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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我好?”安筱看着眼前这张脸,一样的冷峻、成熟,怎么就变得这样陌生了,那些埋了七年的怨就这么说出了口,覆水难收,“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请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像这七年来你从不曾出现一样,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有一天你后悔娶了路家的千金,后悔那样对我,你会来接我回家,可是寒清,你没有,一次也没有,哪怕只是说那么一句对不起。当路宁站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你的时候,我从没有那么绝望过,如果你真的有她说的那么在乎我,为什么,我一点都感受不到,如果这就是你的在乎,那我请求你,收回你的在乎,我已经不需要了。”安筱再说不下去,她扬起头,首都的雾可真大啊,她独自行走七年,撞得头破血流,不知道该走向哪里,冷不丁一双手遮住了眼,耳边传来令她安心的声音,“安安,勇敢一点。”
不待寒清开口,苏非墨眼角微冷,语气淡淡,“寒清,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一句话,让寒清白了脸色,他转身就走,是他妄想,再见她一面。筱筱,我知道,我是罪人,对不起太轻,怎么说得出口。
苏非墨拍拍安筱,“小兔子乖乖,我帮你把大灰狼赶走了。”
安筱笑着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眼底微红,却是沾了笑意,“那你是什么?”
苏非墨捏捏她鼻尖,“安安,以后不要再为他掉眼泪了。”
安筱握住他的手,端放在掌心,他的手背温度偏凉,掌心却是比她的要暖一些,“苏非墨,以后不要把我丢给别人。”
苏非墨反握住那双手,语带笑意,“那如果我死了呢?”
安筱猛地抬头看他,眼角有泪滑下,却依旧倔强的姿态,“那我就带着我的新宠给你扫墓,气死你。”
苏非墨突然就心疼了,她的安安脆弱又坚强,骄傲又隐忍,多么像小孩子说的负气话,“笨蛋,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带你一起走,决不把你交给别人。”
所以当后来的后来,苏非墨想到当初的戏言,不得不痛下决定,却让他悔了一辈子。
当下安筱只是撇开脸,忍了又忍,“过几天,你有空吗,我,想带你去见见我妈妈。”
苏非墨滞了滞,恢复笑容,“当然,我在休婚假。”
安筱深吸一口气,“我们走吧。”
到了Safari,已是傍晚时分,落日的余韵散开来,水天连成一色,铺了满满的红。
不远处立着穿围裙的女人,向他们挥了挥手。
安筱被苏非墨拉着,她想起小时候,和寒清一起回家,妈妈也是这么站在门口等他们回家,心里,竟有些紧张。
苏非墨转头看她,这丫头手心都冒汗了,“别紧张,我们回家了。”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安筱更紧张了,表情凝重的像要参加四六级考试,她暗暗捏他一下,坏人。
苏非墨好声提醒,“待会记得改口,别叫阿姨。”
安筱囧了囧,好吧,是有这个可能,在心里预演一遍,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妈。”苏非墨揽住安筱,“安安,叫妈。”
安筱一惊,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执行命令,“妈。”
文青笑得脸上开了花,“哎,筱筱,妈妈第一眼见你,就觉得这孩子长得真像我儿媳妇。”
安筱心里松了口气,笑着上前挽住苏妈妈,“长乐回头该妒忌我了,抢了她的哥哥,又抢了她的妈妈。”
苏妈妈拍了她一下,“你这孩子,长乐那丫头,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苏非墨看着两个女人一团亲密,想着回头该好好谢谢长乐。
苏诚端了最后一道菜上桌,“筱筱来了啊,坐。”
“爸。”安筱恭敬的叫了声,她第一次见苏家的掌门人,她总算知道苏非墨那副妖孽相是遗传谁了,虽是中年,苏爸爸的魅力丝毫不减,如果苏非墨是香槟,苏城则是陈年女儿红,多了岁月的沉淀,反倒更为醇美。
苏非墨拉开椅子,很大爷的落座,神色如常,“爸。”其实若非必要,苏非墨是不愿与自家老爹共处一室的,理由嘛,很简单,彼此看不惯。
苏诚挑眉斜了苏非墨一眼,安筱很想捂心脏尖叫,这个眼神,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苏妈妈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拉过安筱坐下,“筱筱,来,别管他们,在一起就这副德行,我们吃我们的,吃完了妈带你去兜风,怎么样?”
安筱看着一脸期待的苏妈妈,着实狠不下心拒绝,“好啊。”
苏非墨闻言挑眉斜了她一眼,安筱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到。
苏妈妈踢了自家儿子一脚,“什么毛病,跟你爸一样,动不动就瞪人,眼睛大了不起啊,不准欺负安安。”
安筱偷瞄他一眼,很不厚道的笑了。
苏非墨开了香槟,给苏诚和文青倒了酒,安筱很乖的挪过去和他一起坐,他微一偏头擦过她耳边,“要跟我统一战线。”
苏妈妈看两人的互动朝苏诚抛了个媚眼。
苏诚轻咳一声,“筱筱,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站在爸爸妈妈的角度上,希望你们好好相处。”
苏妈妈忍不住开口打断,“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嘛,筱筱啊,妈妈想抱孙子了,你们年轻人过二人世界没事,孩子我来带,我多喜欢小孩子啊。”
安筱脸一下子烧起来,苏非墨不紧不慢的盯着自家老娘,“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说你最讨厌小孩子的。”
苏妈妈恨铁那个不成钢啊,这个笨蛋啊笨蛋,“你记错了,我要是讨厌怎么会生了两个。”
“好了,吃饭,这事不急。”苏诚发话,苏妈妈再次恨,这父子俩,一个比一个讨厌。
苏非墨看着安筱脸都要埋到碗里了,将人拎出来,“好好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出去玩。”
苏妈妈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家儿子,苏诚体贴给老婆夹了块鱼,“你这么想要孩子我们再生一个好了。”
果真是语出惊人,除了苏诚其他三人都成功的呛到了。
安筱偷偷抿着嘴笑,心里暖暖的,这样轻松的氛围,才是家吧。
饭后,苏爸爸带苏妈妈去兜风了,留下苏非墨和安筱收拾桌子。
事实是,苏非墨洗碗,安筱监工。
安筱不得不承认,认真做家务的男人真是帅的一塌糊涂。
“有时候觉得你挺大男子主义的,不过在家务这方面,你真的完爆家庭主妇了。”安筱很真诚的点了个赞。
苏非墨轻笑,“洗洁精伤手,对女孩子不好。”
安筱一愣,摊开掌心,薄薄的一层茧,倒是他的手,触感细腻,不像男人的手,“你以前有过几个女朋友?”
苏非墨一顿,哑然失笑,“抗拒从严吗?”
安筱煞有介事的做了个凶狠的表情,实在是很没气势……
苏非墨手一抖,盘子滑到水池里,泡沫溅到脸上,痒痒的,安筱很给面子的笑了,抬手给他擦干净,“怎么,心虚啊。”
她的手有淡淡的香,指腹抹过的地方凉凉的,苏非墨心里微动,在她唇上啄了下,“我先讨个定心丸。”
安筱作势捏他的脸颊,心里不平,一个大男人皮肤比她还好,“快招,不然大刑伺候。”
苏非墨清清喉咙,“两个。”
真是言简意赅,安筱继续逼供,“那你为什么不要人姑娘?”
苏非墨挑眉,“我长得像坏人?”
“你看你就一新世纪好男人,才貌双全,还会做家务,没道理不要你啊。”安神探分析的很有道理。
苏非墨耸肩,“可能,嫉妒我比她们长得好看。”
安筱嘴角一抽,“我也嫉妒。”
“那你会不会不要我?”苏非墨一眨不眨看着她,一双眼浓得似墨,安筱撇嘴,“你在转移话题。”
苏非墨笑笑,“安安,为什么你要那么坚决的和小四离婚呢?”
安筱怔住,呐呐,因为不爱,她忽然很有兴趣的问苏非墨,“你就不忌讳吗,我是个离异人士哎。”
苏非墨好心提点,“你现在是已婚人士。”想想又补充一点,“我以前在加州,遇到一个神父,他对说过这么一句话,(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记忆,但我们都应该有一张免死金牌,重新来过。)weallhaveapast;unwillingtoremember;hardtoletitgo;butwehavetolive;everyonedeservesasecondchancetoliveabettertomorrow。”
安筱看着一脸玩笑的苏非墨说出这么一串的人生哲理,突然就笑了,“你就不怕我听不懂。”
苏非墨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好,洗了手,擦净,将人抱坐在琉璃台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他凑近抵着她的唇,“听不懂?”
情景再现!
安筱被他这么一吓,想到早上他说的话,脸开始充血,舌头打结,“没,听,听懂了。”
苏非墨不放过她,笑眯眯的,“那你的答案呢?”
安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揽了他的脖子,头抵着头,唇贴着唇,极其暧昧的姿势,“苏非墨,youaremylaststraw。”
苏非墨勾着唇角,笑得无比风骚,他知道她不会让他失望,他将人抱下来,“带你去楼顶看星星。”
苏非墨松开手,天窗缓缓打开,安筱睁大眼,漫天的繁星触手可及,彩绘的玻璃窗透着璀璨的光,依稀能听见孩子的吟唱,她一动也不敢动,像虔诚的信徒,用近乎痴迷的姿态去膜拜。良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儿,曾经是个教堂?”
苏非墨躺在摇床上,看着天上星,空茫一片,“嗯,前屋主是个基督教徒。”
安筱盘坐在木地板上,声音微不可闻,“我妈妈喜欢圣经,她说教堂,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她干脆躺下来,对着夜空轻哼着不知名的歌。
苏非墨听过的却是相反的版本,教堂离地狱,只有一扇门的距离。peopleareborntosin;theywenttothedarkhouse;learnttoconfess。
安筱伸出手,莹白的光穿过指缝,穿过光阴,将她从迷雾的幻境里拉出来,行尸走肉,那感觉就像,在她的世界里,所有人都浓墨重彩,鲜活靓丽,唯独她,像垂死的蛹,灰影重重里,注定化不了蝶。她一直在等,命运最后的判决,将所有肮脏罪恶都埋葬,十八层地狱,她甘愿堕入无尽。
苏非墨偏过头,她那么躺着,冷白的光罩了满身,勾出浅浅的晕,她安然卧睡,模糊了容颜。他看得心惊,起身走近她,渐渐清晰了,细白的指搭在眉眼处,暗影下的那双眼不知是清明如月还是迷蒙如雾,微微抿起的嘴角勾出的落寞弧度,似有委屈却不轻易诉,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她却侧了侧身,换了姿势,微微蜷着,这一似真似假的拒绝让他有那么一瞬的迷茫,好似是一段握不住的指间沙,终点不由他控制。
苏非墨低下头去,一点一点吮着那瓣唇,香甜如蜜,他在她唇间呢喃,声声缠绵入骨,安安,myAn。
安筱睁开眼,明亮透彻,一丝睡意也无,清淡的嗓音柔柔的,“季安筱,我的名字。”安筱抬眼,只见他惊心动魄的一张脸,一半浸在玉色光辉里妖冶如凰,一半掩在墨色光影里沉凉如魇。
安筱辨不清他的神色,自顾自的开口,“寒清,是我的,哥哥。”
苏非墨曲指抵在她唇上,“安安,不用勉强自己。”
安筱握着他的手摁在心口,声音软而轻,“这儿,有个秘密,藏了七年,很累,很累,以后,你帮我记着好不好?”
苏非墨离她很近,能看见她长睫如蝶翅逆光扑动,眸似琥珀水光盈盈,有希冀汹涌而出,直击他的心脏,他缓缓抱起她,狠狠揉进怀里,他贴着她的耳畔,字字清晰,“好,我帮你忘记。”
安筱偏过头,擦过他的唇,天际有流星一闪而逝,她怔怔看着,梦呓般轻语,“七年,我不相信惊天动地的一见钟情,也不相信细水流长的日久生情,我从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遇见最美的人,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