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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结了婚都能离婚，还在乎这没过门的女朋友！”
接下来的话，方嘉没有再听，而是飞快跑到楼上。所幸二楼就三间房，主人房都上锁，那就只剩书房。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脚就像生了根，怎么也迈不动了。
“展辰，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会选择方嘉？说你爱她，或许只能骗骗三岁小孩，当然，还有她那个傻丫头，对此深信不疑。”这是汤晴的声音，充满自信和魅力。言语中，还带着浓浓的讥诮。
很快，魏展辰的声音就在房内响起，“汤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我最喜欢聪明的女人，说实话，见识了那么多女人，还真的只有你最对我的胃口。”
低沉的男声没有太多的起伏，可听到方嘉耳朵里，却像瞬间被人捏住心脏，血液倒流，全身慢慢变得僵硬。
她知道此时要么选择离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如既往地享受魏展辰的宠爱；要么就推门进去，求一个明白，那也势必失去他。可是她动不了，就像被点了穴般，只能被迫全部接受。
“噢，既然这样，那干嘛不甩掉那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我觉得我比她更适合你。”
“因为…”魏展辰的话，方嘉没听见，透过缝隙只看到两具交叠的身躯，非常亲密。
书房内沉静了片刻，汤晴的声音再次响起，“魏展辰，噢，不，或许我该叫你宋辰，是吗？八岁那年，在明化县，你妈妈可是方伯伯家的贵客。只是后来怎么不来了？你和你妈妈怎么一夜之间消失了呢？啊，我想想啊，是不是因为你妈妈被人害死了，而你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宋辰？魏展辰是宋辰哥哥？
方嘉瞪大双眸，他和她说过一些自己的身世，可是却从没说过自己是当年的宋辰。
果然，下一秒魏展辰就矢口否认，“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我也不是什么宋辰！”
“真的吗？那为什么方伯伯会私下同你见面？”
“这是我的私事。”
汤晴步步紧逼，“可是我知道。因为他怕，从知道你就是方嘉的男朋友开始，他就开始害怕。因为，杀了你妈妈的人就是他！”
方嘉只觉得头像是被人重重地击了一下，耳朵里传来刺耳的嗡鸣声。
她听到魏展辰的声音变了调，很沉很压抑，“这些东西你哪里来的？”
他没有否认！
汤晴扬高了声调，有些得意，“我呢，不过是怕我那单蠢的方嘉妹妹被人骗，所以就稍微查了下。结果，可真是意外的收获啊，你说是不是？”
“汤晴，如果你要查我，也不该是现在。我再问一遍，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不否认？魏展辰你为什么不否认？
我爸爸怎么可能会杀人？
方嘉面色惨白地站在门口抖个不停，好像终于找到了失去的力气，抬手推门而入。
汤晴的声音同时响起，“怕什么，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不敢承认？说你接近方嘉是有目的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你妈妈报仇！”
“汤晴姐，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她想将这当成玩笑对待，她望着他们笑，却顷刻间，泪如雨下。
“嘉嘉？！”
她的出现让房内的两人都变了脸色。理所当然，她没有追问出结果，汤晴咬着唇不说话，而魏展辰面色铁青地移开了视线。
有时候沉默比有声更让人绝望！
她完全不能相信她最亲的人杀了她最爱的人的妈妈。得不到结果的她便跑回去质问爸爸，一路上她都在希望是自己听错，可爸爸竟承认了，他说他对不起宋辰的妈妈，他是罪人，是他害了她。
展辰察觉到方嘉语气的转变，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好像在惧怕某些东西。
他不忍她再回忆，沉声打断她，“够了！方嘉，别说了。咱们都不要再说这些事了好吗？统统都忘掉！”
、第二十四章 生辰面的秘密
“够了！方嘉，别说了。咱们都不要再说这些事了好吗？统统都忘掉！”他半跪在地上，温暖的手掌摩挲着她的脸，眼中是乞求和疼惜。
她抬手，第一次主动覆上他的手，摇了摇头，眼里是不容他阻止的坚定。“忘不掉啊。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愤怒吗？我心里想，完了完了，这是真的，我爸爸真的是凶手。可他怎么能是凶手呢？他这是在害我啊，这样你得有多恨我？”
她说着突然自嘲地笑了，眼角有热泪滑落。他看着她试图用稀松平常地心态，来谈论一件对她而言其实是非常残忍的事，有种想将她敲昏的冲动。
抬手擦了擦眼角，方嘉吸吸鼻子接着说道，“我当时有多爱你，就有多恨我爸爸。是他害得我们不能在一起！更是不能接受，一直高大正直的爸爸，居然做出这样的恶事！所以我骂他，疯了一般地辱骂他，丧心病狂到要他去死，我说这样你才能赎罪，这样或许他对我的恨会少一点。那晚我说了好多话，最后昏昏沉沉睡在沙发上，等我醒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可是晚了，他真的听了我的话，是我逼死他的，如果我没有失去理智，如果我没有那么愚蠢，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我亲手给他系上了绳索，冷眼旁观地让他在我面前死掉！”
越说越烈，说到最后，她眼神失去了焦距，哆嗦着惨白的唇，完全陷入了那晚最不堪的回忆中，对展辰的声音置若罔闻。
他吓得脸色大变，扬手就甩出去一巴掌。
“啪！”
看着她渐渐回神，他急切地捧起她的脸，连珠炮似地开始讲话，“清醒了吗？你看着我听我说，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要怪你就怪我，有什么火都冲着我来发泄。你是无辜的，方嘉，你是最无辜的。你爸爸没有怪你，相信我，他不会责怪你，你是他的宝贝，他怎么舍得呢。”
方嘉被打了一巴掌，不但没觉得疼，心里也一点儿都不恼。反倒觉得魏展辰打得好，好似这样身上的罪孽就能减轻点般。
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面黑漆漆地，有些吓人。
“可是…”咬了咬唇，她还想再说什么。
展辰什么都不想再听下去，将她的头按进怀里，“嘘，嘘。乖，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觉得那样反而对你爸爸是解脱。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取得了我妈妈的谅解，两人正开开心心地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这样也可以？”方嘉抬眸，眼神怪异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真的不会安慰人。
揉了揉发红的鼻子，她略显忧虑，“可是我听别人说，惨死的人会成为孤魂野鬼，有罪的人会下地狱，我爸和你妈现在肯定还在地狱受苦。”
“你的思想太悲观。”
“是你太乐观！不说了，我昨晚没睡好，想再睡会。”
意识到自己还靠在魏展辰怀里，方嘉难为情地推开他。
刚刚只是把积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并不代表什么，撇开大人们的仇怨不谈，她可没忘记这个恶劣的男人当初对自己所做的那些事。
她的初恋，初吻，初夜都是他，可是他却无情地玩弄，欺骗，背叛她！真是叔叔能忍，婶婶都不能忍啦！
爱，已然复苏，恨，又该何去何从？
魏展辰能原谅一切，可她却无法原谅自己。爸爸死后，那种畸形的心里，瞬间转移到自己身上。为了那个从头至尾都在欺骗自己的男人，她竟然叫自己的爸爸去死。
那一刻，她有多爱魏展辰，就有多痛恨自己。所以她带着这份无法释然地感情，选择了逃离。
她将所有地过错都嫁祸到他头上，可是他又有什么错呢？没有爸爸二十年前种下的因，又何来二十年后魏展辰这枚果？
司琰曾说她有自虐倾向。啊，司琰是她在奥地利的室友。
那时候为了尽快摆脱魏商的经济束缚，她不得不对外招租。而那老头子大概是对这样的情况乐见其成，巴不得她在这边遇到喜欢的人，然后一辈子都别靖蓝才好，所以没有多加阻拦。
可惜，她对司琰不感兴趣，就喜欢阴阳怪气，坏了吧唧的男人。她想她又发现了自己身上不可多得地“优点”—天生贱骨头。
她不禁泪牛满面，无限感慨：展辰虐我千百遍，我待展辰如初恋！
言归正传，司琰说不止一次发现她走路喜欢走车道；经常不等红绿灯就强行过马路，为此被罚过款，还写过检讨；切菜时总会“不小心”切到手，放任血流。
她就像是没有痛感的人，做着许多危险的事，每次出现在脸上的表情不是害怕，而是轻松。
方嘉对此只是笑着敷衍，她不懂什么自虐不自虐，只不过那段时间就觉得这样才会好过点。
可是她又怕死，只想着哪天出意外死掉，那就可以去陪爸爸了。说到底，她还是挺窝囊的。不然之后也不会因为那通陌生女人的电话，而将全部的仇恨都转移到魏展辰身上。
可是现在，如果不能恨，她将以何种面目来活得心安理得？
方嘉站在穿衣镜前，掐着自己腰上横空出来的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才回来多久，她那麻雀胃也能吃胖起来，果然还是故乡的水养人呐。
秦姐敲门进来收拾屋子，看到方嘉忙说道，“小姐，昨天你生日，我放假没有过来。今天给你补句‘生日快乐’。”
“嘻嘻，谢谢秦姐。”方嘉笑着答谢，扭头一看镜子，又垮下脸来，“秦姐啊，你看我是不是胖了？会不会不好看了？”
秦姐在铺床，偏过头瞧了眼，“没有的事，小姐你太瘦，还要再胖点才好哟。”
“可是女人太胖了，穿衣服就不好看啦。”方嘉瘪着嘴，她大学时微胖，脸蛋也是婴儿肥，所以留长发，穿不显身材的长裙。现在好不容易瘦下来，还是众多女人羡慕的鹅蛋脸，多有成就感啊。
“不，不。女人要那么漂亮做什么，我看哪，能生孩子才是本事。”秦姐去厕所拿换洗的脏衣服，洪亮地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方嘉掩着嘴扑哧一笑，“噗！秦姐，你的思想啊，落后啦。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要孩子呢。”
从厕所出来，秦姐挽着衣篮站到方嘉跟前，目光殷切，“其她人我不管，小姐你可要吃得胖胖的，到时候给少爷生个胖小子！”
“咳咳咳咳。”方嘉被口水呛到，整张脸不知道是咳得还是因为害羞，烧得通红。
她还在想着怎么解释现在和魏展辰的关系，秦姐又接着问，“对了，昨天的面条好吃吗？”
咦，秦姐怎么知道昨天她吃了面？方嘉有些疑惑，可看到对方暧昧的神情，差点又被口水呛，含含糊糊回到，“唔，还不错。”
秦姐凑近点，悄悄说着，“小姐，你都不知道，少爷为了给你做这碗面，前天在我家学了一天怎么擀面。这可都是他亲自和面，压面，擀出来的！”
她还真不知道，那碗面里面潜藏着这么多秘密。
她以为不过就是超市买来的速食面，水开了烫一下就好。却不知道，原来魏展辰那天的不见，竟是提前去为她准备这些。
“哈哈，我觉得少爷做的事，比狗血剧还煽情啊。那天我还纳闷，他那么有钱，怎么不带你出去吃顿好的。结果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永远记着你说过的，以后两人生日，不要送礼物，送上一碗亲手擀的面就是最大的祝福。”
秦姐心里有话藏不住，还想多帮魏展辰拉升好感分，所以早把他的嘱咐抛得老远。况且受常年的台剧“荼毒”，她最恨的就是男女之间横插着误会啊，明明可以讲清楚的事，非要拖到快要大结局了才来个真相大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