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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怕死还说得过去,毕竟自己没有任何的牵挂,他们不是还有孩子还有朋友吗?为什么也这么无所谓?
“靠!”席司曜的耳机里,忽然传来神秘人低咒的声音,却是带着前所未有的着急,他的心也随之‘咯噔’了一声,而后又听到神秘人说:“阿曜,最后一个炸弹是子母炸弹,根本拆不掉,还有四十秒……”
“你们先走。”
“阿曜……”
“走!”
那端沉默了几秒,而后才有低沉的声音传来:“抱歉,阿曜,你快想办法带你老婆走吧!”
席司曜薄唇紧抿,周身散发出来的冷凝气息让人如坠冰窟,浑身冰寒。
“司曜……”夜清歌低低叫了一声,看到他侧脸的线条越绷越紧,而后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等下我数一二三,你就跑,别回头。”
夜清歌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就已经数了一二三,然后她的人就被推了出去。13756976
那边霍行知只是微微一愣,而后快速地按下几个键,都没有听到炸弹爆炸的声音,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骤变,将那个小小的遥控器上的键用最快的速度全部按了一遍。
最后一个键按下去,只听到巨大的一声响,而后漫天都是火光,沙石铺天盖地而来。
夜清歌被那一声爆炸声吓得停下了脚步,有很多细小的石头飞来砸到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痛,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
一个黑影迎面而来,她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都被那个黑影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那股气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是席司曜。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听到自己对他说:“司曜,只要和你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
世界安静了,世界黑掉了……
——
唐越醒来发现自己是在医院,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伤,林夕站在病床前,眼睛红肿得像是兔子眼睛,兰姨也在,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他愣了愣,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记不起来,只是茫然地看着四周。
兰姨眼底的神色深切浓郁,哑声问他:“唐越,少爷和少夫人呢?”
唐越还在发怔,下意识地回答说:“我不知道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个时候耳边尽是轰鸣声,满天都是灰尘,还有惨叫声,他最后的意识是自己后背被什么东西砸到,整个人摔倒地上,然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唐越……”林夕被他的神情吓到了,在床边坐下来,拉着他的手,哽咽着叫他,“唐越,你别吓我,你没事吧?”
第一眼看到唐越被送进来,全身脏兮兮的,甚至可以说是血肉模糊,好在医生说他身上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到内脏,处理好就没事了。
可是,可是现在他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失忆了吗?
“唐越,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啊!”她更加着急,将唐越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两人四目相对,“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吗?”
唐越点点头,说:“你是小夕。”
林夕的眼泪哗啦一下掉了下来,扑过去在他的肩头呜呜呜地哭,“唐越,你是要吓死我吗!”
“别哭,不是没事了吗?”唐越轻轻地在她背上拍了拍,柔声安慰。
那样的场面真真是像极了劫后余生,大难不死,也的确是这样啊!
兰姨也别过头去抹眼泪,好一会儿才继续刚刚的问题:“唐越,少爷和少夫人呢?”
唐越这时才如梦初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林夕,猛地从床上下来,要往外冲。
“唐越!”林夕在他后面大喊,却无法阻止他浑身是伤就冲出了病房。
兰姨和她对视了一眼,顾不得手上抱着孩子,也都走了出去,随后叫了司机来,跟着唐越的车子。
来到爆炸的地方,那里已经围满了人,唐越刚下车,一眼就看到了萧定卿,站在废墟上,满脸都是焦急。
“萧总!”
萧定卿听到他的声音,转回头来,有些气急败坏,“唐越,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刚下飞机,就听说这边发生爆炸,直接驱车就赶过来了,问了人,才知道席司曜和夜清歌现在生死不明,还压在这片废墟之下。
唐越低了低头,“我很抱歉,是我没保护好少爷。”
当时情况紧急,少爷又没有提前和他打招呼,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爆炸声传来的时候出于本能每个人都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保护自己,唐越也是一样。
等想到去保护少爷和少夫人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了。
他眼睁睁看着房子倒下来,将两人都埋在了下面。
萧定卿上下看了他几眼,扶额,“好了好了,现在也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你这个样子跑出来干什么,回医院去!”
“不。”唐越十分坚定地说着,抬起头来,“是我没有保护好少爷和少夫人,在没找到他们之前,我不回医院。”
“等找到他们你自己就没命了!”萧定卿暴怒地喝,眼角的余光看到不远处的车子上有人下来,再定睛一看,是兰姨和一个陌生女人,就拉着唐越走过去,“兰姨,看着他,不要让他乱跑。”
“我不!”
“唐越你再说个不字试试!”萧定卿是真的怒了,现在另外两个还生死不明,他这幅德行还想怎么样!
两人相持不下,林夕终于看不下去,将手里的孩子塞到了唐越的手里,冷声说:“你抱着孩子,我帮你去找你的少爷和少夫人!”
她的语气很不好,脸色亦是难看,唐越怔了怔,而后一把拉住她的手。
————
第164章:花与火的回忆(18)
更新时间:2013315 22:22:22 本章字数:3550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被林夕甩开了手,她转头看着他,眼底的委屈多得让人不敢直视。
而后,她突然哭了起来,“唐越,到底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你的生命中只有你的少爷和少夫人吗?你可以为了他们不要命,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她一边说一边哭,所有的话说完,整个人几乎哭到崩溃。
唐越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伸手将林夕揽入了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对不起,我不去了,我在这里等,和你们一起。”
是他太过心急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忙,万一伤口感染什么的,更麻烦。
而且……
他没有考虑到林夕,也的确是太不应该了。
兰姨心里很急,可是手里抱着孩子,她也不能上去,只能看着不远处,灰尘漫天。
而在那片废墟之下,昏迷多时的夜清歌,悠悠转醒。
唇瓣太干,她本能地伸出舌头去舔舐,却不曾想,唇上居然都是泥土,顿时呛得她大声咳嗽起来。VIKd。
“清歌,你醒了?”耳边有声音传来,很清晰,很近。
夜清歌忍住自己的咳嗽声,转头看去,才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能大喊:“司曜,司曜是你吗?”
“是我。”席司曜的声音再度传来,是在她的左边,她顺着声音的方向伸手去摸,手才刚伸出去,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到,痛得她‘啊’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被压伤了?”
“没事,只是被扎了一下。”夜清歌慌忙解释,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刚刚被扎到的地方,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应该是血。
可是现在她管不了那么多,“司曜,我看不到你,怎么办?”
席司曜深深呼了口气,压住脚上传来的刺骨痛意,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 平时一样,“我在你左边,你有没有受伤,没受伤的话就慢慢爬过来,小心一线,不要被尖的东西扎到。”
夜清歌点点头,忽然又想起这么黑他看不到自己点头,就说:“好,我知道了。”13756697
她避开刚刚手被扎到过的那个方向,从另外一边很小心很小心地挪过去,这一次很顺利就来到了席司曜的身边。
“司曜!”她欣喜而激动地叫了一声,连忙将他抱住。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而后是席司曜倒抽冷气的声音,她吓得又松手,黑暗中不知所措地在他身上摸着,“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严重吗?”
明知道自己问了也无济于事,可是就是想知道。
席司曜抓住她的手,然后紧紧握着,从手心传递力量给她,“别怕,我没事。”
和我你林。“可是……”她握了握自己的五指,声音都在发颤,“可是你流血了。”
“不是,那是你的血。”席司曜否认,声音听上去气若游丝的感觉,“你刚刚扎破手流血了,对不对?”
夜清歌怔怔的,他分明什么都看不到,为什么就好像亲眼看到全部一样?
咬了咬又干又脏的唇,她还是忍不住最后确认一遍:“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他的答案如常,只是那呼吸,好似比刚刚更弱了一分。
夜清歌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其实她和他是一样的,她刚刚扎破了手流血了,但是他问自己的时候,自己撒谎说没事。
而现在,他明明受伤了,却不想说出来让自己担心,默默忍受着。
她难过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可是心里却十分清楚地知道,现在她要做的,是想办法让两人尽快出去,或者想办法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在这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司曜,你还好对不对?你不要睡,千万不要睡!”她能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很累很累,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透支他的生命。
而他这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为的是什么,她太清楚。
席司曜真的是没有力气说话了,胸口痛得像是有一万只虫子在啃噬,血腥味直冲喉头,他更怕一开口就会吐血。
早知道没有多少日子了,可是死在这里,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夜清歌一只手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只手一直在周围摸索着,好几次都被尖锐的石头划破了手心的皮肤,可是她都没有喊一声。
“清歌……”太过安静的环境里,她一点点的动作他都听得到,低声开口叫她,慢慢地说:“如果我们今天出不去,要一起死在这里,你怕吗?”
“不怕。”夜清歌低头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额头上,声音温柔似水,“我不怕,我只是好遗憾,没能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
死亡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避免的,她不怕死亡,尤其不怕和他一起共赴死亡。
只是觉得好可惜,夜白和君遇都还那么小,如果他们的爸爸妈妈今天就这么走了,以后他们是多可怜。
“司曜,这一次我回来,是因为我真的想明白了许多。”她帮他理着乱掉的头发,纤细的手指温柔地穿梭在他的发丝之间,轻柔的语气似风拂过他的心头,令他的呼吸都顺畅了一些。
她继续说:“我最怕的,是一个人行走在黑暗里,想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你。”
现在这样,哪怕没有一丝光明,哪怕死神在靠近,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怕。
我们说好的白头偕老,到最后也会有人先走一步,如果这一次真的逃不掉宿命注定,一起共赴黄泉,也是一种幸福。
我再也不用害怕,等我们老了,若你先离我而去,我该怎么办?
也许这样太自私,对我们的孩子太不公平,但在无可选择的情况下,我会用这样一种平 和的心态,去接受命运给我的一切。
席司曜像是看到了她的心境,居然笑了起来,“傻瓜,我们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嗯,不会。”
她也笑,附和着他的话,也不知道手上摸到了什么东西,忽然有音乐传来。
是一首英文歌,很柔和的音调,每一个字母从两人的心尖上划过,都带来一丝生的力量。
夜清歌怔怔地听了半分钟,才控制不住地眼泪肆流,哭着对怀里的人说:“你看,老天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