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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子霖笑了笑,表示感激。
“打扰一下,这是顾先生送的哈根达斯,他说,希望莫小姐和她的朋友们玩的开心。”服务员端着数十个口味不同的冰激凌球放在我们面前。
“生生最爱吃哈根达斯,所以我想你们女孩子应该都抵抗不了它的魔力吧。”顾睿的手搭在我的肩上,贴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传来温热的气息。
“不好意思,生生,电影好像快开场了。”他微微颔首。
“是吗?那我们赶紧走吧。”我一抓手提包,“你们慢慢聊啊,我先撤了。”
子霖的目光在我和顾睿之间来回,带着不解的神色。我只能对着她点点头。
“真是江湖救急啊,顾睿尔,这帮女人是什么构造呢?这么多年了,一点都不厌烦,聚在一起就只知道比来比去的,炫完了钻石就拼男朋友,你说有意思吗?”
他只是摇了摇头:“不过,大小姐们向来热衷于此。”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边。”我收了抱怨的心,忽然想起这个严肃的问题,莫不是,在跟踪我?
“你难道不知道Iphone有查找我的朋友这一功能吗?”他鄙夷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说,千万别和别人说我认识你这个土包子。
“呵呵,”我尴尬地笑笑,向来只用它打电话、发短信、上网,从来没有研究过各个软件的功能,“我是老古董嘛,被时光无情地甩在了潮流的后端。”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他按了一下喇叭,超过了一辆在前方开着的车子,“等一下有什么安排?”
“没有啊,今天本来是认命地去接受那些个公主们唾沫子的荼毒的,现下好了,顾氏大少爷如金光闪闪的骑士骑着他那帅气的白马,将公主解救出了深渊,公主终于可以丢开那些听着就能蹦跶出一排又一排的鸡皮疙瘩的魔音了。”我高兴地挑出一张碟,是宗次郎的,于是欢欢喜喜地塞进CD机中,辽阔的陶笛声响起,把我带入一片悠远空旷的草原上。
“那样的话,我们不妨去看一个人。”
顾睿在花店挑了一束白色的菊花,和我一步一步拾级而上,站在一块碑文的面前,照片上的女子笑容恬静,如同一支百合绽放在满是苍青色的陵墓中。顾睿弯下腰,用手轻轻拂去照片上沾染着的细小的尘埃,对着那个女子自言自语:“妈妈,今天我带了一个女孩子来看你,她和你一样有着会笑的眼睛,只是她笑起来的时候,像一只餍足的猫咪,在和煦的暖阳之下伸出四只爪子,露出雪白的肚皮等别人给它挠痒痒。”
我向前扭了一下他腰际上的肉:“你这是什么*喻啊。”
他顺势拉住我的手:“妈妈,这是余生生,我很小的时候讲梦话喊的就是这个女孩子,我还记得,你那会儿还调笑我,我们家睿睿晚上做梦竟然会喊女孩子的名字了,真是长大了呢,妈妈,在与她分别后的六年零三个月一十八天七小时二十一分钟后,我现在终于能带着她来看你了,妈妈,你是不是也喜欢着她?”
暮色四合,我听着顾睿和他躺在骨灰盒中的母亲絮叨最近发生的事,心就像是被一只柔软的手揪着,原来,这是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像是一个在母亲怀抱里索爱的男孩子。我站在他的身边,晚风拂过的他的脸庞,混合的泥土味、松针味,带着他的气息吹响我。
“妈妈,你会祝福我和生生的吧?”他的掌心包裹着我的手,加重了力道。
“阿姨,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转告一声顾睿尔的小姑姑,说一声对不起,虽然当年妈妈是好心办坏事……”
“生生,我小姑姑才不会那么小心眼呢,她和我那个小姑夫在地底下过得很好。”他刮了刮我的鼻子。
“顾睿尔,你知不知道打断别人的话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我按下他的手,继续想要进行那个话题,“还有啊……”
顾睿无奈地掰过我的头:“那是因为你老是讲一些没有用的事情。”
“那什么算的上是有用的话?”我反问道。
“比如你说,阿姨,你放心,你儿子的下半生的幸福就交给我了,这就算的上是有用的话。”他转过头对着碑文上的照片,“妈妈,你说对吧?”说完,还朝着我龇了一下牙,闪闪发亮。
“我害羞。”我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好吧,我皮厚。这种令人害羞的话就交给我好了,”他转过头,继续道,“妈,我争取明年的这个时候,抱着一个大胖孙子来看你。”他握着我的手印上了一吻,“Jetaime(我爱你)。”他把我们两个人的紧握的拳头放在他的心口处。
他的心脏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着,暮色四合,仿佛天地间只留下了我和这个握着我的手心的男子。
、四十二,登上头版头条
“兮兮,这是真的吗?”
梦里,我和顾睿还在凡尔赛的镜厅中相互追逐,墙面上四四方方的镜面中交相出现的是挽着裙裾的我和一身燕尾服的他,连眉梢都带上了笑意,走廊顶部一帧帧壁画描摹着只属于我和他的故事,我们站在神父面前,许下一辈子的诺言,上邪!我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裙摆如鸢尾花撒开在一溜串的镜子中,无数个顾睿和我相拥在凡尔赛,直到天荒地久,当然,前提是,没有这个扰人的魔音。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见子裴手中拿着一卷花花绿绿的报纸,坐在床沿边。
床头柜的钟滴滴答答尽职地走动,还没到9点。
“子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你竟然在12点之前起床了。”拨弄了一番头发,有几缕戳到了眼角,看来要找个时间去修理一番。
“我根本就没来得及合眼。”他一把摔过报纸,正好打在我的鼻子上。
“你敢不敢温柔一点,莫子裴哥哥。”我揉了揉鼻子,摊开,斗大的一行字直入眼帘——《顾少再拥佳人入怀》,下方配着一帧极大的照片,画面上是我和他看完电影,站在大街上相拥的场面。这帮狗仔还真是宠顾睿,花了那么大的一个篇幅竟然只是为了报道他找了一个新欢。
“虽然这个女人的脸拍的不是很清楚,但我一眼就看出是你。”子裴语气笃定。
“然后呢?”我一目十行地扫了一下,大致理出了这个狗血的剧情。
无外乎是顾睿弃远在加拿大拍外景的姜凝眉不顾,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不甘寂寞勾搭起了新欢。
“子霖说你们昨天在一起。”
“是的呀,你不是看到这照片了吗?如假包换,正是莫氏子兮。”我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兮兮,那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子裴,我都知道,我的妈妈,他的姑姑,但是,子裴,我喜欢他,难道喜欢一个人的心也是可以控制的吗?就连神仙都控制不了思凡的心,七仙女还不是为了一个董永而甘愿当起了一个平凡的妻子,更何况只是一个平凡的莫子兮,”我笑着摸了摸照片上的男子,“那个摄影师一点都不专业,把他的侧脸拍的这么难看,应该是从45°入手嘛,他又不是你,是360°无死角。”
“你明明知道顾家的老头不会同意的。”
“所以这才是爱情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的希望,还是能怀抱着它,想要一起走下去,就算是遇到天大的困难,还是想要在一起,一起去克服那些障碍,然后喜结连理,电视和小说不都这么进行的吗?情到浓处时,总有那么一两个反面角色跳出来试图破坏男主和女主热火朝天的爱情,”我朝着子裴眨了眨眼睛,“所有一路顺遂的爱情都谈不上是真正的爱情,因为那只是水到渠成,肯本没有经历过狂风暴雨,所以算不上有多坚韧,也不能知道到底两个人是有多么深爱着对方,只能是他,别的人都不可以。”
所以,子裴,永远都不要试图唤醒一个沉醉在爱情中的女人,无论她平时有多么地理智,一旦牵扯到爱情,她便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的最佳辩手,她总会找到各式各样带着浪漫主义的理由来为她的爱情涂抹上缤纷的色彩,包裹上糖果色,然后沉沦在自己编织的剧本中堆积着象牙塔,幻想着通向幸福地冒着泡的康庄大道。
“好吧,兮兮,如果这是你的选择,”他拍了拍我的脑门,“但愿这一次你是遇到了Mr。Right。”
“谢谢你,子裴。”我真心实意地道了一声谢,他是为数不多真正将我放在心上的人。
“傻瓜,我们可是血脉相连的血亲,大不了我帮你揍一顿顾睿那小子,”他伸出魔爪,揉碎我的头发,“不过,兮兮,我虽然站在你这一边,可是,外公他……说实话,我并不清楚他老人家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莫氏和顾氏两家向来交恶。”
“所以啊,我也在为怎么说服外公而深深地忧愁着。”叹了口气,既然子裴都看出照片上的女人是我了,外公肯定也能猜得到这个女主角的名字就是莫子兮。想了想去法国前一夜他和我说的那一番话,搁在心中的郁结越来越严重了。为什么所有的故事后面搭上了“可是、但是”等诸如此类的转折语,都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呢?我抓了抓头发,一筹莫展,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子虽然看不清面貌,倒是笑得高高兴兴的,一点忧愁也没有。
“子裴,你最爱的妹妹是我,对不对?”我双手拉着他衬衫下摆,“到时候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他叹了一口气:“兮兮,我真的是爱莫能助。”
“那至少会站在我这边,是不是?”
“尽量吧。”他拍了拍我的脑壳。
每一天,打完卡在小格子间坐上三两个钟点后,我总会蹑手蹑脚地趁着午饭时间溜出办公室,低着头步履匆匆走出大厦,跨越五条街,十八个红绿灯,拐过3个转弯,然后乘电梯到25楼,打开门,来到顾睿早年置办的家,坐在沙发上,等他和我一块吃中饭,有时候,是我拎着几个食盒,里面盛着陈妈早上新鲜出炉的饭菜,有时,他从外面打包回来美味的小笼包或者是叉烧饭,极少数的时候,我会翘掉一天的班,买一些菜亲自下厨,听着抽烟机隆隆的声响,闻着厨房里飘散着葱油的味道,突然有了一种过日子的感觉。
这几个月是我过得最为充实和愉快的日子,虽然每一天发生的事都是大同小异,但秋风扑打着落叶在我眼里也成了一幅能够比拟上《诗经》的画,仿佛那些片段都被打磨地熠熠生辉,只要弯下腰便能捞出一个名为幸福的味道,他帮我擦拭湿漉漉披散在肩头的头发都能入眼入心,奏成泠泠的琴音,说的是上邪啊,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就连遥迢的时光都没有办法将我们隔离。
我学会了做各式口味的咖啡,香软温滑的褐色液体缓缓滑入精致的瓷骨杯中,绽放着欲说还休的情愫,每一次去老师家上咖啡课,她总是笑着说我进步很大,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动力,我一想到顾睿手中拿着我磨制的咖啡一口一口地啜着,心中的喜悦便如同肥皂泡沫般一串一串地飞出心口,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泽。
饮尽一耳杯咖啡,他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衣,在我额头上轻吻后离去,而我则乐颠颠地送他一枚飞吻,然后十分钟后,沿着另外一条路,穿过七个十字街口,回莫家。有时,在外面晃荡一个下午,提着一大推的战利品,拨一个电话给他,在广场边角的石凳子上晃荡着双脚,等着他的车子开到我身旁,或者是空着一双手,缓慢踱步到去他公司门口,看着他办公室的灯缓缓熄灭,然后挽着他的胳膊,一起去地下车库提车,看路旁的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