光一闪,手中的杯子被捏成了碎片。
“我帮不了他,也不能帮他。”
米糯糯手搭在了茶几上,将杯子轻轻放下,手指在茶几上划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轻声的说道:“我从没有想过他需要我来帮他,你太小看我的男人了。”
谭没了望着茶几上出现的指痕:“你是在威胁我吗?”
米糯糯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头嫣然一笑:“我是想告诉你,要玩就玩大点,你总跟着遛缝。有意思吗?”
谭没了哼笑一声,翘起二郎腿:“你每说一句话,其实都是在帮他寻求援助。”
米糯糯笑笑没再说话,妖娆的身姿消失在门后,只听见走廊内高跟鞋踩踏地面发出的哒哒声音。
你猜对了,我是在帮他,但不是帮他在寻求援助,而是不想他太早的进入疯狂状态。
……………………
香江。地产大亨南家的老宅。
南怀仁将身前的女人推开,轻轻的将电话放下,年逾古稀的脸上依旧洋溢着十足的精气神,生理结构依旧保持着蓬勃的生机,一个星期还会与一个他看中的女人共度周末。
侯家被从神位打落,资产缩水近三分之一,流动资金严重枯竭。南怀仁可没有客气,趁机联合不少老朋友对侯家进行了后续的清扫,让既得利益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人老了,对于金钱的控制欲不强了。直接定制了一艘豪华游轮,将生活的享受迈入极致,一个小时前接到电话游轮已经经过下水检验,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到香江。心情不错,清晨将一个几次想要靠过来的模特约来,刚开始享受对方的服侍前奏,就接到了一个必须接起的电话。
一段时间以来,南景泰失魂落魄的在魔都停留,大把的花销到无所谓,南怀仁从一些渠道得到消息,儿子已经被一个女人给彻底迷住,为了那个女人最近一直在筹措资金和资源,若不是南家的不动产和资金都是明确分割,有很多权限还不在南景泰身上,老爷子甚至相信他会动用香江这边的资源去满足一个女人。
失望之余,老爷子一个电话也没给南景泰打过,有些挫折有些抉择外人是帮不了忙的,就算是至亲至今的人也一样,能替他选择一次不能替他选择一辈子,南景泰没有求援就证明他还有自信办得到,凭借他手中掌控的资金和南家的资源,能够去驾驭面对的难关。
南怀仁没去考虑真假,岁月不饶人,只有独子一人,自己所拥有的全都是属于他的,就算他将所有的东西都败光,哪怕他欠下多达几十亿的外债也不怕,南家拥有的地产不光是属于他们爷俩和一些元老功臣,真正的大股东是政府,想要贩卖这部分的股权,甭说是南景泰,就算是南怀仁也没有权力,唯有通过正常的买卖渠道将地拍卖出去,得到的钱会有一个正规的渠道分散开进入各自的账户,如果地不卖只是租,那南家也只能得到这些租金。
因为有这样特殊的模式,南怀仁不怕南景泰败家,全败光了也无所谓,不至于从头开始,靠着偶尔拍卖的土地和租金都足以保证南景泰过一个人上人的生活。
可刚刚这个电话,他不得不重视,似乎儿子被卷入了内地的政治斗争之中,这是南怀仁最忌讳也最害怕的事情,钱无所谓,地位也无所谓,人脉资源也无所谓,说是南家整个家族,实际上真正掌权的也就是两父子,两父子都不在了,有再多的钱再多的资源再高的地位有什么用,死了也带不走。
“帮我订一张去魔都的机票。”
简简单单一句话,如果此刻被香江的记者得到消息,马上就会有一连串的新闻出台。
“香江地产大亨南老前往魔都,又有大地震?”
“南老行踪诡异,香江是否会有变动?”
“南老欲斥资百亿在魔都兴建超级富豪区?”
“南大少魔都惹麻烦,南老亲至!”
各种各样的标题都能让你觉得匪夷所思到不能相信,偏偏很多事都是在匪夷所思之中出现,你越想象不到认为不可能的答案,说不准就是正确的答案。
香江狗仔队是无孔不入,机场海关永远都蹲守着不止一家的媒体,尤其是机场,每一个航班的起降,都会有专业的记者将照相机的镜头对准出入口,一旦有他们认为熟悉的身影,就会马上拍摄下来,更有牛掰的记者能够蹲守在贵宾通道,平日里也会见到诸多的知名人物,但他们的野心大,轻易不会报道,只是关注着,一旦觉得这个人有新闻价值也不会选择在贵宾通道拍摄,让自己只为了一条新闻而失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