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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想到,居然有一个始祖是我的情敌。”玖兰枢松了松衣领处系的领带,随手解开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暗红色的瞳仁泛出尖锐的光,看向菲尔斯。
鲁路修一愣,转过头,看向菲尔斯。
金发的纯血种冷笑一声,冷冷地看着他:“玖兰枢,你越界了。”
越界。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玖兰枢永远清醒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来自千年前的这个词语,曾经被用作对于吸血鬼们侵犯领地的重要警告和指控。
再次抬起眼时,暗红色的漂亮眼睛终于剥离了温润的表象,凌厉而高傲的眼神,玖兰枢刀锋一样直刺吐出这个词语的吸血鬼,一种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息骤然笼罩了整个天台。
菲尔斯毫无笑意地勾了勾唇角,黑暗的气息自眼底渐渐涌上,弥散开来,扩散到整个眼瞳,令干净的湛蓝色呈现出一种诡异而邪气的墨蓝。
这才是真正的玖兰枢。
作为玖兰家的始祖,吸血鬼最初的王。
“终于露出你原来的面目了,玖兰枢。”菲尔斯看着他,淡淡地笑了,冰凉而彻骨,“我还以为你面具戴了太久,已经摘不下来了。”
“你知道。”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菲尔斯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玖兰家的始祖。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样一个后代的身体的,不过你的气息——始祖的气息——不可能瞒得过我。”菲尔斯看着他,眼神里充斥着一种被侵夺了领地的怒意,脸色却是极端的冷静,两相对比下显得压抑而不详,“我和鲁路修的契约在先,你越界了。”
再次重复的四个字,一字一句地吐出,威慑的意味十足。
玖兰枢回之一笑,浅浅的笑意浮上暗红色的瞳仁,奚落而冷漠:“我并没有侵入你们的契约,既没有强行是契约失效,也没有做出任何更改契约的行动,你凭什么说我越界?”
“我和鲁路修成为恋人,为什么要向你报备?你——有什么资格?”
倨傲的眼神,质问的语气,瞬间点燃了菲尔斯满腔的怒火。
“你!”
眼看菲尔斯就要冲上去,一直沉默的鲁路修终于开口:“菲尔斯嘉南,住手,我不想说第三遍。”
淡淡的一句话,令菲尔斯强行止住已经挥出去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大而令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僵硬的停在距离玖兰枢五公分左右的地方。
玖兰枢轻轻地勾起唇角,安然地笑了笑,看了看站在一旁眼底露出不赞同的鲁路修,又看了看面前恨不得杀了他的菲尔斯:“我先回去了,鲁路修,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离开了天台,高挑的背影在门后消失不见。
天台上安静无声,只有夜风轻轻地拂起发丝,卷起因为刚刚的打斗而掉落的灰尘浮土。渡边优臣看了看鲁路修,又看了看背对着他们不肯转过身的菲尔斯,抿了抿唇,大步踏出天台,顺手关上了门。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别人插手的余地。
“菲尔斯。”
鲁路修开口,语气温和平静,仿佛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没有两个纯血种之间的争斗和剑拔弩张,没有夜间部吸血鬼的敌视和戒备,宁静安然地像是一个慵懒的午后,两个人呆在基地美丽的花园里,说笑着喝茶。
“离开这里吧,我们回家。”
一直僵直着脊背背对着他的纯血种终于有了反应,片刻的沉默后,菲尔斯转过身,迈步到他身边,伸手将鲁路修打横抱起,轻轻用力跨上半人多高的围栏,跳了下去。
“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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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菲尔斯怒了啊~好有魄力的男人,就战斗力而言,我们的菲尔斯完全不输于玖兰枢哦~
一更君奉上,二更君随后,十二点之前肯定会发上来,敬请等待~
79第七十九章
鲁路修被菲尔斯抱在怀里;异常迅猛的速度激起猎猎的风,他听得到对方的风衣在风里扬起下摆的声音,可是却没有感受到任何一点疾风的割裂感和身体上的不适。
菲尔斯永远都是这样,从他们第一天相遇起就是如此,哪怕再生气;也从不会拿他的身体开玩笑。
这个沉睡千年的传说中的吸血鬼;这个金发蓝眼的英俊男人,这个被他唤醒签订了真血契约的纯血种;永远把他摆在高于一切的位置上。他像守着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守着鲁路修,小心翼翼地不许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对他造成哪怕一点点伤害。
虽然有时候会为他的紧张而感到哭笑不得;但是他明白,这样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将一切倾注在他身上的情感,有多宝贵。
菲尔斯,鲁路修靠在对方安稳的胸膛,轻轻闭上了眼睛,我希望你能明白,即使和玖兰枢在一起,我们的契约依旧有效。
正如我在那个沉寂千年的华丽墓室里唤醒你时说过的,你愿意跟我走,我就会永远陪着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至少还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几乎只是片刻,鲁路修感到对方的速度慢了下来,睁开眼睛,郁郁葱葱的森林映入眼帘,熟悉的景象带来发自内心的放松。
到家了,这个他一手建立的地方总会给他最需要的支持和安慰。
下一个瞬间,景色化作一道道色带飞速流动,当鲁路修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是最熟悉的房间的景象。
菲尔斯将他放下来,鲁路修闭了闭眼,缓和了刚刚因为速度的变换过快而带来的轻微眩晕:“我回来的事情通知安纪他们了吗?”
“刚刚过哨卡的时候已经示意过了,即使他们没有看到监控,也会有人会递消息给他们。”菲尔斯站在原地,语气平静无波地回答道。
话音刚落,房门被敲响,宫本安纪温柔的声音响起,蕴着期待和雀跃:“鲁路修回来了吗?”
“安纪。”深紫色的瞳仁中笑意和放松一闪而过,鲁路修走到门边打开房门,不只是宫本安纪,埃尔维斯和爱丽丝都在,一双双颜色各异的眼睛看着他,凝着同样的喜悦和亲昵。
“我回来了,”鲁路修勾勾唇角,说出每次回到这里必定要说的一句话,“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了。”
宫本安纪点点头,透过门缝看到屋内站着的菲尔斯,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神色:“优臣刚刚发了讯息,他很快回来,让我们不用担心。”
鲁路修点点头:“知道了,那么待会见。”
房门关上,呆住了的埃尔维斯张了张口,挠了挠脸颊,茫然地看向宫本安纪:“这是……怎么了?”
宫本安纪闭了闭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过身后的两个大龄儿童拽离了鲁路修的房间门口:“应该是有事情和菲尔斯商量,我们先去准备晚饭。”
爱丽丝被宫本安纪拉着走开,回过头看着紧闭的房门,面无表情的盯了一会儿,才随着两个人的脚步离开。
宽敞的房间里,简洁明快的布置和装饰都合了鲁路修的喜好。鲁路修拿起桌上的茶壶,里面永远都备着温度适宜的清水,随时都可以饮用,他抬起头:“要喝水吗?”
菲尔斯盯着他看了看,才缓缓摇了摇头。
鲁路修拿过茶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视线不可避免地扫过整个房间,眼神暗了暗。这样迎合他喜好的布置,是菲尔斯花费了整整三天才确定了的装修图。房间里到处都汇聚着菲尔斯的心血,哪怕只是书桌上一个小小的装饰品,都是菲尔斯千挑万选出来最合适的来用。
正想着,身侧的沙发凹陷下去,鲁路修回过神,正因上一双深蓝色的眼睛。菲尔斯的眼睛一向是海天一色的湛蓝,纯粹透彻地令人心醉,很少有这样深沉地凝结了黑暗的底色的时候。
“鲁路修……”
菲尔斯抿了抿唇,眼眸沉沉地望着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轻轻地唤他的名字。一双眼睛里凝了浅浅的难过和愤怒,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比任何话都令鲁路修无法回避。
“菲尔斯,”鲁路修闭了闭眼,抬手右手被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靠着柔软宽大的沙发向后倒下去,“你到底在怕什么?”
渡边优臣只看到了菲尔斯的愤怒,只有鲁路修看得到,那近乎妖异的墨蓝色的眼底在听到玖兰枢的话后,凝结着如此彻骨的恐惧。
菲尔斯,在害怕。
菲尔斯沉默下来,许久,有些低哑的嗓音才响起来:“……他配不上你。”
那个打破了墓室里千年沉寂和空寂的少年,黑发紫瞳,应该在阳光下露出清浅幸福的微笑,拥有着世上最美好的一切,而不是被一个黑暗中的生物拥有,一脚踏进浓重的夜色。
玖兰枢配不上他,没有任何人能够和他年轻的王比肩。
他的才华,他的智慧,他的力量,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有着从未见过的光芒,耀眼而美丽,足以刺痛他的眼。
“玖兰枢是吸血鬼,生存于黑暗中的野兽不应该玷污光芒。”
沉沉的一句话,像是在说夜间部的那个纯血种,又仿佛是在说自己。
“光芒?”鲁路修提高了尾音,唇角勾起削薄的痕迹,讽刺而自嘲,“你在开玩笑吗?”
他睁开眼睛,侧过头看着沉默不语的菲尔斯:“菲尔斯,即使是血族,也不会染上像我身上所沾染得这样浓重到洗不清的血液。因我而起的战争,因战争而起的杀戮,因杀戮而陨落的生命,光芒……你在黑色幽默吗?”
“我的灵魂早就被无数的战争染成了红色,不可能上天堂也无法下地狱,只能作为这世间的游魂,行尸走肉地说着我还活着的谎言。”他看着菲尔斯,眼睛里平静到死寂的光,“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和玖兰枢的关系,你怕我会放弃我们的契约,你怕一个人。”
他伸出手,清晨的光透过修长的手染出浅浅的红色,鲁路修痴痴地看着,声音很轻,近乎虚幻:“你怕什么呢,是我把你从沉睡中唤醒,从那一刻起,我们就是一体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因为曾经的肆意疯狂而忏悔,你选择了沉睡,我则来带了这个异世。
我们都是罪人,我们都逃离了死亡,我们都只有一个人,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那种孑然一身的恐惧,所以菲尔斯,不用怕,我在这里。
“我很怕,鲁路修。”
长久的沉默,菲尔斯说道,低沉的话语像是蒙上了一层晦暗的色彩:“当签订了真血契约的时候,我很高兴,非常非常高兴。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像是最黑暗的时候,当你满心绝望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束光。
“你跟我说‘菲尔斯嘉南,一切都结束了,你的罪赎清了’,你握住我的手说‘你和我在一起,我们就不会寂寞’。你告诉我从今以后我们的生命里以后会只有彼此,其他人——优臣,安纪,埃尔维斯他们,都只是过客,在我们没有尽头的时光里,最终只会存留我们两个人。
“当我用了十年时间死死地记住了这句话的时候,你告诉我你的生命里从此要有另一个人的痕迹——我无法接受!”
菲尔斯站起身,蓝色的眼睛渐渐凝成血一样的红:“当我的生命里只有你,可是你的时间却可以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