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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霖不爱谢杰人,哦,我习惯叫他为谢小开。充其量也不过是喜欢罢了,然而,我却不懂,为什么以子霖那么好的条件,虽不到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恐怖地步,但是,随手从那一条长龙中挑一个还是简单的,然而她却选了谢小开。彼时,我将这个疑问抛给子裴,结果,却白白得了一个卫生球,“每个人的心中总有一个照不进阳光的角落。”我愣了半响之后,傻傻地问“这个不是描述我更为合适么。”
温了一杯牛奶,呆呆地坐在电脑前,百无聊赖地浏览着网页。我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即使晚上熬了很久的夜,也不会去碰咖啡一次,相反,更愿意喝茶,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觉得味道很不错的咖啡在我这里便成了千遍一律的苦涩,不管放多少糖和奶,还是觉得苦滋滋的,那苦涩的味道竟然能顺着食道直直得抵达心底,随后,顺着青葱的血脉在四肢百骸流动一周天,匍匐前行,即使是早上6点喝了一小杯的咖啡到了第二天凌晨2点还清晰如昨,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要罢工,然而大脑却异常地清醒,不停地运转,有时候还会穿越一下时空,回到梳着羊角辫的葱茏岁月,看着那时的自己背着一个小书包,笑语晏晏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西下的斜阳将影子拉得老长,然后我就和之茵相互踩着影子,蹦蹦跳跳地跨过一座两米宽的桥,道别后各自回家。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叫做余生生的小朋友,那个时候,温婉的妈妈还会端上一杯温热香滑的牛奶,柔柔地说,“生生,先喝了这杯牛奶后再看美少女战士吧。”那个时候的牛奶还装在白色的玻璃瓶中,醇厚的香味从瓶口中逸散出,光是闻着香味,全身的细胞都如浸入热水中的菊花般能舒展开,层层叠叠,影影幢幢。
合上电脑,梦中的情形毫无征兆地跳入眼帘,梦中的高显嘻笑晏晏:“唉,你卖了我送你的项链,拿什么来赔啊?”面目模糊成水光一片,但我知道,那个人一定是你。
多么荒唐的梦,梦中的我老是和你唱着对台戏,仿佛这样,你就能再次多看我几次,那里的我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撩起熊熊的大火,蔓延不息,记不清究竟是怎么一副场景,也不曾记得梦中你的容貌,总是白蒙蒙的,模糊的身影,但我知道,那个背影高高的男生一定是你,有人说,那个人出现在你的梦中,是因为他在想你,可是,当我每天都把鞋带系的紧紧的时候,我已经不再相信你出现在我梦中是因为此时的你正在思念我。人总是喜欢为自己找诸多的借口,而现在的我已经学会了做自己的观众,当一个清明的旁观者。
拿什么赔呢?梦中的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把我陪给你好吗?”
而你却如同一阵清风了无痕迹。
我又怎么会赔你呢?
你还欠我很多东西,比如你曾经答应带我去婺源,看那片缠绕你心头很久的油菜花,比如,我们曾相约要一起去玉龙雪山,看第一缕阳光照耀山头,接受神祇的祝福,比如,你要和我一起见证你好兄弟的幸福,这一切的一切,都幻化成了一阵清风,绕了我三匝,便远去了。或许,终有一天,你会带着一个姑娘,也许她的眉角长得依稀与我相似,也许,她美得甩了我十八条大街,去我们说好的大溪地,住在波拉波拉岛上,在海风中喁喁私语,看调皮捣蛋色彩斑斓的群鱼绕着你们转圈,只可惜,站在你身边的人,早已不再是我。
我曾独自一人走过巴黎的爱墙,孤身一人流连在锁爱桥上,也曾踽踽独行在五渔村的恋人之路,形单影只地站在安纳西的恋人之桥上幻想着另一半的模样,是剑眉星目还是玉树临风,却忘了执起你的手,与你一路漫步在甜爱路上,与你游历上个世纪的老上海,穿梭在古旧而又深远的小巷里,寻找曾经的繁华与落寞,轻轻地与你说,愿岁月静好,一世长安。
不过想来这些细碎的琐事,与你与我都不曾有意义了。
梦醒,却发现10几摄氏度的空气中,仍然有蚊子在嗡嗡飞舞,一圈又一圈绕着我裸露在外的脑袋跳着回旋舞。
小徐曾经明里暗里地暗示我,这场风花雪月的故事,终究是会以悲剧收梢,然而他却不曾了解,余生生是不听劝的人,直到撞南墙都撞得头破血流了,只肖你的一句甜言蜜语,我仍然会乐颠颠地往南跑去。所以子裴曾经说过,对于莫子兮,我们所需要的不是苦口婆心地浪费唇舌,而是狠狠地在那条不归路上推她一把,让她跌得头破血流,这样,她的榆木脑袋才会开花。
是的,也许那一刻我不会马上醒悟,但是我会永远记得当时的疼痛,当我装上南墙时,我会马上选择踏上另一条路,也许是康庄大道,也许是独木小径。
既然决定要做回余生生,必要的手续还是要去办理的,比如说,辞职,真是难以想象人事部的主管会怎么看我,毕竟,我也曾经信誓旦旦地对她说,“放心,我一定好好在这里干下去。”结果,7月签的约,11月初就迫不及待地要解约了。
王叔开着一辆宾利在门口等着,看着这个架势,我就有些慌了,“没有必要这么隆重吧,我只是去辞职罢了,还是开一辆马自达吧。”
冷不丁的,子裴的魔爪就下来了:“没出息的家伙,我们家会有马自达吗?”
“但是这个样子,外界会不会传言我被人养了呢?”我不安地问道,身体不住地扭动着。
“就你这副尊荣?”子裴挑了挑眉,“还求人养?”
我低头看了看装束,脚上虽然没有踏着菲拉格慕的皮鞋,好歹也是套了一双耐克的运动鞋,花了我1000大洋。再上来,是LEE的牛仔裤,也是个大牌啊,衣服是TeenieWeenieBear的套头衫,一只可爱的小熊咬着拳头的图片很蠢萌,这般从头到脚看着很青春很运动,好不好?
结果在去公司的路上,子裴把我拉进了以我的工资水平,到下辈子都不会去的美容中心,帮我从头到脚整了一番。出来时,我彻底地成为了莫子兮。只是,这双皮靴的筒实在是太高了,膝盖以下部位,全部包裹在内,温暖的,如笑春山。
“Let’sgo。”子裴掏出一副GUCCI的墨镜,往我鼻梁上一架,眼前的世界笼罩在一片暖色调中,连子裴那张脸,看着都比平时柔和生动了许多。
“四小姐这样子真漂亮。”王叔乐呵呵地发动车子。
“那是,四小姐的底子还是在那里的。”我挺了挺胸。
子裴的头果真往一边一斜,“还不是小爷的眼光好。”
当车子缓缓开在街上时,恍然间发现空阔了不少,树叶早已随着萧肃的秋风簌簌地落下,冬,是不是你雪白色的脚印马上就要踏上这条马路,留下一串又一串阴冷的印记,以此来覆盖炎热的夏季曾带来过的汗渍?
雪,真的可以溶蚀如笑春山么?将澹冶的明媚格式化成惨淡的睡颜?
、四,动如参与商
办完各种手续,站在广场上,看着这座我曾坐在里面的小格子间花费了九个月心血,认真努力工作过的大楼,心里还是很舍不得,毕竟是靠自己得来的一份工作,虽然薪水少得可怜,用子裴的话说,还不够他买一双鞋子,然而,在那里我结识了美得如同童话般的Stella。
“兮兮,我在西楼和JASON谈点事,上来给我们泡一壶好茶吧。”子裴未等我拒绝,便挂断了电话。
西楼,是高显工作的地方。
手机被我紧紧地攥在了手中,烙得生疼,右手的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如同一阕挽歌。
我知道,子裴这么做,无非是想为我挣回一丝面子,我是莫子兮,莫子裴最爱的妹妹,他为了一座酒楼放弃了我,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误的决定。
可是,我害怕,近乡情更怯。我不知道,面对你的时候,我的画皮面具是否会撕开巨大的口子,真实的情绪挣扎着奔腾而出,至少,现在的我还没有修炼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气不喘,平静地和你四目相对,然后,无声无息地转过身去,和子裴聊,今天想喝什么茶?
刚开始的时候,我曾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个场景,莫不是与报复你有关,譬如,在你开的那座酒楼对面生生地大张旗鼓开出另一座酒楼,你推出叫花鸡,我就跟风醉香鸡,什么都对着干。又譬如,我买下了一栋别墅,然后驾着猩红色的法拉利杀到CG,点名要你到楼下的门店为我推荐瓷砖,顺道假惺惺地递给你一张名片,上面写着“莫子兮”那斗大的三个字,下面则跟着一行簪花小字——莫氏集团。再譬如,让子裴客串一下我的临时仰慕者,拽着你的领子,嚣张地吼:“我在掌上捧了20多年的珍宝,竟然被你这个臭小子狠狠地摔碎了一地,我警告你,以后离生生远一点,不然我见到一次揍你一次。她受伤的情,我来修,她破碎的心,我来补。”而我则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你们面前,脸上挂着精致的笑容,无限娇羞地斥道,“子裴,好端端地怎么又发什么疯!”然后转过身对你道歉,“真对不起,他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的,我替他道歉,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然后挽着子裴的手,和他往电梯口走去,顺道讨论晚上是吃牛排还是海鲜大餐,声音不轻不重,正好可以借由空气传到你的耳廓,一字不落。
然而,当子裴真的要我来西楼时,我却慌了阵脚,不是这样的,我的脑海还没有彩排过这一版本,就要曝光在你的双眼之下,我瞬间觉得无处遁形,这不是我想要的剧本。
当电梯们打开的时候,我的心脏在兄腔里兀自跳动不息,一下快,一下慢,凌乱而毫无章法,全身的血液加速流转,我知道,若不是脸上的腮红,我必定苍白如雪。
往左转身,皮靴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我踏进的是一座坟墓,里面盛放的是我不幸夭折的爱情,茶蘼般的红色开到了尽头,等待着我心酸的哀悼。
还有三步,就能推开木质的门,暗棕色的木头泛着莹莹的光泽,门把因为被很多人抚mo过,透出柔和的色泽,世界一片荒芜,我只能看见一些碎了的画面,在风中摇曳,你在电脑面前下着繁琐的单子,眉间微蹙,你打着电话,手机夹在右耳与肩膀之间,虽然我多次和你说,打手机还是用左耳的好,但是,你却始终改不了这一个习惯,反而,现在的我拿起手机,总会莫名其妙地贴在右耳。
多么顽固的潜移默化。
将手贴在大衣上,蹭了蹭,手心早已被汗濡湿。
我默默地数着“一、二……”三还未在心底念出,门就在我毫无防备地情况下打开。一个瘦高的男孩子似是吓了一跳,估计是不曾预料到有一个人会站在门后,用一种视死如归的眼神盯着前方吧。
我顺势走了进去。走过五步,我便能看见你的位置,在靠门的第二排。原来的我是怀着雀跃的心情走进西楼的,而现在却是苦涩无比。
还好,今天你不在,只有一阵风吹过,划拨白色的纸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那颗扑哧扑哧的心在煎熬过死刑的节奏后,终于回归正轨,找到了原先该有的节奏,一下,一下,安分守己。
透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门,我看到子裴的脸上挂着一层虚笑,他打开门,一把搂住我的肩,“生生啊,你辞职手续办完啦?”
我咬着嘴唇,细密的牙印恐怕要在我的唇上缠绵许久,点了点头,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举手,一投足都是跟着子裴的节奏来。
“JASON,我给你来介绍一下我的妹妹,余生生,哈哈,我们家最为宝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