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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是一汪清澈的湖水,在阳光下,泛着丝丝晶莹,好似耀眼。绕过一道弯,便有许多高耸的青衫树木,高挺如云,茂密得几乎连阳光都射不进来。这里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宁静的好不真切。
夏雨樱当时是这么想的,直到车子抵达目的地,眼前的建筑物让她久久不能回神。
宫廷式的别墅赫然屹立在眼前,她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渺小的蚂蚁。进入大门,眼前精致的长廊一直延伸,然后绕过一汪华美的喷泉池,所有的陈设都显得那么宁静温和,沁人心脾。当 夏雨樱还沉浸在惊叹中时,人已经被带进了大厅。
沈管家微笑着提醒说:“夏小姐,到了。”这时夏雨樱才恍然,为自己的出神羞愧万分。她对老管家微微点头以示道谢,余光注意到了正前方坐在精致沙发内的人影。
“来。”夜廷微笑着,用手势招呼她过去,示意他右侧的沙发,道,“过来坐。”
沈管家恭敬地离退并唤其它下人一道出了大厅。现在整个大厅,只剩两个人。
夏雨樱有些紧张,不安地坐下,内心深吸一口气使自己镇定下来。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了吧?”夜廷发觉她的紧张,安慰道,“也算是老朋友了,你说对吗?”
夏雨樱对“朋友”这个词有些惊讶,尴尬着不知所措,忽而想到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心里万分沉重,但还是鼓足勇气忐忑道:“夜伯伯,听说……您知道关于我母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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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之学院,公寓楼201室。
小宗拎着公文包,急匆匆地走进书房,见夜亦皓正伏案写着什么,专心到没有发现他已经进来,便用手叩了叩门。
夜亦皓这才抬起头来,一看是小宗,放下原子笔,看到他凝重的神色,深知他有所收获,就问:“查到了?”
“是的,少爷。”小宗边从公文包里翻出资料递给他,边解说道,“这是从黎宣原先就读的圣华学院取得的档案复印件,档案里只记录了他11岁以后的事。”
夜亦皓仔细翻阅着档案:“那11岁以前的事呢?”
“在这里。”小宗继续从包里找出一叠文件。
夜亦皓递过文件夹,赫然醒目的标题使他略惊。
“从5岁开始,他一直待在这所孤儿院,直到11岁那年被领养走,养父养母前不久移民美国,但因为黎宣学业仍未完成,所以目前一个人留在国内。”小宗顿了顿,又继续说,“他虽然是孤儿,但是前几年好像遇到一个人,好像是亲戚,以后一直有往来。那亲戚好像也没什么亲人,至今一个人独住。”
“亲戚?”夜亦皓闻言,略有所思地问,“这些跟夏雨樱有什么联系?”
小宗略显迟疑,又说:“上次他带夏小姐去坟地,我……查了下夏范。”见夜亦皓没有反感,继续道,“夏范的妻子一直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因为生孩子导致病发去世。我去查的时候, 发现有人已经调查过夏范。就是黎宣。”
夜亦皓停下翻阅,凝视小宗,沉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2月份。”小宗神色浓重。
正当夜亦皓陷入沉思的时候,小宗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即从包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夜亦皓,惊道:“少爷,这个就是黎宣的亲戚。令我大吃一惊的是,她长的……”小宗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少妇,她眉目盈盈,莞尔笑着,气质优雅而恬静。
然而夜亦皓拿到照片后,一股熟悉感瞬间贯穿他所有的神经细胞。他的手微颤,盯着照片上的人:“真像……”
“是的。”小宗紧跟道,“我当时看到照片的时候也十分惊讶。”这时回想到宿舍大门口见到的事,疑惑地说:“对了少爷,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夏小姐坐上了老爷的车。”
夜亦皓略惊,皱着眉有所顾虑:“三番两次见她,究竟是有什么事。”
第十章 (3)
公寓楼茶厅。
落地窗前的方形玻璃桌上,一杯醇香的咖啡正冒着热气,袅袅上升。软质沙发内,黎宣正随意把玩着手机,忽而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将手机收起,那人已经走到他眼前,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
西瑞一身白色毛衣,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疑问道:“听说你找我。”
黎宣点了点头,笑道:“你好,西瑞。”
“你是谁?我们应该不认识。”西瑞听到自己的名字,再次提问。
“对,我们是不认识。”黎宣依旧保持着那个一成不变的笑容,边拿起桌上的咖啡边问,“要来一杯吗?”
西瑞看着他喝咖啡动作优雅,心想这人一定有什么来头,于是也微笑相对,客气地说:“不用了。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黎宣边啜边听,待自己小品几口后,才缓缓放下咖啡杯,平淡地说:“听说你是依然美术馆的千金。依然美术馆的馆主叫,千,柏,松。”
千柏松三个字,黎宣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西瑞能感觉到他是有意强调养父的名字,然而后面的话却让西瑞十分震惊。
“而你,不是他女儿。”
黎宣将视线移向她的脸庞,看到她的惊讶是黎宣意料之中的。
“你怎么知道?”西瑞努力回想,上次画展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被千寒阻止发表,按理说是没有外人知道的,而他知道,那只有一个可能性,“难道上次画展你也在?”
黎宣并不回答,自顾自说:“你有先天性心脏病。”看到她膝盖上双手微颤,似乎并没有为之所虑,继续说,“是遗传你的母亲。”
“你!”西瑞大惊,身体控制不住从沙发中直立起来,就连脸上少许的血色也在一瞬间消失,她有些失声,“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黎宣嘴角上扬,摆手示意她坐下,淡然说:“先坐下。我慢慢地会告诉你。”
西瑞努力抑制自己的冲动,再次入座,双眼从始至终一直瞪着对面顽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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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宝蓝色跑车急速行驶着,所经之处,尘土飞扬。
夜亦皓神色可怕,全神贯注凝视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膨胀着。
十分钟前……
—— —— ——
照片在手腹间滑动,夜亦皓问:“她的地址查过没?”
小宗回道:“查了。”说着递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个详细的地址,然后补充说,“可是少爷……”小宗犹豫了。
“怎么?有什么直说。”
“她在10年前就已经死了。”
瞬间,空气凝固了。
照片忽然从指间滑落,夜亦皓大惊,疑惑不解,急问:“死了?那这个人?”
“是的……”小宗也不知所云了,又连忙否定,“不过也不完全是……”
“嗯?”夜亦皓蹙眉。
“所了解的事情大致是,在10年前因生病不愈去世,但实际上,她并没有死。之后一直是一个人生活,直到遇到黎宣。”
夜亦皓陷入了沉思,喃喃道:“这个人很复杂。”并吩咐小宗,“找个时间,去见见她。”
小宗点了点头。
“她叫什么?”
小宗想了想,回道:“好像叫……尹舒依。”
“什么?”夜亦皓闻言霎时从转椅中直立,盯着小宗的眼神竟露出凶残的气息。小宗震惊,忙不迭再次重复:“尹……尹舒依……她……”还未等话说完,夜亦皓已经箭一般冲出了书房,小宗惊讶地愣在了原地。
…… …… ……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吧。我想购买您的一副作品。”
“能让樱之少董看上眼的,想必不是一般的作品吧?说吧,是哪副?”
“《依然》。”
“抱歉,恕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能给我个理由吗?”
……
“我想你还不知道你父亲——夜廷,与这副画的关系吧?”
“你知道《依然》的作者是谁吗?”千柏松像是回忆到了美好的事情,欣慰地讲述着,“作者就是画中的这个人,是她依照着自己的照片画的。她很喜欢绘画,也非常有天赋。这幅画就是当年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作的。为了她,我成立了这个美术馆,并取名为依然,跟这副画同名,因为她的名字中也有个依字,虽然她已经离开我多年,但我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她依然在我心中,一直,永远。”
夜亦皓闻言蹙眉:“这跟夜廷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千柏松此刻竟放声大笑,脸上几条明显的皱纹开始扭曲,他转过身,凶狠的眼神瞪着夜亦皓,语气恶劣道,“她叫尹舒依,是我千柏松的妻子!夜廷他凭什么拿走属于我的《依然》,这辈子都不会!”
“你说什么?”夜亦皓失态道,“你的意思是……”
…… …… ……
夜宅后园,湖心亭旁,一年仅6岁的小男孩正守在一个泥土坑边,上面残留着许多樱花瓣,许多都是被折断了的。
他伸手,将散落的花瓣一片一片拾起来,放入掌心。
身边的沈管家担忧道:“小少爷,快进屋吧,您都在这很久了……”说着躬下身,去牵他的手,却被他一掌甩开,换来的是他的怒目圆瞪。
“少爷……”沈管家愁眉不展,看着天色已晚,建议说,“这树也已经拔了,您在这也没用啊,这些花瓣让我来帮您捡,您先回去好吗?”
可小男孩仍不理睬他,一脸漠然地蹲着,直到夜廷走近他身边。
沈管家正欲开口,见夜廷向自己理解的点了点头,便恭敬地向后退了一步。
“小皓啊……”夜廷蹲下身,同夜亦皓并齐,也顺手拾起一片樱花瓣,用指腹轻抚,笑着说,“树虽然没了,但把它留在心里就好了,喜欢它,有很多种方法,你说对不对?”
夜亦皓闻言,无神的目光渐渐恢复色彩,他缓缓将头转向夜廷,水灵的双眸凝视着自己的父亲,问道:“大家都会这么想吗?”
夜廷似乎不理解,反问:“大家?”见他真切的目光,转而一想,慈祥地说,“当然了。”
“那爸爸把所有的樱花树都砍了,也是因为喜欢它吗?”
夜廷背脊一凉,迟疑道:“先跟爸爸回去,这里让沈伯伯来处理。”
夜亦皓抬头,看向侧面不远处的沈管家,怪嗔:“不要,是他砍了这棵树!他还把我锁在屋子里不让我出来!”
夜廷见沈管家百般无奈,安慰说:“小皓,这不能怪沈伯伯。是爸爸让他这么做的。”
“爸爸您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樱花树的吗,为什么这次您要这样对它们!”
……
夜亦皓一连去了湖心亭好多天,可是怎么都等不到他在等的人。每次都是怏怏而回,直到那一天,在他经过夜廷书房的时候,恰巧听到他与沈管家的对话。
“哎,我早应该拔了那些樱花树的。”夜廷语气似乎很后悔。
“老爷您别自责。夫人她其实知道,不管有没有那些樱花树,老爷您的心里一直都在意着尹小姐。夫人去世的时候,也没有一丝责怪,夫人她……”沈管家语气有些哽咽,“夫人她这辈子,有过后悔,但更多的是幸福。”
“唉……”夜廷显得无力,“我终究还是辜负了她……”
—— —— ——
尹舒依……
尹舒依这三个字,此刻已经占据了夜亦皓整个大脑。
从他记事起就发觉父亲对母亲总是冷冷淡淡,有时候甚至会通宵工作,一直待在书房中不见母亲。他跟沈管家在一起的时间比母亲的还要多。也正是因为这样,母亲很少开怀大笑,最多的时候还是陪在自己的身边。
每当夜亦皓问起的时候,母亲总是微笑着说:“因为爸爸有好多事情要做。”久而久之,母亲忽视了一些感冒发烧,开始经常咳嗽,可父亲仍是漠不关心,那时候起,夜亦皓便产生了对父亲的敌意。直到母亲最后因肺结核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