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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惊讶？”莫支鹤好奇道。
“你……最近是不是受了很多苦？”万柳心疼地看着她。
莫支鹤不禁讶然：“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20130521 518 细说往事＇
万柳心疼地凝视着她，叹气道：“鹤，别逞强了，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好。”
双方都有着演员的敏锐触觉，万柳怎么能察觉不出她的假装呢？更何况，她眉眼间的失意感是很难掩饰得住的。
莫支鹤也不打算再强装，苦涩地笑了笑：“走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晶沙湾是个海滩旅游胜地，不过这个季节海滩太热，来这里游泳玩耍的游客反倒少了。
她们来到一家西餐厅的二楼，坐在阳台上有太阳伞遮阳的餐桌旁，一边欣赏着海景，一边悠闲地吃早餐。
俩人这样面对面安静地进餐的日子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连她都记不清最后一次进餐是什么时候。莫支鹤不禁暗暗感叹时光的残酷，原来，无论曾经多么爱与痛，时光逝去后，所有剧烈的感情都会慢慢地流失并淡忘，最终变成无关痛痒的一块疤痕。
“还记得我们俩人这样面对面进餐，是什么时候吗？”莫支鹤取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万柳。
万柳接过去放进嘴里，莫支鹤便打燃打火机为她点烟，然后自己也抽出一支点燃。
万柳怅然一笑：“怎么不记得？我的生日只比你早一天，那天我只请你和我一起过生日。”
莫支鹤愣了愣，全部记了起来，盯着她幽幽地说道：“第二天在我生日会上，你就和我的男朋友滚到了床上。”
万柳被莫支鹤看着难受，她宁愿莫支鹤骂她甚至揍她，也不愿被莫支鹤这么阴阳怪气地盯着看，就好像正在接受凌迟的酷刑一样让她生不如死。
“鹤，关于这件事，我只能说抱歉。”万柳顿了顿，叹气道，“不过，如果可以选择，我死也不会去碰属于你的男人。”
说着，万柳站了起来，走到阳台的护栏边，凝视着初日的光辉中安静的海面。
莫支鹤把背靠在沙发背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让我和邱景泽上床，是戴万年的主意。”万柳一边回忆一边娓娓道来，“戴万年知道你和小鹿对你父亲来说有多么重要，他想要搞垮莫氏集团，第一刀就从你们身上开始，以扰乱你父亲的心智，让他两边都难以顾及……”
“你是说，是戴万年搞垮了莫氏集团？是他害死了我爸？！”莫支鹤正要把烟送进嘴里的手蓦地一顿，抬眸看向她的背影质问道。
万柳回眸，摇头道：“我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也不清楚是不是戴万年一人所为，我只能确定一点，戴万年参与到了搞垮莫氏集团的行动中。”
莫支鹤怔住了，戴万年与莫氏集团的破产果然脱不了干系！
万柳继续说道：“戴万年策划我与邱景泽发生关系，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想通过联姻而捆住邱氏集团的势力，甚至找机会吞并它，以壮大自己的势力。”
“*真是鬼迷心窍！”莫支鹤狠恨恨地骂道，“为了自己的私欲干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真该遭天谴！”
＇20130521 519 离奇身世＇
顿了顿，莫支鹤愤懑地盯着万柳，怒道：“为什么你要接受他的摆布？你以为我会相信这其中没有你的私心吗？”
万柳转过身，背靠着扶栏，静静地望着莫支鹤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说得没错，我那么做确实是出于私心……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莫支鹤默不作声，听她继续讲下去。
“还记得我对农场有阴影吗？”万柳问道。
莫支鹤点点头。
“我当年没有把原因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对我产生太大的偏见。”万柳做了一次深呼吸，以控制自己即将泛滥的激动情绪，接着说道，“我爸刚过世不久，我就看到我妈和我叔叔在农场里偷情，一怒之下就打开煤气罐，并放了一把火……活活把他们烧死了……我当时正想往熊熊烈火中走去，想与他们同归于尽，没想到却被人救走……”
“戴万年？”
“嗯。”万柳答道，“他本来是来和叔叔谈生意，没想到却看到我正要往着火的屋里走去，就拦下了我，并把我带走了，收我当他的干女儿……后来……他爱上了我……所以……十六岁时，我就成了他的情人……”
莫支鹤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真相竟然这么触目惊心！
“十八岁时，我怀上了他的孩子……”万柳突然哽咽起来，“我休学一年，生了他的孩子才上大学……”
“什么？你有孩子？！”莫支鹤对此事完全不知情，完全无法接受这件事！
万柳点点头，缓了缓平复心绪后才继续说：“戴万年把这个孩子，我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当做控制我的筹码，操控了我的人生那么多年……包括我伤害你的那些事……”
莫支鹤花了好长时间才能消化这个消息，回过神来问道：“孩子呢？”
“出生不久就被戴万年送出国去了，他想要操控我，就不会让我轻易接触到孩子。再加上那是他唯一的骨肉，他就更要小心看护，以防我一时想不开与孩子同归于尽。”万柳突然冷笑起来，“他大概对我当年想冲进火场的情景还心有余悸吧……”
万柳吸了吸鼻子，语气陡然一落，愤怒地说道：“只是，他最终还是没能保护好孩子！这个挨千刀的！”
“孩子……”
“孩子不慎摔下楼梯……”万柳顿时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莫支鹤怔在了原地，被震慑地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万柳的情绪稍稍平复之后，叹气道：“他叫小易，他的小墓就葬在小鹿隔壁。”
莫支鹤忽然想起当初与邱景泽去墓地时，看到的那座新坟，没想到墓碑上那个可爱的小男孩竟然是戴万年和万柳的儿子！
“很讽刺是不是？”万柳凄然一笑道，“这就是报应吧！”
莫支鹤无言以对。
“小易没了，戴万年控制我的筹码也就没了，我也就慢慢恢复了自由之身。只不过，戴万年还是试图要把我捆在他身边……”
“他还爱你？”莫支鹤直接地问道。
万柳默了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的故事说完了……”
＇20130522 520 蒙在鼓里＇
万柳走回到座位上，自己点燃一支烟，凝视着莫支鹤说道，“下面，你可以跟我讲讲你的经历了吗？”
“你想听什么？”
“你入狱后，出狱后，以及你失踪的这十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莫支鹤苦涩一笑道：“跨度这么大，只怕几天几夜都讲不完。”
“多久我都愿意听。”万柳坚定地说道。
莫支鹤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长话短说吧。”
“我在监狱中的大部分时间过得都挺好。“她一边点烟一边回忆，抬眸问道，“你知道是谁在帮我吗？”
“谁？”万柳好奇道。
“戴万年。”莫支鹤幽幽地说道。
“是他？怎么可能？”万柳惊得睁大了眼睛，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脑子有点绕不过弯来，“是他亲手把你送进监狱里的，他怎么可能又帮你？我当初求他……”
“你求过他？”莫支鹤听到这句话，心中的结瞬间解开了。万柳有自己的苦衷，还能斗胆为她向戴万年求情，这就足够了！
“不过，他不但没听我的，我还被他训了一顿……”万柳尴尬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是不是特窝囊？”
“不，我真的很感动。”莫支鹤顿了顿，“即便我当年怨过你，但是现在，我听到这句话真的很感动，你能为我这么做，我已经很知足了。”
“鹤，对不起……”万柳的眼睛顿时湿润了，做了次深呼吸才继续说道，“是我的自私害了你，害了莫氏……”
莫支鹤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你……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听到她这么说，万柳内心的愧疚感更深，终于控制不住掉下了眼泪。
“他为什么会帮你？”万柳大惑不解，哽咽着问道。
“你知道小鹿为什么会和顾炎枫在一起吗？”莫支鹤反问道。
万柳愣了愣，略作思考后，忽然瞪大了眼睛，激动道：“你是说，那是戴万年指使的？他们……”
“没错，他们交了一笔交易，戴万年会帮助我的交易条件是，小鹿潜伏在顾炎枫身边做卧底。”莫支鹤暗暗地叹气道。
万柳难以接受这些轰炸性消息，颓然地垂下肩膀，靠在沙发背上。没想到阴谋竟然一个接着一个上演了两年之久，而且一个比一个还恐怖。
那两年中，万柳一直疲于应付戴万年和她演艺事业，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所以自始至终她都被蒙在鼓里，察觉戴万年的某些诡秘举动还都是在偶然时机。
“顾炎枫知道吗？”万柳望向莫支鹤。
莫支鹤点头道：“后来知道了，所以想利用小鹿反过来将戴万年一军。只是，顾炎枫的计划还没成功，小鹿就……”
“小鹿真可怜！”万柳的眼底充满怜悯，“小鹿是怎么死的？”
“服安眠药，淹死在浴缸中……”说着，莫支鹤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便止住了话头。
万柳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然后将她轻轻地揽到自己怀里，安抚道：“都过去了……”
“不！”莫支鹤轻轻推开了她，坐直身子，眼神坚毅地说道，“不会就这么算了！小鹿是被人害死的！我一定要将凶手查出来！”
＇20130522 521 一直利用＇
“谋杀？”万柳诧异道，“可小鹿的死亡迹象看起来就是自杀……”
“我还没出狱，小鹿怎么可能会自杀呢？”莫支鹤坚定地盯着万柳，那样子就像很想得到一个肯定答案一样，问道，“以你对小鹿的了解，她是那种会选择轻生的人吗？更何况，她已经忍辱负重了两年……”
“小鹿确实不是那样的人……”万柳说道，“可，可谁会置她于死地呢？”
戴万年？顾元昊？还是顾炎枫？都像，又都不像。莫支鹤也不确定谁会下此毒手。
“我也不知道。”莫支鹤无奈地说道。
万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那你和顾炎枫在一起又是怎么一回事？”
莫支鹤点燃一支烟，深深地抽了两口，答道：“是顾炎枫把我从监狱中弄了出来，理由是我死了，然后让我用小鹿的身份代替小鹿活在世上，做他的未婚妻。”
“什么？你疯了吗？”万柳激动道，“这么荒唐的交易，你也答应了吗？”
“我能怎么办？你以为我愿意吗？！”莫支鹤也忍不住激动地抬高了语调，“我在世上无依无靠，又是带罪之身，而且我要为我爸和小鹿报仇，除了接受他的条件，我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万柳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能郁闷地抽着烟。
半晌后，万柳才开口道：“后来呢？顾炎枫对你采取什么动作？”
莫支鹤会想道：“印象中他并没有很明显地利用我。若是硬要说利用，可能就是出席你和泽的订婚典礼那次，那时我刚出狱不久……”
“原来如此！”万柳猛然想起来，“顾炎枫带你来破坏了我和泽的订婚典礼，也就破坏了戴氏和邱氏的联姻，之后又搞出了那么多名堂，甚至挖出你、我和泽的那些事，主要目的还是要对付戴万年……顾炎枫这一招真的好阴毒啊！”
莫支鹤苦楚一笑道：“何止这些，他后来一直在利用我令埋伏在顾氏集团周围的势力露出马脚，好一一击破……”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不是很爱你吗？”万柳现在的脑子已经处于超负荷状态，不禁捏了捏眉心说道，“自从你失踪后，他就没有停止过找你……”
“那是后来的事了。”莫支鹤叹气道，“我和他相爱之后，我能感觉到，他确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