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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那么衰吧?”
“有顾氏在一边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地捣乱,你觉得会好到哪里去?”子裴冷哼了一声。
“那程氏呢?他们不是我们的亲家吗,难道会袖手旁观?”
“嘿嘿,程老头子那只笑面虎,跑起来比谁都快,一闻到空气的味道不对,立马翻脸不认人,比六月天变得还快。这一次我们资金链出现问题,他也有功劳,要不是他在关键时刻插了一下足,把之前的注入的资金抽走了,我们也就不用这般辛劳地天天在窝在这里开大会了。”子裴气呼呼地说。
“那意素什么都没有说吗?”
“没听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程老头子家又不缺女儿,大女婿靠不住,还有未来的二女婿、三女婿、四女婿呢,他不愁推销不出去。”
“那意素真可怜,成了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不说,还会随时被老爹抛弃。”
“所以啊,兮兮,你很幸福啊,弄得一团糟之后,外公还一点都不嫌弃你,要是换了程家老头子,估计已经一脚把你踹出大门了,还得在报纸上登上七天七夜,宣布断绝关系。”
我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听着呗,看上层是怎么决定的。”子裴耸耸肩。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谢小开排队等着做我们莫家的女婿呢。”
“你是说让谢家来注资?”
“不需要,光是谢小开给的聘礼就足够我们家撑过这寒冬腊月,之后便是春暖花开了。”
“那不是在卖子霖了吗?”
“反正她迟早都要嫁给谢小开,趁现在还能卖个好价钱就赶紧卖了吧,唉,要是莫氏垮了,我们都不值钱咯。”子裴故意装出忧愁的脸。
“那怎么不把你自己给卖个好价钱啊。”我戳了戳他的大腿。
“行情不好,没有富婆来买我啊,现在人肉不值几个钱。”他咂了咂嘴巴,“最近这个人事姐姐泡的咖啡不错啊。”
、五十五,
我看着台上沉着地应对着各位股东诘问的子渊,心里不是很好受,他的眉头从未舒展开,就算是在吃饭时,也能看到一些褶皱,华发虽未早霜,但是却没有子裴那般泛着乌黑的光泽,而是带着些微的灰败之感,这是我们的哥哥,莫氏的中流砥柱,好像只要他的存在,便能护得我们一生静好,我却忘记了,他再如何坚韧,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男子,会累、会生病、会精疲力竭,而此刻,曾经对于我而言是高山仰止的子渊却是带病的躯体,他的手按着胃部,声音沉稳,没有一丝一毫的颤音,仿佛疼痛着的并不是他的身子。
他的老胃病又犯了,不然不会仍由自己支在桌子前,虽然背还是那么的笔挺,思路也是那么地清晰。我的心中有细微的丝线拨划过,流出殷红色的血珠子。
前几天晚上,子渊还特地敲开我的房门。
“兮兮,我正好在马来西亚出差,想来你最爱吃这些闻起来味道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买了几个榴莲放在厨房,我听当地人说,榴莲性热,可以活血散寒,缓解经痛,它还能改善腹部寒凉、促进体温上升,是寒性体质者的理想补品。你不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疼得要躺在床上吗,又不爱喝那些苦滋滋的药,吃些榴莲对你的身子很有几分好处,但是榴莲性热,不要想着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我还买了些山竹,记得吃榴莲的时候顺带配着吃二、三个山竹,它能抑制榴莲的温热火气。”
那一晚,我匍匐在床上,面前摆着一台电脑,嘴里“嘎吱嘎吱”嚼着薯片,像是一只觅食的老鼠。子渊站在床前,顶灯照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黑色的影子。
“子渊我爱你。”按了暂停键,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下,直蹦到门口一溜烟地往厨房跑去。
“不要超过100克啊。”他还不忘在我身后叮嘱。
“安啦,安啦,我身强体壮,无须担心。”
却没有注意到,那一晚他也是这般右手捂在胃部,有细密的汗珠积攒在额头,那时我还以为是他赶路赶得急了,热得出了汗。直到我敲开门,把一大盘散发着常人无法接受的诡谲气息的榴莲放在他的桌子上时,才看见他头靠在宽大的皮椅上,闭目养神。桌子上放着几个小玻璃瓶子,上面画着歪歪曲曲的字母,我随手拿出一瓶,才发现是他的胃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子渊,有病就要去医院啊,这么扛着挨着只吃几粒救急药,根本就不治本的。”
“没有关系,我不喜欢医院那股子消毒水味道。”他将桌面的几瓶药扫落到抽屉中,指节还微微抖着。
“身体重要还是喜好重要啊,看不出你这么一个大个子还中意小孩子的情绪,消毒水味忍一忍不就过去了。”
“兮兮,让我安静地休息一会就好了,你先把这盘榴莲端出去,我有些忍受不了它的味道。”他又无力地将头枕在宽大的皮椅靠背上,虚弱地吐了一口气。
我一把拉开窗帘,打开窗子,夜风徐徐地吹进来,撩起白色的纱布。
“好吧,子渊,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实在熬不住了就来找我,我们一块去医院晃荡上个把时辰,反正我闲人一个,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大把大把的时间了。”我端着果盘轻轻给他带上了门。
今天,他又捂着那个部位,这么几天来,他一直没有去医院,只是用几颗药吊着,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般折腾,更何况是一具已有创伤的身体。
“各位领导,我们能中场先休息10分钟醒醒脑啊,都争论了2个小时了,应该要换一下新鲜空气,这样才有劲继续争辩嘛。”我举起手,打断那个大胖子无休无止地抓着子渊喋喋不休硬是要辩论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这样也好,10分钟后我们再继续。”外公果断地拍板。
“子渊子渊,滚烫的热水,你快点吃点药,这样才有精力去应对那个讨厌的大胖子。”我倒了一杯开水扑腾到子渊的办公室,果真,他身上的衬衣已经濡湿了一大半。
他颤抖着手取出几个小瓶子,取出药,放入嘴巴中。
“唉,你何必这么拼命呢?”
“我是你们的哥哥,又是莫氏的长孙,理应帮爷爷分担,他一个70岁的老人,日子过得也很不舒心,有时候想一想,只能怪自己不够争气,别人家的爷爷,似他这般的年纪,都怡儿弄孙,享尽天伦之乐了,哪里要这样天天开着密度如此之高的会议?下了班,还要批阅各式的文件,晚上常常过了12点,还能看见他房间里的灯亮如白昼。”许是药效起了作用,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了微微地品红色。
“子渊你这么说倒是让我自行惭愧,比起你来,我才真的是一只米虫,什么都没有给外公分担,反倒是要惹出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烦。”我靠在木质的桌子上,心中有些懊恼。
“兮兮,你是女孩子,自然是不要这样的,你只要坐在沙发上享受就可以了,何必把自己卷进这一堆是是非非中?莫子渊虽不济,但是让妹妹过上公主一样的生活,总还是可以的,”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兮兮就应该是潇洒不羁的,若是夜莺被束缚上了黄金链子,就再也不能绽开妙曼的歌喉了。”
“谢谢你,子渊,总是会宽慰我。”
“好啦,这是莫家男人的责任,会议快开始了,我们走吧,不然要罚款了。”他伸开手,套上西装。
“子渊,你可以吗?”我有些担忧。
“没问题,你忘了你平时叫我什么?钢铁侠啊。”
我微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是有这么一回和子裴说:“别忘了我们大哥是谁,他可是钢铁侠啊钢铁侠,给点机油就爆发。”没想到,他听见了。
晚上下班的时候,顾睿照旧斜倚着探险者的车门,在门口等我,所不同的是,我可以闻到一阵浓郁的烟味,完全盖过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生生,这个周末我要些事情要去处理,不能陪你了。”路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堵车,就连班得瑞灵动的旋律都不能疏导我郁结的心。
顾睿,你是否知道顾氏动用力量在向银行施压,不让他们贷款给莫氏?
如果你知道,你又会怎么办?
可是这些疑问只能如石块般压在我的心头,不能问出声来。
“嗯,正好我也有些事。”我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告诉顾睿准备去爸爸的家。
、五十六,
周六,注定是个煎熬的日子,不管怎么不情愿,还是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往L城跑。自从父母离异之后,爸爸便带着那个女人来到了她的家乡,在这里开始新的一番事业,然而究竟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我也不甚明了,毕竟,我在莫家生活地很好,并不是很关心爸爸的事业,甚至尽量避免与他见面。
快傍晚的时候,我站在了一扇很是大气磅礴的门前。可以想象,这扇门之后,是一个郁郁葱葱的花园,精美的游廊,每一根柱子上雕刻着繁复而又精美的画,花园里必定种了不少的玫瑰,满园的红色,昌盛不败,爸爸就是这么一个爱着花花草草的男子,以至于他的桃花一直花开不败,很少有女子可以抵挡他的温文尔雅,他的幽默风趣,最重要的是,他的一掷千金。他在闲暇的时候,可以把一园子的玫瑰花打理地整整齐齐,他插的花,甚至比花店里的还要精美上几分,就像是画家笔下的油画。我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腿微微发酸,才整理了一下心情,按了一下门铃。不过一个弹指间的功夫,门就开了,来的正是十年前把爸爸从我身边抢走的许倾城。十年不见,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优雅而又明艳,一头浅褐色的大波浪披散在肩头,衣服是上好的藏青色丝绸裁剪而成,绣着雅致的菡萏,茎叶自腰际处伸展而出,翠绿色的丝线,无端叫人联想到“叶低浮水上,茎弱袅风前”的绮丽景象,粉嫩的菡萏花瓣开得重重叠叠,一直开到肩头,雪白的滚边,盘扣绞着金色的丝线,衬得她的腰身不堪一握。
“生生来了啊,还没有吃饭吧,你爸爸给你从香港带了皮蛋粥,特意嘱咐我要是你来了就给你温一温,他现在有些事,过些时间就回来了。”许倾城一路领着我往餐厅的方向走。
自从爸爸和妈妈离异之后,我还没有和她打过正面,在她的自来熟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得一路跟在她身后,嗯嗯啊啊地胡乱应几声。好在,她也并不是十分关心我的反应。
粥还是那个味道,只是现在吃在嘴里却没有了当时的那份欣喜,有些苦涩,其实我已经很久不吃皮蛋粥了,久到都不记得自己曾经那么深切地热爱过这股味道。
餐桌上还有一笼奶黄包,冒着丝丝的热气,想来也是爸爸特意吩咐他们去买的吧,我曾经对着爸爸说过,“皮蛋粥配上一笼奶黄包,那就是人间最美味的食物啦。”那会还小,那时的花样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多,加上是个小县城,我只吃过肉包子菜包子豆腐包子,还有裹着糖馅的包子,爸爸却长年累月地不在家,他在另一个城市工作,每个月,我总会和妈妈搭上去M市的车,因为是重型工厂,所以在郊外,我们还要换乘一个三轮的小车,因为我觉得它长得像田鸡,于是就很顺口地唤那车为田鸡车,其实那时的我连真正的田鸡都不曾见到过,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像,人有时总是有种莫名奇妙的坚持,明明不曾见过,却始终觉得它和自己所想象出来的物什很符合,于是,便一厢情愿地给它取一个名字。
小时候,总觉得这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因为这样,爸爸就可以带着自己去儿童公园坐碰碰车,在蹦蹦床上欢快地跳跃,还能从高大的滑梯上呈自由落体从上滑落下,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