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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没事儿,起来,我带你去看房间。”
苏林跟着罗晋走到一间小卧室门前,对方停下来:
“家里就剩两张床,一张在我卧室里,另一张在这里。”
苏林好笑,他这样正经规矩地解释让自己浮想联翩,不睡在这里,难道两处任他挑选?他就算挑花了眼也不敢挑到罗晋床上去的。
“我知道,这间挺好的。”苏林顺势打开门,房间里的布置虽然陈旧,却十分整洁干净。靠窗的位置中规中矩地放了一张小书桌,向南的一整面墙上是实木打造的嵌入式书架。
床对面的墙上挂了个大飞镖盘,飞镖正中靶心。苏林走过去,把它拔下来,倒着步子走远了,镖尖朝上,握住镖筒,稳稳地投掷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是刚才从红心上拔出的位置。
“你投得很准。”罗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黄铜飞镖的镖翼,苏林很不好意思,看到墙角还放着一个篮球,开始转移话题:
“这是你的卧室吗?”苏林听说罗晋还有个姐姐,那么这间房必定是他的无疑了。
“不,我正要问问你的意见。”罗晋面无表情,他眨了眨眼睛,似乎被窗外强烈的光线刺痛了,转过身背着光,站到阴影处,对苏林说:
“这房间本来是我弟弟的,但是他……不在了。”
苏林震惊,他从没听任何人提起过罗晋还有个兄弟,他有心开口安慰两句,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父母出国,不是因为我,也不是要退休养老享清福,因为他们不想呆在这里,睹物思人。”
苏林完全说不出话来,这算是罗晋第一次对他敞开心扉,可是他口齿愚钝,只能陪罗晋一起沉默。
“如果你介意……”罗晋话还没说完,苏林就抢着摆手:
“不,不用了,我不介意,这里很好,真的。”苏林对这些事十成十不忌讳,他偷偷抬眼去看罗晋,对方平淡笑了笑,转身走出房间。
一整晚,罗晋都没怎么再开口说话,现在是盛夏,苏林却能感觉到他周身萧瑟冷清的气氛。
苏林在罗晋家睡了一晚,第二天天刚亮就起床,想洗漱结束之后出门给他买早餐,顺便看看附近市场里有什么新鲜果蔬肉类。
他住在罗晋家,虽然是客,但舍不得看罗晋为他奔波忙碌。
苏林摸了摸右臂缠绕的白色纱布,这一刀挨下来,真是祸福难料。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罗晋背对着他,站在开放式的厨房里,麻利地打开窗,从小盆栽里掐了一把葱苗儿,放水下来回冲洗,切成细小的圈状,又拍了两颗蒜,转身揭开锅,一并倒下去。
“醒了?”罗晋回头冲苏林笑。
苏林刚下床,脸红扑扑的,只觉得要在对方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里醉生梦死了。
“嗯,我……要不要我给你帮忙?”
罗晋一口回绝:
“不用了,我刚包了馄饨,辣油要吗?”
苏林点头,他确定罗晋昨天只是一时触景伤情,所以现在绝口不提。
早饭之后,苏林去了省中医院。
虽然依旧到处碰钉,但有谢飞之前的投石问路,确实比他自己横冲直撞飞蛾扑火好得多。
中医院的副主任花了半小时听他介绍产品,苏林一开始都有些无所适从,好在他是制药出身,讲专业知识很认真,一旦话打开了就滔滔不绝,而且从来不爱夸大其词。看得出来,李副主任很欣赏他,至少对他不反感,这已经是成功的一小步了。
他从主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云里雾里的,擦了一把汗,掏出手机就要给罗晋打电话。
现在他只想到罗晋。
苏林拨号的时候,心里一震,他们正式认识只不过才一个月而已。
他迅速挂了电话,断掉这个念头。
苏林赶在下班高峰期前坐地铁回到罗晋家,他在地铁上百无聊赖,摸了摸右臂上的白色纱布。后来罗晋给他换过药,当时他还特意把纱布扎成蝴蝶结的模样,苏林没说话,晚上对着蝴蝶结纱布亲了又亲,不知道究竟是罗晋,还是他自己少女心了。
最多还有三天,苏林就可以拆纱了,他心里隐隐有点期待,更多的是失落。
回到罗晋家,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没有人。
“可能要加班,或者下午有手术。”苏林找出换洗衣服,打算先冲个澡。
衣服捧在手里沉甸甸的,苏林低头看了片刻,脸彻底红了,内衣内裤全是罗晋那时候在酒店借给他的,现在苏林居然理所当然要把它穿上身。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以后离开这里,戒不掉他怎么办。
苏林一思考,抬头纹就不留余地般爬上他的额头,他对着镜子,苦笑着脱得一丝不挂。
大门附近有响动,男人换了鞋,脚步声逐渐蔓延靠近,最后在浴室门口停下来。
18
苏林跟罗晋只隔了一道磨砂玻璃门,他能模糊地看到罗晋的轮廓,对方比他高出小半个头,两个人都不言不语,苏林把脸贴在玻璃门上,冰凉透骨,他伸出手,用指尖描摹罗晋的脸,在空无一人的浴室里静默微笑。
“……你在里面?”
“嗯,我……我先冲个澡。”苏林忽然惊醒,慌慌张张抬头,下意识把浴室门锁上。
他防的不是罗晋,是他自己。
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冲出去把罗晋按倒在地上,亲吻抚摸他,也许罗晋会把他摔进浴缸里狠狠揍一顿,或者直接把他扔出门,让他滚蛋。
罗晋没再说话,转身下台阶,去了一楼。
苏林松一口气,打开花洒,水慢慢浸湿他的头发。
脚步声又由远及近传过来,苏林闭上眼,以为自己魔怔了,这一定是幻觉。
不久之后,苏林听到罗晋站在门外,试图推开玻璃拉门的声音。
但是他失败了。
“苏林,为什么锁门?让我进去。”
他不知所措,想找条大浴巾遮掩一下,但这举动实在太过刻意,苏林犹豫一下,最后只得赤身裸体去开门。
“都是大男人,怕什么,怎么把门给锁了?”罗晋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意,没有丝毫责备的语气,就像兄长在调笑青春期的弟弟,说完又揉了揉苏林的头发:
“洗完澡正好开饭,我煮了冬瓜排骨汤,佷消暑。”
苏林转身走回淋浴间,洗澡的时候又闷又热,他把纱布拆了,伤口在慢慢结痂。待会儿再抹点药,三五天之后,就能回舅舅家了。穿件长袖,先蒙混过关,真被问起来,就说受了点小伤,现在伤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他们应该能放下心来。
苏林把洗发水倒在手上,抹匀了,他听到罗晋在门口换鞋,随后走进来,轻轻关上了门。
他一直背对着罗晋,从光滑的瓷砖壁上看到他在一步步慢慢向自己靠近。
“有……有事吗?”苏林不敢回头看他,只能趴在浴室墙上低声问他。
“楼下的厕所坏了,没法冲水。”罗晋的声音慵懒性感,不知道是不是呆在浴室里的原因,听上去还蒙着一层湿意,又喑哑又好听。
苏林双手用力撑住墙壁,不肯回头,闭着眼胡乱回答:
“好,你用吧,不碍事。”
罗晋没出声,浴室里一片寂静,苏林却没忍住,又悄悄睁眼,盯着墙壁看。
“苏林……”
“嗯?”苏林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罗晋沉声念出来,反射性就回过头望着他。
罗晋两条修长有力的腿稍分开,支撑他挺拔笔直的身体,臀部曲线像他这个人一般刚毅优美,细窄的腰身下或许蕴藏着惊人的力量。苏林头晕眼花,看到他右手五指缠绕在牛仔裤的纽扣上,解开之后又一点点把裤链拉到底。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滞了。
“待会儿洗完澡,我给你上药。你小心点,不要让伤口泡水太久。”罗晋低声温柔叮嘱,苏林不由自主看他下半身,拉链大开,那根饱胀的东西悄悄探出个圆润的头,湿亮亮的。
苏林狠狠咽了咽口水,看到罗晋将骨节分明的右手覆在上面,微微挺腰,一整根性器慢慢顶出裤链。
他不像一般男人,到了这个年纪,由于性体验过于频繁,那一根往往颜色不堪。
苏林几乎要把持不住,罗晋那根性器和他的人一样漂亮,干净利落,颜色淡淡的,像他的轻微洁癖一样拒人于千里。
它直挺挺的样子简直勾住了苏林的魂儿,也许是因为尿意,那根东西坚硬饱胀,尺寸惊人,苏林悄悄用手比划了一下,一只手或许能勉强握住。但是到了这时候,他忽然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爱实打实地插入了,如果是他,一定会被罗晋弄死在床上。它太粗长,苏林想象着湿润顶端划开臀瓣的模样,瞬间全身红粉一片,似乎慢慢起了反应。又不经意瞥到罗晋,看到他的那根东西,漂亮的茎身青筋暴跳。
苏林眼角红红的,只能默默转过身,才站稳,就听到便池里响起水声,清脆持久。
“我要死了。”苏林脑海里反复这一句话,鼻血一滴两滴,喷涌而出,全淌到手臂上。他连自己什么时候射的都不清楚,只看到墙壁上的白色浊液慢慢顺着光滑瓷砖下移。
释放之后的身体极其敏感,苏林手软脚软,扶着墙,偏偏又不能大喘气,还要遮掩着身体,不能让罗晋发现了。
这股神秘禁忌让他在高潮的余韵中不断沉沦,直到罗晋走过来,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苏林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他是外科医生,常年拿手术刀,一双手粗糙生茧。他用手心抚摸苏林后背,并低声问他:
“怎么,你不舒服吗,为什么身上这么烫?”
苏林简直要以头抢地了。
他使劲摇头,闷着声音回答:
“这里面太热,我……我调低水温就可以了,你……你先出去。”
罗晋含糊应了一声,沉声道:
“别洗太久,有事叫我。”
苏林无力地点点头,等罗晋离开之后,开始狼狈地洗脸,冲掉手臂上的血渍和腿间精液。
这叫什么事儿,苏林抹了抹因为情动而溢出眼眶的泪花,默默抱着莲蓬头洗脚丫。
洗完澡,苏林出了浴室,站在空调下吹冷风。
罗晋觉得很头疼,他把苏林拎到餐桌边:
“坐下,先喝碗绿豆汤。”
苏林老老实实把一碗汤全喝光了,末了还意犹未尽,要不是罗晋拦着,他会学着小奶猫的样子把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