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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坐在地上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见她脸色苍白,我连忙见她扶起来,“小姐,是不是身子哪里不适?”
小姐顺势大半个身子靠在我身上,鼻尖额角渗出汗珠,嘴唇微抖道,“浅浅,我肚子好难受。”
几乎是她刚说完这句话,就有一双大手从我这将她接过去,利落横抱起来!大公子沉着脸,两道剑眉绞在一起,说了句“去医馆”就匆忙走了。
“!”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大公子,我还没回神,就被人扯着往他们那个方向快步走去。
“愣着做什么,去医馆!没看见自己也有伤么?”扯得我踉跄几步,上官涵回头,黑着脸作势就要抱我。
“不、不用!”他这自然的亲昵举动,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见我拒绝,上官涵脸上又阴沉几分。
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是有些心虚,耳尖泛烫,我低着头嚅嗫,“我可以自己走的。”
“不想让全城的人看着苏大管家被人拎着衣领,就给我步子走快些!”上官涵口气不善。
“……”得令,我埋头,走走走。
如果不是他,我一心都在小姐身上,还真没发现自己侧身滑到时手臂磨破了皮。医馆的大夫在内室为小姐看诊,我坐在屋外,让药童帮我清理伤口。上官涵不放心,又从临街提溜了个大夫过来一起帮忙。
“谢谢。”包扎完毕,我客气道。
小药童朝我腼腆地笑笑,端着药盒子离开。
抬头,我就看到上官涵背对着我站在内室的帘前,一动不动。他的背影我看过很多次,但只有这一次,我一眼就看到了他最深处的落寞遗恨,以及那种跨不过沟壑的无力无奈。他和大公子一起赶到时,因该也看到了小姐极疼的模样吧。他是不是也有想将小姐纳入怀中的冲动……却只能在大公子抢先一步时,无力地垂下了手……
上官涵回头时,正撞上了我感慨万千的目光。
“你这什么表情?”他挑眉,“怜悯?”
我连忙摇头。
“我看你又是皮痒了吧?”额角一跳,上官涵假笑着靠近,阴森森的气息让我汗毛倒立,“嗯?”
我摇头,疯狂地摇头。
“哼!”重重地哼了声,他开始细致查看我手臂擦伤的情况,见包扎的不错,便轻柔地放下我卷起的袖口,“武功那么差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我垂泪,默默无语。
作为一个大学时代八百米体能测试勉强及格的体育白痴,我的武功招式确实糟糕得惨不忍睹。这些年,除了调养生息的内功心经还在练,也就剩陪上官涵在屋顶看星星看月亮时要用的轻功了。
“救人没什么不对,可救人把自己搭进去你觉得值吗?”
被他念叨得有些不满,我故意嘀咕,“你这人真肤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我有个三长两短,也算舍身成仁的壮士。怎么能谈值不值?”
“哦?”闻言,上官涵握着我的手一紧,近乎威胁地说:“那你敢给我舍身成仁试试?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还死去活来。”
我被他这话震惊得瞪大眼,不由咽了咽唾沫,勉强压惊。
“死去活来?”处理完肇事车夫的李钰一进门就听见了上官涵的尾音,还没头没脑地重复了遍,“涵公子要让苏浅死去活来?”
上官涵和我来不及没作答,和李钰一起进来的童舟就小幅度地拉了拉她的袖子,还偏头对我们露出一个“我明白,我都懂”的歉疚笑容。
“……”童舟啊童舟,我都不懂,你都懂什么了啊。我无语。
上官涵反常地冲童舟笑了笑,不仅放任别人误解,还自主传达着“多谢理解”的感激。
我抚额,表示头痛,无力解释。
大公子跟着大夫出来时,面色有些缓和,而眼底还翻腾着劫后余生的惊慌。
“哥。”上官涵走过去,“她怎么样?”
“没事。”大公子摇头,看向上官涵的眼里带着欣喜,却也透着迷茫,“只是动了胎气。”
屋子里的人一怔,回味过“胎气”的意味时,都忍不住激动起来。我捂住嘴,想笑又想哭,小姐有孕了!自从她生洛洛难产血崩,沈伯就说她很难再怀上孩子。等了八年,小姐终于又有孩子了!
李钰和童舟面上都是忍不住的兴奋喜悦,而上官涵站在大公子身边,除了眼中流淌着一丝暖意外,面色却是复杂。
这孩子,恐怕是二公子或是三公子的吧。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心里也略懂几分。
在这个男尊往女尊过度的时期,就算有越来越多一妻多夫的家庭出现,也不代表着家里的男人能完全心无芥蒂地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生别人的孩子,即便他深爱着那个女子,能接受并宠爱这个孩子。
李钰和童舟也察觉到这点,与我对视一眼后,都默契地收住不经意的喜气。毕竟都是最初跟在小姐和大公子身边的人,看他们相爱一路,这个时候都是能明白相互的情绪和顾虑的。
上官涵察觉气氛变了,便及时插嘴,“既然要等嫂子休息一阵,我们就在这儿讨论我要说的事吧。”
大公子点头,看得出他思绪纷乱,确实需要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嗯。这几天,你都去干嘛了?”
“去找这个了。”上官涵从袖中摸出样东西,捻着悬挂的红绳,让它垂下来。
那是枚碧翠通透、色泽纯净的勾玉,更奇特的是玉中央像是内含了滴血,鲜红欲滴,竟是凤凰展翅的模样!
“凤血勾玉?”大公子接过来细细查看,辨别真伪,“果然是。”
“传说这玉曾是凉国建武帝赠予心仪男子的定情信物。”
“凉国么……”
我知道凉国是北方大国,与庆国隔江对望,所幸这些年盛世太平,两国邦交甚好。而之所以会说“这些年”,是因为十六年前,凉国曾带兵攻入过庆国皇宫。后来凉国兵退,庆国皇室安然无恙,两国建交,贸易通商,关系融洽。至于在皇宫里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成了历史上最大的谜团。
而上官涵提到的建武帝,就是带兵攻入庆国的人。她是个奇女子,征战无数,用吞并之法将凉国从荒蛮小国迅速发展成能和庆国匹敌的大国,而且经过这些年的治理,凉国的势力早在庆国之上。
见众人眉头紧锁,上官涵缓和气氛笑道,“更有甚者,传说这凤血勾玉是块灵玉,能认主。一般人平生见一次便是难得,两次是有缘,三次……则就是被这勾玉认作了主。”
听了这荒谬的言论,众人笑了,我却锁了眉头。
这枚勾玉,我不是第一次见了,也不是第二次……细细算来,这应该是它第三次出现在我面前。
鬼医后人
“怎么了?”见我欲言又止,上官涵问。
“这枚勾玉我以前见过。”从大公子手上接过来,我看了看,确定无疑道,“确实是它。”
与大公子对视一眼,上官涵疑惑道,“你几时见到的?”
“洛洛出生的那年。”也就是遇上了“纪云思”的那年,我平静回答道:“当时小姐在府中待产,我替她去东街的古缘堂收账,老板送了这枚勾玉作为贺礼。后来,回来的路上我被劫持,这枚勾玉就在混乱中遗失了。”
“如此说来,这勾玉很可能落入了那伙骗子手里。”初步推论后,大公子扭头问上官涵,“小涵,你又是从何处得了这玉?”
“前几日夜里看见几个黑衣人偷偷摸摸地在颜府附近溜达,就跟过去瞅瞅。”上官涵耸肩,表示他也是无意间得了这枚勾玉。
“这块玉是上等珍宝,得了这的人定会细心珍藏,怎会轻易让它落入别人手中?”顿了顿,大公子拧眉又奇道:“这次的黑衣人将这玉携带在身上,也甚为可疑。”
“说不定是奉命将这玉交托于人的呢?”
“涵公子何出此言?”旁听的李钰忍不住插嘴问。
“那些黑衣人身手不凡,训练有素,看武功路数不像是庆国的人。”回想一下,上官涵肯定道:“像是凉国的影卫。”
“若他们是影卫,则定是奉命行事,那么小涵的猜测便不无道理。”大公子细细将此事思虑一遍,“就是不知特意将此玉送过来有何深意。”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信了传说,让这勾玉来这儿自行认主的呗。”上官涵不以为意地随意接口。
大公子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吩咐道:“此事涉及到凉国,可大可小,苏浅你且将这玉收好去,切莫声张。”
“是。”我将手中的玉收入袖中,沉声应道:“苏浅知道了。”
“哥,将这勾玉给苏小浅保管,不如给我。”见状,上官涵很不赞同,“她那点武功顶多就只能自保,惹上什么麻烦,估计还得搭上小命。”
大公子看着他,眼里满是揶揄的笑意,“不想让她涉险就直接说,作甚还要贬低人家?”
“我没事的。”大公子提的要求,我从来不拒绝,“苏浅默默无闻,那些人不会想到凤血勾玉在我身上。”
“小涵,正如苏浅说的。现在那些人以为玉在你身上,或者在我和薇儿这里,不会难为苏浅。”
上官涵不作多言,只是看着我的眼里,颇有些不被领情的怨怼,还参杂着隐隐的忧虑。
我低下头,掩去脸上的情绪,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他们:其实,我是第三次见着这枚勾玉,而那年也只是第二次。第一次见到这凤血勾玉时,我刚刚穿越到这具身子里。那时这身子只有四岁,又是在病中,我只是在意识偶然清醒的时候,模模糊糊地看到师父从我身上取了这勾玉拿去典当。那时师父刚捡到我,师徒二人贫困潦倒,卖了这勾玉我也不认为是什么大事。况且我身上还有承子印,若有机会与这身子的父母相认,也用不上信物,承子印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再说,我也着实不认为这勾玉和我这身子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如同上官涵所说,这勾玉曾是凉国当今女帝建武帝赠予她心仪男子的定情之物。所有人都知道,这男子在建武帝还是皇女时就英年早逝,未能与她终成眷属、修成正果。深情成痴,建武帝念及故人,至今也未有一子半女,连册封的储君太女,也只是她亲妹七王女的长女。
我听闻十六年前凉国夺嫡时,还是皇女的建武帝府邸失火,府里仆人死的死、逃的逃,约摸这勾玉是那时流落到民间的。
思来想去,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上官涵这些,毕竟那时这身子年幼,我的记忆那么清楚反而遭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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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涵和我先一步回到颜府,要事前布置好小姐的房间和准备孕期需要注意的事宜,还要派颜府最舒适的马车去医馆接小姐他们回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进府前,上官涵忽然这样问。
怔了怔,我回头对上他的眼,“没有。”
“……”他凝视我片刻,继而又挂起漫不经心的笑意,越过我走入府中,“哦,我就是随便问问。”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涵总能让我有种自己做错了的愧疚。我看着他的背影,有种想说出实情的冲动,我想,若是上官涵许是会相信我的吧……
“浅浅姐,浅浅姐!我可想死你了——!!”
一团人影以惊雷之势从府里冲出来,撞到我怀里!若不是上官涵眼疾手快地拉了我一把,估计我就和这人一起滚下了颜府大门的阶梯。
“丫头,你下次在这般出场,可是会闹出人命的。”上官涵无耐地笑。
“涵涵哥,别啊,吃醋就直接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