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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外面,四处都是云霁会的人翻天覆地的找你,连三少爷和宋子浩都亲自出动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你正在我手里。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查到了。”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长。
被关在这个别墅里,每天凝望窗口的天空日出日落,月升月落,像一只被禁锢的金丝鸟。
时间被无聊拉长了,每一天都仿佛是过了两天。东方邵阳整日几乎寸步不离守在旁边,两个人常常不说话,他只好偶尔没话找话说。
其实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除了画画也没什么共同语言,我们的共同语言甚至比我和宋子浩之间的还少。
无聊透顶的时候,只好睡觉,一觉睡醒,发觉周身微微发凉,被子早已经被退至脚边,他正在前方专注的对着我的裸身画画……
发觉我过早醒来,微微一愣,面上居然红了,手指一抖连画笔都跌落在地。
望着他孩子做错事般的模样,不禁淡淡的笑了,没有指责也没有抵触,无声的鼓励他继续,其实
我大概猜得到他要做什么。
见我没生气,他开怀的笑了,如同小孩子捡到了糖果,嘴角高高扬起,久久不落,连眉毛也亮堂起来。开心的捡起画笔,不再偷偷的,开始放心大胆的画我。
然后,经过了顺利的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没遭到拒绝,又继续更多次。
我在放纵他,放纵他孩童一般贪婪……
我为什么要放纵他,我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是他在画我的时候太温柔,也许是他把我画的太美好,再或许,我根本就懒得管他,于是都随他去吧。
当然,我也可以自我安慰着是为艺术献身了……
若干年后,说不定我的画像也会火了,每张拍卖个几百万上千万的也至少证明我存在过,而且我很值钱了!
因为他真的是个绘画天才!
其实他也无奈,那夜,他在阳台上拥着我一起看星星,他说他不喜欢生在东方家,更不屑这么复杂高贵的身份,对于他来说,出身是一种羁绊……
他的梦想很简单,就是想画什么画什么。
名利身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死后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拥有的在别人眼中是幸运的,只有自己知道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这话的确让我觉得他多了不少魅力,他说这些的时候,幽深淡蓝的眼睛越发的璀璨。
现在想画我,就让他尽情去画。既然相识便是缘分,能给身边的人留下点什么,也算不枉此生。
呼啦啦的风从窗口飞入,掀起一张张如梦似幻的画卷,东方邵阳不觉疲惫的画了我一个星期……
除了吃饭,睡觉,这就是我们做的唯一的事情。
随意披上睡袍,走上去和他一同观赏今日的成果。每一张自己都如此活灵活现,在他的笔下芳华绝代……
“这张是最好的。”我指了指左侧的裸体肖像,由衷的赞美。东方邵阳的画工简直能用出神入化形容。
他开玩笑的讲着笑话:“一位夫人到画商那里去,想买一幅人物画。她挑来挑去,总是不满意。
她对画商说:‘画家画的女人,为什么多是裸体的?’ 画商说:‘穿了衣服,就不方便。因为过了几个月,这服装式样可能就不流行了。’”
我漫不经心的问他:“那么多男画家喜欢画女人的裸体,是不是因为好色?”
他迷恋着画卷上风情万种的我笑着说:“人是大自然的结晶,人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是大自然那
浑然一体的美,人的裸体是世间最美丽无瑕的东西,用言语已无法表达,唯有用色彩来记录。”
笑了笑,他揽过我一本正经的讲解:“其实,这和文艺复兴时期提出的口号有关系。文艺复兴时期主张的是以人为本。所谓以人为本也就是相对于宗教、神权提出来。反对宗教、神权的高高在上。它要求人要解放自己的思想,追求自己的生活,确定个人价值,和社会现实价值。”
我仰起脸,喃喃地说,“解放思想……追求自己的生活……是自由吗?”
他深深的望着我,拢好我睡袍的带子,认真道:“没错,是自由。”
“自由,是什么味道……”
东方邵阳定定的说:“如梦,安心的跟着我,让我来照顾你爱你,我会让你自由的。”
“别说大话了,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给我自由。自由是件奢侈品,生活本身就是一道道枷锁组成的不是吗?”
生活是一道枷锁,活着的人们无不在枷锁的遏制下摸爬挣扎……
没有人能绝对的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生活是一座迷宫,活着的人们都忙碌着找寻出路……
没有人能绝对的走自己最想走的那一条路。
想要的,永远要付出代价去换。不牺牲什么总是得不到什么,而牺牲了什么,却往往还是得不到什么。
东方邵阳陷入沉默,明亮的眼蒙上一层薄纱,我问:“飞雪和铁楠他们怎么样了?”
“放心,我没把他们怎样。”他睨了我一眼,深深叹气,“你知不知道你的枷锁是什么?”
“是什么?”我不太认真的问,其实我知道他会说什么。
“是你太善良。总喜欢让那些无所谓的人拖累自己。”
这样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早很早很早以前,宋子浩就已经说过了……说多了甚至让我有种茫然的错觉,这么多事情的罪魁祸首,好像都是我自己。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就是不忍心。其实有人拖累也比没人拖累得好。”
“为什么这样说?”托起我的脸,他好奇且心疼的问。
拉下他的手,淡淡道:“有人拖累证明我还活着,还有价值有用处,可是没了拖累,我就真的是腐败不堪的行尸走肉了。”
、(26)
将我环捺入怀;东方邵阳语重心长道:“真舍不得把这些画纸白白送给他们;有关于你的一丝一毫;我都想一个人拥有。”却又像个坏孩子一样说,“三少爷和宋子浩看到它们一定会气疯的!”
我无聊的说:“他们是不会疯的;他们只会愤怒。你不怕和他们结仇吗”
“怕什么;你就在我手上,况且以我们东方家的实力,还不用怕他们。云霁,苍穹,东方,三足鼎立,已经多少年了……”
奇虎相当,虎视眈眈。
当然用一个女人做导火线;也完全足够了。
当当当!房门响起,下人道:“二少爷,大少爷来了!”
东方邵阳顿了片刻答:“知道了,我换件衣服!”
东方邵阳的哥哥叫东方邵宇,又是个狠得不能再狠的角色……商业界的魔鬼,黑白界的伯通。
在整个亚洲,不知道他的人并不多,连宋子浩对他也是嘉赞三分。
东方邵阳拉开柜子帮我取出衣服:“如梦,快换衣服,见见我哥。”
“不用了。”来没来得及换衣服,门已经被推开,高大健硕的混血已经立在玄关,豹子一般犀利的眼扫视着房内的一切,画像,床铺……最终停留在我身上,带着穿透般的力量,盯得我不自在。
俊男人见多了,也不会产生审美疲劳。这男人的线条高傲,菱角分明,优雅的姿态如同无上的尊者。
与他对视,不是场持久战,但绝对是僵持战,我感到浑身僵硬,如芒刺在背……
东方邵阳迅速用白布遮住我的裸图,拉好我的睡袍,带着不满道:“哥,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高大的身影一闪,跨入门内走到画前,嘴角完美的勾起,工整的唇线说不出的性感,他揭开东方邵阳刚刚蒙好的画像,玩味的端详,专注且仔细。
那神色绝不叫看,也不是欣赏,而是打量,研读,甚至是研究……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撩拨在画卷□的雪色肌肤,似乎被什么东西含蓄的触动,嘴角的笑容霎那间消失了。
目光最终停留在那双眼睛……哀怨,却含着欢笑,做出幸福解脱姿态的眼睛……
不过,这是我自己的解读,因为这画像演戏一样,是答应东方邵阳假装出来,用来作秀给阿三和宋子浩看的。
他东方邵宇能看得出什么?
东方邵阳已经开始怒瞪他了,醋味飘满整间卧室,又浓又烈……如此盯着自己女人的男人若不是亲生哥哥,保不准要闹出人命来!
画中女人与他们四目相对,无声无息……东方邵宇额头略微皱起,终于将视线从画面转移到活着的我,问:“你就是林如梦?”
浑厚稳重的声调,不是问句的问句。
挤出一抹笑,我说:“是我。”
东方邵阳吃味的打掉他停留在画像上的手,又重新将画像盖好:“别随便看。”
东方邵宇虽然眼中带笑,却浑身隐藏着阴怖之气,他和邵阳不同,气质成熟稳重,道貌岸然,明显老道许多。
他戏弄的嘲讽东方邵阳:“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自私,连女人都不让我看了?”
“别的女人随便,她不行。”
我想我是想念阿三想念的走火入魔了,这么几秒钟,望着眼前陌生的身躯,陌生的脸孔,竟然觉得东方邵宇的神态与阿三有两分相像……
他又凝视我片刻,戏谑的说:“一直就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邵阳迷得团团转,居然不惜明目张胆的得罪云霁,也要掳回来。这么一看,似乎真有些不同。邵阳什么时候也喜欢上这种调调了?”
东方邵阳认真的说:“如梦和别的女孩不一样,我爱她。”
“爱?”东方邵宇朗声大笑,眉宇间全是英姿飒飒,唇齿中却多了抹讥讽:“平日拈花惹草的弟弟,竟也跟我谈起爱来了?邵阳既然看上了就留着用吧。”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这语气,令我反感,明摆着我只是他们手中有趣的玩物,不太值钱的日用品。
东方邵阳拍拍我的肩也跟了出去。房间又安静了,在冰冷的床沿坐了许久,脱下睡袍闪进浴室。
看上了就留着用,这话又有什么不对?
但是我讨厌他挑拨戏谑的神态,讨厌东方邵宇轻蔑的目光。他深蓝的眼底是那么理所当然,狂放自负。
看自己弟弟的女人,也这么□,带着兴味儿。
还有点……像狼……
难怪小邵阳一时不满,怒瞪自己的哥哥。
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苍老了,什么都不做,也疲惫不已。
脑袋里总是混乱不堪,过去的,虚幻的,甚至假想出来的事情常常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来,想要不想都不行。
真希望我的脑袋是空的,空一空才能轻松。
泡在水里,轻轻揉拭酸楚的太阳穴,忍不住想到阿三,那双眉眼,那副笑容……那最后一抹寂寥去充满渴望的背影,在月亮之下多么婉约动人。没有等到我,一定很失落吧……
而得知我跟了东方邵阳之后,一定更失望吧。
我们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多道沟渠,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头带我走,却又是现在这个样子……
摊开掌心,想起那张字条,心尖被捏住一样的疼,连呼吸都紧滞。
难道我真的要这么安分认命的留在东方邵阳这里?不,绝不。东方邵阳并不是个心机极重的男人,对于我也不是那么冷酷残忍,离开他一定比离开宋子浩简单得多。
救出飞雪他们之后,我就走。
我真的累了,渴望着某天,可以离开这个喧嚣的无奈之地,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
像鸟儿一样,张开翅膀想飞到哪里去就飞到哪里去……
不知不觉的,我睡过去了。
然后,梦到了两个自己……她们是那么忧郁,但是又不一样!
左面的自己狰狞的握着匕首,绝望的一刀一刀活生生割着自己的血肉,剧烈的疼使得她满面煞白,如同残破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