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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澜皱眉,严正声明:“油只能稍微滚一滚的,你想吃老掉的虾米吗?”
秦绎立马放开他。“那你专心。”
叶楚澜回头,继续说:“陪你当然是陪你,不过爷爷年纪大了,怎么能不去看?而且我工作排下来,大概只能打电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拍戏起来的日程。大概没法天天守在S岛转。”
他一脸严肃地看秦绎脸色。“当然,我只要一抽出空,还是会来陪你,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秦绎可能会生气……但是叶楚澜明知道他不可能一直围着他转。他是喜欢他,所以付出都是甘心的,也会尽力地履行诺言。但他又很清醒,秦绎无法参与到他往后的人生,所以他对他的好,只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也许,就像是做慈善吧。
但是秦绎没有生气。他只是又从背后勒上来,头发和热气刺得叶楚澜脖子直痒痒,夹杂着情色和诱惑,又有逗他玩的促狭,在叶楚澜耳边说:“那你还要为我下厨几天?不用白不用,用就要够本的。叶大厨,我今天要多点几个菜。反正用起你来,也只有这一方面可以够本的。”
因为拍戏,叶楚澜有学会抽烟,但并不爱。他身上连火都没有。等吃好饭,Aria照例出门娱乐,把私人空间留给叶和秦。等叶楚澜洗好碗回来,闻见不舒服味道——秦绎嘴里叼着烟,手上拿着吉他,低头弹一个泛音丰富的曲子。
叶楚澜本开口想说:“早先你不是说不用再练吗?怎么还这么辛苦在给后天做准备。”但又觉得不对,这更像美国5,60年代电影里的爵士小调,忧郁失意沧桑伤感……节奏突然跳快,又带了一点不满的愤怒。叶楚澜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大不是在抱怨他过两天就不肯再帮他做厨佣了?
“咳咳,”叶楚澜说:“我知道你又很怕Aria,有几天没有人支使会有点不习惯……但是我爷爷真的不能够不去看。不如这样吧,我叫把岛这边最好的酒楼把人送过来,24h随你使唤好不好?”
秦绎从下往上想要白他一眼,叶楚澜已经走过去偷走他衔在嘴里的半支烟按熄掉,拖人起来。“走走,今天换点不同活动。屋里都被尼古丁充满,出去透透风好吗?”
想起今天略微降温,他又问秦绎:“你外套放在哪?”秦绎插手靠在门框边,看叶楚澜像保姆一样收拾墨镜帽子,慢吞吞又有点生气地回答:“柜子没有就在箱子里面。”
叶楚澜顺图索骥去翻旅行箱,很无语。拉开门地冲秦绎喊:“有四个箱子,全是衣服。你要哪一件?”就连他本人……不要说叶楚澜,一般的女明星去参加活动也不一定要带这么多衣箱。叶楚澜忍不住嘀咕:“平时没见他怎么骚包……”
秦绎慢吞吞地踱过来,这个箱子里翻了两下,那箱子里看了一眼。“这里是衬衫根本不是外套吧?”他谴责叶楚澜的笨手笨脚,最后还是自己从衣柜里随便扯出一件。“宅在家里面就无所谓,出去给人看,当然要好看一点。有什么不对?”
叶楚澜苦笑。我们这一行是要低调吧?不过他管不来秦绎,只能自己弄得难认一点。
秦绎披上风衣,长发藏在外套里,免得更打眼。可是这样看去,已经很像T台男模,叶楚澜站在后面,觉得就像一幅画。
他突然被触动,心里想:其实他是非常在乎好看的人。
可是平时并不知道,因为他只展现给人那些,看似随意却又惊艳的细节,却不会想到,只让人觉得游刃有余的人,也是要面子的。
带着泥泞,带着伤口的样子,他根本不会给谁看见。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让人看见。
叶楚澜突然气促,想象起这样一个人,他辛苦维持的完美外表总会片片剥落,会痛苦,更会失去尊严。
他忍不住问出来:“去过那种乱来的人生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发生你自己也无法承受的结局吗?”
这话他竟说了出口。
秦绎过了一会,才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回过头,说:“没有想过——就连知道了都没有用。比如再去活一次,不到最后,也仍然停不下来。”
风扬起来,仿佛夹着雨丝,吹拂在人的脸上。叶楚澜再伸出手,根本却没有雨。
他们走出玄关。秦绎看了看天,突然笑了:“我好像也没有到立刻就要死的程度。我觉得我还能再多活几年——尤其是,要是上次没有被你害到淋一头雨的话。”
叶楚澜一时又哭笑不得,本该内疚或者赔罪,偏生这人就好好站在面前说着玩笑。
刚才那一瞬流过的反省感觉仿佛是错觉,秦绎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笑着说:“不要看我这样子,我实际是很乐观的……”
叶楚澜实际上有向相熟的医生咨询过。这种要人按着才肯按时吃药,医嘱遵得乱七八糟的人,病毒的耐药性变化很快。自己一手弄成这样子,还好意思说乐观两个字,叶楚澜想,幸好我并不是他的什么人。如果换了真正切肤相亲的人的立场,难保不会气死。
“找个希望生活下去……找个理由存在。只要找到了,就不会再停不下来了。”秦绎的声音突然沉郁下来,如果他有时会坦白,这也是不多机会。
叶楚澜抓住了时机,问道。“那你的理由是什么?”
秦绎的眼神微动,似在衡量这坦白要持续多久。然后他说:“是秦非。”
叶楚澜木然。“秦非?”
“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会真心为我难过,不管最后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离开我,唯一一个,我知道他会永远在我这一边的人。从来没有改变过。我对他的回报,就是努力满足他的期待。”
叶楚澜的心思略微安定下来。他松了一口气。“这也没办法,毕竟你们是家人……我就绝对不懂这种感情。因为我的……不过……”他突然停住,觉得不好打探。
“我有一些不能说的家庭隐私。”秦绎转过头。“我的父母,”他顿了一顿。“还活着。但我们早已毫无瓜葛。我也不会有子女。大概就是如此。”
但是你可以有爱的人……叶楚澜打住自己的想法。不会有。已经太晚了。
他有想过另一个问题,不过没有问出口。我算是什么呢?
问过之后,事情难保不会变糟。
秦绎却继续说:“你为什么不问?”
“问什么?”
“问其他你想知道的事情。这个时机很好。”
“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权利打探别人的全部隐私。”
“我也没有打算全部告诉你。”秦绎很快说。
叶楚澜又默不作声。两人继续散步的路径,走过曾经去打过德州扑克的娱乐中心,红男绿女擦身而过。
叶楚澜终于忍不住开口:“我知道秦非是你唯一家人,谁都比不了。那么其他人呢?”他停顿了一下。“比如说我,折算成秦非的话,大概值到几分之几。”
“你和他不一样。”
“我知道。”叶楚澜并没有带着期待所以也没有气馁。他想他只是难以忍耐对这个答案的好奇。秦绎的心目中,他算是什么呢?
不,其实他期待着这个答案,并会对秦绎的回应感到有一丝伤心。但他还是想听到跟自己预想里不一样的答案。
秦绎看着他的眼睛,叶楚澜便觉得自己心里的期待被这目光温着,掉不下去。
秦绎说:“你是Drug。”
是药啊。叶楚澜感觉到平淡的失望。倒是十分公平,他的安慰抚慰,所能达成的最大成效就是如此。他扯了扯嘴角。“是吧,不过我只是Placebo,没有效果的。医生开给你的药一定要按时吃,不过我会对Aria讲,我对她还是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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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CEBO(安慰剂)是什么意思需要翻译一下吗?DRUG其实也需要再翻译一下。不过总觉得解释太细意思也传达不到,还是等下文再说好了☆、伟大的科普工作新年前夜,从白天起,电视台,参演晚上跨年直播的明星艺人和远道赶来的死忠粉丝就陆续登陆S岛。因为私人的大型器材航空搬运不便,音响便是提早从S岛本地或者邻市运来,龙传奇这种现场演出的艺人就必须更早去彩排。
秦非和鼓手王迪最早到,其他人则是后一批。只因王迪要为不熟悉的架子鼓调音,而秦非要检查整个场子保证不会出错,八,九点钟的早晨,一出机场,他们就看见墨镜草帽的叶楚澜等在候客处。
王迪还不明就里,自己的墨镜也要掉下来,说:“非非你什么时候跟叶大牌勾搭上?你跟沈老板感情出现小危机了么……”
秦非死装酷不出声,但他这边有音箱等等许多器材,叶楚澜不计前嫌过来帮手,帮他们把行李拿到车厢边,秦绎才走出来露了一小脸。
“Hey bro!”王迪跟秦绎击掌,碰过手背,发现秦非这个不靠谱的根本没跟叶楚澜介绍自己,叶大牌在一边晾着有点尴尬。秦非捋起袖子只顾往车厢里放行李,秦绎余光一瞥,脸色黑掉,只差没拎着秦非耳朵把他推到八,九米开外棕榈树下。
他指着秦非臂弯:“这是什么?”
秦非低头看了看,拉下袖子,遮住线条健康的胳膊正中有点粗的针眼。“没有什么啊,采血而已,那种献血车不满街都是。”
“不是让你先不要动?可以再商量,可以先评估可行性,但是我们都没得出结论来,谁准你先拿自己开刀?”
秦非目光闪烁了一下。“这个没什么,反正抽血跨度要很长时间,现在能早一天准备是一天,又不影响任何事。”他沉默了一会,压低声音,小声说:“哥,我现在真的很后悔。自从上周,我们找到的专家告诉我说,现在实验室已经做到用锌指蛋白来酶切掉免疫细胞表层的受体基因,这样HIV病毒就没办法再通过那个受体感染正常的免疫细胞,虽然不知道对人是不是有效,但是我们的情况很合适,我可以提供修正基因的造血干细胞,再然后……我很后悔,哥,那天晚上要是我没有跟你……我已经查了血,一直在吃阻断药,希望我不要take到一点HIV病毒,不然我就没办法有健康的干细胞来救你。虽然感染几率很小,但是我还是每天担惊受怕,怕老天爷玩弄我,明明唯一的希望就在眼前……哥,我现在后悔的要死。”
他已经打破秦绎的禁令,将那晚发生的事件一提再提,但秦绎看着一脸憔悴,觉得遭到了老天报应,沮丧到不行的秦非,也没办法骂出口。“好吧,这件事演出完了我再跟你聊。”他离开秦非,去跟等在那边的叶楚澜他们会和,忍不住还是低声留给秦非一句:“不让人省心,你哪有一点听话过?”
关于自己治疗上的希望,那天秦非大略说过一点。科学界在实验室是可以在切掉动物基因里,主要负责开门迎接HIV病毒的某种受体,然后再将修饰过的干细胞移植回体内,这样产生出的新免疫细胞对病毒会有很强的抵抗性。但这个方法还没有人去试,并且就算能够成功,最好的结果也是带着数量不太大的HIV病毒一起共存,对于很多能够通过鸡尾酒疗法控制病毒载量过正常生活的携带者来说,意义没有那么显著。但是换在秦绎的case,医生说,最好的途径也许是让秦非提供基因调整过的骨髓造血干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