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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邪魅眼睛顿时亮了:“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立刻点头,他抓住我的手,激动地说:“不愧是姚歌神,您那高雅的品味深深感动了我。”
我阴暗地想,《霍小玉》不会是萧邪魅的处女作吧?
“要不,你先放开我,我想听听王导和那编剧说些什么,这样才好有针对性地劝他嘛。”
萧邪魅一笑,鞭梢勾起我下巴:“宝贝儿,我抱你去。”
干!我自己跳着去也可以,我的重点不在去哪儿啊!
萧邪魅二话不说,搂袖子,青筋暴跳地把我抱起来,吭哧吭哧放到门边,然后脸色古怪地开始揉腰。
我暗笑,让你逞能,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公主抱,老腰闪了吧?
门板那边传来一个年轻女声:“王导,我尊重您,才叫您一声王导,请您务必要拍这部片子,否则……”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王瑞恩沉声说,“我绝对不拍这部片子。”
嗨,王导啊王导,难得你在黑帮面前还这么坚贞不屈,我都要为你捏一把汗啊。
短暂的寂静之后,女声又问:“好吧,如果我修改呢?”
王瑞恩笑了一声,这一声里包含了太多不屑:“这个剧本里,霍小玉一会儿男一会儿女,除了他转变性别的时候有一点剧情存在,其余全部都是他和李益不分场合、不分昼夜的调情或者……咳,我是说,这根本就是一部逻辑混乱、庸俗下流的色、情片。”
“你是想说你们拍爱情文艺片的也是有底线的么?”女声突然扬起,“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是无法按照传统惯例来进行的,只有激情、身体的维系、甚至‘您’所说的庸俗下流,才是男人之间爱情的真谛。没有假惺惺的追逐游戏,也不需要功利性的传宗接代,整件事只需要相遇,坐爱,离开,这就是全部。”
王瑞恩沉默了一阵,说:“也许有些人是这样的,但我还是不能拍这部片子。”
“为什么?”
“我不拍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东西。”
“所以你拍的永远都是那么一两件事。”
“……”
“你为什么不先尝试去理解?你在害怕什么?”
“萧小姐,我无法通过这种方式去理解,你的本子我看不出与男女主题的色、情片有什么区别,我不认为它真正关注同性恋的现状,只不过拿同性恋来做噱头罢了,我不认为这是很道德的做法。”
“王大导演,你要明白,我跟你解释这么多,是因为我尊重你,我希望你能主动来拍这部片子,而不是被强迫的,”女声有些恼羞成怒,“看来,是我太吹毛求疵了,你根本不能理解我,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做出任何努力,你那古板的脑子只能接受一夫一妻制道德伦理剧,任何新鲜的尝试都被你拒之门外,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存在,世界才会这么无聊!无聊!”
“……”
王瑞恩的沉默似乎更加激怒了本就歇斯底里的女人,她突然尖叫:“萧邪魅,动手吧!给我狠狠地上他!上他!!上到他怀孕!!!”
门后,我和萧邪魅面面相觑。
萧邪魅小声说:“配合点啊,这完全是为了你和王导好。”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现在要唱哪一出?
萧邪魅突然大声说:“宝贝儿,我会好好疼爱你的!”鞭子“啪”地抽在门上。
我惊奇地瞪着他。
萧邪魅又大声说:“宝贝儿,别忍着,叫出来啊,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又是“啪”地一鞭子。
我简直吃惊地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萧邪魅拿出一牙西瓜,吮吸得啧啧有声,他叹息:“啊,你的嘴唇好软。”我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萧邪魅立刻用西瓜塞住我的嘴,继续他声情并茂的表演。
他一边表演,一边拧我,我疼得“呜呜”叫,努力用舌头把西瓜皮往外顶。
门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我从未听到过王瑞恩这样饱含怒气的吼声,就算我用最卑鄙的手段威胁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过。
“给我按住他!”女声命令。
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我不再出声,睁大眼睛看着萧邪魅演独角戏,他的脸兴奋地通红,仿佛血液里每一个细胞都在为这场戏而鼓动。
“叫啊!”萧邪魅发现我的冷眼旁观,不由得发火,“快叫啊!”
那条道具鞭子真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咬牙没出声。
“混账!”萧邪魅冲上来,把我从门下拎起来,小声在我耳边说,“快点配合我!”
干你娘,我才不配合你。
萧邪魅先是怒气冲冲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秒钟,却渐渐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王导当然不会在乎你这么个小歌星,你以后还是跟着我吧。”
跟着你拍三、级片啊?
他不知抹了什么香水的手在我脸上缓缓抚过,我立刻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非常温柔地说:“你会很快乐的……别哭。”
他这句话一说完,寂静中,王瑞恩的声音响起。
“我答应,”他说,“我答应拍这部片子。”
一直觉得事情在向荒诞剧方向发展的我,听到这句话,忽然心跳加速。
萧邪魅在我耳边落下一吻:“宝贝儿,演得很好。”
《男鬼缠身》第七乐章 你可以走了 (2974字)
我仰面躺在大床上,想:“不就是拍个片子吗,反正他们黑帮有的是手段胁迫王导,还不如像这样妥协了算了。”
翻个身,手撑着头,又想:“可是如果有人逼我学狗叫出专辑,我会答应吗?唉,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还是会妥协的,反正我又不是什么特有节操感的人。”
门开了,有人走进来,在床边坐下。
“来,擦药。”
我立刻转过身,满脸堆笑:“王导,您辛苦了,我其实……”
王瑞恩垂下眼睛,拧开药水瓶,拿出棉签,看也不看我一眼:“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我身上实在没什么伤,赶忙推拒:“没事,我好得很。”
王瑞恩握住我的手指,把我的胳膊拉向他,他的目光落在手腕那几道勒痕上。
“唉,真没事,王导你别看了。”我抽回手,藏起来。
正准备跟他坦白萧邪魅和我只是演了一场戏,他却抬起头,逼视着我,眼中满含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答应拍那片子,如果我真不把你的死活放在心上,你会怎么样?”
他凑近我:“还是你根本无所谓?”
我缩了缩脖子:“王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平时嘴巴挺灵活,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结巴起来?”
我嘿嘿装傻。
“别跟我嬉皮笑脸,我跟你说的是很严重的事!”王瑞恩板起脸,“你年纪还小,早早出道,没有长辈管教,不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他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我说,“姚子奇,你虽然是个男孩子,但也要学会保护自己,这些天接触下来,我觉得你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你会在夜店被人抓拍到那种照片,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太没有警觉性了。”
“王导,你说得都对,但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烦躁地抓抓头发。
“你年轻,有大把时间和精力可以为事业奋斗,为什么要去那种不干净的夜店鬼混呢?我知道你是图个新奇好玩,这个圈子里确实也有不少人存在作风问题,并自鸣得意,演艺圈是这样一个大染缸,你如果自己不坚持,就会被染上乱七八糟的颜色,永远洗不干净。”
“你这些话我听皓薰哥说过几百遍了。”
王瑞恩一笑:“金皓薰是个好孩子,他的经历虽然坎坷,但是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有毅力和恒心去为之奋斗。他带出来的艺人,都不会差,包括你。”
我惊讶:“王导,你认识皓薰哥?”
王瑞恩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金氏刚起步的时候,第19号酒馆老板娘介绍他来找我,那时候他刚刚从父亲手里接手空无一人的公司,之前他父亲费尽心思培养的两个艺人——你也知道,现在如日中天的偶像组合SD——史蒂芬和丹尼斯被巨子娱乐挖走,所有人都以为金氏已经破产,但是,金皓薰那孩子签了四个新人,四处跑广告,给艺人安排训练,有通告必然亲自跟班,金氏的命运就这样被他一步步扭转。”
“呵,怪不得皓薰哥签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的公司像山寨的一样……”
“所以,你现在的困境根本不算什么,”王瑞恩的目光摄住我,“只要你肯努力,有金皓薰帮你,你一定会重新走回实力派唱匠的位置的。”
在王瑞恩的鼓舞之下,我不禁热血澎湃,只想赶快回北京,赶快把我心里的曲子写下来。
“可是,这个时候,哪家公司还愿意出我的唱片呢?”我颓然。
王瑞恩笑:“据我所知,金氏现在应该有自己的录音棚了,你们为什么不试试自制唱片呢?”
“对哦!——我姚子奇的唱片一向大卖啦,一定能把违约金给赚回来的!”
我拍胸脯的手被王瑞恩捉住,按在床边:“擦药。”
他给我上药的同时,我还在兴奋地说个不停,我按捺不住心底不断蹿出的各种念头,我从和金牌摇滚制作人小熊的合作说起,一直说到准备在新曲子里加入的抒情元素。
“破皮了。”
锁骨上凉凉的,我一缩,王瑞恩的手停在半空中。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定要用你来威胁我,但是这的确很有效,”王瑞恩苦笑,然后抬眼望着我,“我希望你尽快离开这里,我已经跟萧小姐说好,明天你就可以走了。”
我眼皮一跳,立刻说:“不。”
王瑞恩看着我:“你好好想想。”
我沉默了。
他把药水和药棉放在床头柜上,我问:“那你呢?”
“我答应的事,我会做到,这和你没什么关系,”王瑞恩一顿,“我是说,不用担心我。”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很多,萧老大不仅同意放我走,还专门为我买了回北京的机票,我从厦门机场上飞机,送机的两个萧帮小弟反复叮嘱我到地方之后一定要打个电话给他们老大,这样他们老大才好跟王导交待。
我都不知道黑社会里面还有这么仁至义尽的一类帮派。
我戴着口罩、帽子、宽边眼镜,把自己捂严实了,飞机起飞那一刻,我望着窗外突然沉下的陆地,长长出了一口气,我终于解脱了。
离开了那种无日无夜不被监视的生活,我感觉到自由是多么令人喜悦的一件事,不必再忐忑不安地等待下一次骚扰,不必再看任何一个人的脸色。
其实仔细想想,在那座岛上度过的日子好像也只有三天,却像过了一个月那么久,我好想念皓薰哥的唠叨和小秘书的咆哮,好想快点回到他们身边。
我不禁笑,当初自己怎样狼狈地逃开,现在又怎样迫切地想要回去,为什么人的念头这么容易转变,彼时彼刻与此时此刻的心境天差地别。
是因为王导吧。心里一个声音说。
他千方百计把你救出匪窝,你却头也不回地逃走。心里另一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