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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买),到了?”丁雅茹探头,嘴歪的缘故,说话仍是有些含混不清。
“嗯。”杨可重重的点了点头,献宝似的慢慢打开小桶,里面是活蹦乱跳的几条黄鳝,“奶奶,您不知道,我们那儿穷,很多人有病了都上不起医院,我们村好几个老人症状跟您差不多,在脸上抹了几天黄鳝血,都好了呢。”
自己这几天还特意上街找了好几个老中医,也都说可以试试。
相处了这段时间,杨可和丁雅茹相处的和亲爷孙一样。看丁雅茹因为嘴歪的事儿烦躁,杨可也是心急火燎的。忽然想到家里邻居曾经有用土法往脸上抹黄鳝血治好的,就悄悄告诉丁雅茹,要不,也试试?
丁雅茹本是有些抵触,可看杨可热切的样子,终是不忍心拂了这孩子的好意,又想着万一有奇迹呢,竟也答应了——杨可手里的小桶,现在就装着几条鳝鱼。
杨可说完,提着小桶就进了卫生间,很快,就端了一小蛊鳝血出来。然后爬上床,让丁雅茹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一点点小心的帮老太太在脸上均匀的涂抹着。
哪知刚涂完,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杨可吓得差点儿把手里的酒盅给扔了,还没把东西放好,门就“吱”的一声开了,一个一手捧鲜花,一手掂水果的高大男子出现在病房门口。
竟然还是个熟人!
严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脸血糊糊的丁雅茹和手里攥着个酒盅的杨可一起瞪大眼睛,惊愕的瞧着站在门口的严谌:
“小,谌——”
严谌的笑容瞬时在脸上凝结,手里的东西也“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抢步上前:
“奶奶,你的脸——”
怎么竟是血糊糊的一片?
一安顿下来,自己就想着去探望苏爷爷和苏奶奶,哪知往苏宅挂了多次电话,却一直没人接,今天正好碰见苏家原来的佣人张妈,才知道苏奶奶竟然住院了。
严谌不由自责不已——这么多年来,爷爷奶奶把自己看的和他们的亲孙子一般,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自己送过去,几年前自己住院,年过六旬的爷爷奶奶连夜赶了过去,一直守到自己醒来。
赶紧买了些营养品,没想到急匆匆的赶来,却看到了这么一副惊悚的画面。
丁雅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涂着黄鳝血呢,忙摆了摆手:
“么,事,是,鳝——”
“到底怎么回事儿?”严谌看向杨可,神情有些严厉。
杨可吓了一跳,不自觉站的笔直,小声道:
“那是黄鳝血,我们那儿很多人都用过的,治嘴歪效果很好的——”
“黄鳝血?”看丁雅茹也不住点头,严谌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皱着眉头道,“治病这样的事也是可以乱试的吗?真是胡闹。”
说着对杨可道:
“你去打盆水来。”
杨可一激灵,忙乖乖的端了盆水过来,严谌接过来,亲自拿着毛巾,一点一点的把丁雅茹的脸擦了个干干净净。
一老一小两个女人本也都是固执的性子,可面对严谌,竟都是听话的很,竟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要多乖就有多乖。
等严谌端了脏水去倒,丁雅茹和杨可对视一眼,都有些沮丧——第一次做坏事,就被人当场抓包,这种感觉,委实不怎么好。
只是很快,丁雅茹就恢复了好心情——这小子就是心疼自己罢了。
不过老严家的人就这德行,从来都是硬邦邦的,连个软和话儿都不会说。要是当年,严家老二会说些甜言蜜语,小隽也不会被那个小白脸儿给诓了去。严家人都痴情还长情,而且对谁好,从来都是体现在行动上,说起来,严家的女人才是最享福的!
是小隽,没这个福气呀!
还有珂珂,要是还在的话,和小谌一定是再幸福不过的一对了吧?
很久不见严谌了,丁雅茹很是开心,呜呜啦啦的和严谌说个不停。
杨可本以为严谌会不耐烦——毕竟,不是所有的年轻人都有耐心陪着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还不时会流口水的病人的。哪想到严谌却是自始至终,没有一点儿不耐的表示,还不时温和的笑一下,随声附和几句,间或拿了细毛巾给轻轻的给丁雅茹擦嘴角的涎水。
杨可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一个看起来笨嘴拙舌又冷又硬的男人,没想到却有这么柔软的一颗心。
还有严谌冷着脸的时候,自己看都不敢看,可笑起来——还只是浅浅的笑,却突然给人一种阳光、帅气的不像话的感觉。
这家伙还是少笑吧,笑起来好像更可怕呀……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丁雅茹毕竟是病人,脸上很快显出些疲态来,不一会儿,竟然闭上眼睡着了。
严谌小心的起身帮丁雅茹盖上被子,又冲杨可招了招手。
杨可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惴惴的跟着严谌到了外面。
严谌倒是没说什么,只嘱咐了饮食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顿了顿,看了杨可一眼:
“这段儿时间没事的话不要上街了,多在医院陪陪奶奶。”
自己接到线报,廖涛的手下,好像在找一个叫杨可的女孩,SK是苏爷爷的,又是为了珂珂而建,廖涛那个混蛋倒不至于来这里撒野……
杨可却是会错了意,微微有些发窘,小声辩解道:
“我就去买了一次黄鳝——”
突然想到方才严谌已经因为这件事说自己胡闹了,忙又闭了嘴,视线就有些游移。
严谌也没再责备杨可,眼看两人已经走到医院大门处,就冲杨可摆了摆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刚转身,衣角却被杨可揪住。
严谌回头,正对上杨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严谌愣了一下,一把揽住已是摇摇欲坠的杨可,眼神凌厉的顺着杨可的视线瞧去,街上一片车水马龙,却没有半个人影。
“你看见谁了?”严谌迅速带着杨可离开,扶着杨可坐在树荫下的台阶上。不得不说严谌选的角度很巧——杨可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马路对面的情形,马路上的人却一点儿也看不到这里。
杨可已经缓过来了些,怔怔的瞧了对面的马路半晌,最后摇摇头,有些虚弱的道:
“可能是我,看错了——”
刚才一个瘦弱的人影在马路对面一闪,像极了,廖云。
那件事发生以后,廖涛也好,廖云也罢,都成了杨可再也甩不掉的噩梦……
严谌起身离开,很快又拿了瓶水回来,递给杨可道:
“喝点儿水。别怕。”
严谌的声音淡淡的,却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杨可觉得心一下安稳了下来,红着脸接过瓶子:
“你去忙吧,我没事儿了。”
严谌却没有走,而是掏出笔,很快写了几个电话号码递过去:
“这是我办公室和手机号码,还有家里的电话,你拿着,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看杨可有些发愣,拿过杨可的手把纸条塞了进去,然后转身大踏步离开。
杨可的手不觉慢慢收紧,只觉曾是凉透了的内心突然暖暖的……
马路对面一家星巴克里,靠近门边的一个座位上,廖云手抵着心口,焦灼而急切的瞧着医院的大门儿。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而出。廖云一怔:
这个男人,不就是方才陪在很像小可的那个女孩身边的男子吗?
看男子英挺的气度,绝不似寻常人,小可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山村女孩罢了,怎么会和这样明显出身很好的人在一起,两人间举止,还那样亲密。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严谌顿了顿,瞥了一眼靠近窗玻璃处一脸迷茫忧郁的俊秀男子,伸手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只需一眼,严谌就确定,这个男人绝不会威胁到杨可的安全。
想了想掏出手机,拨通了严北征的电话:
“小叔吗?我是小谌。……刚从医院出来……不,不是爷爷奶奶,是苏奶奶……”
第30章 终成眷属
严北征放下电话,神情有些忧虑,伯母病倒这件事,小隽怕还不知道吧?小隽和伯母,都是太骄傲的两个人……
摸出根烟想要放到嘴里,又想起什么,忙揉碎了扔到一边,猛一踩油门,车子箭一样的驶了出去。
苏隽住的小公寓距巴黎市中心已经很远了,街道上绿意盎然,静默在绿荫中的那栋白墙红瓦的小楼便显得格外安静,严北征下了车,惹得好几个路过的金发女郎纷纷驻足——
SK服饰时装展刚刚拉下帷幕,时装展上神秘而又充满风情的东方服装,以及清一色的东方模特顿时在巴黎掀起了一股东方热潮。
而承袭了严家标准的棱角分明脸庞及高大身材的严北征更天生就是个衣裳架子,这些年轻的女孩子看了顿时兴奋的尖叫起来。
严北征不由好笑——巴黎果然不愧是浪漫之都,自己可已经是四十许的高龄了。
很快来到苏隽公寓门前,敲了下,却没有人应,严北征一怔,难道小隽出去了?刚要掏手机,一阵风吹来,门“吱呀”一声微微斜开了条缝。
严北征就有些头疼——小隽肯定是又睡着了,小时候就是这样,一说想睡了,就一定要赶紧抱着小枕头钻到被窝里,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也只有小隽最喜欢的服装设计,才会让她破例熬个通宵达旦……
也因此,自己最清楚,当初小隽,是多用力的去爱萧仲儒,才会放弃懒觉、精致的服装等所有人生的乐趣和理想,甘愿窝在那样一个小城内当一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以致自己当时还没见到萧仲儒这个人就不战自溃……
所以即便刚强如自己,也会因为太在意一件事、太在意一个人而变得胆小怯懦,才会没有在最后时刻阻止悲剧的发生……
那么可爱的珂珂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好像也只剩下一个空壳,眼中除了服装设计,再也看不到其他……
怕吵醒苏隽,严北征小心的放好鞋子,只着一双白色棉袜就朝书房而去——
依自己的经验,此时的小隽八成正抱着一本书,窝在书房的摇椅里。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一眼便看到猫儿一样缩在藤椅里的苏隽。
宽大的百叶窗是开着的,明媚的阳光静静的泻在宽大的藤椅里缩成一团的纤细女子身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明显已经睡熟了,柔顺乌亮的秀发自然的披覆下来,恰好遮住清亮的眉眼,薄薄的红唇微微的嘟着,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亲上一口。
斜倚在门框上,所有的疲倦瞬间烟消云散,严北征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多。实在是太久没有看到小隽美丽恬静的睡颜了,明明那个自己想要永远放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儿就在眼前,却又仿佛觉得好像是在梦里。
这么好的小隽,可能的话,真想永远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美,不让任何人可以有机会伤害她。
严北征蹲下身子,小心的拨开那缕秀发,指腹处因不施粉黛而格外滑腻的触感,让严北征竟舍不得把手指缩回来。
觉得脸上微微的触痒,苏隽微微动了动,手里捧着的书,一点点的从手里滑落。严北征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接,好歹在书掉到地板上之前抓在手里。
摇摇头,轻轻抱起苏隽——现在还只是书,过不了多久,掉下来的可就是人了。
“珂珂——”苏隽喃喃着动了动身子,正好趴到严北征的怀里,严北征胳膊不由一紧。哪想到苏隽只是翻了个身,安心的往严北征怀里靠了靠,竟又睡了过去。
珂珂吗?严北征怔了片刻,眸子里闪过一抹心疼,终于忍不住低头亲了下苏隽光洁的额头,然后把人送到书房中的单人床上,又拿过来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