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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轮廓清晰起来,少了些平庸,多了分灵动。
一路被悦姑姑拉到颜府大门,落华步履悠然地走在最后,我则一头雾水。途中,丫鬟小厮连连回头观望,都对我这身打扮表示惊诧。
“怎么这么久啊?”沈姗姗不知从哪个高处跳下来,正落到我面前。她眼睛睁得大大,惊叹道:“呃……不久、不久!该知道能打扮成这样,多久都不久啊!”
我疑惑地望望她,又望望悦姑姑。
“傻看着我们干什么?快点出去啊!”她伸手重重一推,我踉跄几步,才稳了身子。
“我说你倒是走快点!不然煮熟的鸭子该飞了!”金多多倚在颜府红漆大门上,边招手,边对我喊,“行啊你,打扮一下还有模有样的。不枉老娘舍了张老脸为你保驾护航!”
我不解,莫名向她走去。
颜府大门敞开,随着一步步走进,视野也渐渐开阔起来。
然后,那个人,便一点点出现在我眼里。
清风微扬,吹起他泼墨的发。我往前走,看见他端方宽阔的额头,接着是疏朗的眉宇,还有含着笑意的眼。他望着我笑,像是凝视着整个世界般虔诚。挺直的鼻梁,抿紧弯起的唇,还是那张脸,却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人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纪云思,只是纪云思。
他驻足立在颜府阶梯之下,微微仰起脸,轻道:“你来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蓝袍,蓝得明净,像我儿时头顶上的苍穹,永不褪色。夜雨染成天水碧,有些人不需要姿态,也能成就一场惊鸿。
我忽然觉得喉中酸涩,他安静站在那的模样,像是跨过浮世繁华、穿过盛世烟花后,最古朴悠远的守候等待。
闭了闭眼,我回头,看见悦姑姑、落华、金多多和沈姗姗站在颜府里笑得明媚,还对我齐齐做了个“快走不送”的手势。再看向纪云思时,他的目光依旧温和。
良久,见我怔愣不动,他无奈又宠溺地向我伸出手,“走吧。”
……
那夜,我玩得尽兴,很久没有那么畅快的感觉了。
我们顺着绵长的灯会,不放过任何一个小摊,什么小吃都要尝一口、什么游戏都要试一把。雀跃的心情,充斥了我整颗心脏,仿佛五年前心动的情愫渐渐回归。纪云思不似表面那般书生气,他很厉害,能用碎石扔中水球,一砸一个准,用竹圈套住礼物,一套一个中。最后,所有摊主都怕了他,我们走到哪,礼物都是随便拿,着实快哉!
后来,纪云思送了我一根头簪,素雅精美,雕了不知名的花,渲染成朦胧的靛蓝色,很适合我身上的这套衣服。
直到他送我回来,我还有些恋恋不舍。
夜深,我坐在自己房里,还不能平复心情。铜镜里,我的脸红扑扑的,像是回到了十几岁时的光景。对着镜子笑了笑,我很自然地弯起眼,笑得格外灿烂。
掩唇打了个呵欠,我觉得困倦了才找来盒子,脱了外衫,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去。叩门声是这个时候响起的,心道约是金多多那伙人跑来盘问我了,便没披衣服,直接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霎时,我愣在原地。
“苏小浅,我回来了。”门外那人,这样说。
作者有话要说:夜市灯会什么的,最容易萌发JQ、勾起少女情怀了 ^v^俺兑现说过的话:第一,放上官涵回来;第二,炮灰了他……
竹林听雨
我仰面望着他,脑中还怔愣,嘴角已是翘起。〃
笼在明月身前的浮云飘散开来,月华倾泻,映出他面上的倦色,也映出了他眼中低缓浓郁的温柔。
“我回来了。”上官涵轻道,像是舒缓的乐,深沉而眷念。
“嗯。回来就好。”眉目舒展开来,我对他笑,心里安稳而踏实。
上官涵笑着伸手揉我的脑袋,这才发现我额发散下来,不似平常。他目光顿了顿,然后缓缓向下,从额角到眼瞳,到鼻梁到嘴……再缓缓向下……
我看见他褐色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晶亮,像是朵乍然绽放的纯白小花,细碎却动人。上官涵看着我,白皙清俊的面容渐渐浮现层淡淡的红润,那抹红霞还不动声色地爬上他的耳尖,像是丰收时胭脂般颜色的石榴。
“你……”他惊讶。
顺着他的视线,我低头,看自己。
——哦,原来走光了。
我忘了穿外衣,上身就覆了层薄薄的水纱,像是初见落华时,她穿的那套款式。不过她穿得出那股子媚人的风情,到了我这,也不见得有多迷人醉人。
见我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上官涵微微蹙眉,将我推搡进屋,“把衣服穿好去。
莫名其妙被他推进来,我正要回头理论,上官涵却直接关上了门,“……”又不是没看过我衣衫不整的模样,作甚这么大动干戈?我以前轻功不好,十二岁跳屋顶失败掉入湖中的时候,还是他把我捞上来的。那也是个夏日,大家都穿得轻薄,失足落水湿透了,身上能看的不能看的不都看了,比现在不妥多了。
我有些惆怅。他如今这般避讳,倒真的显得生疏了。
上官涵站在门外,月色将他的身影投影在门上,我用目光细细勾勒——那个叼着狗尾巴草、盘腿坐在屋顶上的青涩少年,已经长成卓然挺拔、俊雅不凡的男子了。穿越之后,从头活过,我有时会分不清自己的年岁,恍恍惚惚间,总有种时光停顿的错觉。
“好了。”披上外衣,我开门让他进来。
上官涵侧身站在门外,左手托着衣服里鼓起的一团。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看过来,定定瞧了会,才道:“很漂亮。”
我重重点了点头,笑着绕到他身前,“这是藏了什么?”
刚说完,上官涵胃部那处鼓包动了动,从衣服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雪白雪白的一团,一双水溜溜的眼睛看了看我,又仰头看了看上官涵,“唔喵”地叫了声。那声音细细软软的,像是要渗到人心坎里去。〃
“哪儿来的?”我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接过巴掌大的小猫。
“路上捡的。”上官涵宠溺地看着我们一人一猫,嘴上却道:“别光顾着逗它啊,我还渴着呢。”
领他进了屋,我抱着小猫,准备腾出手给他倒水。小猫只有月余,怕凉,在外面吹了风,这会儿一直往我怀里钻。
见我一颗心都被猫勾走了,上官涵认命地接过茶壶,自己倒水喝。
“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灌的模样,我皱眉,怕他呛着。
喝够了,他擦擦唇角,舒出一口长气,“一路上就没好好喝口水。”
“谁让你那么赶了?”想起自己没写完的正字,我奇怪道:“不是还有两天么?”
“怕你闷,早些回来。”
“……”上官涵,你真是好人。可是,我没有觉得闷怎么办……
“怎么,不领情?”他挑眉。
我连忙摇头。〃
上官涵凉凉地看我两眼,伸手托着下巴,“看你这身打扮,也不像闷到了的样子。说罢,上哪儿玩去了?”〃
我尴尬地笑笑,答:“夜市的灯会。”
“开心吗?”
“开心。”我如实报备。
本以为上官涵会趁机数落几句,哪只他只是笑笑,闭了闭眼,甚是疲惫道:“开心就好。”
“喂。”我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困了的话,就回屋歇息吧。你的屋子没变,我一直收拾着。”
“嗯。”长长应了声,上官涵只掀起条眼缝,懒散地看着我却一动不动,“腿沉,走不动,再坐一会。”
好笑地看着他耍赖,我凑到他面前,弯着眼问:“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狭长的凤眸缓缓睁开,他静静地瞧着我,嘴角微翘,“你猜。”〃
眼角抽了抽,我无语——他怎么越活越幼稚?本想出口嘲笑几句,可看他那连日奔波的疲惫样,我有些过意不去,便顺着他的意思猜测,“你和小姐有进展了?”
“……”上官涵默了默,随后坐直了身子,一手扣在桌上,沉声道:“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只该爱她一人?”〃
不明白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我看着他,不解。〃
低低叹口气,上官涵放柔声音问:“你呢,你还爱那个人?还放不下他?”
若不是他提起,我着实很久都没在想起过那个人了。心里的弦拨动一声,我摇头,已是坦然,“过去的都过去了,我放下,不爱了。”
闻言,上官涵点头,“我亦一样。”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稳住声音问:“去趟尚京,你受什么刺激了?”
上官涵轻笑一声,不在意道:“我受的刺激还少么。”
他说得云淡风轻,将曾经的种种一带而过。我垂眼,想起谁写下的一句话:汉霄苍茫,牵住繁华的哀伤,弯眉间,命中注定,成为过往。〃
见我长久沉默,上官涵起身,黯然释怀,“变心也好,薄情也罢。上官涵的喜怒哀乐,从此,再与慕容薇无干。”
怀中一动,我恍然回神。那只小猫从我怀中跳出,落到地上,它低低唤了声,追着上官涵的步子。〃
见他快出了门,我连忙倾身拽住他的袖子,“!”
上官涵回头看我,“……”
“能放下,很好。”屏住呼吸,我将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除此以外,我真不知该如何表达。〃
等眼中最后一丝的哀伤消散无踪后,上官涵微笑,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知道了。别担心。”〃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吐不出一个字。但他似乎都能明白我的心思,不需直言,他便已经懂了。〃
脚边传来喵呜声,我们低头,看着那团小白翘着小尾巴,扭扭小屁股,奋力一扑,两只毛茸茸的肉爪就扒上了上官涵的衣摆。看着它娇憨可爱的模样,我忍不住笑起来,之前的沉闷一扫而空。
上官涵弯腰将它抱在怀里,“貌似是认准我了
看他低头逗猫的模样,我歪着头笑,“是啊,猫老爹,快带着你的猫儿子回屋歇息吧!”
……〃
其实,我说错了话,也做错了事。
那只可人的小猫不是他的儿子,而是闺女。得知它的真实性别后,我豁然开朗——难怪那么粘上官涵,连睡觉还要钻到他的被子里,原来猫也是食色的。
至于我错做的事,也跟这只猫有关。
起初那几天,它通体白白的,我便给它起名雪团,上官涵也应了。结果,好生养了几日,这雪团赫然变色了一回!雪团周身长了杏色的绒毛,看起来温温柔柔、暖融融的,比通体雪白时更可爱。沈姗姗瞥了眼,谜底揭晓,这才是雪团的本色,之前毛色苍白大约是因为营养不良所致。
上官涵嫌逗猫扰了他的午觉,便把雪团送到我院里,让那群母爱泛滥的女人在我这里乱折腾,他自己得了清净。〃
悦姑姑尤为喜爱雪团,常常一抱就不撒手。金多多笑眯眯地围着雪团转,用各色食物、花草逗弄诱引之。要是雪团认得钱,我估计她连金条都舍得掏。沈姗姗因为个儿小,长期被那两个女人排挤在外,只能恨恨地磨牙。她一双杏眼圆睁,时常被气得跺脚发飙。 而我,则窝在不远处,看着她们欢腾。
我家院子的树荫下,多了张藤编的躺椅,是上官涵弄来的,躺在上面格外舒服。小姐和家主还留在尚京,估计要到夏末才能回来,我也趁着这闲空,多享受享受这难得的闲适时光。
微风起,吹散了我的发。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帮我将鬓发撩至耳后。我习惯性地想抱怨“子涵,别闹”,却在听见那人的声音后,心惊地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睡着了?”纪云思笑。
被刚刚那一惊吓弄得睡意全无,我睁开眼看着他,“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我笑笑,想爬起来,毕竟他站着我躺着……〃
“觉得舒服就躺着吧。”纪云思伸手将我按回去,另一只手托着一个碗,里面盛满了圆润的青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