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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墨对他的态度视若无睹,扭动着身子就要往乐令怀里爬去。
这已不是当初把蛇压制住扔进灵宠袋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了。玄阙老祖也颇有些感喟,将怀中不安份的婴儿送到乐令手中,摇头叹道:“你是养徒弟还是养祖宗,岂能这样娇惯着。将来有一日尊卑不分、上下颠倒,我也不管你了。”
乐令深觉着湛墨丢了他的人,一怒之下先施法令其入睡,自己连连向玄阙道歉:“湛墨无知,这些日子在罗浮又无暇教训他,待回了本门后,我一定严加管教,再不叫他这样失礼。”
他大半生都是在玄阙老祖身前长大,如今有了徒弟,也总想立下那种宠溺却又不失威严的师父形象。如今湛墨在他师尊面前这样不懂事,不只是失了他的面子,简直是挑衅他教养弟子的能力,若不从小纠正,他这个师父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明天开始……就让湛墨自己睡吧!
他极为严肃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玄阙老祖却是忍不住低笑出声:“以你的神识,若是完全放开,就是离着几十上百里,看他也如在眼前,怎么就担心得离不得你的眼了?”
他这一笑,叫乐令更觉着自己宠爱湛墨过头,狠了狠心,打定主意干脆让他以后单独睡在一间房里。以湛墨那种古怪的总要独占他的性子,若是自小就把他养在身旁,哪怕这孩子还没能恢复记忆,只怕也要养成粘着他不肯离开的毛病……
玄阙老祖却忽然摸了摸他的头顶,满蕴着复杂情绪的的目光直落到他脸上:“我养了你几百年,你怎么还没养成这样只肯粘着我的毛病呢?“
乐令心中一颤,似乎能从这句简简单单的话里嚼出无限涵义。其实从上回送湛墨转生时起,他就隐约觉着玄阙老祖对他不像是单纯地为了传功。可是除了那回以外,剩下的都是正常的采补,而且其他时候,玄阙对他的态度也和平常并无不同。
是他想多了,还是师尊的确是……他直直看入玄阙眼底,毫不掩饰的迷悯之色倒是换来了一个轻吻。那个吻不断加深,搂在他身后的手臂也渐渐收紧,将他紧紧圈在玄阙老祖怀里。两人贴得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只消微微呼吸,就能感觉到对方重重仙衣之下温热结实的血肉。
胸前传来的有力心跳声一下下在他心中响彻,仿佛回应着他方才的疑惑。乐令忍不住抬起双臂,紧紧环抱着玄阙,舌尖反探入他口中,细细品尝着其中清甜的滋味。脚下层层白云与耳侧呼啸天风都似已离他极远,方才那些疑问也都化作浮云消散。
玄阙老祖缓缓结束了这一吻,轻抚着他的脸颊,低声问道:“你与秦休也有过一段孽缘,又不像养在我膝下时那样无知,怎么就看不出我的意思呢?”
乐令总算听出了他言外之意,只是那点疑惑并未消解,反而加深了一重:“师父对我当真有情?可弟子法力低微,又在正道那里丢了人,险些把本门数万年声誉化作流水。就连我自己回想此事,都觉着满身罪孽,没有面目再归师门,师父怎么竟还爱我?”
玄阙老祖伸出手指,按在那双鲜妍湿润的唇上:“早不叫你在意那些魔障,还想它做什么。”
这半天都是他在操纵脚下白云,飞行速度自非乐令可比,十万里山河眨眼越过,脚下已现出了摩夷州与西荒交界的万骨山。他循着记忆按落云头,在乐令从前的洞府附近捡了一处平坦土地,从怀中取出一座手掌大小,金雕玉筑的小楼望空扔去。
那座小楼迎风幻化,变成一座三层楼高,飞檐斗拱、雕廊画柱的仙府,稳稳落在一处飞瀑环抱的山坳中。小楼落地后便与土地相连,四下里蓦然生出一片灵光,将楼笼在其中。
玄阙牵着乐令的手,带他往那楼里走去,悠然道:“你那仙府已有小二百年不曾用过,虽经人收拾,我总觉着不够好。这座楼是我在上界偶然得来,不是什么法宝,只胜在携带随心,以后你要去哪里寻找机缘,带着此物就可以随地住下了。”
乐令却紧抱着湛墨站在门外,脚下如生了根一般不肯动弹。玄阙回头望了他一眼,目光中微含疑问,手指微微用力,催促他跟上自己。
乐令仍旧站在原地,微微垂头,露出一截白嫩的后颈:“师父有赐,弟子本不该辞。但这座仙府实在太过珍贵,弟子愚钝无知,又曾令本门蒙羞,远及不上三位师兄贤能,不配得此宝物。”他一字一顿,慢慢说了这些话,复又抬起头来,大胆地与玄阙对视:“但若是情人之间的信物,乐令却是没有不敢接受的。”
玄阙老祖蓦然长笑,将他扯入怀中,在他耳边亲昵地说着:“我岂是把你当作情人,是把你当作了道侣才对。这些年来只是你不肯知情识趣,我可是一早就等着你飞升上界,与我永世相伴了。”
总算是得到了玄阙亲口承认,乐令却有种“不该如此”的感觉。魔道修士并不避讳师徒相亲,常有修士将弟子收为侍妾,外人也不会侧目。他就算猜出玄阙对他有意,也觉着两人该是这样的关系才合适,“道侣”二字,可就远超过他的想象了。
方才他逼玄阙说明时,其实也有那么一丝邪念,想要仗着这身份,在师兄弟面前摆摆半个师丈的架子。不过当真听到了玄阙这话,他就彻底把架子忘到脑后,脑中一片混沌,愣在了玄阙怀中,被他就势拉进小楼。
乐令怀中碍眼的婴儿被玄阙随手扔到楼上,六道朱门紧紧合上,无声无息地化作光洁墙壁。楼梯下方两扇朱门随之打开,玄阙便拉着乐令踏入房门,指点里面精美的陈设给他看:“这里的东西都是我亲手布置,你有哪里不熟只管问我……不问也无妨,我总要带你都试过一遍,才知道哪一间住起来更合适。”
房内陈茵列锦,炉中点着甘甜的苏合香,与正道修士清静洞府截然不同,充满了他所熟悉的融融春意。乐令在这软绵绵的地毯上走了几步,便觉着自己的腿也软得抬不起来,身上传来的炙热气息如同炉火一般将他烤得几近熔化。玄阙扶着他的手臂愈发用力,几乎要改扶为抱。
几步之后,那双手的力道却忽然消失,乐令无处借力,脚下一软,便觉着身子被人用力按住,眼前景色一阵旋转,化作了绣着天魔舞的罗帐圆顶。玄阙老祖的气息充斥了他的鼻端与心田,一双温热灵活的手已在他衣襟处游走。乐令眼中一片盈盈水意,眼前一切都似乎蒙上了一层轻雾,只有落在自己身上的温热触感真实得让人迷醉……
玄阙已然挑开他身上轻薄的仙衣,皱着眉头抚弄那一身新鲜的吻痕齿印,将其一一拂去。胸腹间已满是狼藉,腰背上更布满了指痕,令玄阙禁不住频频皱眉,仔细将这些伤痕都除去之后才缓缓开口:“我手里还有一套陷仙阵,专能克制元神,回头拿去给你用吧。”
乐令被那轻柔的手势拨弄得心荡神驰,听到玄阙要给他东西也想不起道谢,只反手搂住他的脖子压向自己:“我要那些做什么,我只要有师尊就够了。”
玄阙嘴角微露笑意,目中一片温柔神色,望空招了招手,罗帐便从两旁落下,拢住了一床艳色。他平常不曾和乐令说过自己的心事,也就不知道他心爱的弟子也能这样放开师徒之份,回应他的情意。就算他已是上界真仙,五情却也同于常人,此时心中的欢悦远胜过骗着乐令当作采补之时。
就连方才在乐令身上看到那些伤痕时的愤怒,现下也如流水划过,了无痕迹。要炮制那正道修士什么时候都行,可养了多年的徒弟这样含情相邀,却是不能轻易错过的。
他扣住乐令的手,缓缓挪动位置,将人抱在怀中,轻吻着他细腻如玉的脖颈,拉着那只手落到自己身上。那手开始时还有些颤动,被他强按住一会儿,却又悄然在他胸前摩挲起来,如一枚细羽撩拨着他的心。
玄阙侧过头在乐令唇上咬了一口,诱惑道:“平日都是为师辛苦,这回我的身体都交给你,你自己上来好不好?”
108
108、第 108 章 。。。
圣人茂于人者;神明也。同于人者;五情也。神明茂;故能体冲和以通无;五情同;故不能无哀乐以应物。譬如说眼下这温香软玉在怀,罗带轻解衣衫半褪的时候;玄阙的情志自然也毫不压抑地释放出来,满怀欣喜地感受着乐令的动作。
那只黑蛟被他扔到了楼上房中;有禁制阻隔,自是不会出来碍事;这间小楼外亦有阵法掩饰,昆诸等人也不会这么快就找上来;这座小楼中如今就剩下了他们师徒;乐令身上也没了不可化解的孽障,他总算可以安享这段和徒弟独处的光阴了。
“师尊……”乐令轻轻含住他的喉结,舌尖细细摩弄,头一次抛开采补行功的谨慎和师徒身份的压抑,只想将玄阙的心思都拉到自己身上。玄阙大方地倚在床头任他施为,神色中满是欣慰与鼓励,双手随意地落在床上,只在他拉开自己衣裳时配合着动一动。
乐令双手探入玄阙束得严正的衣袍,一层层扯开,唇齿也向下方游走,在玄阙身上留下片片水渍。他的衣衫已然褪尽,每动一动,身体就弯成一个极富韵律和诱惑力的姿势,光裸的脊背落在玄阙眼中,便似无声诉说着对他的渴求。
玄阙抬手抽掉他束发的玉簪,让那头柔顺如绢的长发散落下来,半披在他身上,半落在自己身上。光滑微凉的长发似玉簟流水般覆在两人身上,将两人身上散出的灼热气息缓和了一下。而后那凉意便也被染成燥热,乐令身体微微颤动,半跪半趴在玄阙腿间,抬起头向上看着他,如同无数次在他身前听道时一般坦然地问道:“师尊到底是何时对我生出爱意的?”
他的下巴搁在在玄阙老祖身上,鼻尖和嘴唇几乎就碰到了前方怒张的尘柄。说话间吹出的细细气息,和微微肿起的湿润唇瓣,似有意似无意地撩拨着师父的身体,令其形象涨大了几分,主动贴到了他的唇上。
他自然是故意为之。玄阙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将散落下来的一缕长发绕在指间,含笑答道:“这么多年都不开窍,还有脸逼问师父么?
他手上微微用力,乐令便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舌尖自唇间探出,舔了舔竖在眼前之物。玄阙忍不住轻叹一声,拉过他的右手,将手指含入口中玩弄,享受着弟子从试探到投入的尽心服侍。这才只是浅尝,他就已有些动了欲,若是真叫乐令自己坐上来,只怕他也维持不下去这样淡定的态度了吧?
不过眼下只有他们两人,态度风仪之类的,要来有何用呢?玄阙细细含吻着他纤长柔软,却又蕴含着移山倒海之力的手指,手指在乐令努力含着他的唇边蘸了一蘸,将唇角处缓缓滴落的晶莹银线抹到指尖上。
乐令喉间发出微弱的呻吟,双眼眯起,眼中一片迷离水光,目光却仍是紧锁在玄阙老祖脸上,带着几分诱惑之意。之前他一直当师父做此事都是为他练功而牺牲,哪敢放开动作,此时既然知道了全不是那么回事,自然也生出几分争竞之心,想叫玄阙看看自己的本事。
阴阳和合之道,不说在阴阳妙化宗,就是一般魔修当中,也算是一样正经本事。魔修不如道修那般讲究纯阳之身,他自己也研习过采补之道,转世后遇到师尊,更是被他灌入一部采战经典,只是一向没机会试验。如今初试此法……口中涨大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