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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抬起头,双眼通红,“夏瑾……你满意了吗?”
夏瑾退后一步,脸上血色全无,“小思,我们抛不开彼此的,就像我走的再远再久,还是要回来,而你,再怎么想忘,都做不到。小思,你丢不下我的,这辈子,都丢不掉。”
顾思站起身,迈着步子,声音飘在空气里,夏末的夜,冷得像冬天。
“是么,那这一次,换我离开你,如果,我们还能相遇,到时候若你未嫁,我就娶你。”
“瑾儿,我从不怪你离开,你有你的天空,我放你飞,只是,为什么要回来呢。瑾儿,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瑾儿,抱歉。”
夏瑾看着他一步步走远,却没有半分力气去追。她知道,这一次,不一样了。他怨她了,因为安筱,他怪她回来。他从未跟她说过对不起,他从来都是笑着说没关系。忽而就想到了安筱说的话,原来,听一个人说对不起真的很难受。只是,小思,就算没有我,你们真能走到一起么。
顾思当晚回了父母家,跪在二老跟前,任打任骂。
顾老爷子气得踹他,“你个混账东西,还嫌不够丢脸吗!那个女人是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这么鬼迷心窍!”
顾妈妈又是心疼又是气恨,“小四,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我们一走就出了这么大乱子!”
顾思垂着头,“爸,妈,我要去参军。”
顾老爷子一愣,四个儿子唯有这个小儿子没有舍得送到军队去,太过温润的脾性,实在不适合军队。
“小四,你是认真的吗?”
顾思抬起头,神色坚定,“是。”
顾妈妈眼泪吧嗒就往下掉,“妈妈不逼你了,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只是别说这种话,妈妈四个儿子,就你一个靠在身边了,你让妈妈怎么舍得。”
顾思有些愧疚,“我去换大哥回来。”
顾老爷子沉默半晌,“起来,你的理由。”
跪的久了,膝盖发麻,顾思勉强站起身,“我知道你们气我给顾家丢脸,我不懂责任,做事随性,以后,不会了。”
顾妈妈急得直掉眼泪,“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顾思不说话。“你想清楚了明天给我答复。”顾老爷子丢下一句,回了房。
“妈知道这些年你对那孩子心存愧疚,这些年也怨着我跟你爸,当初那件事要是承了下来,也许也不会闹成今天这个地步。”
“妈……”顾思踌躇了半晌,“你能帮我去看看安安么,她伤了脚,她是不会见我的。”
顾妈妈一听气得直捶他,“你这傻小子犯得什么混啊,舍不得还离婚!”
顾思垂着眼,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句话真他妈是真理。安安,失了你,才突然发现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只是,已经回不去了。地球只是转了一圈,我却就这样轻易地丢掉了你。曾经以为的唯一,成了守护的惯性,却不想伤了你,安安,真的对不起。如果,真的有如果,我会抓住你。
看着儿子难过的脸,顾妈妈也不好再说什么,低叹一声,“去睡吧。”
顾思依言上了楼,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夏瑾,一会儿是安筱,烦躁的起了身,翻出烟盒,又颓然地摔回床上,安安……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红颜知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安筱很干脆的选择退出,不是作为一个当局者,她是旁观者。
这是蜗牛上身边发生的真人真事,这篇文章也是那时候开始动笔,很有感触。
3
3、传说中的男神 。。。
安筱请了假,在肖潇的小屋子睡得昏天暗地。
“安安!快起来。”迷迷糊糊中,安筱感觉有人在拉她。
肖潇费力拉起她,“你丫还当自己睡美人了,再不起来就让小白来吻你。”注:小白是肖潇养的一只大黑狗,纯种杜宾。鉴于先天不足后天无法弥补,也只能给它取个名字权作安慰了。
安筱晃悠悠坐起身,脸上一片茫然,“小白,来,让娘亲亲。”
某只大黑狗摇着尾巴一脸媚态凑上前,安筱被舔了一脸口水,这才睁开眼,拍了拍大黑狗,“小白乖,都会给娘洗脸了。”
肖潇一脸嫌弃,扔了条毛巾给她,“赶紧擦擦,非墨还等着你呢。”
安筱擦了把脸,已恢复了冷静,眉眼一挑,“他来干什么?”
肖潇努努嘴,“你问他好了。”
安筱看向倚在门口的男人,呆了两秒,看了看自己的蕾丝睡衣,呲牙咧嘴道,“苏先生不回避一下吗?”
“当然。”苏非墨笑着退开去,不一会,安筱收拾妥当,进了客厅。
“苏先生找我什么事?”安筱语气平淡。
苏非墨斟酌着语气,“晚上有个party……”
安筱未等他说完便打断,“抱歉,我晚上加班。”
可惜天不遂人愿,肖潇冒过来一句,“你一无业游民装什么有为青年。”
安筱很挫败,暗叹交友不慎。
苏非墨挂着笑,站起身对着安筱微微弯身,“不知我是否有幸请安小姐做我的女伴。”
安筱咬牙,这是商量的语气吗?“苏先生年轻才俊,不知有多少名媛淑女爱慕,又怎会缺少女伴?”
苏非墨眉梢微挑,“我是不缺少女伴,只是希望你能做我的女伴。”
肖潇看不过去,“啪”的拍向安筱,“你别给我在这耍嘴皮子,不就是一个男人嘛,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你看看你这些天除了睡觉还是睡觉……”
安筱脸色微变,“肖潇!”
肖潇有些难过的看着她,“安安,我知道,你疼,你舍不得,可是,回不去了,安安,我知道,你决定了的事就从不会回头,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放任自己,还是你要陷在那些回忆里……”
安筱垂了头,轻声开口,“好了,我去。”
肖潇仍是皱紧眉,她总是这样,那些伤口,除了她自己,别人都碰不得,一碰,她就躲开了。
苏非墨拍拍肖潇的肩,“秦哥在外面等你,你先去吧。”
肖潇有些犹豫不决,对于苏非墨,她还是有些忌惮的,这个人,她猜不透。
安筱闻言抬起头,已是满眼笑意,“好啦,你去吧,不是还有他吗。”
肖潇轻轻抱抱她,“对不起。”
安筱摇头,“抱歉,让你担心了。”
肖潇离开,屋里只剩下安筱和苏非墨,安筱先开了口,“我知道是肖潇拜托你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你……”
安筱迟疑着怎么赶人最得体,苏非墨自顾自坐下,倒了杯水,喝得很惬意,“今天,我会对你负责。”
安筱差点噎住,“负……负责?”
看到她吃瘪的神情,苏非墨很受用,“叫我非墨吧,苏先生听着别扭。”
安筱皱皱眉,这人很会转话题,却是忽而笑开了,“苏小白,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苏非墨挑着嘴角,“你试试看。”
安筱完全忽视他眼中的危险信息,兀自笑得开怀,“唔,小白,叫着很顺口。”
苏非墨看着某只大黑狗欢畅的跑到安筱身边,凑到她怀里撒娇,有种骂人的冲动,只是在看到那张脸上宠溺的笑,心里竟也渗出些暖意,让他不自觉微笑。
安筱逗着小白,一瞥眼看到苏非墨意味不明的眼,心下闪过一丝慌乱,不自然的笑笑,“你有事先忙吧,晚上的party我会去的,不用你多费心了。”
苏非墨看了看手表,“一起吃饭吧。”
“……”安筱觉得神经衰弱。
苏非墨看看手表,扬起一抹笑,“你是我的女伴,我当然要特别照顾,还是,你很介意跟我一起吃饭?”
安筱努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能说介意吗,不满的撇撇嘴,“走吧。”
苏非墨勾着嘴角,率先出了门。
一出门,安筱就被阳光刺得眯了眼,天气,和那天一样好,心里,却落满了雪,怎么都化不开了。
苏非墨拉过她,“日光浴?”
安筱作势闻闻自己的手背,一脸遗憾,“我在烤肉,你没闻到吗,真是对不住小白引以为傲的鼻子。”
苏非墨把她塞进车里,懒得听她瞎扯,“这么饿?”
安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小声嘀咕,“斤斤计较。”
苏非墨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等下了车,安筱才觉得囧。
韩国烤肉。
安筱看着西装革履的苏少爷,觉得也许自己猜错了,这样的人怎么想都和烧烤搭不上边,可是,事实是,苏非墨笑眯眯地开口,“愣着干嘛,不是饿了?”
于是,安筱随着苏非墨走进韩国烤肉,老板娘一见苏非墨,立马笑了,“好久没见你来了。”
苏非墨笑着点头,“老规矩。”
老板娘笑成一朵花,“知道了,你们先进去吧。”
安筱跟着进了雅座,“你以前经常来?”
苏非墨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很快的接口,“这家烤肉很不错,中午你可以吃个够,我还是很大方的。”
安筱瞪着他,默念,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苏非墨气定神闲的喝着茶,“你吐一个给我看看。”
安筱先是吓了一跳,他居然懂唇语,继而便是被抓包的窘迫与气愤。
苏非墨看她气鼓鼓的模样,觉得有些熟悉,在意识到后,他的手,已经触上她的脸颊。
安筱一副被吓呆的样子。
苏非墨显然要老练很多,这得益于他的脸皮够厚,他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得寸进尺的捏了捏那张脸,“看不出来,你生气的时候,这张脸还蛮可爱的,”他顿了顿,看着安筱变粉的脸颊,缓缓吐出四个字,“像个包子。”
安筱刚刚升起的一丝羞涩消失的无影无踪,心“咚”的一声,沉入谷底。是谁,满眼宠爱,说着,我家筱筱生气了像个包子,好可爱。她有些记不清了,她看着对面笑得灿若桃花的男人,一字一句,“苏非墨,整我很好玩吗?”
看她明显转变的脸色,苏非墨见好就收,正好老板娘过来上菜,“小苏,真有眼光,瞧这姑娘长得白白净净,水嫩嫩的。”
安筱深呼吸,保持微笑,“阿姨,我跟他不是……”朋友……
老板娘嗔怪的笑她,“哎呀,小姑娘不要害羞,阿姨一眼就看出来啦。行了,你们慢用,有事叫我,阿姨就不做灯泡了。”说着便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门,动作一气呵成。
安筱松了口气,复而又觉得好笑,懒得想那么多,她忙着应付食物。对面的人,她选择忽视,不然,她怕没胃口。
苏非墨慢斯条理的烤着肉,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女人,“那是饭后甜点,主食还没开始,照你这么个吃法待会肯定吃不下了。”
安筱咽下口中的糕点,喝了点水才开口,“我不吃这么油腻的。”
“你并不胖。”苏非墨给了很中肯的评价。
安筱耸耸肩,“我肠胃不好。”
“那更应该少吃点甜的,”苏非墨把煎好的肉放在饭团上,又夹了片生菜,卷好,递到安筱碗中,“尝尝看。”
安筱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真的很用心,夹起咬了口,味道刚刚好。
苏非墨好心提醒,“吃得饱一点,晚上可能会很累。下午带你去看礼服。”
安筱停下盯着他,半晌,终于挫败,是啊,这样站在高处的决策者又怎么会顾及平民百姓的烦忧。
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安筱着实松了口气。
苏非墨好笑的看她,“和我吃饭这么累?”
安筱扫了他一眼,“你很喜欢明知故问?”
果然,苏非墨不再说话,安筱很是得意。
跟着苏非墨进了“shine”,安筱不得不感叹这些贵的要命的奢侈品给中国的GDP做了多大贡献。“你钱多花不完吗?”
苏非墨拿了件纯白的单肩晚礼服在她身前比划,忽略她的无聊问题。
安筱皱皱眉,“我不喜欢白色,挑件黑的。”
苏非墨这才瞥她一眼,“我有说去参加葬礼吗?”
安筱气结,绕过他,拿了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