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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将你打磨成一个平庸、刻薄、尖酸的妇人,每天浸泡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节奏中,早就忘了纯粹的快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记得猜忌、担忧、平淡无味、心有不甘却没有办法披荆斩棘,狠狠斩断牵连自己的羁绊。
“可是,为什么,既然那么不愉快,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因为我们都是俗人,学不来凤凰的浴火重生,只得碌碌地沿着生命的轨迹,过着一眼看到尽头的生活。”他凉凉地说。
只是,顾睿,如你这般的人,又怎会明白撕心裂肺的情伤?它或许会被时光之手抚mo一段时间后收口,却永远无法痊愈,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或者地点,重新撕烈开来,血淋漓地淌了一身,幽居在伤口中的黑色回忆便会造访你的心房,啮噬出一个又一个簇新的伤口,比之前的陈年旧疤更深、更疼,更血肉模糊。
我叹了一口气,相忘于江湖想来也是高显和我最好的结局了。
子裴一脸不耐地将红绸子系在连理树上,我眼尖,看见上方书:“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或许是每个女人共同的心愿吧,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没有旁的可讲,便只能学着微笑地点点头。他们的爱情,我不可以指手画脚,妄加评论。虽然我早已知晓结局,子裴是不可能与莺莺喜结连理的,但是暂时的甜蜜对她而言是幸福的时光,我没有权利去剥夺。
“生生,你说一对并不相恋的男女在连理树前祈福后,月老是否会仁慈地让他们相爱?”半响,我才听得这么一句话。
转过身,灯笼散发着红色的光,却被如泼墨般粘稠的暗夜吞噬,米粒之光终究很难照得黑夜一如白昼。他坚毅的脸被晃荡的灯笼照得忽明忽暗,看不真切,只余如梭般的眸子泛着光,连浑浊的黑色都不能掩去半分。
“我怎么会知晓这等玄幻的事情,恐怕只有那一大把胡子的月老才能洞悉他们内心的秘密呢。或许他心情好,没准会往他们小指上缠根红绳。”没有想到,如顾睿这般的人,竟然也会问起这等无聊的事。
“但愿她……”起风了,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有些破碎,听不真切他究竟说了一句什么,加之我也没有那份闲心去管他和他心中的她的故事,也就闲闲地住了口,不想再说些什么。
沉默如影随形,如一条吐着芯子的蛇,绕在我的心室,没法撼动其半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红绸带在夜风中飘荡,我估mo着应该是某一个热恋中的女子怀着十二分热切的心写就的,然而她却忘了当年做《击鼓》的那个歌者却以“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收尾,执子之手的情怀终究也不过是一份美好的念想,之后更有一代才女张爱玲一针见血道: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首最悲哀的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象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顾睿双手插袋,信步走开,我也慢悠悠地收拾了一会心情,踩着他明明灭灭摇摇晃晃微弱的影子,与他一同漫步在这座千年古镇。
今日恍恍惚惚地游历东栅与西栅,囫囵吞枣般赏玩了眼前的古镇,实在是说不上什么感受,只因摩肩接踵,人满为患,若是此时子裴问我,最喜欢何处,恐怕我印象最深的不过是眼前一拨又一拨的游客罢了。没有什么是赏心悦目的,尤其是如我这般早已抽离了魂魄的人而言,所有的一切都幻化成了伤心与苦闷,郁结于心。
灯光如水,微酸炎凉。
大红的幔布扯出了一出折子戏,我看见一年前的自己随意坐在马路牙子上,披一件衬衣,挽起袖子,清爽的马尾辫在一天摩肩接踵后早已有几缕发丝散落在肩头,那个女孩子也不以为意,索性取下了皮筋,任长发满了一肩。吃一口饺子,喝一口冰饮,五个少男少女随意聊着生活琐事,互相交换着发生在各自身边的故事,眼角眉梢尽是欣喜,一派青春的气息,任是谁见了这副场面都会从心底漫出快乐。炉子上的砂锅咕噜咕噜响着,漫出食物诱人的香味,“突突”扑出来的水搅得罐子底下的火更为茂盛,渭城的朝雨氤氲了陌上花,纷飞了漫天的桃夭,不知八十四骨紫竹伞入了谁的眼?却不知缠绵入骨的红逗只能拓出惨绿的典拓,青色的芦苇眉子终究抵不过似水的流年,原来有一阕词难以成调,忧伤得无法用文字一气呵成: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看见余生生快手快脚地挑出一筷子面,呼呼地吹了一阵,便囫囵地吞下,汁水绽开在唇角,却不曾发觉,将粉色的唇衬得水灵灵的。她抽出一双公筷,夹起笼上的蒸饺一只接着一只夹到每个人的碗碟上,犹自叨叨不休:“一人一只,不准浪费啊。”然后深吸一口气,陶醉地喝了一碗汤,夜色也并非如此地醇厚黑阒,仰起头,天际还泛着微微的玫瑰红,好像在暗示着一场风花雪月的桃色故事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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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卖个萌
、二十四,路遇一枚小甜心
犹记得那个晚上玩真心话与大冒险,小徐被整得很惨,高显硬是要他打开窗户对着外面大喊三声:“我再也不尿裤子了。”那段画面还被摄像进了iphone,不过,现在再也找不回那段鲜活的记忆了吧,他在广州出差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别人顺走了手机,于是,他便决定不再用iphone,而是买了一台三星。那段我和他刚刚在一起的日子,总觉得什么都是上天注定的,注定我们两个在水色缠绵的江南相遇,注定我们相爱,注定我们在一起,连掏出的手机都是一样的黑色iphone4s,统一讨厌在外面套上一个手机壳。于是现在的我顺带讨厌上了三星,就连珊珊要换手机,考虑是不是要入手一台note3时,我在一边表现出一脸嫌恶的样子,添油加醋地诋毁安卓系统:“我以后可不要跟你打电话打到一半时,我这厢说得眉飞色舞,你那边却一声不吭,等我唾沫星子都浪费完后,你才发现是黑屏了,后来才发现并不是因为脸盘太大以至于一不小心触到了挂断键,而是系统不给力,直接当了机。”于是,在我百般的挑唆下她便也买了一台iphone5s。想想我这个人也真是够霸道,因为和高显分了手,索性讨厌起了他身边的一切东西,比如周生生,比如三星,再比如,LV。曾经竟然有一度听见别人唤我生生时,还不悦地皱起眉头。这便是莫子兮的矫情之处,什么都不愿意明说,只是放在心上讨厌,却是身体力行地干涉身边的人买一些与之有关的东西。
“真……真对不住,我一不小心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我慢条斯理地喝着南瓜粥时,却见得一个姑娘脱离地心引力这一规律,很神奇地将杯中的可乐泼在了顾睿的衣服上,幸亏他今日穿了一件深藏青色的外衣,看不出渍,只有一团洇开的水迹。我撂下筷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想要看上一出免费的折子戏,戏名我都在这一短短的瞬间想好了,倘若阳春白雪一些便叫做“邂逅”,或者低俗一点却能抓住人的眼球的便是“且看温婉小女子如何上演爱情前传,搭讪传闻中360度无死角”,呃,好像360度无死角是用来形容子裴的,不过我姑且就借来用一用吧。江南水乡这种氤氲的地方,最是适宜上演传奇的,前有白娘子在西湖旁以一柄伞续写了与许仙传世的爱情,今又有小甜心借助一杯可乐搭起了鹊桥,勾搭起了美男子。
然而,有一点我很是气闷,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在她面前,难道就不存在让别人误会我和顾睿是情侣的可能吗?我掰开放在眼前的烧饼,看着油汪汪的五根手指,有一些挫败感。
我抬起头,雪的肤,红的唇,远山眉衬得一双眼睛更加灵动,虽然比不上姜凝眉的倾国倾城,却也算的上是甜美可人。
“不碍事,一件衣服罢了。”顾睿淡淡地开口,并不多看那女子一眼。
唉,我在心下连连摆头,怎么可以如此地辜负少女骚动的小心灵,完全不按照美人谱写的剧本来呢,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餐巾纸吸足了水,变成了一滩软黏黏的纸,淡褐色的纸巾被遗留在桌角,原来羞涩也是可以装出来的,此刻眼前的小可人早已褪去了脸上的红晕,神色自若地问着顾睿一些问题,不外乎是,有什么好玩的景点,或者是什么地道的小吃,还有什么值得购买的特产。
顾睿皱皱好看的眉间,倒也是有问必答,然而答案却是不尽人意,一律都是“不是很清楚”,连句子的格式都不曾换上一句。
挑出一块蛋黄,吃得很餍足,看得亦是尽兴。落花有意,流水却无心。虽然作了会壁上花,却也发现了一点,原来顾睿竟有如此之大的魅力,真真令人叹为观止,为什么之前我就没有发现呢。
不忍心看小可人那张满是落寞的眼神,于是转过头去欣赏停在柱子上的苍蝇,想象着群魔乱舞的情形,却不曾料到,一双手环住了我的肩,耳畔是轻喃:“好啦,好啦,我错了,我不该抢了你的KFC的吮指鸡块,明天陪你再去吃,好吗?”Dior的香味还是那么清晰,仿佛并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去,反而在夜风中愈加浓烈。我狭促地对着他笑了笑,“我还要吃一对香辣鸡翅和一个巧克力圣代。”
“没问题。”他照单全收。
于是我左手上挂的包也顺势放在了他手上。
助人为乐,向来是我的优点之一。
多久没有玩过这种名为“我是你虚拟的另一半”游戏了?最后一次可以追溯到为了他,我得罪了戴公主,然后在以后的场子里看见她那一张脸,便如惊了一般的兔子,撒开腿丫子便狂奔,或者是找一些什么障碍物,做贼一般地躲在后面,到现在只要是听见了戴这个字,我的小心脏还在扑腾扑腾地乱跳。最后第二次次好像还是高三快毕业的那会儿,为了帮他摆脱一个女孩子的纠缠,我也是这么挽着他的手,一路和他亲昵地说说笑笑,留给那个姑娘一双背影。
而如今,再次进入这个角色,竟没有半分的陌生,就好像我与他从来都是在一起般,就像夏娃与亚当一样的在一起,就像杜丽娘和柳梦梅一样的在一起。我的手被包裹在他温暖干爽的右掌心中,他的左手提着一盏灯笼,一步三晃,细碎的灯光照亮了脚下的青石板路,有几枚柳叶睡在上方,凌乱而又规整地成铺开来。拐过一个弯,我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他略高于37℃的体温抽离了我的肌肤,残留着他温柔气息的手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只觉得一瞬间原本沸腾的血液遇到了冰块,留滞不前,我只能强迫着自己盯着路上一豆光亮,才能平复有一刻那一阵悸动的心跳。夜风从垂柳间拂过,吹在我微微发烫的脸颊上,将我从暇想中唤醒。从来不否认,我是一个容易坠入爱河的女人,只是,能于我比肩的不可能是顾睿,因为,有些事,他不说,我不提,就能代表我们可以无视它,然后伸出脚跨过他,最后执起彼此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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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滚卖萌求收
、二十五,送你一把油纸伞
在乌镇潺潺的水流声中,我静静地入眠。梦中,我穿越过无尽的时空,看见自己和高显在回程的高铁上聊得不亦乐乎,眼角眉梢尽是欣喜,就连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