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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在那个少年恶作剧似得抽去扎在头上的蝴蝶结时,道不明的情愫便暗暗在内心滋长了,或许,甚至比这一天更早的时候,他已经进驻了我的心,只是,那时的我不明所以。于是,使君有妇,罗敷有夫,我们之间便流淌了十多年的光阴,不再重叠。他成为了照耀别的女孩的一束阳光,而我则依偎在旁的男子身边与他同伞风雨,然后,我们各自与同伴分离,一个人孑然而行,再然后,命运让我们在一起,或许是顾睿坚持不解地努力着让命运怜惜我们。
所幸的是,我们还能在一起。
、五十,带着顾睿回娘家
回上海的路上,我自告奋勇地充当起了司机,结果还没开上绕城高速,便被顾睿勒令不甘不愿地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理由是,他不想交上千的罚款,于是我只能气鼓鼓地拿一双眼睛瞪他。
“生生,乖啊,等会进了服务区,给你买上两个蛋黄大肉粽子。”他朝着笑了笑,如同妖孽一般光鲜亮丽,风霁月明。
一听这句话,心里便乐开了花,于是本本分分地坐在座椅上,手上却是不老实地翻着CD,想要找出一张好听的盘子。
其实在旅途上,最开心的便是能在半路吃到三两个热乎乎的嘉兴粽子,咸蛋黄配上六瘦四肥的猪肉,那是最美味的享受,是鲍鱼燕窝比不上的山珍海味。
却不曾料到,在我及其不雅观地叼着臭烘烘的绍兴臭豆腐时,与高显狭路相逢,褐色的酱汁滴滴答答顺着唇角而下,恍如打翻了的调色盘,滴答在白色的T—shirt上,开出一幅凌乱无章的画。
“生生,我时常在想,应该不是我虐待了你吧,现在这一副样子好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吃上一顿饱饭。”顾睿嫌弃地按了按额角,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温柔地拭去我唇边的酱汁。我尴尬地顺着他的手,胡乱地蹭了几下,而白色衣服上的汁水却是怎么也擦不掉了。
“等到了上海再买一身新的吧。”顾睿皱着眉头。
我看了瞬势将手抚在了他的眉间,想要抚平那一道褶子,“唉,顾睿尔,虽然你这般皱着眉头颇有些忧郁的气质,但是我深深觉得还是阳光大男孩这个形象比较吃香。”却忘了手上还沾染着一点酱汁,这下全都抹到他的眉心了
我微微发窘,然后从他手中拿过白色的手帕,翻了一个面,擦去了酱汁,对着他那张有些发青的脸窘迫地扯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睿哥哥,你的女朋友好可爱。”一旁的芭比嗤嗤地笑着。
“谢谢夸奖。”顾睿朝着我笑了笑,还不忘记腾出一只手为我顺毛。
我塌了一边脸,却是不曾回过头打量高显一眼。
“还要再吃上一盒吗?”顾睿体贴地问我。
摇摇头:“还要留着肚子回家吃饭呢。”
“那我们便走吧。”他牵着我的手,和另外一对告了别。
车子里的温度很低,连带着气压也低了不少。
于是我便只能不断着找着话题:“呃……顾睿尔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吃饭?”
那一双稳稳当当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呆滞了一下,车子差一些打滑:“生生,你终于愿意带我回去见岳父岳母啦?”
“……岳父岳母没有,只有外公外加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好呀好呀,那我们去买身衣服。”
“好端端地买衣服干什么?”
“总不能这般休闲着去吧,应当正式一些。”忽的,他的语气变得一本正经。
“……”
其实,顾睿,你那般正正经经的语气是假装出来为了掩饰内省的不安吧,我扭头对着车窗外笑,镜子里满满都是一张努力憋屈着的笑容。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顾睿自从在服务站上了车后,便沉着一张脸,于是便想着,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一个法子,索性不如挑破,于是便清了清嗓子。
“顾睿尔,刚刚,在服务站我看到高显……”他的手指又在痉挛了。
“原本我以为会伤心或者是诸如此类的感情的,但是,现在却觉得完完全全就是多想了,一地波澜都没起,甚至就连郁结的时间都没有,满心想的是,我怎么又在你面前把酱汁给吃到衣服上去了,又给你在芭比娃娃面前丢了人……”我絮絮叨叨地挑拣着将那一刻尴尬的心情描述地很详细,就连心理动作都对着他和盘托出,末了,我总结了一番:“我想以前的那些不甘心或者是伤心也许是因为你还不在我身边吧。”
他的手指在轻松愉悦地敲打着方向盘,然后很是臭美地对着我套用了旁人的一句话:“那是,生生,你看,树在,山在,大地在,岁月在,我在,你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
而我却是受了蛊惑一般,吐出了一句日后每每提起都能羞红了脸的话:“还要我们的孩子也在。”
然而顾睿听了之后,只是笑得更为开心:“我可以努力。”
“……”
我默默地转过了头,装作看高速上另外那些车子的牌子。
“生生,这一套西服是不是衬得我高贵冷艳大方得体……”我端坐在A&F的店里,看着顾睿不安地在面前捎首弄姿,窜上跳下,不停地一套接着一套试着衣服。
我百无聊赖地喝着茶水,只是不停地点着头,反正他穿什么都挺拿得出手的。
最后,在我不耐烦的眼神之下,顾睿不得不提前结束他的挑拣衣服行程,然后大气地刷了卡,直接选了一身衣服套在身上,和我在晚霞之下驱车回了家。
他歉意地朝着我笑笑:“生生,忘了给你挑上一身了。”
我头侧靠在车窗上,无力地挥一挥手:“今天的我就是来衬托你伟岸的形象的。”
唉,顾家大少爷也真是的,挑个衣服都比我这个女人更为磨叽,这么大半天下来,我一把老骨头都酸疼地不得了。
到了家,我拉开车门,跳下车,往家门口走去:“唉,顾睿尔啊,你今儿个想要吃上些什么?”
却是半天都没有声音,转过头,却发现他不在我身边,往回走了一段路,果真,汽车还还轰隆隆的响着,我走到驾驶室,看见他端坐在车子上,我敲了敲车窗:“顾睿尔,你怎么啦?怎么还磨磨唧唧的不下车?”
他却是像没有听见似得,于是我一把拉开车门,却看见他的腿不自觉地抖动着。
“顾睿尔,我们家人还是很和善的。”所以,可不可以不要摆出这么一副就要走进虎穴龙潭的视死如归的样子?
“谁说我紧张了,小爷我这般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怎么会紧张。”他嘴里唠叨着,步子虚浮,软绵绵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力。
“顾睿尔,我在你身边。”牵起他的手,我靠在他身边,算了,就牺牲一下自己吧,不过你可不可以稍微自己使一点力啊……
按了按门铃,子裴那张脸360°没有死角的脸便俏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目光挑剔地看了一眼靠在我肩头的顾睿:“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五十一,两家姓,一家人(一)
顾睿瞬间来了精神,利索地站直了身子,一点都没有发软的迹象:“跟着生生见家长的日子。”他拍了拍子裴的肩,“小舅子好!”笑得璀璨,然后跨过子裴,往大厅走去。
子裴黑了半边的脸:“兮兮,你最近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竟然敢把野男人往家里带,仔细外公把你扫地出门。”
顾睿转了头:“小舅子,你说这番话可就生分了,我堂堂顾家少爷怎么可以归类为野男人那一栏呢?瞧小爷穿得这般正式,是正式来提亲的好不好?”
“在你没有得到莫家正式承认之前,穿得再怎么人模狗样归根结底还是野男人,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管你来多少趟,都做不得数。还有啊,顾睿,你可别忘了,你家老头子这个月眼睛眨都不眨就抢了我们莫氏3个案子呢。”子裴鼻子里“哼”了一声,便重重地关上了大门,只余下“哐当”的震天响,连带着挂在墙上的仿真版睡莲也颤抖了几下。
“你家三哥吃了火药啦?”顾睿抓着我的手,轻轻在我耳边私语,“按理说,被抢了3个案子,不至于生气成这样啊,他对这些生意场上的事从来不上心,子渊对着我阴沉着脸我还能接受,他?”
我只能摇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子霖帮着陈妈在桌子上布着碗筷,看到顾睿堂而皇之地对着她挥了挥手,嘴角似乎抽了一下,带着疑问的眼神往我这厢瞟,而我只能裂开一张大嘴巴,傻笑了一番。
“外公呢?”我扫视了一下客厅,他并不像往常那般团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爷爷在书房。”子霖布完碗筷又从厨房拿了一套出来,然后放在我坐的那个位置旁边。
“顾睿尔,我先去书房,你乖乖呆在这里啊,”然后又不放心地在他耳边嘀咕上一番,“尽量不要招惹子裴,他应该是心里不利索,反正他一个月总有那么三两天心情起伏不定的,你忍一忍就是了,不要往心里去。”
“放心,我多大的人啊,还能和他计较?”顾睿对着我笑了笑,“生生啊,怎么说,他也是我未来的小舅子,现在还得卖他点面子,这个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我一扭身,往二楼走去,看了这一身沾染着褐色酱汁的衣服,于是先去换了一身,免得外公看见了又在一边叹息家教不严。平息了一下心情,抬手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门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外公,是我,我从杭州回来啦,”脸上绽放出谄媚的笑容,“外公,都要吃完饭啦,您还在忙啊。”轻轻扣上门,我走到书桌前,扫视了一眼那一堆资料,继续灿烂地笑,我笑,我笑,我笑笑笑……
外公摘下老花镜:“兮兮啊,这两天干了什么事,这般开心?下巴都要快笑下来了。”
“O(∩_∩)O~”我摸了摸有些僵硬的脸:“就是逛了一圈西湖,吃了点藕粉,然后……带了一个人回来一起吃晚饭。”我畏畏缩缩地吐出后半句话。
“兮兮啊,外公什么时候教过你做人是如此地……呃……猥琐?”
我:“……”
“除了墨珊,我还没看到你带了其他什么人回来,看你这个表情,该不会是把顾家那个小子给带回家了吧?”他的脸上展现出玩味的表情。
外公,你果真厉害。
笑,我接着努力地卖笑,然后再点一点头。
“得了,丫头,你这笑容我看着心里感到寒碜,”外公把资料往边上一推,“走吧,去会一会这个你吵着嚷着要在一起的后生吧。”
于是我连忙颠颠地上去缠着外公的手臂,咳了几声。
“兮兮,有什么想说的话赶紧说,你嗓子咳着不难受,我这把老骨头听着却是难过。”
“嘿嘿,外公你真厉害,连我想说话都知道。”我赶忙拍着他的马屁。
“唉,就你那几斤几两,一看就知道。”
“外公啊,你等会……可不可以不要太刁难他?”
“都说女生外向,你现在还没有嫁给他呢,就一心向着他,兮兮,趁着你还没有被他完全吃死,记得要耍一耍脾气,不然,他会以为你是软柿子,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咯。”子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朝着我嗤嗤地笑。
“我不舍得,好不好。”送了他一记白眼。
“那得,以后被欺负不要来找我。”子裴一甩手,便气呼呼的往楼下走。
“真是,今天子裴怎么这般莫名其妙,我记得我刚回来,还没来得急得罪他啊。”我看着子裴的身影觉得这天变得实在是快,完全不在我掌控范围内。
“听说有一个姓秦的女孩子要订婚了。”外公淡淡地开了口。
难怪,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再一次看了看外公,而他一脸了然的样子,外公果真是道行深啊,连子裴这么细腻的心思都能拿捏得这般到位。
“你们这些个年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