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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在同一个地方上班,那敢情好!虽然她的穿着打扮完全迥异“她”的风格,然她酷似晞容的身影已引起他的注意力。
他神色淡泊,懒洋洋地倚在车旁,缓缓地,他从身上拿出烟轻含在嘴里,始终没有点上。
* * *
晞容的心情顶复杂的,认真说起她辞职的原因,用疯狂来形容实不为过。没错,樊奇是回来了,但那又如何?她和他之间的一切已成过往云烟,着实不必他来她就走,她在心底忍不住嘀咕着。罢了,反正她也有了“正当”的辞职理由。
“嘿!咱们帅哥经理来巡视喽。”也不知是谁最先脱口喊道。
就这么一句话,办公室里立刻乒乒乓乓一阵慌乱,才一眨眼的工夫四下顿时一阵寂静,每个人都已展现出各自最好的一面想呈现在帅哥经理面前,以期能获得青睬。
简短一句话让晞容仿佛遭到电击般,不但心跳不正常地加快,连手心都因紧张而微微地沁汗。她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立难安,自忖如果不是他来得太匆促,她真想躲到茶水间或洗手间,Anyway只要能不见到他。但现在要闪人已来不及了,她只有尽可能地压低自己的身子,并将整个脸埋进卷宗中,大气自是不敢多喘—下。
樊奇这次的巡视完全是临时起意,原因不外乎,他要找出早上那惊鸿一瞥的女子。当他刚踏入这资讯部门时,便立刻找到她了,有别于众人坐得挺直非凡,她却是将身子压得极低,若不细看还真会忽略过她。
她在躲他吗?他不晓得自己何以如此认为,他觉得很好笑,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瞟向她。姑且不论她是不是杨晞容?光是她的举动就已勾起他想一探其庐山真面目的念头。
晞容感觉有一道视线直落到自己身上,她告诉自己是神经过敏。她低垂着头,不但无心于公事,更没听见主任说了什么,她的心跳声大得足以掩盖过任何外在的声响,只知在他们终于要离开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她抬起头往他们的所在方向望去,然这一望,目光正好接触到那双睽违已久的熟悉眸子。
仅一瞬间的视线交缠,她清楚地看见樊奇眼中闪过一丝异常的光亮,她一阵心悸,猛地再度垂下头!
他……看见了?!知……道了吗?!
晞容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鼓动如雷!就在下一刻,一阵火光取代了她受惊的情绪。
“该死!”她忍不住咒骂道。她以为他走了,没想到他……别紧张、别胡思乱想!说不定他会以为只是似曾相识的人罢了。还有一天半,她就可以不用见到他了,再一天半……
尽管她如何将事情尽可能地往好方面想,但事与愿违,就在方才的巡视中,谢主任宣布为欢迎樊奇的到任,公司要为他举行欢迎派对。
天哪!欢迎派对?看来老天爷似乎欲与她作对到底,不让她安稳地度完这—天半了。晞容沮丧又万般懊恼地想道。
* * *
真的是她!大助他也,竟这么简单就教自己给遇上了。樊奇极力忍着想纵声狂笑的冲动。
她的确在躲他!他讽刺地想道,看来她还记得他——这个曾被她玩弄感情且不被她老子看在眼里的穷小子!很好。如果她忘了,那么这次他将会令她永生难忘!
“我说老兄,什尘时候你也喜欢搞这种派头来着?”方秉伦一脸玩味地问道。他知道樊奇这种人是最不喜欢这种无聊、伤神又没效益的事,怎么今天会如此反常?
“什么派头?”樊奇反问道,似乎没发觉方秉伦语气里捉弄的意味,他的心思此刻正被发现“她”的喜悦给完全占据了。
“欢迎派对啊!”方秉伦微蹙起眉头看着他。(meifong 扫)
“哦!”樊奇还是回答得心不在焉。
“你在看什么?这般专注。”方秉伦察觉使他分心的东西,于是好奇地驱前一看究竟。他的桌上摆着一张辞职证明书,“有人辞职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呀!”他不懂这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公司里的游戏规则嘛!合则来,不合则去。
“足吗?”樊奇的嘴角微微—扬。
这笑容有点诡异,值得探索。方秉伦不由得再仔细看了一下,这下终也明白他的话中话了。
“杨晞容?!难道就是那位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女孩?”不需樊奇再进一步地肯定答复,方秉伦已从他脸上的表情得到答案了。
“正是!”樊奇懒洋洋地笑道。异于他慵懒的语气,他的眼底闪烁着一抹坚定的光芒。
“难道这派对是为她……”方秉伦猛地恍然大悟道。
“你说呢?”樊奇故意吊他的胃口。
不用说,肯定是。看来有场“好戏”即将上演……方秉伦暗忖着。
* * *
欢迎派对?该是竞艳大赛才是!晞容忍不住嘲讽道。
放眼望去,只见一片五彩缤纷的色衫,胭脂粉味扑鼻而来,直可媲美巴西嘉年华会了。这些可笑的华丽装扮全是为了他——赖樊奇。
瞧!耶姚玉芝打扮得可真是妖娇美艳哪!一袭低胸的礼服,难道她不怕她的“豪波”不小心着凉了?
原先晞容还在担心今晚逃不了了,看来是她多虑了,他根本没认出她来。她在庆幸之余,心里却有丝难掩的落寞,她甩甩头试图甩掉那无端的不正常心态。她不也正如此希望?说来该高兴才是。
然而无法控制地,她的眼光总会瞟到他身上,一袭俊挺的白西装穿在他身上,可使他贞的成了名副其实的“白马王子”,此刻他不但正被一群美女包围,且似乎乐不思蜀。
她告诉自己,她不是在乎,她只是触景伤情,懊悔自己当初的愚蠢,竟没看出他花花大少的本色,还一头栽进他编织的爱情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今晚晞容刻意穿着一身黑,虽然这么做有点幼稚,但她心中的确有一个报复的小快感。然而她却不察自己这一身素雅合身的剪裁,完全衬托出她高雅的气质及姣好的身段,甚至在她不自觉之际,总有双炽热的眼神,常越过人群投注到她身上。
“嗨!迷人的小姐,在下是否有荣幸请你喝杯酒?”一记低沉又温和的嗓音骤然自身后响起,令她吓了一跳。
待晞容回过神一看,发现对方是位长得颇具书卷味的男子。是个生面孔,不知是不是公司新来的员工。
“我不认识你,抱歉。”她淡淡地回拒对方的美意,抑是搭讪?管他的!反正她又不认识他,再者,再过一天,她就不在公司了,到那时,天高皇帝远,赖樊奇?滚边凉快去吧!
不,是我太冒昧了,在下方秉伦,是赖经理的好友兼属下。”他微笑地说道,丝毫没有被拒绝的不悦。
“喔!”原来是樊奇的朋友!知道他的身分后,对他的感觉就更不好了。凭心而论,方秉伦并不讨人厌,只是他是樊奇的朋友,所以……天知道,她有多不愿再和樊奇有任何关联,既然是樊奇的朋友,那她就更不用多加理睬他了!
“赖经理在那边。”她的意思已很明显,就是叫他快走,别来烦她。
“我知道,而且还知道他现在抽不出身来陪我这位朋友。”他看着晞容兴味盎然道。她在下逐客令!为什么?就只因他是樊奇的朋友?她在知道他的身分后,眼神有一刹那间黯了下来,脸色也随之一沉,他没料错!樊奇和这位女孩之间一定有过什么?更甚者,他猜测她还是在乎樊奇的。
“真可怜,被见色忘友的朋友遗弃。”她嗤之以鼻道,丝毫不掩她对樊奇花心行为的厌恶。
方秉伦扬了扬眉,“听你这么说……你似乎满讨厌他的?莫非你们认识?”他故意探她的口气。
这次换晞容扬眉装蒜地反答道:“怎么会,我并不认识他,又何来讨厌之说?”
“是这样啊!”他笑了。
“当然。”她反瞪着他,口气极为不悦,她不喜欢他的语气和仿佛探测又似知道什么的态度,于是她下了个决定,“对不起,我的朋友在叫我,先走一步。”语毕,不待他反应便昂首离去。她有种感觉,此人是标准的“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性格!连句“再见”都不说?方秉伦看着她翩然离去的背影咧齿一笑。“有趣!”
不认识?樊奇的态度可不是这么说的,从她一出现,樊奇的眼睛就再也离不开她了,难道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上天明鉴,他可是冒着被樊奇杀人目光灼穿的危险来接近她的。
好玩,真的好玩!方秉伦差点忍不住拍案叫绝,他能肯定,她和樊奇之间不会这么快结束的,绝对!
* * *
晞容原本低落的情绪在经历方秉伦的扰乱后益发消沉,她在分别向主任及美伶打过招呼后便毅然决定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欢迎派对?她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晞容拖着疲累的身躯,缓缓踱回地的小窝,刚才一路上她的心情极端郁卒,是故并未发现一路尾随着她的人。
此时瘫在沙发上的她心忖,好累!她觉得自从来到高雄后从没这般累过,为什么他要回来?他一回来,她平静的生活全在一夕间被破坏殆尽!该怪他吗?她不禁扪心自问。
是该怪自己太死心眼吧!直到今晚她自己不该最明白?他已不将她当成一回事了,他甚至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反倒是那姚玉芝,比她更获青睐。
早就该忘了他的!她再次告诉自己。不要再这般死心眼,看开点!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不差他一人。
晞容对天苦笑。如果她真能干脆地做到提得起、放得下,那她也不用自我放逐三年,而是早早接受忠文的情感,说不定此刻她也该是一、两个孩子的妈了。
“唉!”在叹气的同时,门铃声适好响起。
“叮咚!”
咦?这么晚了会是谁?晞容起身去开门。当门一开,看到来访者的那一刹那,她震在当场,睑上的血色霎时褪尽。
“你……”千言万语,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怎么会是他?赖樊奇!
在她错愕之际,他已大刺刺地走进屋内并主动替她关上门。
“怎么?忘了我是谁了?”樊奇在打量过她房间后转身问道。
她没眼花吧?在他脸上的表情可是讥嘲?为什么?她不懂,在彼此如此靠近下,她发现他变了,变得成熟、更有男子气概,以往温柔的神情已被无情冷酷的线条取代。她因这个发现而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
“你……你来做什么?”当她回过神后就只能吐出这句话,她不认为他是单纯来寒暄的。
“啧、啧、啧,好凶的语气。容儿,想不到三年不见你变得泼辣多了。”他对她冷笑道,眼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她更美了!虽比前前清瘦些,却也更突显了她的柔美。
“别叫我容儿!”晞容尖锐地叫道,立刻像刺猬般地武装起自己,那一声“容儿”勾起太多往日痛楚的记忆,正好就是她极度不愿再去回想的。“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她瞪视他。
“你说呢?这个地方不错。”樊奇回答得有点心不在焉,他的心思好像被房内的摆设给吸引着。
“你,莫非你跟踪我?”她不敢置信地指着他脱口喊道。天!她竟—点儿也没发现,她怎会如此大意?
“聪明。”这下他的注意力终于转到她身上。
“你……你……我以为你……”她没想到他竟会跟踪她!他不是和姚玉芝正打得火热吗?
缓缓地,他朝着气呼呼的她走近,“你以为我没认出你吗?你太小看我了,今晚……我似乎看见你眼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