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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舒莞连忙回到电脑边,打开了学院网页。
果然,在简讯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瞬问是真正的喜悦,可她旋即想到了什么,低声说:“可是……你没进决赛。”
他似乎并没有失落,依旧兴奋地说:“没关系啊!你得奖我也很高兴。”
舒莞心底淡淡浮起了一丝歉疚,她能得一等奖,大多数时候是借用他的笔记……明知道是利用了他对自己的好感,而自己绝不会接受他,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简单说了几句,她挂了电话,又打开通讯录,盯着其中一个命名为“A”的号码看了很久。
这一犹豫,就己经是下班的时间了。
舒莞握着手机,到底还是把那个号码拨出去了。
近两个月的时间,她第一次拨这个电话,原本也做好了对方不接的准备,没想到两三下之后,对方接了起来,只是声音听上去有些疲倦。
“霍先生……”她深吸了口气,抑制住怦怦乱跳的心,“你回来了吗?”
他不答反问:“什么事?”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冷静仿佛也能传染一样,舒莞轻声说:“我竞赛获奖了,可以请你吃饭吗?”
他的声音似乎有了些兴趣:“是吗?什么奖?”
“一等奖。”
沉默了一瞬之后,舒莞略略兴奋的心情沉静下来,她握紧了手机,有些自嘲地笑了一笑,“您要是没有回来的话也没有关系,下次……”
“我在机场,晚上回淮城。”他有些突兀地打断她。
舒莞的心似乎在瞬间又重新跳动起来,语气轻快:“那直接回公离吧?”
电话那头略有些嘈杂,霍永宁大约是在和别人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知道了。”
站在人来人往的公司大厅,她忽然觉得心情愉悦,就连潮湿闷热的天气也不再介怀。经过大厅的镜面墙时,她停下脚步整理了头发,轻快地出了门。
此时的机场,VIP贵宾休息室内,霍永宁伸手轻轻松了松领带。
不远的地方,刘洋将霍永宁刚批示完的草拟合同收进文件袋内,展锋坐得更近些,压低声音问:“霍先生,一会儿到淮城您去哪里?”
他的掌心摩挲着手机,一时间没有开口。
“还是让他们准备您爱吃的那些……”
“开两辆车过来。”有笑容可掬的小姐过来引导他们登机,霍永宁站起来,“我另外有安排。”
展锋怔了怔,很快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
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回到这里,霍永宁走出机场通道,深深吸了口气。
第一辆车很快就到了,司机将位置让了出来。
霍永宁将空调的温度调得更低一些,强劲的冷气喷涌而出,他又看了看后视镜的车道,缓缓将车驶入了车流中。
离开的时候还是春日,偶尔还会有些寒峭的感觉,此刻却己经是盛夏了,空气沾着饱满的湿度和热意,或许晚上还会下一场大雨。
晚上八点多,正是流光溢彩的时候,汽车行驶在主干道上,就像在这座城市的心脏血脉中移动。霍永宁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余光看了看扔在副驾驶上的手机,事实上,它非常的安静,也没有漏接的电话。
舒莞是个十分识趣的女孩。
接到这个电话,他其实还有些意外。
因为这场游戏里,他一直是掌控着主动权的那一个。
上床,或者辅导她数学,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高兴而已。
可这一次,她跨出了一步,主动找了他。
一场数学竞赛,对她来说,似乎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想起那几个夜晚,霍永宁笑了笑,停下了车,趁着还没下雨,三步两步在楼下摁下了可视门铃。
等了许久,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腕表,这才皱眉回到了车上,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轻快:“霍先生,下飞机了吗?”
“我在楼下,开门。”
“哦……”电话那边可以听到匆匆的脚步声,“好了,你从地下车库上来吗?”
他皱眉看了看:“这里有地下车库?”
电话那头静默了数秒,她仿佛是忍俊不禁,“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你不会是在我家吧?”
“……”他伸手抚了抚额头,忍不住也笑了,“你是在我那里?”
“嗯。”舒莞活泼地说,“我在做菜,我家的厨房太小了。而且……我想你这么久没回来,应该更习惯自己家里吧?”
她的语气比往常随意的多,许是受了这样的影响,他竟也觉得这两个月来紧绷的神经慢慢松了下来,开启了雨刮器,掉头驶向自己的公寓:“十五分钟到。”
黄豆大的雨水砸在玻璃上,这场雨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舒莞的住处离P大很近,路上随处可见因为这场大雨而狼狈不堪的学生,远远望过去,此刻这座城市的道路上开始拥塞起来,一色的尾灯闪烁,令这个雨夜又多了几分行路的焦灼。
于是十五分钟的车程,他开了足足近一个小时。
尽管并没有淋湿,可是到了门口的时候,竟也生出几分疲惫,仿佛在大雨中跋涉了一场。霍永宁用房卡刷开了门,只露出一条缝隙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阵肉的香气。
他站在原地怔了怔,那股香味却愈发的浓郁。
女孩穿着崭新的碎花围裙,戴着隔热手套端出一盆汤,然后顿住了脚步,眉宇温柔精致,只是表情有些紧张和无措:“你回来啦,饿了吗?”
玄关已经放了他惯常穿的那双黑色拖鞋,他低头换了鞋,随手把钥匙扔在一旁,“嗯”了一声。
舒莞赶紧放上了碗筷,接过他的西装放在一旁:“那你先喝一碗汤吧。”
其实所谓的温暖,无关温度。
就像是这样一个燥热的夏夜,在强劲的冷气中,还是会觉得温暖,仅仅是因为这一碗家中煲炖出来的排骨汤而己。
厨房其实是开放式的,终究还是有些油烟味道散出来。霍永宁一抬头就能看到她的背影,穿的是浅灰色的T恤和同色的家居裤,因为腰上束着围裙的带子,显得分外纤细。
她很快转身,这次端出来的是清炒豆角,翠绿的颜色十分诱人。
他指了指桌上的三菜一汤说:“够了,你也坐下吃吧。”
“哦,我去盛饭。”舒莞拿手背揉了揉鼻尖,“还是你要喝点酒?”
“吃饭吧。”
可以坐六个人的餐桌上,他坐主位,她就坐在他右手边。窗外的雨声哗哗的,仿佛正在冲洗这座闷热的城市。
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在电话里气氛活泼轻松的多,可见面的时候,却好像沉默得压了巨石。
“我见过华晋了。”打破沉默的是霍永宁,“他知道这件事了?”
适才还算有些温馨的气氛一扫而光,舒莞平静地放下碗筷:“你走前去我家那次,被他看到了。我没再隐瞒。”
他夹了一筷青椒肉丝,动作十分流畅,“哦”了一声,仿佛不经意地问,“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舒莞若无其事地说:“因为是小事,我不想让你烦心。”
他终于还是笑了,放下碗筷,勾起了含义不明的笑:“小事?”
“不是吗?”她又给他盛了一碗汤,似笑非笑地说,“我会选择您,而不是他,总得相信您能帮我摆脱这些追求者的麻烦吧?”
他注意到她又把称呼转成了“您”,唇角的笑意未变,只是眼神中的温度冷却了些。
一顿饭沉默着吃到结束,己经近深夜十一点了。
舒莞起身收拾碗筷,霍永宁站起来:“我先去洗澡了。”
“好。”
他看了看她转身去厨房的背影,脚步顿了顿:“今晚雨很大,你留在这里。”
“好。”
舒莞收拾完厨房,又冲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给他送进了卧房。
浴室里还有水声,舒莞尽量不发出声音,并在他出来之前,蹑手蹑脚的反手拉上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如果说刚才的屋子里还有着温暖的、饭菜的味道,此刻客厅的空气过滤已经运转了一段时间,室内只剩下干净的像是负离子一般的味道,带着匀速的冷气,无声的过滤了一切气息。双层玻璃窗外,雨水丝毫没有暂缓的迹象,疯了似的冲刷着这个城市,将一片霓虹洇染得如同斑斓的红绿画卷。
舒莞明天还有最后一门考试,她照例是带着书本和笔记的,正要打开,看见茶几的桌角上放着一个白色礼盒,银色丝带上别着一张小卡片,简单而流畅的写着一个祝贺的英文单词。
她怔了怔,拆掉小卡片,里边是个绿色的首饰盒,简单的一个logo印在右下角,再打开,黑色丝绒上是一条玫瑰金红玉髓四叶草项链。
这条项链己经是淘宝网上的爆款了,假货高仿铺天盖地,舒莞当然也对这个品牌不陌生,她拿指尖轻轻捻起来,就对着玻璃带上了,小小一粒红色的花朵绽开在锁骨中央,鲜艳一点红。 身后一双手静默无声地伸出来,带着新鲜的湿润气息揽住了她的腰,声音低沉:“喜欢吗?”
大约是太久没有和他这样亲密接触过,舒莞有些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目光直视着玻璃上两个人交叠的身影,微微一笑:“你的助理挑礼物的眼光从来都是这么中庸吗?”
他的下颌轻轻搁在她肩上,重复了一遍:“中庸?”
“就是从来不会出错。”
他淡淡地接过话:“……但是也说不上令人惊喜,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我很喜欢。”舒莞的手指在那粒小花上停滞了片刻,“我在网上买过一条高仿的,一千多块钱,有同学问起的时候,我说是朋友帮忙从国外带来的。”
霍永宁没有说话。
“以后她们再问起,我就能理直气壮了。”她哧的笑了一声,“毕竟假的还是会褪色。”
他的一只手原本松松揽在她腰间,忽然用力,把她整个人拨了过来,面对面站着。
“你是故意说这些给我听吗?”
“啊?”她仿佛有些意外,眼角很好看地勾起来,却答非所问,“很多时候我都在虚张声势,你看不出来吗?”
霍永宁也轻轻眯起眼睛,似乎想看懂她的表情。
其实礼物是他自己选的,就在机场的名品店里,在无从知晓她喜好的情况下,一条名牌项链的确是保守且不会出错的选择。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忽然心底一动……尽管他和她维持这样的关系已经好几个月了,可除了那些调查获得的资料,他依旧“无从知晓她的喜好”,除了她留给他的那些印象,譬如虚荣,又或者……努力。
这些印象,是不是她刻意留给他的呢?
微微陷入沉思的时候,舒莞却己经灵巧地挣脱了他的怀抱,盘腿在沙发下垫着的羊毛毯上坐下,一边仰起头看他:“霍先生,有这个荣幸,可以请教你几个问题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走到她身边,俯身拿起那本书:“什么?”
“本学期最后一门考试,可我还有几个案例没有弄明白。”她有些狡黯地冲他眨眨眼睛,就像是一个崇拜着大偶像的小女孩那样,声音有些娇嗔,“你一定会的,对不对?”
知道这样的表情有大半是她在故作姿态,他有些漠然地移开目光,最终看着她手写的那两道案例题,眉峰轻轻蹙了起来。
“A公司和B公司都对C公司感兴趣,试图进行收购。按照教科书上说的,谁能收购成功,谁就能获得C公司的一系列新技术和全套流水管理线,准就能在行业竞争中脱颖而出。最后A成功了。”舒莞轻声简述题目,“可是十年后,为什么迅速崛起的是B,而不是陷入泥潭的A呢?”
霍永宁在她身边坐下来,把书本放回桌上:“这是什么考试?”
“《企业战略管理》。”舒莞笑眯眯地说,“你知道的,尽管我们学院在全国商学院排名第一,但我一直觉得,好多课都挺扯的。这门课的老师,总是喜欢把案例弄得像一波三折的小说。”
他轻笑了一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