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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似乎顿了顿,动作却又疯狂了起来。
处在那样年纪的他们对性存在着异样的期待,那是十分正常的生理反应。
虽然没有任何人跟唐禹哲讨论过,但那样的事情在周围的人当中是有的。有过那样的经验又或者没有都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
可是他跟他之间现在所做的一切,会不会遭到谴责呢,又或者说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必要的呢。
身后人抽(东唐)插的动作一直持续着,唐禹哲忘了最后自己有没有哭了出来,在窒息感和渐渐变黑的视线中,带着那个混乱得没有丝毫逻辑的疑问坠入了黑暗中。
第二天,唐禹哲是在些微刺眼的阳光中醒过来的。在很早的时间里,阳光就已经充满这个小小的屋子,扰人清梦。
这样的设计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唐禹哲还不够清醒的脑袋这样想着,微微回过头,立刻看到了那个紧抱着自己的人的睡脸。
腿(东唐)间的灼痛感强烈得像是撕开来一般,在看到床边那团沾着白浊液体和隐约血迹的衣服后,唐禹哲心中的怒火终是“啪”地一声被点了起来。
真该给这混蛋一记重拳。
在唐禹哲这样想着的时候,手已经伸了出去,对着那张睡眠中的俊脸敲了下去。
肌肉与骨骼碰撞的闷响与惊人的惨叫声同时响了起来,“啊——”
汪东城捂着刚刚受了重击的脸,呆滞地望着眼前的唐禹哲,“王子殿下疯了么?!”
唐禹哲背转过身去,皱着眉头揉了揉受到反作用力同样疼痛的左手,“待会记得把那衣服拿到没人的地方丢掉,混蛋。”
同时把心里积压着的要溢出来的东西丢掉。
要不,犹着汪东城随意发泄的自己就太冤枉了。
明明几乎起不来的程度了,但自尊硬是让唐禹哲忍着腿(东唐)间的强烈不适感,动作僵硬地自床上爬了起来,背对着汪东城套上准备好的衣服。本来是绝不会在他人面前换衣服的,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抱歉……”身后响起了汪东城带着歉意的声音。
唐禹哲语气愤恨地,“混蛋。”
所以说身为高中生又是同性的两个人为什么非得做这种事情嘛。
☆、第九十一章 刻痕
那尴尬部位的裂伤尤如含在口中的玻璃般,硬是折磨了唐禹哲一整天。
硬撑着上完了最后一节的堂课,唐禹哲才大赦般倒在了钢琴前的木椅上。
抬手抚过带上昏黄色的黑白琴键,轻轻吸了一口气,唐禹哲修长的手指终于按压了起来,优美的琴声立刻倾泻而出。
是他主动向校长请求,在放学后可以使用这台琴的。
汪东城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他可以在学校弹一阵琴,消磨一点时间。然而他不再跟汪东城提起钢琴的事。
说来也奇怪,明明在以前并不是特别喜欢的东西,现在做来却有着与以往不同的感受了。
最后一首曲子,快要结束的时候,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让唐禹哲的心跟着跳了跳,琴声也跟着截然而止。
“汪东城……”他在站在那里多久了。
站在门边的汪东城抬脚向木琴前的他走来,“那时候,你也是这样弹着琴的。”
唐禹哲想了想,终于知道汪东城指的是那时候,两个人在音乐室的见面。那时候,眼前的这个人还肆无忌惮地唤着他“王子殿下”,挑战着他的底线的。
“那时候,你还一直找我麻烦。”虽然现在也依然是,想起股|间的不适间,唐禹哲就隐隐咬牙。
汪东城像是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其实那时候我就觉得,王子殿下还真是适合弹琴啊,无论是那双手,还是脸上的表情,虽然不想承认,但真的帅得要命呢。”
每一次被汪东城如此直白地夸奖,唐禹哲竟强烈地无措起来了,“你、你在说什么……”
“而现在却只能躲在这里摆弄这台破琴……”说着汪东城抬起手随意敲了几个琴键,眼睑也跟着垂了下来。
仿佛时光倒流般,那日的场景与此刻重叠了起来。只是那设备齐全的琴房换成了这个过份破旧的课室,这里面有着两个被夕阳照得混身金黄的少年。不可思异地温暖了起来。
“喂!你说这样的话不是太失礼了吗?!”唐禹哲抗议道。
“作为提早下班的奖励,王子殿下给我弹首曲子吧。”汪东城向着唐禹哲微微低下头,轻轻地笑道。
好吧,看在他刚刚夸奖了他的份上,他就暂时把两人之间的芥蒂忘掉吧。
琴声再次响起,撩绕着两人。
“你不是也会吉他,其实我们可以合奏一首啊。”
“啊,把它落在公寓了。”
看着汪东城抿紧的嘴唇,唐禹哲沉默了下来。
为了逃出来,他们都落下了很多东西。
“这个是什么?”汪东城突然指着木琴背后一处说道。
“什么?”唐禹哲停下了跳动着的手指,绕到了汪东城的那边,只见琴靠近底部的地方刻着一行小小的字,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眯眯了眼,唐禹哲低声读出了那行小字,“赠……予……吾……爱……虎……是送给爱人的琴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叫‘虎’还真是特别呢!”
唐禹哲抬起头,向着汪东城笑了笑,却发现后者若有所思地锁着眉心。
怎么了……吗。
“回去吧。”汪东城如是说。
“啊……”
“我买了很多菜。”汪东城提了提手里拿着的食材。
对两个人来说,多到离谱的份量。
☆、第九十二章 揭开
“今天蒸的鱼很好吃呢。”唐禹哲一边叠着衣服如是说。
“是吗?我以为王子殿下的嘴要更叼一点呢。”站在流理台前的汪东城回应着,然后脸不改色地把剩下来的饭菜通通倒进了脚边的垃圾筒里。
“我才不会挑食呢。”唐禹哲辩驳着,然而心却虚了一下。
的确,刚来这里的时候,他是很不习惯。从小的娇惯,把嘴也养叼了,这是难以否认的事情。但如果眼前的状况还在意那样的事情,就未免太过矫情了。他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那样。
“等迟点有空,就坐车出城镇买点日品什么的吧,王子殿下的衣服也要换一批吧?”
视线放在眼前时隔多日依然觉得花色夸张的衬衣,唐禹哲呆滞了一下。
衣服的话,的确没有拒绝的必要,他还是接受不了这骇人的品味啊。
想起那丰盛得过份的饭菜,唐禹哲疑惑地睇着汪东城,“你发工资了吗?”
“啊,是发了,这次的工要结束了,要让神父介绍别的工作了。”擦着碗的汪东城点了点头,“所以王子殿下有什么想要的吗?”
想起汪东城背上的淤伤,唐禹哲把头撇向了一边,“我也快要发工资了,想要的东西可以自己买。”
从没想过,要获得金钱,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从小到大,对他来说,金钱代表的只是一串串的数字而已。等价交换物是什么,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第一次搛到的钱应该怎么用,是该好好想想。
在他们打算上床睡觉的时候,神父穿着一身便服来拜访了。
“抱歉哈,这么晚还来打扰。”神父向着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汪东城,“大东,在村子东边有新的工程在招人,你要去吗?就是辛苦了一点……”
“我去。”
听闻汪东城的回答,神父了然地点了点头,却又面露担扰,“我听现在你工作的那家主人说,你工作的时候很拼命哦,别人休息时候,你还在干,还专挑最重的东西来搬,虽说是按件来计工资,你也——”
“神父!”
被汪东城喝住的神父显得十分惊讶,微微瞪大了双眼。
然而,唐禹哲听到的已经足够多了。
原来。
那污迹,淤伤就是这么来的。
唐禹哲只是看着,抬眼看着这个视线始终不在自己身上的人。
“抱歉,我只是有事情想问你……”
“啊……你问……”显然神父仍然被喝得一蒙一蒙的。
停顿了一会儿,汪东城问,“那个……那钢琴是不是姓卓的人捐给学校的?”
“你怎么知道的?那是卓先生捐给学校的,应该说整间学校都是卓先生的家族捐的。说起来,那时候卓先生监督工程的进度,就是住在这里的呢。我说男女授授不亲,怎么可以住在一起……”说着神父竟自言自语起来了。
意识到自己说着的人正是汪东城的母亲,神父立刻改口,“啊,那时候是要任命你妈妈做学校的校长的,毕竟全村就你妈妈学识最高了嘛。村子里没有其他的地方就让卓先生住在这里了……可是学校落成,卓先生离开不久,你妈妈也不做校长,离开这里了……你妈妈有跟你说过吧?”
“嗯……”汪东城只是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把神父送了出去,唐禹哲看着那个依然屹立在客厅的背影,沉默地踱到了他的身侧。
“其实……那个人是爱着你母亲的吧。”
☆、第九十三章 一样
“其实……那个人是爱着你母亲的吧。”
“……谁知道。”语毕,汪东城背对着唐禹哲转过身,沉默地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
唐禹哲默站了一会儿,遂而关掉电灯,脱了鞋子,跟着躺了下来。
昏暗的视线里,那个僵硬的脊背绷成了一把弓,T恤下脊椎的关节清晰地突显了出来。
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越过两人间的距离,最后按上了那宽厚的背,贴着心脏的位置,隐约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察觉到唐禹哲的触碰,心脏的主人似乎僵了僵。
“也许我没有资格说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要按照自己的心走。”
顿了顿,唐禹哲故意换上责备的口气,“话说当初你接近我的不良动机,我还没有正式跟你算帐。”
“……”
“血浓于水,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在唐禹哲以为汪东城要继续沉默下去时,“果然是这样吗……”
“……这样?”
“……”
然而,对话在这里中止了。
那一晚,唐禹哲的手掌一直贴着汪东城的后背,靠近心脏的位置。
听着别人的心跳声入睡,大概只有婴儿时代吧。唐禹哲不确定,那个心跳声是不是母亲的。然而记忆中的确有那么一个,尤如此刻掌心下的那么让人安心。
当沉默,遮掩,秘密,让人觉得不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应该就是唯一让人安心的存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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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睡眠,身体似乎恢复了不少。于是唐禹哲可以心情舒爽地把所有的课上完。
本来打算像平时一样练一阵琴再回去的,但昨晚听闻汪东城换了新的工程,打算到他工作的地方看看他。
那个人身上的淤青总是像一道刺眼的白光,不时在眼前晃过。
记得神父说的是这里。
唐禹哲一路留意着路上的标志建筑,根据神父的指示,终是找到了那个在村子南边荒地上新建起来的楼房。
听神父说,这房子是外出打工的年轻夫妇寄钱回来给建的,家里就剩下老母亲和小孩子,所以村长有帮着照看一下。
唐禹哲本以为新的工程是家活,却想不到是工地的活。记忆中那个炎夏里工地上汪东城抗着铁筋的背影依然深深地刻在唐禹哲的脑海里。
不安在心底鼓吵了起来,唐禹哲用手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