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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座上名为“魏紫”的男人,端茶杯的手抖了一抖,从位置上滚下来,颤抖着嘴唇,“宫、宫主。”
俯视在地上抖成一团的男人,季云思的眼光很冷,含着厌恶和不屑,“起身吧。”
“谢宫主。”在地上磕了几声响头,魏紫才战战兢兢地起来。
季云思看也不看他,转身托起我的手我,往里屋走,“我先回屋休息,让湘楠来见我。”
……
这幢楼是揽芳居。
季云思的房间在三楼,靠着后院,最宽敞的那间。揽芳居有两处后院,一处是我们进来时做买卖的那处,另一处,是供这儿的客人和公子花前月下的后花园,而季云思的房间便是靠着这一处。房间布置得富丽堂皇,流光溢彩,古玩壁画皆是上品不说,连床幔窗帘都是选用顶尖的织锦,处处夺人眼目,堪比皇宫奢华。? Ð;?e|°z??。hotsino。cno—?ùY¥T?I
这儿与玉漱宫比起来,简直是两个极端。
“喜欢吗?”季云思偏头,勾起唇角问。
我看着他,不明白我喜欢不喜欢有何意义。
见我呆着张脸,季云思似乎并不惊讶,但他还是抱怨道:“我把家当都搬出来了,苏苏是不是也该有点反应?”
我点头,直言道:“你好富。”
“……”
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季云思应了声后,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便推门进来。他身量并不高挑,身子也算不上丰盈,着了件鹅黄色的纱衣,衬着他眼角眉梢的笑意愈发柔美。
“湘楠。”季云思笑。他笑得很暖,像是见到了亲人,卸下了所有防备。
名叫湘楠的男子轻道:“回来了。”
抿了抿唇,季云思孩子气地蹙眉,“真不想回来。”
湘楠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待他看到季云思身后的我时,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你好。”见他一直看我,我欠身一拜,算是打过招呼。
这一拜之后,湘楠更显惊讶。
“湘楠,准备些吃食。”没理会他的讶异,季云思自顾自地吩咐,“然后,准备热水和衣物,让她沐浴。面皮上糊了层东西,总归不好。”
听他这么一说,湘楠便有些明白过来,连连应了“好”,便退了下去。
湘楠准备得很快,不一会,桌上便放满了各种美味佳肴,尤其是我的面前,赫然地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面。我默默吃面,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前不久也有人给我做了碗馄饨面,现在回首,却像是梦境一场,又像时隔久远那般不真切。
用完餐,季云思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又交代我莫出这房间,便匆匆离开。后来,湘楠备好了热水和衣物,让我沐浴。热水很舒适,我坐在浴桶里不由发起呆,默默理着季云思对我说的那些话。
阿澈要杀我,可他又是什么时候看到我的承子印的……
我忽然想起,映月湖畔的落水,是阿澈把我抱到画舫的。
难怪落华说完‘他一个人在屋外一句话都不说,脸色差得吓人’后欲言又止。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难怪他会问上官涵,若自己与我对立,他会帮谁。想必,阿澈那时便动了对付我的心思。
难怪我与温茗去了官衙,他吵着嚷着要我的新印……这,或许是他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我换了新印,那我的身份便石沉大海不会危及到他。后来,大约是打探到我并未换印,才真正动了杀念,下了悬赏令。
思及此,我重重叹了口气。
古书里描述的那种为高位而手足相残的事,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人心到底有多深,我不想去猜测。皇位什么的,我也不感兴趣。可,以后要怎么办?颜府,我估计是再也回不去了。
待我洗漱完,湘楠带人进来收拾屋子。
“等等。”见他离开,我唤住他。
“小姐有何吩咐。”湘楠顿住步子,温声问道。
其实,我并没什么吩咐,只是下意识地出声。想了想,我问:“他去哪了?”
“宫主有事要办,先行离开一会。他交代小姐若觉得困,便在床上歇息,等睡醒了他就回了。”湘楠微笑着说。
“……”我点点头,赶了几天的路,确实是觉得乏了。
这次湘楠并没告退,他站在原地打量我,目光柔和。
“怎么了?”我摸摸自己的脸,疑惑问。
湘楠摇了摇头,“方才,刚看到小姐时,湘楠着实吓了一跳。这会小姐卸了面上易容的膏药,湘楠才明白,为何宫主会这么喜欢小姐。”
我愣了愣,随即对这联想过于蹁跹的男子苦笑道:“你又如何见得你家宫主喜欢我?
闻言,他默了默,面上调侃的笑意淡去不少,“莫非小姐以为,宫主对小姐这番心意是别有所图?”
“……”我沉默不语。
湘楠叹口气,又道:“或许宫主曾经欺骗利用过小姐,而且以宫主的性子,绝对不会开口向小姐解释。有些事情,用一句‘身不由己’解释确实显得苍白,可事实往往便是如此。小姐觉得自己受了伤,可宫主为小姐受的,绝对比小姐的重得多。”
“……”
“湘楠并不是为宫主开脱,他做过的事,该由自己承担后果。只是,湘楠已经很久没看到宫主这么开心了。”见我抬头,湘楠笑得温柔,“小姐又知不知道,这间房,宫主从来没让任何一个女子进过。”
最后,湘楠离开时,背对着我道:“宫主以前吃过很多苦,虽然同情不等同于爱情,但如果可以,湘楠恳求苏小姐能够留下。”
我愣了愣地看着他关上门,消失在门那边,脑子却是他轻轻的一声“苏小姐”。
他方才这么唤我……所以,他其实是认得我的?
……
一觉睡醒,季云思还没有回,我想……呃,在房里转了圈,我只看到了便桶。默默地看着这东西两眼,我毅然决定转身下楼——这么私密的东西,怎么能与别人共用。? Ð;?e|°I
窗外天色已暗,揽芳居也到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季云思住的三楼算是清净,二楼便截然相反,全是一身酒气、色欲熏心的女人揽着个男人找房间做些18岁以下儿童不宜的事情。
我想找个人问问……去路都没辙,寻思着那种地方应该是在不起眼的后院,于是,我就找楼梯下了楼。揽芳居的楼梯,走完一截,便要绕到这层楼的另一端才能下另一截,颇有些留客的意味。我贴着门房,避让摇晃行走的男女。
路过一间房时,我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响。我本并不在意,随即,却听见季云思的声音说:“长夜漫漫,陈老板又何必这么心急。”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俺又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45°角忧伤望天:留言灌水唠嗑调戏拍砖的筒子们乃们肿么了……那啥,《管家》所有非男女主的番外,俺整合了下,单独发文,只在VIP和群里做宣传贴地址,算是给大家的福利咩:
世事难料
“……”
“苏小姐?”湘楠端着托盘经过,见我面色凝重地站在屋外,“你……怎么出来了?”
我低头扫了眼托盘上的菜色,问:“这间房的?”
抿了抿唇,湘楠为难地点点头。
“我来送。”一把端过托盘,我不顾他的无措,推开了房门走进去。
屋里的人没想过有人会突然闯进去,都齐齐看过来。
还好,没有限制级的镜头,至少眼下还没有。季云思跟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并肩坐在软榻上,那女人面对着他,圆润的蹄子搭在他手上,掐油神马的不言而喻。
季云思见来人是我,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身子也微不可查地僵直了下。但很快冷静下来后,他便装作不认识我,歪歪斜斜地靠回榻上。
“菜来了?”被称为陈老板的女人满脸兴奋地搓搓手,对我招招手道:“送来这边。”
我垂眼,不忍心去看她一颤一颤的前胸和肚皮,“……”
陈老板取了托盘上的酒壶和酒盏,自个满了一杯,舔了口。两条粗眉抖了抖,她就着杯子送到季云思嘴边,“美人,来,喝一杯。”
“……”将食盘放在软榻前的小桌上,我斜眼看他们。
季云思笑笑,半阖了眼,就着她的手饮下那杯酒。他慢慢地饮,酒水从杯边溢出,顺着脖颈,滑入衣里。这妖冶魅惑的模样,勾得陈老板在一边直咽口水。
为美色所诱,陈老板刚想凑过去一亲芳泽,却发现我杵在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动不动。
她:“……”
我:“……”
然后,她丢来一粒碎银,“呐。”
接过银两,我看了看,本想随手扔掉,转念却想银子是无辜的,便收入袖中。
等了等,见我还不走,陈老板皱眉,又摸出一粒碎银丢过来。
我接过,还是收入袖中,然后继续盯着她,“……”
季云思悄悄地看了眼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你还走不走了?!”陈老板恼羞成怒,忍无可忍地问。
“不走。”我答。
“你……!”被我简洁直白的回话噎了下,她一口气没喘上来,脸胀得通红,“你、你好大的胆,居然敢坏爷的兴致!”
我淡淡地看着她发怒。
一边的季云思微微蹙眉,似乎觉得我此举不妥。
在心里叹口气,我反省了会自己的冲动,然后恭声答道:“回陈老板的话,是主子让我来看着的。”
至于这个主子是谁,天知道。若她追问,我就垂首不语,故作悬念。事实上,她并没给我这个“不语”的机会,自己便已联想到一人。
被我胡诌的话震惊,陈老板嘴唇抖了抖,“是殿、殿下让你来看着的?”
殿下?什么殿下?
虽是不知她在说什么,可我面上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自顾自地站在一边。
陈老板自发自主地替我圆了谎,自己吓了自己,手脚自然不敢像之前那么放肆。赖在房里挨了会,见我不像是在说笑,她只得骂骂咧咧地起身,“一点诚意都没,还派人来看着,多宝贝的东西,老娘还看不上眼……”
说这话的时候,她扭头看了眼一直保持浅笑的季云思,眼里流露出与说的话不相符的欲望。
我继续盯着她看,用一种无波澜无起伏的平缓眼神,一眨不眨地给她面部做特写。
陈老板:“……”
最后,她屈服在我的目光之下。我很欣慰,这说明她还算是个有皮有脸之人
陈老板灰溜溜从这里离开时,季云思倚在榻上,漫不经心地看自己刚修的指甲,没有特意挽留。
“你来这,就为了见她?”我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笑。
“……”
“苏苏问这话……”他抬头看我,尾音上翘,“莫非是吃醋了?”
下意识屏蔽此人所有调情的话,我用反问句回答:“难道你想被这种人碰。”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闻言,季云思的脸上渐渐沉下来,眼里冷冽得想寒夜里的深潭。片刻,他勾起一边嘴角,笑得残酷而狠厉,“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怎么会由着她随心所欲。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猛然颤了颤。
一句发狠的话,却揭开了他从不示人的伤疤和过往。这句话的深意,想一想便能通透明白,而我却下意识地拒绝深入。于是,我选择离开。
“你去哪!?”手腕被人大力握住,我回头,看见季云思眼里狂乱的急切和惊慌。他起身拉住我的手,一脚跪在榻上,一脚赤脚撑在地上,看得出起身时的迅猛和突然。
……心疼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收起眼里漠然的防备和疏离,我抿了抿唇,如实道:“去更衣。”
季云思愣了愣,然后松开手,跌坐回榻上。
默默看了他一眼,我转身出了房间。
刚出门走了几步,我又折了回去。季云思还跌坐在那,头埋得很低,脸被长发的阴影遮住。
我:“那个……”
听到我的声音,他怔了怔,然后缓缓抬头,眼里脆弱的希冀,看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