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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锁牢她的唇。
但他的动作仍是轻柔的,克制的,有礼的,并无蛮横,也非醉意。
“小曼,我不想放弃,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他带着哭腔。
小曼颓下了肩。
像是看到自己。她悲怜地反吻了他。
然后她说,“对不起,陆一鸿,我办不到。”
隔天上午,陆一鸿开车送小曼去机场。
他脸色还是不好,下巴的青茬让他更显憔悴。
“没事吧,头会不会疼?”她像朋友般向他表示关心。
他领会,轻轻一笑,“还好,只是一点点。”
他昨晚并没留在小曼家,尽管他很想,而且当时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很痛苦,这令他少有的脆弱,但他不想给小曼带来困扰。
“以后别再喝酒了,动手术刀的人怎么可以这样乱来!”
他笑了一笑,说了声好。
到了机场,陆一鸿陪同小曼办好登机手续,又送她到候机大厅。
她催他回去。
“我上午没班。”
“那就回家再睡一觉,你需要休息。”
“我想跟你再呆一会儿。”
小曼怔怔,叹了一口长气。
小曼觉得很意外,没想到陆一鸿是这样长情的一个人。
她自觉没什么魅力,在经历这许多之后,她更是对自己信心全无,但陆一鸿却用他的行动向她表示她还是可爱的,是值得男人珍惜的,她为此感激。
“我会等你。”
在登机的最后时刻,陆一鸿对小曼说,“如果他还是选择放弃,请别忘了,我在等你。”
眼泪顿时浮上来,小曼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泣。
他嘴角微勾,有些凄凉地笑,然后向她轻轻挥了挥手。
她狠心转头。
上了飞机,她才痛快地流泪。
她想到,原来负一个人是这么痛苦,向海川,负了我的你,现在是不是也正深陷于痛苦之中难以自拔呢?
到了H城,小曼搭上出租车前往医院,半路上,差点出了车祸。
当时,她翻开车上的一张报纸正准备看,突然砰的一声,车子受到撞击,小曼整个上身撞到前面的车座上,车子嘎的一声停住,司机怒气冲冲地跳下车,跟着马上就跟追尾的那辆车的司机吵了起来。
小曼没受什么伤,于是她下车付了车费就先走了,可不知为何,胸口老觉得堵得慌。
车座上被她遗留下的报纸,在翻开的那一页上,登着这样一则新闻——
来自非洲最真实最原始的感受,时事摄影家叶美仑的个人摄影展,在XX美术馆……
小曼到了医院,直接往病房走去。来之前关若飞已将这些必要的信息告诉她。
她站在病房门口,手按在门把上,却没有马上扭下去。
她需要一点勇气。
于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把门推进去。
一声海川还未出口,室内的情景,却先令她窒息。
背向她站着的,是海川,一身蓝色的病号服,空荡荡地裹着他那形容销瘦的身体。
而站在海川对面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小曼不认识的女人,她站在海川的面前,然后,展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了几乎是摇摇欲坠的海川。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出现的女人,是美仑了吧,欧也,最后的对决了,海川,受死吧!
、王子!
海川低头吻住那女人,而那女人也欢然迎接了他。
多么狗血。
现实永远比小说来得狗血。
小曼轰然。
短短一个吻后,海川摇晃,似已站立不住,那女人立刻用双手架住他,熟练地扶他上床。
小曼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温顺的海川。
乖乖地接受搀扶,乖乖地被扶上床,小曼脑里灵光一闪,一下会意到这女人是谁。
是叶美仑。
一定是她没错了。
小曼深吸了一口气,原来——
原来海川是因为她的缘故才答应要分手。
小曼心碎一地。
叶美仑很快发现到病房里有不速之客。
她抬起头,问,“你是——”
小曼夸张地鼓起笑脸。
“向海川!厚,你这个混蛋,躲到这里来偷懒居然都不告诉我!”
没办法,心里太软弱,只好借声势压阵。
小曼笑眯眯,越过床跟叶美仑握手,“你一定是叶美仑对不对,常听海川提起你哎,我是米小曼。”
叶美仑立刻微笑起来。
“你好,小曼。”
叶美仑拉来椅子给小曼坐,态度俨然是自家人,替海川帮忙招呼小曼这个‘客人’。小曼暂时没法直视她,于是就去看海川。
海川在床上瞪眼。
显然还未能接受小曼的突然出现。
小曼心疼。
海川瘦到两颊凹陷,脸孔白到连皮肤底下那些青紫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喂,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来此地出差的,不是专程来看你。”小曼白了海川一眼,扭头接过美仑递给她的水,说了声谢谢。“不打扰你们吧?”她吐吐舌头,莫名其妙装可爱。
美仑笑着摇头,“怎么会,你来看海川,海川一定很高兴,是吧,海川?”
小曼顺着美仑的眼睛望向海川。
海川脸臭得像鬼!
美仑把移动点滴架推到更合适的位置,又检查了一下点滴的状况,这时,海川突然咳嗽起来。
海川一下就咳得凶猛,像是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一般,咳嗽声尤如雪崩,止不住的雪块纷纷滚落山崖,好不容易停将下来,他刚喘了口气,接着又呕,匆忙接过叶美仑递给他的纸巾后,他往嘴上一垫,再放下时,雪白的纸巾里已渗开一朵小小的血花。
小曼咬唇,忍住尖叫。
而一旁的叶美仑却淡定自若地将纸巾团起,抛到垃圾桶里,转而递上一杯水给海川漱口。
海川俯身漱口,动作十分缓慢,十分虚弱。
美仑仔细替他擦嘴。
完了后,海川问小曼,“呆多久?”
小曼翻白眼,“我才来,你就问我什么时候走?”委屈。
海川弱弱喘气,虽然不满,却无力招架。
小曼心如刀割。
“好啦,不都跟你说了是出差,所以已经订好明天回程的机票,还有,酒店房间也订好了,不用担心我没地方睡。”
海川颌首,一只手搭上前胸,倦倦合眼。
小曼坐不住了。
“好了,看你这么累你就先睡吧,我先走了。”
海川没有反对。
美仑送小曼出门。
“等海川醒,我让他给你电话。”她说。
小曼讶然。
心里陡然意识到,美仑可能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不点破。是她隐藏得深吗?还是她根本不在意、也没把小曼看成对手?一定是后者吧,叶美仑,能吃定海川的唯一一个女人,她一定有她强大而深不可测的绝顶魅力。
只是小曼还是有些困惑。
眼前这个女人,并非自己原先所想像的那样倾国倾城,甚至她有些老,有些憔悴,皮肤老化,眼角有很深的鱼尾纹,身材也是又瘦又干瘪,甚至头发也是干枯没有一点光泽的,魅力?
仅从外表来看,她压根没法儿跟小曼比。
除了淡定。
但还是值得叹息。
仅仅淡定二字,就已胜了自己十万八千里。
小曼无力。
小曼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一进房间,便一头扎到床上呼呼大睡。
梦里,她挥大刀,骑战马,喊口号,拼厮杀,黄土飞扬,多少身披铠甲的男儿郎都成了她的刀下之鬼,大刀飞过之处,血屑横飞,身首分离,酷!
小曼被手机铃音惊醒,闭眼接起,声音有气无力,“喂。”
电话那头传来海川的声音。
“小曼,在哪?”
是海川!
小曼一咕噜爬起来,神智顿时完全清醒。
“海川,你怎样,身体好些了吗?还有……”
“你住哪间酒店?”
“干什么?”
“接你吃饭。”
“现在才几点!”小曼不知道自己睡了很久,酒店房间的窗帘很暗,就算白天也像深夜,况且,她一点也不觉得饿,她早就气也气饱了。
“已经晚上6点。”海川提醒,“你不会是连中饭也没吃吧?”语气有些生气了,“快说,到底在哪家酒店?”
“告诉你要怎样?”小曼愣了一下,瞪圆眼睛,“刚刚你说你要接我吃饭?你要接我去哪里吃饭?你能出院吗?”
“你是想让我跑遍全城的酒店把你揪出来,还是你自首?”
小曼就知道自己不是海川的对手。
没办法啊,就算气死自己,她也不敢气死海川,谁更爱谁?一目了然。
她匆忙洗漱,接着就跑下楼坐在酒店大堂里等海川。
刚刚报出酒店名字时,她还被海川骂了一通,责备她怎么订了这么差的酒店,“公司这么抠门吗?”她哪敢说是因为自己最近成天花天酒地,卡都快被刷爆了,哪里还敢住什么高级酒店!
“哪里差了啊,也是星级酒店啊。”她反驳,心里却感到无力。
“等一下你把行李也带下来,我帮你换一间。”
“才不要。”
她一点也不想占海川的便宜,钱,礼物,就算她是海川的女朋友,她也从没想过要这些东西,更何况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海川在电话那头叹气。
小曼无语。
突然之间,全世界像是倒了个个儿,以前是海川欺负她,而现在,却好像是她在欺负海川,海川变得这么柔弱,全是生病的缘故吗?还是因为美仑回来了,才使他变得这么柔软、易感。
小曼心情低落。
男人通常只为他最爱的女人改变,甚至这种改变,只能是他自愿的,由心出发的。显然小曼不具备这种能力,所以,可以推论,海川根本不爱她,要不然,就是海川还不够爱她,最起码,及不上他对美仑的爱。
小曼托腮,不由自问,那么自己这趟来,究竟还有何意义呢?
不久后,来了个中年男人,他说自己是向家的司机,然后他请小曼到门口上车。
小曼跟着他走到门口。
他替她拉开后车座的门,小曼低头,看到海川已经坐在里面,她踏进去。
“医生同意你出院?”她扫了一眼海川的装束,病号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休闲装,尼玛,还是帅得一蹋糊涂。
海川没理她,顾自说,“安叔开车。”
安叔回答,“是,少爷。”
车稳稳地开起来。
小曼抬头瞪着海川的脸,生气。
海川轻轻一咳,转头,“干嘛这么看我?我脸上有花?”竟然恢复一贯的嘻皮笑脸。
小曼白他一眼,“你可别跟我说你是私自逃出来的!”海川那么任性,这种猜测绝对有可能。
海川淡淡,“有安叔陪着,你放心。”
安叔把车停在餐厅门口,下车,开门,小曼先下车,接着就弯腰去扶海川的胳膊,海川愣了一下,冷冷地把手缩回去,“我没事。”
小曼咬唇,退到一边。
安叔关上门,同海川说了句什么,海川摇头,于是他一脸无奈,又暗中朝小曼看了一眼,小曼不解,他兀自摇摇头,转身过去,把车开走了。小曼突然回神,想来一定是安叔不放心海川,但海川不让他再贴身跟着。真是任性的大少爷!
“走吧。”
海川走过来,揽了下小曼的腰。
小曼温顺地应了声哦。
等电梯的时候,海川又开始咳嗽。
小曼刚想开口问,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海川又揽着她的腰带她进去了。
一进去,海川就靠在壁上。
海川向来都不在外面乱摸乱碰的,他有王子病,洁癖得不得了,现在这样,一定是身体吃不消。小曼撇嘴,心说这人就是有毛病嘛,都病成这样了,还跑出来请她吃饭,吃鬼哦!
小曼默默伸手,从背后搂住海川的腰,一边帮他挡灰,顺便还可以吃豆腐。
海川怡然自得,低头朝她笑了一笑。
小曼心神俱裂。
个死渣男,笑什么笑,知不知道自己就算病成这样也照样帅得要人命!
海川照例点一大桌的菜,什么贵上什么,好像小曼是饿死鬼加穷鬼投胎。
“你看着我吃,不会难受?”
表面上是故意调戏,实际上是担心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