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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绮罗回握住了她的手。
“什么?”太君看着绮罗,这还是绮罗第一次用这种态度来叫她。
“没事!”绮罗差点把自己上世死时的情形告诉太君。最终,她没说下去,只是扶着她,轻笑了一下,“站久了,该回去了。”
太君有些失望了,她知道刚刚有一刻,绮罗是感动了,只是最终她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但她相信,自己在绮罗心里还是很重要的,这就够了吧。
大堂里,小绮儿坐在太公怀里,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程平则摆着一排漂亮的糖人,手忙脚乱的做着什么。看样子也知道,这些糖人不是给绮儿吃的,而是给她玩的。
走近了,才知道,小绮儿正绘声绘色的,给太公和程平编着故事呢!然后程平就忙着根据她的故事,摆弄着这些糖人,就跟喝木偶戏一样。明明程平都一头汗了,还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而太公更是不住口的发出惊叹声,就好像深深的被小绮儿的故事所吸引着。绮罗觉得这父子的表演,更了不起。
绮罗觉得自己好像又上当了,人家在家里混得也不错,虽说外头大奶奶难相处一点,让小绮儿可能有点压力,但是太公和太君却是真疼她的。而程平也没有不管她,看这配合的样子,显然,他们在家里,常常这么玩的。所以她真的再修炼一世,也不是太君的对手。
太君清清嗓子,小绮儿抬头看到了太君和绮罗,忙跳起。
“太君、干娘,你们聊完了。”
“还想去长春堂吗?去了就开始读书、认药,不能这么玩了?”绮罗看看满桌的糖人,程平是买了一条街的糖人回来吗?想想,她觉得还是当着这家人的面,把丑话说前头好了。省得过些日子,他们说自己虐待他们家的宝贝儿。
“当然,干娘放心,我一定比清儿那个笨蛋念得好。”小绮儿拍着胸脯。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会比清儿学得慢。
“我拭目以待,你最好说到做到。”绮罗脸黑了。
“做不到呢?”程平还是有些不舍。
“我小时,拿不稳针,手就被打到打稳为止;一个字写错了,不睡觉也得写一百次,再错,写一千次。”绮罗稳稳的看着小绮儿。
小绮儿小嘴张成了大大的圆型,惊恐的看了太君一眼,再看看绮罗,一脸不可致信。
“第一次上山采药,我被蛇咬了。然后,我爹让自己把伤口割开,自己把毒血吸出来,自己上药、包扎……”
“那咬的是屁股怎么办?”小绮儿眨巴了一下眼睛,捂着屁股说道。
“你想怎么办?”绮罗地不动,山不摇。不过心里万马奔腾。蛇怎么会咬屁股?她当年被咬时,是因为徒手抓蛇,抓蛇的位置不对,于是被蛇反咬了。他们上山采药抓蛇,身上都会戴上避蛇药的,怎么会咬屁股?她怎么想出来的。
“我可以让清儿给我吸出来,干娘,我们快回去吧。”小胖丫拍手,笑得很邪恶的样子。感觉上,她很期待一般。她跳过来拉着绮罗的手,似乎很想快点离开。
“我们走了!”绮罗脸更黑了,她深深的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程家吃定了,这小丫头真是深得太君真传。就算这样,她竟然还想跟着她走,这个家到底让这丫头有多不喜欢,蛇都不能让她退缩,还有什么能让她退缩?
当然,程家人,除了太君,程太公和程平那表情跟要哭一样,这让绮罗觉得舒服多了,自己不是最倒霉的那个。
7 闷
“这是去哪?”一出月亮门,程大奶奶就站在那儿,脸色跟绮罗一样黑。
“太君让绮儿跟她干娘住一段,与清儿一块念书。”送他们出来的还是程平,不耐烦的抱着绮儿说道。
“太君糊涂,大爷也跟着糊涂吗?之前已经说了,绮儿是堂堂国公府的千金,二品大员之嫡长女,太子妃的嫡亲侄女儿,身份何等的尊贵。平日里在外乱跑,本就有失体统。现在倒好,为妻说几句,你们竟然让她住到药铺去?传出去,说我这个大伯母不贤,连个侄女都不肯看顾事小;到时连累绮儿的名声事大!”大奶奶说得倒是入情入理,若不是脸扭曲得不像话,不然,绮罗真不觉得这话说错了。
大奶奶说的道理是真的一点也没错,只不过,作为继室的她,在程家,真的说啥都是浪费表情,没人听她的。就算是正经的好话,人家也不会听。所以想想看,给太君做媳妇,是挺悲剧的一件事。
绮儿往程平怀里缩了一下,不敢说话。绮罗轻轻的拍拍手,让绮儿下来自己走。她对大奶奶点点头,牵着绮儿的手,慢慢向外走去。对她来说,这事该程平来解释。她和这位又没什么感情,用不着费那个事。
门外车已经备好了,竟然有除了他们来的车,后面还跟了两辆,韵娘还有两个丫头一齐对着绮罗行着礼。绮罗也懒得说啥,挥挥手,自己抱着小胖丫上了车,这丫头真的该减肥了,真重。
绮罗坐在车上,看看还沉默不语的小胖丫,有点不忍。想想,“你大伯母刚刚的话没有错,你的身份很显贵。住在药铺是不太合适。因为你将来不可能跟我一样做大夫,所以学了。也没什么用处。”
“大伯母不太喜欢我,大伯父抱我时,她就很生气。”小绮儿低头轻声说道。
“我也觉得你干爹总把你当孩子,这样不好。所以让你念书、骑马,学点本事。”绮罗想想,只能干笑道。
她懒得费心去想大奶奶怎么想,那跟她没关系。只不过。现在小绮儿真的归她管了,于是好像真的不能不管她。不过她好像也不会安慰人,说得干巴巴的。
“她对弟弟跟对我不一样。”小绮儿声音更小了,头垂得更低。
“那你娘呢。她对你,跟对弟弟们一样吗?”绮罗笑了,这个很奇怪吗?对大奶奶来说,她亲生的儿子与夫家的侄女当然不同。她看自己儿子还比较顺眼呢,听别人说自己儿子不好。她还不乐意呢。不过,好像这个也不能跟小绮儿说。又只能干笑起来,现在她真的觉得自己笨嘴拙舌是件很糟的事。
“你和姑母都是对弟弟严厉,对我宽和。伯母是对弟弟宽和,对我严厉。”小绮儿抬头气愤的反驳着。
“我对你也很严厉。”绮罗无语了。自己好像只能算是客气,不算宽和吧?
“是啊、是啊,姑姑也是,若是绮儿做错了,她也会严厉的。但对其它人,你和姑母一样,特别温柔。像对小妞妞姐姐,你就会很温柔。她做错了,你也不会说什么。太君说,这是严以律已,宽以待人。姑母和干娘家的弟弟是男孩,你们就更严厉,对我严厉,是因为怕我学坏,所以要严厉。太君说,那是因为把我当自己人。对小妞妞姐姐宽和,是因为她是客人,所以要客气。大伯母不是严厉,是不喜欢我,她对弟弟们其实很放纵,太君说,这是没家教。”
“绮儿!”绮罗瞪了绮儿一眼,绮儿马上捂住了嘴,表明她知道,她说错话了。
“大人以后说什么话,你听听就好了,不要跟人学舌,会被说没教养的。”
绮罗轻叹了一声,显然,刚刚在程家看到的,并非事实的全部。小绮儿连蛇都可以克服,为什么一分钟都不肯在程家多呆了。显然,平和的外表下面,谁知道里面藏了什么。所以大家都急不可奈的把绮儿送出来。不过现在绮儿已经是她的责任了,所以她再怎么气愤,却先得纠正绮儿。轻轻的拨了一下她的头发,想想说道。
小绮儿使劲的点点头,这方面绮罗倒是觉得绮儿做得很不错,她不倔强。自己有时就是有点倔强的,弄得自己反而倍受其扰,所以她更喜欢跟不倔强的人相处,绮罗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在慢慢的努力接受她。
到了顾家正门口,绮罗牵着小绮儿下车,顾仁竟然跑了出来了。看到小绮儿还有后头的车,笑逐颜开。
“你们回来了。”
“这么高兴,还要跑出来?”绮罗真是没好气了,她特意没从长春堂的门走,结果现在倒好,这位从那头跑到这头来,有这么开心吗?这女儿是借来的,要还的。
“我来迎你的,辛苦吗?”顾仁睁着大眼,特别真诚的对绮罗说道。但他的手,却忍不住抱起了小胖丫。
“爹越来越傻了。”一个很傲娇的声音。
绮罗低头才找到顾仁背后的那个小人儿,清儿脸上还带着一脸不屑,小手还背在背后,装得跟个小大人一样。
“这时间不是该在书斋吗?”绮罗侧目看着宝贝儿子。
“上吊也要喘口气。”清儿哼哼着。
“这个话,谁教你的。”绮罗太阳穴有点跳了。
“我!”小绮儿马上举手,开心的跳着。
“清儿,带姐姐去书斋,教她认字。”绮罗盯着顾仁,顾仁只能放下手里的小胖丫。
“那她要叫我师兄。”
“你要叫我姐姐,笨蛋。”小绮儿拍了比她矮一个头的清儿,自己牵了清儿的手,飞的跑了。
“绮儿的房间就在我们院里,已经收拾出来了,你们去安顿一下。”顾仁回避了绮罗的目光,赶忙去吩咐韵娘。
“不是我们院里,放在右边的新院中。”绮罗瞪了顾仁一眼,轻声吩咐。
韵娘知道谁是老大,忙福了一福,指挥人搬东西了。
“小绮儿还小。”顾仁郁闷啊!
“你儿子更小,他住在我们左边院里。”绮罗冷冷的看着丈夫。
“儿子我不是没法子吗?我小时候,也没跟我爹娘住,所以女儿才好啊,女儿才可以真的跟我们住啊!”
“人家的女儿!”绮罗真的无语了,提裙去给顾夫人请安了,回话了。
顾仁讷讷的跟在后面,想想,“你怎么会改主意,不是决定要送她进宫吗?”
“我真的送她进宫了,你会不会哭?”绮罗侧头看他。
“我从没哭过,好吧,你上回出危险时,我哭过,但我不会为这点小事哭吧!”顾仁挺直了腰板,表示自己挺坚强的。
“现在我觉得儿子说得没错,你真是越来越傻了。”绮罗无语了,站住轻轻的拍拍顾仁的脸,想想又笑了,“也行,傻呼呼的幸福。”
“所以你是为了我才会接她回来?”他们夫妻这么多年了,也越来越契合,此时他灵机一动。
“你说呢?”就算真是这样,绮罗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转身继续走。
“真的吗?”
“是不是移情作用,你觉得我们的女儿会像小绮儿那样吗?”绮罗想了一下,轻轻的说道。
顾仁顿了一下。
绮罗轻轻的握住了顾仁的手,“太君答应我,我们能把小绮儿带到成年。”
“她这么说?”
“是,所以你有很多时间看小绮儿长大。还有就是,你别太过份。我们有儿子的,你太偏心,你伤了我儿子的心,我会很生气。”绮罗盯着他。
“那个也是我儿子。”顾仁翻了一个白眼,就好像自己是后爹一般,但还是忍不住突然笑了。
“真这么开心?”绮罗现在理解程大奶奶了,原来看着丈夫更爱别人,心情真的很差的。
“是啊,原来,你也会为了我,而接受你不喜欢的人。”顾仁悠悠然望天说道。
“就好像我对你真的有多差一般?”绮罗瞪了顾仁一眼,不过,想想,自己好像也没真的为顾仁做过什么,这些年,她一直接受着顾仁的照顾,握紧他,却没说话。
顾仁笑了,也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就像当年,他们一起漫步在边城的城墙上一样,对他们来说,语言已经是多余的了。
他们到主院里,结果顾老爷、顾太太却没在,因为他们去帮小绮儿搬家去了。绮罗要抓狂了,这是什么意思?一家人都为一个孩子开心成这样?
“我对你们不好吗?”绮罗质问着顾仁,这家人为什么全一下子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弄得好像自己在虐待这家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