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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他都要搂着她睡觉,曾经习惯了独自睡双人床的他,如今不抱着她就会睡不着。
她有时会嫌弃。「哎呀,好热!」於是推开他。
他会默默地让她推开,过了一会儿,再用大手缠上她玉手,手指一下一下地搔着她柔软的掌心,搔得她痒痒的,忍不住笑出来。
她知道,他是藉此向她撒娇。
「讨厌,你这坏蛋!」笑过嗔过後,她便会自动侧过身来,伸手揽过他脖颈,在他俊朗的脸庞一阵乱七八糟地啄吻。「好啦好啦,让你抱,哼,要是热死我了看你心不心疼!」
「不会。」两个字,简短有力。
她不高兴了,蓦地直起上半身,狠狠瞪他。「我死了你不会心疼?你这坏蛋!你敢!」粉拳忿忿地捶他。
「我是说,你不会热死。」唉,看来他们还未达到无须以言语交流的默契。
「那你怎麽不说清楚?」
「……」
「又不想说?你这张嘴,多说几个字是会怎样?有这麽懒吗?」用力拉扯他嘴壳。「我倒要看看这里头藏了什麽宝贝,这麽神秘!」
「藏了什麽,你不是最清楚吗?」他忽地邪笑,起身攫住她樱唇,用舌尖抵开那细白的贝齿,卷住她比他更软的小舌头,放肆地缠着吮着,弄得她又麻又疼。
她被他吻得娇喘吁吁,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
「怎样?」吻肿她的唇後,灵巧的舌尖继续舔吮她耳垂。「这是不是个宝贝?」
坏蛋!她敲他肩膀。
「不是吗?嗯?」他顺着耳垂往下,轻轻地吮住她颈间搏动的血脉,然後又往下,烫着锁骨,辗转来到莹腻的胸前。
她开始逸出细细的呻吟,一声比一声更柔媚婉转,吐气如兰,绽放暗香。
「热吗?」他邪邪地问。
「嗯。」
「会死吗?」
「……快了。」
「那要不要试试你能忍到什麽程度?看你到底会不会热死?」说着,舌尖一路蜿蜒往下,竟然来到芳草萋萋处,舔出一汪泛滥的春潮。
「不要,不要!」她又羞又急,红霞几乎染遍全身肌肤,绷着一双腿,不知该紧闭或分开,按捺不住又纠结不已,小手扯住他头顶墨发,焦躁地想将他拉上来。
「你不要玩了……我受不了……啊,不行了,你好坏……」
到後来,她哭着哀求他,泪光莹莹,楚楚可怜。「快死了,真的快死了……」
可她终究没死,一次又一次的酥麻颤栗後,她全身虚脱,血流沸腾,却依然好端端地活着。
「我不是说了?不会死。」他志得意满地下结论。
「你去死啦!」她气得咬他肩头,咬出两排细细密密的牙印。
「母老虎。」
「对啦,我就是母老虎!怎样?」
他不说话,以行动证明就算她是只娇蛮泼辣的母老虎,他也丝毫不怕,照样在床上欺负得她欲仙欲死。
「萧牧理!我……根本就上当了!你哪是什麽沈默寡言的木头人啊?你、你、你你你……闷骚!坏透了!」
闷骚。
萧牧理听着,觉得这词倒新鲜,没想到这形容词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若是让他那两个弟弟知道了肯定会很惊讶。
但他当然不会让他们知道,在其他人面前,他依然是那个沈闷无趣的萧大律师,只有他娇俏可爱的妻有幸能见到他的另一面。
他本以爲,这般幸福私密的婚姻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这天,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第一个结婚纪念日,萧牧理想,他应该爲妻子准备一份特别的惊喜。
当天早晨,从不下厨的他五点不到便偷偷爬起床,亲手料理早餐,煮了一锅糊糊的白粥,炒了一盘地瓜叶、一道红烧豆腐、两个荷包蛋,又从冰箱里挖出事先买好的酱菜,凑成一桌清粥小菜。
对这样的成果,他颇觉满意,接着煮了一壶香浓的咖啡,用那咖啡的香味唤娇妻起床。
於澄美感动得不得了,就算地瓜叶炒烂了,豆腐烧碎了,荷包蛋煎焦了,白粥糊得可以翻出锅巴来,她还是感动,因爲这是她手不巧、厨艺不精的老公爲她做的第一顿爱心早餐。
「狐狸过来。」她笑着对丈夫招手。
狐狸?萧牧理愕然。他什麽时候多了这个外号?
「你敢说自己不是一只闷骚的色狐狸吗?」于澄美眨着明亮的大眼睛,那慵懒的风情又媚又调皮。「过来,我的萧狐狸。」
「不准这样叫我。」他感觉大男人自尊受损,愤然强调,但仍是乖乖地应妻子召唤走过去。
她踮起脚尖,软唇吮住他,给了他一个缠绵深长的吻。「这是给我狐狸夫君的奖赏。」她娇声细语,迷离妩媚的明眸像能滴出水来,脸颊晕染芙蓉色。
看着她如此的媚态,萧牧理深深觉得吻不够,这样的她才像只风骚的狐狸呢!让他恨不得一口咬了她,将她吞吃入腹。
他俯首正想再度攫吻她的唇,她却滑溜地躲开了,在餐桌旁翩然落坐,摆出一副我要吃饭的正经姿态。
没辙,他吃不到娇妻的嫩豆腐,只好吃餐桌上烧糊的豆腐。
结果才吃一口,就差点呛到吐出来。
「好……难吃。」他很不甘愿地承认。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吃的。」她笑。
他瞪着她一口口地吃菜配白粥,唇畔一迳噙着甜蜜的笑意,就好像他做的菜是什麽山珍海味。
他努力想配合她说服自己做的料理没那麽难吃,但真的不行,每吃一口就是一次折磨,亏她能那样毫不在意地咽下去。
「澄美,别吃了。」他怕她消化不良。
「我要吃。」她笑咪咪地。
「要是拉肚子我可不管。」
「没关系。」
「澄美……」
「老公。」她用一声娇滴滴的呼唤止住他的劝解,放下碗筷走过来,从身後揽抱他,轻轻地啃咬他耳朵。「是我的狐狸老公爲我做的第一顿饭,我怎麽能不吃?我觉得很好吃啊,真的、真的很好吃……」
她很会撒娇,很清楚怎麽能逗得他心猿意马,她是他命中魔星。
他终究还是吃到娇妻的豆腐了,而且是热情如火、烧烫烫的豆腐,那天早上他们抵死缠绵,几乎误了上班时间。
匆匆洗过澡後,他开车送她去舞蹈教室,在车上,他们约好了傍晚见面,她说轮到自己给他惊喜,她会让他有个永生难忘的美妙夜晚。
会是什麽样的夜晚呢?
他不禁有些失神,脑海浮现各种不同的画面,一幅比一幅更情色。
幸好他的妻不晓得他想些什麽,一面快乐地哼着歌,一面拿手机上网,忽地,她像是看见某则新闻报导,整个人冻结。
歌声停了,她怔怔地瞪着手机萤幕,若有所思。
他瞥一眼她显出几分忧郁的侧顔。「怎麽了?」
她没回答。
「澄美,你没事吧?」他有些担忧。
她仍是动也不动。
「澄美!」他提高声调,而她猛然醒神,惊叫一声,跟着朝他望来,深邃如潭的眼眸氲着某种淡淡的迷雾。
那看来像是哀伤。
他胸口一震,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凝住。
偶尔,他会从她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如梦似幻,犹如迷路的孩子,辨不清方向。
每当此刻,他便格外感到心慌意乱,很怕自己一走神,她就会忽然消失不见。
「澄美。」他小心翼翼地扬嗓。「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了?是……你的家人吗?」
自从他们相识以来,她从未提起自己的家人,只说因爲意见不合,她在几年前离家出走了,他不知道她家里有谁,是什麽样的来历背景。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回到那个家,不介绍你认识我的家人,你能接受吗?还愿意这样爱我吗?」求婚的时候,她曾如是问他。
「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家世背景,你是孤儿也好,有一大串亲戚也罢,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他很认真地回应。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现在这个我,你还会爱我吗?」
「你就是你。不论是从前的你,现在的你,都是你。於澄美,我爱你。」
他热烈地表白,而她听了,霎时泪流满面,哭倒在他怀里。
於是他知道,她的家人、她的过去,是她心里说不出口的痛。
他决定不再追问,除非她主动对自己倾诉。
「我会告诉你的。」澄美凝视他,从他眼里看出关怀的疑问。「只是不要今天好吗?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我不想提起不开心的事。」
「好,那就别说,你什麽时候想说都可以,我等着。」
他温柔地许诺,这辈子也只对她如此体贴入微了,只是他没想到,这番温柔体贴竟会成爲一把刺伤自己的利剑。
下午,当他在法庭进行一场唇枪舌剑的辩论时,他的助理忽地气急败坏地闯进来,告诉他一个坏消息。
「萧律师,刚刚医院打电话来,你老婆发生车祸了!」
他惊骇不已,顾不得正在开庭,跟法官道歉後转身便走,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医院,在手术室外心乱如麻地守了几个小时,又在病房不眠不休地看顾一夜,终於等到她醒来。
「澄美!」他红着眼眶,握住她的手不放。
她蒙蒙胧胧地看着他,许久,许久,才困惑地扬嗓——
「你是谁?」
第二章
「不记得你是什麽意思?」
「就是她忘了所有关於我的一切。」
「她失忆了?」
「嗯,她回到二十三岁那年了。」
「不懂。」
他也不懂啊!
环顾围绕自己殷殷追问的父亲和两个弟弟,萧牧理胸口充塞一股无法言喻的烦躁,他发现自己无法维持平素那淡定从容的神情。
娇妻意外发生车祸受伤,紧急动手术,昏迷醒来後竟失去了部分记忆,这几年的事情她都忘得干干净净,还以爲自己仍然是个在攻读经济研究所的硕士生。
她不记得自己曾离家出走,不记得自己已多年不跟家人联络,她不记得与他相识、相知、相爱,对她而言,他这个丈夫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怎麽会有这种事?
萧牧理很慌、很急,他才是那个最想搞懂这一切的人,老爸和弟弟偏要从他身上得到答案!
「好了,大家都先别问了。」萧家老二萧牧野看出兄长的焦躁,主动出来打图场。
「大哥现在心情一定很混乱,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
萧老爹和萧牧军互看一眼,都是神色犹豫。
「那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大嫂吗?」萧牧军问。
「现在进去看她,只会让她更紧张,她连大哥都不认得了,又怎麽会认得我们?」说着,萧牧野轻声叹息。
事实上他们刚才一群人收到消息,已经冲进病房探望过於澄美了,结果把她吓得不知所措,揪着被单蜷缩在床角,胆怯慌乱的模样仿佛误触陷阱的小动物。
「你们都先回去吧。」萧牧理嗓音喑哑。「我留在医院照顾她就好。」
「可是……」萧老爹不愿离开,他一向把这个儿媳妇当成亲生女儿来疼,她出车祸,他这个做公公的可是很心疼的啊!
「澄美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会不会是受到车祸惊吓,一时傻了?说不定我们现在再进去跟她说说话,她就会想起我们了呢。」
「老爸,你别乱了。」萧牧野皱眉,一手扯着父亲,一手拉着弟弟。「大哥,我们先走了,有什麽消息你再通知我们。」
语落,他硬是将碍事添乱的两人拉离医院。
送走满怀担忧的家人後,萧牧理站在原地出神,许久,他才勉力收拾纷乱的情绪,回到於澄美住的双人病房。
她依然维持蜷缩的姿势,靠坐在床头,双手抱膝,似是正在发呆,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