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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一点,现在真不是做官的天年,唉……”牢骚归牢骚,但也只能同去赴宴。
在宫墙外月色昏暗的地方,一道黑影倏地滑了过去……
情天十二重,骨箫的帐中正是满园春。色,她见那黑影回来向自己禀报,得知皮鼓师已同北嵎搭上了线,不由悠然笑道:“呵呵……独来独往的人,也学会了借助外来之力,这种改变,真是令人兴奋。”她说着,收了那人形,落入手中,化作一张白纸。坐起身,骨箫漫不经心地说道:“该收线了。”但是邓九五对是否帮助自己的态度一直不明……哼哼……那就从他最爱的女人下手,当然,不能让他知道是我干的。
鬼魅的笑容之后,是蛇蝎毒辣的心肠。骨箫先找寻到正在散步的月无波母女,一阵箫声传去,假楚华容顿时昏倒过去,急得月无波不知所措:“容儿,你振作啊!你是什么人?你把容儿怎么了?”
“同情你的人,只想让你看清事实。”
“哼!什么事实?”
“邓九五真的爱你吗?你想要女儿的时候,女儿就这么容易出现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月无波感到异常愤怒。
骨箫却仍慢条斯理地笑道:“让我来告诉你一个故事吧:从前在西北十酋有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女方家却嫌男方家贫,少年便离乡背井,十年后衣锦还乡,不料在婚礼前一天,酋王见到少女心生爱慕,在婚礼当天将少女抢入宫中,将少年打成重伤,少年散尽家财仍无法夺回爱人,就此失踪,直到十年后酋王收到印有金银双掌的书信,西北十酋从此变成瓦砾之都。你知道那对恋人是谁吗?”
金银双掌,还用问吗?月无波心中有底,那个少年就是邓九五,而那少女……自然就是红叶!
骨箫见她若有所思,继续煽风点火:“他不过是不希望你破坏他们的生活而已,是不会和你团聚的。哈哈哈哈……”骨箫阴阴地笑着,飘然离去。一阵隐隐的箫声,假楚华容在月无波怀中醒来,不知发生何事:“娘亲,方才怎么了?”
“没事,容儿,娘陪你回去吧。”
“嗯。”
月无波不动声色地带着“女儿”回九登神府,心中却是醋海翻腾——自己为那女人受的苦,难道还不够吗?今天一定要跟她说个明白!
她立刻动身,就往红叶山庄前去,同守护在山庄的灭定师态一番恶战之后,惊动了红叶夫人。红叶夫人以礼相待,邀她进屋,月
无波却以为她惺惺作态,不由心生厌恶,一番恶言谩骂,将当年邓九五利用自己之事全数抖了出来,叫红叶夫人大吃一惊,心中满是愧疚:“姐姐这些年受苦了,红叶竟毫不知情,这是九五和我欠你的,红叶明日便离开山庄……”她说着,语中带着哽咽。
月无波反倒有些尴尬了,想想自己只是一时之气,并无赶走她的意思,可是她性格好强,自是不愿软下脸来,只是冷冷地说:“不必了!”之后就拄着拐杖离开了红叶山庄。
红叶夫人得知自己的爱人犯下如此大错之后,心中郁郁不乐,忽闻屋外一阵古怪箫音,顿觉脑中一片纷杂,混乱不堪:“不!啊!不要打我!不是我!哈哈哈……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夫人!你怎么了!”灭定师太闻声进入,发现红叶夫人竟是一副癫狂之态。
“哈哈哈哈……薄情的男人,你该如何收场呢?”骨箫自言自语,笑离而去。接下去,该干些什么呢?我的乖龄儿,二娘来看你,如何?呵呵呵呵……
骨箫似乎不甘寂寞,深夜又来到北嵎皇城——皓月当空,箫声袭人,北辰元凰放下手中的笔,取下墙上所挂之剑,朝书房外走去。刀薄命、剑无行十分奇怪:“皇上?”因为他们谁也听不到箫声,只有北辰元凰。
北辰元凰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要跟着自己,那两人不敢违背,只好在书房等待。
北辰元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安排给皮鼓师居住的宫殿,门外的侍卫见了他,纷纷行礼:“皇上来找国师吗?”
“嗯。”北辰元凰目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这么晚了还找国师商议国事,皇上真是勤政。”
没有理会他们的赞叹,北辰元凰径直进入皮鼓师的卧室。在宴会上喝了点小酒的皮鼓师贺长龄此刻正仰在床上睡觉,感觉到他人的气息,他微微侧目——北辰元凰的剑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向自己!他一骨碌起来,连忙躲避,北辰元凰转动自己手中之剑,一言不发,飞身再次攻击!
“匡当!”手中的剑被打落在地,北辰元凰这才清醒过来:“先生,刚才发生什么事?朕怎会在此?”
贺长龄绿色的眸子微斜,四周若有若无的箫声隐隐可辨,“应是皇上受范凄凉的箫声操纵才来到这里。”
“骨箫有如此本事,真是防不甚防。”
“不必担心,吾自有破解之法。”
“那就有劳先生了。”
二人谈话间,却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妖娆地说道:“乖龄儿,送你的见面礼喜欢吗?呵呵呵呵……”月光下,那身着红衣的女子早已飘然离去,只留下皮鼓师心中被挑起的无尽恨意。
看来,那就
是皮鼓师的仇人了——北辰元凰从贺长龄杀意的眼神中确定了这件事。
☆、第二十六章·上
“启禀皇上,三王爷回来了,正在外面求见。”
北辰胤回到皇城的时候是中午时分,北辰元凰放下手中的奏折,“宣。”
“嗯?这位是?”北辰胤走进御书房,见里面多了一个长着野猪脸孔的怪人,两只森森的獠牙看起来有些凶狠,但正如地理司那令他觉得提神的异常长相一样,想必此人也必有不凡之处,因此他的语气中仍是一贯的平静。
“哦,让朕向并肩王介绍——这位是朕刚从瀚海原始林请来的新任国师皮鼓师。”
皮鼓师向北辰胤微微致意:“见过三王爷。”
北辰胤亦点了点头,对他的加入表示感谢,然后又问:“皇上与国师有事商议?”
北辰元凰从座位上起身绕过书桌,道:“事情是这样的……”正准备向北辰胤解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皮鼓师便替他说了:“昨晚骨箫潜入皇城,以箫声控制皇上的行动,欲刺杀吾。吾虽以皮鼓还击,使之退离,但仍须一个长久之计。”
北辰胤听罢竟是大怒:“骨箫?岂有此理!请皇上许臣派人还击。”
北辰元凰微微眨了眨双眼,不慌不忙地说道:“并肩王自己做主便可。”他不明白北辰胤为何会忽然动怒——连他自己都没这么生气。难道在中原发生什么事了吗?
北辰胤确实是生气,这些事情使一贯冷静的他不能不生气——他在路上莫名其妙被人暗算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元凰也不明不白险些受人控制!看来,是该让那个人出来了:“那个人训练得怎么样了?”他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问道。
“已经差不多了。”北辰元凰回答完,目不斜视地看着北辰胤,似乎辨出他想让郢书代替自己了。哈,真作假时假亦真,这座上之人,是吾还是他呢?
皮鼓师则表示自己会对禁军进行十道灭元阵的鼓阵训练,“有此鼓阵,便可抵御侵扰,无往不利。”
“十道灭元阵?”北辰胤第一次听说这种阵法,但皮鼓师说有用,那就事不宜迟,“既然如此,就有劳国师立刻着手进行了。”
北辰元凰同意了北辰胤的看法,命贺长龄着手准备,皮鼓师因此先行退了,北辰胤将中原一行简单陈述一番,也退了下去,随后就派燕非青、野胡儿带领夜鸺部队血洗情天十二重,杀得一片血光——反正,这也算替皮鼓师报仇,元凰说了,皮鼓师的敌人,就是北嵎的敌人,只是,唯独没见到骨箫范凄凉。
骨箫自是不知晓北辰胤会以“向皮鼓师表示北嵎的诚意”为名来向自己寻仇,依旧在外面看红叶夫人和月无波的好戏——邓九五对她提出的对付贺长龄的要求态度暧昧,让这个聪明又恶毒的女人不得不下了这样的狠
招逼他出手——解铃还需系铃人,为了使他最爱的女人恢复神志,他能不求自己吗?
当然起初邓九五听灭定师太说红叶夫人是从月无波大闹山庄离去之后才发疯的,也对月无波有过怀疑,就算不是月无波干的,她刺激红叶也是事实。邓九五还算心平气和地找月无波谈话,可月无波觉得他就是在怪自己,心中忿忿,仔细想来,定是骨箫那女人干的好事!
邓九五又何尝没有想到是骨箫下的手呢?但他别无他法,只是悄悄跟在月无波身后,听她质问骨箫:“你为何嫁祸给我?”
“嫁祸给你又如何?愚昧的人,只能被人利用,呵呵呵呵……”
“可恶!”被这妖女设计,又被邓九五怀疑,月无波不禁怒火中烧,疾攻而上!骨箫却是四两拨千斤地闪避过去,勾人魂魄的箫声渐渐侵袭对方,让月无波有些招架不住。
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邓九五虽是从二人的对话中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委,但想到自己若出手救月无波,那么红叶可能就永远没有办法恢复健康——如果她出了事,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还有什么意义呢?所以他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骨箫杀了那个本该是他发妻的女子,看着那身着红衣的妖冶女子得意地大笑离去……
骨箫回到情天,发现自己的手下都被杀害,情天就这样被毁去,只剩下她这个主人。她不禁阴笑,仿佛完全不介意似的:“好……很好……但是一切都可以重来,呵呵……”她的脸上一如既往那般妖冶,看不出任何不悦与悲伤,愤怒与绝望,这样的宣战,似乎更让她感到兴奋——是的,因为贺长龄,她早就已经疯狂了,所以她可以不计后果。
邓九五因为想得到医治红叶夫人的办法而偷偷跟着骨箫,此时便装作恰巧前来拜会的样子,对眼前的惨状安慰几句,提议联手挑起中原与北嵎的争斗,“你负责一剑封禅,吾负责北嵎与皮鼓师。”
既然北嵎皇城自己要插手这件事,那就让他们一起去陪葬好了——范凄凉的心中又是一阵肆意的狂笑,便同意了邓九五的提议,她是多想看到贺长龄彻底失败的样子!
夜鸺部队回王府将在情天战况回报给北辰胤,北辰胤得知骨箫当时不在场,不觉为不能斩草除根感到遗憾,这次打草惊蛇,日后又是一个祸患。再过几日,就是凰儿的诞辰了……他在书房坐了片刻,趁时间还不晚,又赶往了冰风岭。
北辰胤认为素还真将剑邪可能就是吞佛童子的消息透露给自己的目的很明显,既然中原也需要人邪、剑邪破金银,那么何不让已经与人邪搭上话的自己去办这件事,让这个令中原都无法确定的问题交给人邪去确认,看剑邪是
否是吞佛童子呢?
他到达冰风岭,将在中原看到头上包着特殊头巾的人,摘掉头巾后有火焰记号的消息告诉了一剑封禅,一剑封禅果然就如六丑废人及素还真他们所料的那样前往中原了。而北辰胤也得到了他需要的内容:当人邪找到剑邪的时候,且毋论那是否是吞佛童子,但却是他失散多年的挚友!总怀疑他是双重人格,所以就算是吞佛,也不是没有可能,如约定的那样,人邪会满足北辰胤的三个条件。
得到这样的承诺,北辰胤心里更为踏实了——骨箫纵然可恶,但尚有皮鼓师牵制,邓九五意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