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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我神经过敏吧?他怎么可能会盯着我看呢?觉察到自己的自作多情,一杰略带自嘲地扬起了嘴角。
结果一分心,一杰手中的花瓶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下糟了,且不说奖金没了,花瓶的钱还会在工资里扣,一下子损失了几百块。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也追悔莫及。
谢直信好像也被响声吓到了,呆呆地望着这边。
大概会被被投诉了吧?一杰从唇边冒出一声叹息。
“对不起。我会马上收拾好。”
一杰马上低头认错。由于半响没有动静,他抬起了头,正好与谢直信视线相交。
谢直信立刻移开了目光,什么都没说,又将视线转向了窗外。
一定是生气了,一杰心想。回去被部长臭骂一顿是少不了了。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职员室,准备向部长报告花瓶的事,部长却先开了口。
“1722房的客人打电话来说自己打碎了花瓶,你收拾好了吗?”
打电话说是自己打碎的?难道不是投诉我吗?
如果客人弄坏了房间的设施,赔偿会算在房间的费用里。也就是说,并不是不要赔偿。谢直信应该不是第一次入住名门酒店,这个他应该是明白的。
难道说,他为了庇护自己,不介意赔偿?
“什么?”
一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装作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我问你客人打碎的花瓶你收拾好了没有?”
部长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眉头皱到了一起。
谢直信真的是在袒护自己!
确认了这个事实之后,一杰胸口蓦地一紧。
“收、收拾好了。”
“那就去备品部登记一下。”
“是。”
第二天,是一杰难得的轮休。虽然外面热的能把人蒸熟,但是一杰就快断了口粮,不得不去一趟超市才行。因为停车场的出口距离超市更近,一杰决定从地下停车场穿过去。因为没有烈日的直接照射,地下停车场是个相当凉快的地方。
一进停车场,一杰就听见一个男人不停地说着什么。虽然特地压低了声音,但不时出现的高分贝还是泄露出了男人的愤怒。在停车场吵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一杰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向着出口走。
“啪!”
接下来是身体撞到硬物的声音。
这表示事态已近升级到了暴力的程度。
一杰不由地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未曾预料的画面使他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惊愕得连眼睛都忘了眨,全身僵硬到无法动弹!
——谢直信捂着左脸,正试着从轿车上站起。从指间露出的皮肤已经红肿,但他一直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
这件事完全超出了一杰的想象。他一直认为明星是高傲自大并到处受到礼遇的物种,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还什么都不说真是第一次见。如果自己被部长打了一巴掌,即使丢了工作也要辩驳一番。
他的头发因为刚刚的冲突有些凌乱,眼睛湿润迷蒙,表情看起来也忧伤虚幻。不知为什么,一杰的胸口竟莫名地悸动,脸颊也开始发烫。看到他红肿的脸颊,自己也好像被人抽了一巴掌一样难受。
谢直信蓦地抬起头来,投注的视线恰好落在了一杰眼中。
虽然一杰自己很清楚自己并不是故意的,但这样的状况难免会让人误会自己正在偷窥。冲击来得太快太突然,一杰一时窘迫的愣在了原地,连眼睛都忘了移开。
谢直信则尴尬得涨红了脸,立刻转身钻进了车里。打人的男人头也不回地坐进了驾驶座,载着谢直信开出了停车场。
一想到可能被谢直信误会自己是个喜欢窥探他人隐私的人,心里就好像被人攥住了一样抽痛,后悔得难以平静。之后的几天,谢直信捂着脸望向自己的样子时不时的出现在一杰眼前,而且总是伴随着那种悔恨的感觉。
当时若是没有那么失礼就好了。若是能做得得体一些,也许谢直信不会那样尴尬地离开。他连声谢谢都不要求地袒护自己,可是自己什么都没有为他做,反而让他陷入尴尬之中。
我做的真是过分!这几天一杰常常责怪自己。
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今天居然可以在这里巧遇。但是经过了那件事,他应该不太想见到自己吧?已经在不经意间伤害了对方,再去到伤口上撒盐,就真的太过分了。贸贸然地去打招呼,不论是道谢还是道歉,只会徒增对方的尴尬而已。
去我家吗?(完)
一杰屏气息声地推着手推车,想要悄悄转身离开,却被人冷不防地叫住了。
“冯一杰……是吗?”
背后传来的柔和嗓音震动着一杰的耳膜,一杰仿佛中了咒语一样停下了身体。搜遍记忆他也想不起声音的主人,之后回过身去,通过眼睛来确认。
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但是一杰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视网膜上呈现的影像。
始料未及。
难以置信。
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谢直信,而且,还知道自己的名字!
“是叫冯一杰没错吧?”
见一杰没什么反应,谢直信有些踟蹰。
“没,没错。”
一杰目瞪口呆地回答,脑子好像被锤子重重的砸了一下,完全停止了思考功能。
“太好了,在酒店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你的名牌。如果记错了的话,就真的太失礼了。”
谢直信用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接着对一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哪、哪里的话。”
一杰低下眼帘,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如果一杰可以看到自己因为惊讶而僵硬抽搐的脸有多么可笑,他一定会找个地缝钻进去。脑子里一片麻痹,身体像根棍子似的钉在原地。一杰仿佛能听到自己血液急速下降的声音,手指也在轻微地颤抖着。
“怎么了?你没事吧?”
看着一杰的样子,谢直信笑出了声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杰笨拙地咬紧嘴唇,使劲摇了摇头。想要尽力表现得正常一点,身体却因为紧张而全身颤抖,脚下也软绵绵的,看起来反而更加奇怪。
“一个人吗?”
谢直信的声音是毫无杂质的清澈,但并不会让人觉得冰冷,反而有些柔柔的,软软的感觉。只是非常普通的话而已,经由他说出来就仿佛轻柔的歌唱一样。一杰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就有一种被轻抚着后背的感觉,令他更加不知所措。
一杰像是个被牵着线的木偶一样点了点头。
“我也是啊。一个人还真是有些无聊呢,不如一起吧?”
柔美的声音清灵透彻,好像把身体灌进了泉水一样清冽。
“我吗?”
话刚一出口,一杰就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是多么愚蠢。羞耻的感觉令他垂下了头。
“难道你后面还有别人吗?”
戏谑的言辞带来了轻松的气氛,一杰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就又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他真的回过头去看了看。
这个举动真是让谢直信差点笑的直不起腰,一杰在旁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今生再也不出来了。
“走吧!”
谢直信平静了一下,站到了一杰身边,把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两人距离很近,一杰甚至嗅得到他身上沐浴乳的香味,清清凉凉,还有些甜甜的。
这一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使得一杰丢脸模式全开。不仅对谢直信的所有问题都是答非所问,还好几次被自己的脚绊倒,幸好每次谢直信都及时扶住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个大马趴,这种事一杰可真的承受不了。
一杰就这样一脸蠢相、光干傻事,一路浑浑噩噩的跟着谢直信走到了收银台。这时一杰才发现虽然自己的推车里满满的,但都是谢直信要买的东西,自己除了一袋薯片、一袋面包之外什么都没有买。
“一不注意就买了这么多东西呢!”
已经装了四个大号塑料袋,还有一半东西没有装,连收银小姐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两人。
“那个,一杰,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些呢?”
谢直信用有些为难的表情对这一杰说,温柔甜美的声音令人无法拒绝。
“没问题。”
其他的事情没自信,但是体力活自己绝对干的来。一杰莫名其妙觉得很有动力。
“太好了。我家离这里很近,帮我拿上去的话,没问题吧?”
谢直信像个孩子似的高兴地说。
“嗯。”
竟然可以去谢直信的家?这种事一杰可是连做梦都想不到。虽然只能算是个搬运工,但这对自己死气沉沉的生活来说称得上是华丽的冒险了,一杰的心中不免有些期待。但他当时不知道的是,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正驶向他未曾设想过的未来。
破碎的假面(一)
“你先坐吧,休息一下,我把东西先放起来。”
谢直信笑着招呼一杰,拖着几袋东西进了厨房。
他的家真的距离超市很近,确切的说,就是超市后面的小区。这个小区应该算是中上等的,干净漂亮、设施齐全。谢直信的家就在其中一栋高层的11楼。楼里的电梯要刷卡才能够使用,谢直信选择住在这里大概是出于隐私的考量吧。每一层只有两户,是大户型的住房。总体说来是很不错的住宅。
但是谢直信家里的装修实在令人难以恭维。严格来讲,根本就是没有装修过。地上好像铺了地板,但是地板被纯白的地毯完全盖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进门的左手边是宽敞的客厅,窗子很大,采光也很好。客厅里一面墙上挂着一部电视机,沙发则靠在电视机对面的墙上。沙发旁摆着一个书架,从上到下摆满了书。右手边大概是饭厅,一张木制的桌子旁摆放了两把椅子。除了这些之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墙上空白一片,连个表都没有挂。白色的地毯干干净净,一块污渍都没有。整个房子,显得空荡荡的,看起来像是个空的货仓。
明明有这么好的房子,应该不缺钱装修吧?家里这个样子,真的住得下去吗?一杰这么想着,忽然想起谢直信要求把摆设都收起来的要求了。平时住在这么简约的房子里,酒店里那些摆设一定令他很不舒服。
“喝罐冰啤酒吧!凉快一下。”
谢直信已经放好东西,拿着两罐啤酒坐在了一杰对面的椅子上,把其中一罐推到了一杰面前。谢直信的家里没有空调,暑气肆虐着整个房间。刚刚提着那么重的东西,走在炎炎烈日下,一杰已经热得透不过气。这时一罐冰凉的啤酒对他有着无限的吸引力,早就忘记了什么客气。
“多谢。”
谢直信亲切的态度有些感染了一杰,他觉得自己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紧张了。脑子的短路状态一旦解除,一杰就想起了自己应该跟对方道谢的事。
“对了,花瓶的事,也要多谢你了。”
“那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我提出那样的要求,你也不会打碎花瓶的。”
明明与自己无关,却把错算在自己身上。要不是谢直信那么诚挚的表情,一杰一定会认为他只是在说客套话。
“是我笨手笨脚才对。总之,我还是非常感谢你。”
一杰对于这样的好意不知该如何回应,有些笨拙地说。
“那你的谢意我收下了。”
谢直信爽快地说,脸上布满了灿烂的笑容。
“还有一件事……”一杰也不知道提起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