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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也说再见,心里有一丝凄楚。
最后,当他打开门准备离去的一刹那,我轻声问道:“漆天南,我是不是唯一一个不会为你自杀的女人?”
他怔在那里,一直不曾回头。
良久之后,我听见他用极低的声音说:“小舞,你要好好地活着,永远不要为一个男人而放弃生命!”。
我不出声。
他停在那里,依然背对着我,许久之后才缓缓又转过身,静静地看我,问:“小舞,你能等我吗?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全部处理完,你能等我来找你?”
我定定地看着他,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
门终于掩上了,他走了。
如果有来生,我会在第一时间来与你相遇,而不是在你被伤得对全世界失去了信心之后。
可是,真还有来生吗?今生的相遇,只怕已耗尽了千年修来的尘缘。
忽然想起了那首歌,前世已远而来生仍未见。
因为卡卡的缘故,我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有去上班了。大概茉莉在林战面前说了很多的好话,卡卡出院的时候,我发现工资卡里又多了一个月的工资。但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不好意思,卡卡出院之前我便跟我妈商量好了,我去上班,让卡卡在她那里休养一个月再去幼儿园。
卡卡从小便喜欢跟姥姥在一起,究其原因,其实非常简单,我妈在他面前完全是一个无原则的投降主义者,但凡他提出的要求,只要我妈能做到的,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满足,而且,一旦我出面制止的话,一老一小便会同仇敌忾地抵制我。
所以,卡卡一听说可以整整一个月和姥姥住在一起的消息之后,便乐得满屋子狂奔。由此可见,在孩子的心里,一个没有原则的姥姥绝对比有原则的妈妈来得亲切。
上班的时候,我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茉莉说,可奇怪的是,整整一个星期我都没有看到她,跟她打电话,她说话有些含糊,似乎在隐瞒着什么。我提议带卡卡去她家看她,可她对我的提议并没有回应,我也不好坚持。不知为什么,她说话的口气让我隐隐地有些担忧。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依旧没有看到她,心里的担忧越来越盛。终于有一天,趁着下班的功夫,我直接去问了林战。
对于我的出现林战似乎并不奇怪,甚至有些期待,这让我心里原本的担忧越加的浓厚。他没有和我多说什么,直接拿起衣服叫我跟他去一个地方。
“茉莉怀孕了——”,上车之后,他对我说,可他的脸色没有一丝的喜悦。
我在心里为茉莉难受,这个男人看似对她宠爱万分,可真到了关键的时候也未必就真的像她所想的那样。
“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我很直接地问。
他怔了一下,立即摇头,然后苦笑道:“我怎么会不想要孩子?这一直是她的心愿——”,我觉得奇怪,正想再问,他又说下去了:“可是茉莉的身体不适合怀孕,医生说这会要了她的命……”。
我大吃一惊。
“茉莉以前做过流产手术,她的子宫很脆弱,现在胎儿还小,等到胎儿长大到一定的时候,她就会……”,他忽然停了下来,神色焦虑,过了一会儿,才又说:“请你帮我好好地劝一下她,我知道她特别喜欢孩子,一直想帮我生个孩子,可是,对我来说,孩子并不重要,我只要她好好地待在我身边……”,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语气有些哽咽。
“林总,如果你不能给她想的,何不……放了她?”我鼓足勇气说道。
他怔了一下,叹了口气:“我没你想的那么贪心,我曾经跟她说过,让她离开我,别跟我一老头子误了终身,可她不听,我曾试过,不理她,不接她的电话,不出现在她面前……你不知道茉莉的性子有多倔,她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那一次,如果我晚到几分钟的话……”
我呆呆地听着,说不出话来。
茉莉对于我的来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释然了,耸耸肩说:“我知道你迟早会来的——”,说完便拉着我的手进了房间,林战从房间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她身后,随后便走开了。
我正在考虑该如何跟她说怀孕的事情的时候,她却主动地说了出来:“小舞,我怀孕了,祝福我吧!”
这一句话便堵死了我的嘴,我愣在那里,过了好久,才嗫嚅道:“茉莉,你的身体……”。
她却笑着摇头,“我没问题,而且……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孩子生下来——”,语气之坚决让我放弃了想劝她的念头,我想起了自己和卡卡,当医生告诉我怀孕的时候,我当时的心情何尝又不是如此,心里全是即使天塌下来了也会把孩子生下来的勇气。
她问起了漆天南,问我们怎么样了,我们还是老样子,我们早就分开了,如果不是卡卡,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其实漆天南不算是坏男人,只是你们没在对的时间遇上而已——”,茉莉说。
我笑了笑,没说话。
爱情便是如此,即使过去了,作为当事人,你永远也不可能像旁观者那样心平气和地总结。
我没在茉莉那里停留太久便回家了。
进门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喊了一声卡卡,可却没有迎来往常的那个热烈的带着奶香鼓掌的拥抱,愣了一下,我才想起卡卡这个月都住在我妈那里。
一个人傻傻地坐在沙发里,想不出该做什么,连打开电视的心情都没有。
窗外隐隐传来了烟花的声音,这是旧历的十二月,年关即将来临。我又老了一岁,而我的世界依然是一片灰色,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想法,它像黑洞一般吞噬着我的神经,卡卡也不在我身边,我连找个让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都没有。
外面的世界慢慢地变暗,我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是一片空洞。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很黑很暗,我想已经很晚了,我就是在这一夜死去,也不会有人知道。可我不会死,也不能死,我还有卡卡,我已经让他成了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不能再让他成为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从沙发上起来,我走到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盒牛奶,慢慢地喝起来,冰冷的牛奶从喉咙流入身体内部,我打了一个寒战,胃里有很不舒服的感觉。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看了看号码,居然是赵君卓,上次见到他,是在一个月前,在医院里,他陪着卡卡玩玩具。我这才想起,原来这个男人也离我很远了。
“喂?”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在哪里?”,他问我。
“我在家——”,我答道。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怎么不开灯?”
“忘记了……”我淡淡地说,许久之后才醒悟出他话里的意思,“你在哪里?”
“在你楼下——”,他安静地说。
我的心跳加快了一拍,这个男人在做什么?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继续问。
“下午——”,他答,依旧很平静。
“回家了吗?”
“回了,刚吃完饭,和卡卡玩了一会儿!他还问你今天怎么不回去?”他说。
我没吭声,最后才说:“我今天回来得有些晚,他现在睡了吧?”
“睡了——”,他答。
然后我们沉默下来,除了卡卡,我们还能找到什么话题呢?
“你……要上来吗?”我问。
他继续保持沉默,良久之后才说不。
挂断电话之后我走到窗口,隔着窗帘的间隙看楼下。
那辆我曾经坐过无数次的车停在我楼下的路边,我没看到赵君卓,只看到隐约的火光,大概是烟头,他是坐在车里给我打的电话。
这么看过去,我和他,隔着不过十几米的距离。
可是,即使再近,也是我们无法跨越的距离。
晚上睡觉之前,我给他发了一个短信:赵君卓,遇到好的女人就把她娶了吧!
倒楣的我
漆天南经常打电话和卡卡通话,嘘寒问暖,一副脉脉温情的样子,虽然明明知道他是真疼卡卡,但我开始为卡卡感到担忧,为什么这个从天而降的漆叔叔会对自己如此的热情呢?!事实证明,我的想法对于一个还不到四岁的孩子来说有些多余,他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喜欢他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换个角度来说,他从来不去考虑这么复杂的问题。
不过,二人的对话有些搞笑。
“卡卡,你在做什么呢?”
“我在和你讲电话啊,漆叔叔!”
“卡卡,有没有想我啊?”
“有啊,我好喜欢梦比优斯……”卡卡的思维常常是跳跃的。
“梦比优斯是谁啊,卡卡?”
“梦比优斯就是梦比优斯……他把怪兽打跑了……啊……我要做日本人……”,卡卡一说到奥特曼便会两眼发光。
“为什么……”,漆天南的声音很崩溃。
“日本人才能当奥特曼啊……我要像蓝天那么高……”卡卡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从卡卡手里夺过电话。
春节过去了,天气回暖,气温渐渐升高,茉莉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自从怀孕之后,她便不再来公司,但林战在公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经常看到他冲下属发火,原本挺直的背也变得有些佝偻,虽然他从来没有对我发过火,偶而和我照面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茉莉的气色虽然不是太好,但在我面前总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虽然肚子的孩子还不到五个月,她已经有了许多的准备,包括孩子的衣服,小床,玩具……东西之齐全,连我这个已经当了妈妈的人都自愧不如。
我暗自为茉莉感到高兴,如果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没有当过妈妈的女人是不完美的话,现在的茉莉应该是完美的。唯一让我觉得有些意外的是林战,他在茉利面前总是一脸的温柔,连语气也是小心翼翼的,只要是在茉莉那里,我总是能看到他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卡卡又大了一岁,仍然很淘气,但比从前听话了一些,自少每次我用科学道理向他解释的时候,他会虚心地接受。
老妈仍在为我的终身大事忙碌,但也是因为这件事,反而引起了赵君卓父亲的不满。因为有一回老妈给我物色的一个名叫洪千博的男子,其父正好鳏居多年,我和洪千博彼此没能对上眼,但洪老爷子却对我那神经大条的老妈上了心,原因也很简单,洪父曾经问起过我的父亲,而我妈顺口答曰已过世多年,SO,洪父开始对我妈另眼相看了。
我妈这边厢还没来得及跟赵君卓他爸报备我的事,那边厢洪老爷子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接电话的正是赵君卓的父亲,所谓阴差阳错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我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在两位老人家在你一嘴我一嘴地争吵,卡卡在旁边一边玩具,一边看戏。
“我哪里知道他会打电话来啊?!”,这是我妈的声音。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人家就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还一口一个雪美地叫你?!”,赵老头儿的火气也不小,切,这把年纪还能这么吃醋,我倒是小瞧他了。
我站在楼梯口偷听了一会儿,门没关严,卡卡正好坐在房门对着的地板上玩儿。
“你个死老头子就会胡说八道,我是帮小舞看人呢,你咋就这么多心呢?!你天天一大早就跟一群老娘儿去打拳我都没说你啥……”,呃,我妈的反击很迅猛嘛。
“我去打拳怎么啦?当初叫你去拉你去,你去了几次就不去了,现在倒是来搬弄是非了……”,赵老头儿的火气越来越大。
“你说我搬弄是非,你敢说我搬弄是非,赵英开,你个老浑蛋,我……我不跟你过了!”,我妈的声音接近于歇斯底里了。
不行,我得制止他们,可这个念头才刚刚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