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半晌他终于能喘顺气,以手撑着地,回头就看到陈希像疯了一样操着一截探棍,凶狠的朝霍修劈下,他想要大叫“小心”,张开口却没发出声音。
霍修抬起右臂生生挡在头上,那精钢铁棍便敲在臂骨上,他抬脚狠踹,陈希被踹翻在地,数人一拥而上,将他死死拉住,李韶为防再生变,干脆让人把他绑起来。才上前去查看霍修的伤势。
贺凌凡对着发生的一幕瞠目结舌,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格斗场面,他竟然看到了真的。
听到霍修倒抽一口冷气,才回过神来:“霍修,霍修……你怎么样?会不会骨折?”
李韶嫌恶的看着他,口气带着憎恨和讥嘲:“会不会骨折?你怎么不自己用铁棍敲断胳膊试试?”
“闭嘴。”霍修短促的两个字,李韶脸色一变,转身便走。
贺凌凡在背后扶住霍修,眼睛盯着他的手臂,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他听到吵吵声,回头看陈希正在挨揍,却忽然看到他眼中有一抹释然的表情,心中生疑。
“霍修……”贺凌凡低声叫他,“能不能翻过陈希?”
“为什么?”霍修停住脚步,鹰一般的盯着他。
贺凌凡回头再看看陈希,去见他闭着眼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好像有苦衷。”
霍修唇角浮起讥笑:“任何理由都不是犯罪的借口。”
“可你现在让人打他不也是……”
霍修站定,贺凌凡立刻没骨气的改口:“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
“他自己都没求饶,你算他什么人,他又算你什么人,要你这么三番两次的为他求情?”
贺凌凡低了头,语调黯淡:“我只是想起自己以前……走投无路……”
霍修叹口气,身后揽他入怀,贺凌凡小心的避开着他受伤的手臂,低声又说:“霍修,我们试试。”
闻言,霍修不敢置信的抬头,托着贺凌凡的下巴,仔细的一遍遍看他。
“陈希说,我就是自我禁锢太多,偶尔放肆一下也没什么……”
霍修转头对李韶大声说:“住手!留个人送他去医院。”
他用没受伤的左臂搂着贺凌凡,心情豁然开朗,大步走到车前,拉着贺凌凡往后座一坐,面露喜悦。
司机开车,贺凌凡道:“先去医院吧,你的手臂怎么样,有没有伤得很严重?”
霍修笑着在他嘴角轻吻一下,声音温柔:“没事,可能稍微会有点骨裂,不算什么。”
贺凌凡点点头,脸色通红。他只是受到陈希的刺激,冲动的说出那句话,其实在心里还是感觉抵触。但霍修点到为止,他也没有过分多想。
开车回到霍修的住处,家庭医生已经在等着了,带着斯文的金丝边眼镜低头看报纸,见到主人家回来,也只是平淡的抬了一下眼,丢开报纸说:“坐那边。”
霍修出乎意料的听话而合作,医生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态度出奇的好,贺凌凡十分好奇,不时的看一眼医生,但是那人只是专注的诊断,连表情都欠奉。
他忽然想起霍修在某些时候也总是面无表情的,他们似乎有某些相似处。
“上次你骨头受伤还是在中学时代,现在还会跟人打架操铁棍?”
“挡铁棍了。”
医生默然点点头,冷声说:“好,很好。来人,给我拿一根钢管。”
“什么?”贺凌凡有些搞不清状况,茫然的看看霍修。
霍修伸手将他揽在身边,近乎讨好的说:“朔飏,看在我上次犯是为了帮你的份上,来,把我治好。”
冯朔飏板着脸,从医药箱拿出需要的东西,利落的包扎好,冷冷的说:“药不用吃了,饮食上增加适当的营养就够了。”他站起身,一边戴手套一边说:“快三十岁的人,还跟小孩一样动手,你把名字改成不知羞的羞吧。”
人说完就走,霍修额角青筋跳的欢快。
他回头看到贺凌凡一脸的瞠目结舌,便主动解释道:“冯朔飏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出生在同一家医院,一起接受家庭教学,然后一起念大学,但他在大学期间改学医科,中西医皆颇为精通。日常他是冯氏的掌门人,私下里,嗯,我有什么病痛都找他。”
“你们是好朋友。”贺凌凡道。
霍修头疼的扶额:“你有见过这种‘好’朋友吗?睚眦必报到只要我稍微不顺他意,他就会在我各种用药上动手脚,折腾我。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他。”
贺凌凡说:“那你去医院啊。”
“太麻烦。”霍修不想再多说,头一歪枕在他肩上,低吟道:“好疼啊……”
贺凌凡紧张的身体僵硬:“那怎么办?吃止痛药?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霍修想了想,说:“我睡一觉吧。”
“嗯。”贺凌凡答应着,扶他去躺下,替他除了外衣。
霍修拉住他的手,探寻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不会在我睡着的时候,自己偷偷跑了吧?”
贺凌凡温和的笑:“不会,我去给你熬汤。”
霍修满意的点头,缩在被子里,嘴角带着笑意闭上眼睛。
被需要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是什么滋味了。
贺凌凡站在厨房里,看着自己被握过的手,有点发呆。
人活一世,也许不一定会创造什么,但总会希望有些存在的价值,那么被人需要,就是最直接体现的一种。它会给你一种满足感,让你在这一世为人找到了着陆点,觉得人生都有了重量,不再轻飘飘。
自从妻死家散,贺凌凡一个人生活了足足有三年,朋友几乎没有,娱乐也不擅长,每天的生活空洞空白,他打几份工,用忙碌来填满空虚,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快乐,不是忙碌就叫做充实。有些人,即便每天只是晒晒太阳,看一两页书,做做家务,他就会觉得充实,因为那是心里被充满,有爱,有需要,有希冀,活在希望中,那样才有快乐。
他一直躲避的霍修,却一直在为他填补这种空缺。而他,却不肯接受。
忘记过去,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只要每天告诉自己忘记一点,总有一天,就可以全部忘记,因为大脑的记忆,会被快乐的现在占据,那些过去,就算不想遗忘也没有足够的地方来盛放。
贺凌凡走出厨房,看着卧室里熟睡的霍修,嘴角绽出温暖而充满希望的微笑。
明天,就在自己手边,只要肯伸出手,就能握住。
27第27章
当你还在逃避的时候,你会发现困难无处不在,如影随形,让你寝食难安,每天恨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躲避。可一旦变得能够面对,那些曾经让你头疼的问题全部变软,随手捏着一丢,身边就干净了。
贺凌凡觉得这几日过的相当轻松舒适,每天醒来为霍修准备早餐,叫他起床,替他配好衣饰,再送他出门。原本视之如灾难,现在再看却奇怪为何要那般为难。
心态的转换,会让人完全变一个样。
贺凌凡一边清洗餐具,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擦干手给霍修打电话:“你在忙吗?”
“没有,什么事?”霍修抬手止住正在汇报业务进展的项目经理,整个会议室立刻静悄悄,他对着手机,面露微笑,众人纷纷低头,研究自己面前的文件夹。
“你的腰该去复查一下,上次还动了手,居然也没当回事,真是太大意了。”
霍修低笑:“行,那你安排个时间。”
贺凌凡奇道:“你的行程问秘书,我怎么会知道?”
“唔,”霍修以手支颐,看着窗外,“行政特助……嗯,不错,我安排一下。”
“什么不错?喂……”
霍修完全无视贺凌凡的追问,好笑的准备收线:“好了我会让秘书去办,你不用担心,中午不用太着急过来,下午很空。”
“哦。”
霍修挂了电话,还带着一点温情的表情,抬手示意那位被打断的经理继续,放下手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惯常的面无表情。
下午去医院做了透视拍片,医生指着电脑屏幕解释,已经长得不错,照这个状态再过些时候就能完全康复。
贺凌凡终于松了口气,回头却发现霍修两眼炯炯,正奇怪着,他便毫无顾忌的问出口:“现在还要禁房事吗?”
“你从受伤到现在还不到十天,最好是禁一段时间。”医生也同样正色。
霍修点点头,伸手去搂贺凌凡,却被他躲开,几步快走到前面去。
“喂!”霍修没好气的喊,“你跑那么快干嘛!医生都说禁房事了……”
贺凌凡迅速返回,抬手捂着他的嘴,瞪眼低声道:“公共场合,你就不能适当收敛一点吗,这种话也这么百无禁忌的……”
霍修眼角堆着笑意,贺凌凡忽然感觉到手掌下有温热湿滑的软体在搔弄,他脸红着拿下手,背在身后,掌心往裤子上擦了几下。
“再乱跑,我就在这里亲你。”霍修邪气的威胁。
贺凌凡没骨气,真的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乖乖呆在他身边,由着他牵自己的手。反正,抬头被围观的是霍修,他只管低着头看地,没人看得到他的脸。
保姆已经销假回来,但霍修为了没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很大方的给保姆放带薪假,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不捡着没天理,小保姆又乐呵呵的关门离开。
得缘老天保佑,这刚好发生在贺凌凡下楼去买菜的空当,所以他一直以为保姆请假未归。
晚餐清淡,简单吃完便一起在沙发上看新闻,主持人正在评论当下的经济,霍修不时嗤之以鼻,如果经济只靠研究就能搞明白,那这么多企业家还忙活什么。
贺凌凡对这种节目不感冒,虽然眼睛盯着在看,耳朵在听,但心思却在往外飘。霍修倚在他身上,正握着他的一只手把玩,两个人像老夫老夫似的,温馨而恬淡。
如果能这样一直到老,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陈珂说的,无论男女,找个伴,好过一个人冷清寂寞。
只是身边这个年轻的男人,他能陪自己走到哪一步?他有责任有义务,他会结婚会生小孩,在他的家庭中,不会有贺凌凡的地位存在。
而他已经不年轻了,还敢不敢下一注最大的赌。
贺凌凡抬头看着霍修,年轻英俊的脸,下巴坚毅,冒出一点青色胡渣。
霍修带着询问的意味低头看他,贺凌凡笑着摇摇头,放松的倚着沙发,这一刻他觉得怯懦,无论是三五十年后的未来,还是三五年后的未来,他都不敢去想。
尽管无法保证将来的事,眼下先让他逃避一下,这些年,一个人,真的挺的很累。
节目还在继续,霍修拿起遥控器随手换台,正在转播名人的演奏会,抒情至伤的弦乐,钢琴伴奏,令人在浮华的世界随着音符渐渐静下心。
霍修看着贺凌凡,刚好对方也在看他,便会心一笑,他动情的靠近,轻吻他的嘴唇。霍修知道,在贺凌凡的心里还是有抵触,但是他不再恼火,因为他已经愿意接受,那就只需要时间来过渡,很快,他会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样,坦然接受他的亲吻和爱抚,享受他们结合带来的快感。
但不知是因为最近这种接触频繁了一点,还是此时此刻的氛围渲染,贺凌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