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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代表,他可以任凭这个人一再地挑起他不愿意回想的疮疤。
“你要是能杀了我,还想做什么?我帮你做。”叶楚澜准备,在阿金说完愿望之后,再杀了他。
这样一个执着报仇的人太危险,他不能让他留在这个世界上。可是一旦惹上仇恨的锁链,仇还报得完吗?一想到韩雪可能还有别的心腹,他爱的人也可能充满了危险,叶楚澜就一阵焦虑。他永远不想把自己扯进这种麻烦中,命运却还是来找他。
没想到阿金的表情沉肃下来。“我改变主意了。”
他说:“如果你把韩少的骨灰,拿回去供奉,日日上香,日日赎罪,并且让我看见,我就原谅你,放过你。”
叶楚澜愣住。想不到这凶手会说出这这痴得有些傻,傻得有些发狂的目的。
他想起来,他和阿金的起点本是一样。年少时的那些爱情,不就是这样痴傻又傻得疯狂么。
那时候喜欢一个人,完全想不到后果,可以爬到天上摘星星月亮,简直任何想法都不怕想。这单纯脆弱他已经遗忘了很久,被这个同情之人催逼得想起了。
如果是这样也好,他退一步,圆弥这场灾难,放下干戈,停止复仇的回环,有何不可?
“好,我答应你。”叶楚澜弯身拣起阿金怀里的骨灰罐。“我回去做法事,照你说的做。你安心了,我也安心了。反正我们也曾经同是天涯沦落人。你还有妻儿,干嘛放着日子不好过。”
二人又说了几句,叶楚澜抱着骨灰罐向回走。低落地呆在他身后的阿金,呆了半天,突然掏出枪,指着已经走远的叶楚澜,没有章法地吼着:“谁跟你是天涯沦落人!是你带走了我的韩爷……”
秦绎焦虑地跟着似不在这个世界里,只顾朝前走着的叶楚澜,这时一辆车迎面减速开来,车上蹦下几个人,就迎向他们。
追兵?秦绎刚动过这个念头,叶楚澜已和那几个人错身而过,反手缴了其中一人手里的枪,扣住他抵上额头。
旁边几个人傻眼垂手站住,过了一会,小心翼翼对着冷脸的叶楚澜说:“少爷,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叶楚澜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我是那么好骗的?”
那几个人焦急地变了脸色,叶楚澜手里牢牢抓着枪把,带着人质一路倒退。
“Alex。”秦绎在他旁边喊。
叶楚澜斜过眼,一眼看过来,脸色大变。“你怎么会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秦绎出一口气,哭笑不得。“那什么地方才安全”
叶楚澜挪到他身边来,像是突然发现自己多了一个麻烦,皱着眉头找不出解答。
这个时候,迎面又远远开来一辆车。突然有人高喊:“扑倒!”
秦绎闻声就被人抱住滚在地下,几排机枪扫过的硝烟从上方掠过。
叶楚澜放掉了那个“人质”,半拉半抱着秦绎就往刚才停车的地方跑,嘀咕着。“这几个人还真是来救我的。”
那几个保镖和要叶楚澜命的人狭路相逢结果尚是未知,但根据秦绎几分钟前的报警,这场混战不会持续很久。叶楚澜则极没义气地拖着秦绎一路逃往繁华都市。
他的记忆,还没有完全回来。但总算知道一码归一码,对人有了印象。
就是不能太仔细想起受伤前发生的事,否则还是精神恍惚。
他们请不少脑科大夫看病,没人完全有把握,而且搞不好要再次开颅。秦绎不想让他受这种罪,就换心理医生看病。
“能记得谁大概是谁就已经不错,前些天连名字都不认得,不也凑合过吗。”秦绎安慰他。
“我能想起的事太少了,而且还有冲突。”叶楚澜按着发痛的脑仁。“比如特别重要的一件事,我是怎么给你求婚的?”
过了些日子,他们找到一个医生,叫裘约尔。裘大夫热情和他招呼,叶楚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最后才恍然大悟,这是他结交了多年的一个朋友。裘约尔不住叹息:“你这病早找我治!我有把握!”
裘约尔是脑科专家。秦绎在一旁泼凉水。“我们找过很多专家,但是别跟我说有六成的把握就要开颅。”
“是朋友谁会推荐那种坑爹的手术啊。”裘约尔表示。“那些专家跟你不熟,我跟你熟。我知道你是心理和生理双方面问题,要治当然双管齐下一起治。”
秦绎看着那做梦的起伏变化不断脑电波,真想知道被放在手术台上,连上微电极刺激,进行催眠的叶楚澜想了什么。
催眠结束过来,叶楚澜一开口,第一句话是:“骨灰罐收起来了吗?”
这是他受伤昏迷之前问警察的最后件事。
醒了醒神,他才发现秦绎站在手术台边冷脸看着他。被这一瞪,叶楚澜登时回到现实世界,一出溜儿从台子上爬起来,拉秦绎。“我差不多好透了,我们回家。”
love you
经过裘约尔的搭救,叶楚澜的状态恢复了八九分,但是想要完全回到没受伤的时候,大概有点困难。器质性的损伤不是完全可逆的,比如说,现在叶楚澜哆来咪发都唱得准,这可太奇怪了。
之前在美国拍的那部电影,删删剪剪还是用他。但还在伤复期间的叶楚澜,似乎决定不再接收新的戏约了。
秦绎说,脑子本来就不大好,还要不同情绪地进入抽离,不怕成神经病吗?你要怕没工作,我帮你出专辑,不说捧成歌坛天王,卖个几百万张骗钱还是没问题。
叶楚澜还不觉得自己有穷到那个地步。他忙着整理所有文书合同,把所有能加名字的东西都加一份,变成两人共同所有。
就好象秦绎当初想在遗嘱上写上叶的名字,看来是十分没意义的事,却是对生活的期许。
叶楚澜明白自己与秦绎是分别完整的两个人,谁没了谁都能够活下去。但如果说有什么能胜过出生纸上证明的家庭关系,那就是他——或者他们想要构筑的。
虽然,叶是举足轻重的公众热点,公开出柜总是太招摇,所以在被记者问到戒指,都从不提伴侣性别身份。而秦绎亦很不情愿被介绍:“这位是某影星的配偶……”所以两人的婚契从来压在箱底,只为哪天叶楚澜再发病失忆,拿出来做个见证。
这些事又何必让别人知道。
话虽如此,叶楚澜把几处房产更名之后,还是相中爷爷之前建造的碉堡,风水好,火气旺,适合病人。
秦绎原先住在爸爸家,然后把叶楚澜弄回来,为了方便,带叶楚澜去秦非借给他的房子住。秦绎不能太劳累,那次却惊心动魄,生病,住院,就怕机会性感染。他不得不祷告。好多东西都可以改变,只有厄运像风卷残云,一旦要来就抵挡不了。好在这次他的期望又被听见了。
叶楚澜的失忆差不多治好了,整个后悔不迭。他糊里糊涂地,知道秦绎有时去医院就把自己丢给别人照顾,却不知道他的病随时都能让他要命。
所以说,不要说再接工作,叶楚澜现在过每一分钟都嫌太短。
他把风水极好的宅邸修缮好了要秦绎搬,秦绎不怎么乐意。“怎么老是要搬家?虽然都是跟人借住,我也懒得动了。”
“这一次就不是搬家,而是回家。”叶楚澜信誓旦旦。看他认真发誓有如演爱情电影的样子,弄得秦绎都以为自己是不是欠一场婚礼了。
婚礼并没有来,连私下给家人的小规模都没有。
事情是这样的:突然有一天,医院通知合适的供血者找到了。
有了手术的条件,正好秦绎的体质还没有差到不适合上手术台,于是就进灭菌仓进行了手术。通常的手术需要化疗杀死患者本身的免疫系统,但是因为这一例移植的免疫系统和宿主的不会互相攻击,所以省去很多风险麻烦。
总之手术很成功,这是通向一个皆大欢喜结局的必由之路。
但一切皆大欢喜的完满之上,不见得不会有一点点错漏。
那就是——
抽完骨髓的秦非,当然没有历经那千分之几致死率的危险,但却得到了一个发生率也不低的后遗症。
勃起性功能障碍。
从医院的无菌仓接出来,叶楚澜简直形影不离照顾在秦绎病床前,除非必须要多一个人帮忙,否则连护工他都嫌人家麻烦。
所以,等秦绎心情很好,能够听人聊天时,他实在忍不住地嘀咕:“为什么你弟弟一直要呆在我们家?吃饭,睡觉,打电动就算了,时不时还要到这边来晃几晃。他可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吧!”
秦绎笑:“经受了那种灭顶之灾,到亲哥家躲避一下,排遣伤怀,也很正常啊。”
自从发现自己真的“不行”了以后,秦非就头也不回地跑到叶楚澜和老哥来避难。真惨,他才不要看到沈吴嫌弃又不好意思被他看见的脸。
其实,虽然“不行”了,秦非外表看起来倒还好好的。尽管在腰椎做穿刺的当时也有点寒和痛,但也只是被嘱咐说半年内不要做太吃力的事。这种情况当然是小心保养为妙。幸好在秦绎家里,什么补品炖汤会少得了的?
秦绎术后检测倒是见不到病毒活动了,但是他恢复进食没多久,吃不了一丁点,反而秦非来了几天,越发养得油光水滑。
秦绎躺在床上嘲笑他:“我感觉过几天沈吴比起嫌你不行,要先嫌你‘肥’了!”
“怎么可能!”秦非瞅叶楚澜不在的当口进来看望秦绎。“我吃好都会健身。”
“谁说你可以健身?”秦绎虽然说笑,但其实很虚,教训起来一点威力都没有。“医生要你别剧烈运动,小心伤了腰以后一辈子都‘运动’不起来。”
听到后半句,秦非又沮丧了一下,对这个问题他倒没有跟秦绎对着干的动力。
叹了口气,看着老哥比较勉强的脸色,秦非就想自己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秦绎也该快点好吧?怎么还这么虚呢。从手术室里出来命保住了,倒没辜负他的期待和努力,而且他们俩的配型合适到不行,感觉排斥风险也不太会有。就是动这两次手术真的伤了根本,要恢复过来可能要好一阵了。
等等……秦非突然怒目瞪向秦绎:“那次心脏病差点没搞死我,我的ED,该不也是你传染的吧!”
秦绎先没明白,等听清楚了,“呼”地一巴掌扇了上去,恼羞成怒。“我才没ED。”
秦非愣了半天,才给脸色煞白的老哥抚胸顺气。“不ED就不ED,那你干嘛老笑话我。”他不服气地嘀咕着。“但我这么强壮都出问题,你怎么可能没问题呀,对,你不持久……”
这下秦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了。秦非怎么会知道他不持久呢?还不就是岛上的那次嘛。秦非是又天真又浪漫啊,不知道他哥只想当作全宇宙之间都没有那件事存在过吗?秦绎横了秦非一眼:“那又怎么样,我有用得着没脸到躲一边去吗?我不持久没关系,有你那么悲剧吗?你可是总裁的金牌男宠,靠命根子吃饭……”
秦非脸色一下死灰。“我……”
秦绎立马意识到说过了。秦非特别难过,他又不是感觉不出来。以前嘲来嘲去,习惯了,但是这次秦非伤到了根本,身心双重打击,真的扛不住。
“你们……”叶楚澜推门进来,嗅到僵硬的气氛,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