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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少年史-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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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
  刚好学校要求大家都穿校服,这样比较不容易走丢,校服这种麻袋一样大的运动服套在身上简直雌雄莫辩好么~
  我也不知道我出于什么心理,自从看到那本出生证明后我就觉得极度没有安全感,心里迫切的想要变得和弟弟一样,想要每个人一眼就看得出,我们是姐弟。
  如果爸爸不是爸爸,至少我还有你。
  大概,就是这样。
  正发呆,后面一个人飞扑过来,勾住我肩膀把我整个人都按到地上:“薛思嘉,你个混蛋,叫你昨天撸啊撸的时候坑我!”
  然后弟弟就和陆栩从正对面走过来:“非洲你找我?”
  非洲石化,倏然放开我:“妈呀,认错了!”
  弟弟脸顿时黑了:“我哪有那么矮!”
  我哪里矮了,一米六二,在女生里不算矮了好吗!
  准备出发了,学校包了好十几辆旅游大巴,高二年段十八个班浩浩荡荡组成一个车队。一上车,齐圣就挤到第一排和苏苏老师一起坐,乌鸦本来要到最后去坐,却被非洲一把拉住按在身边。素来目不斜视地走过我和毛毛的位置,在弟弟和陆栩那一排,和另一个女生坐在了一起。素来自从那天就不再和我说话,我也表现出忽视她的样子,虽然一看到她心里就难免膈应得半死。
  弟弟和陆栩坐在我们斜后面,一人分一只耳塞靠在一起听歌。
  一开始大家兴致都很好,苏苏老师在前面给我们讲王寿山棋盘石的传说,铁拐李和吕洞宾一起下棋,后来铁拐李输了,一怒之下就把棋盘砸了什么的,阿蛮在后头听了连连摇头:“吕洞宾也真是的,知道小受傲娇易炸毛,就该让让人家嘛。。。。。。”
  全车人都无语地看着她。
  后来车子开得太久了,又上了盘山公路,大多人都睡着了。
  我和毛毛也睡着了,后来车子开进隧道,光线突然暗下来,我就醒了。那是一个长达九公里的山岭隧道,我回头看了看,弟弟枕着陆栩的肩膀,陆栩一手揽着弟弟,下巴搁在他头上,两个人就以这样亲密的姿势睡着了,隧道里的壁灯是一种微微发红的黄色,随着车子前进,一道闪过一道,车上只有细细的呼吸声,让人感觉好似身处幽静的海底,安逸而宁静。
  打了个哈欠,听说下了车还要坐船,我正想再睡个回笼觉,一个错眼,却看见素来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栩和弟弟。
  她刻毒得像蝮蛇一样的眼神,让我瞬间就被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再也不敢睡。
  我拧着脖子,想看看她到底在盘算什么,结果她看到我如临大敌的表情,非常非常轻蔑地嗤笑了一下,收回了目光。
  后来我再没睡着,导致下车乘船的时候精神萎靡,都没心情去看周围的风景。
  一只只船在飘着云雾的山涧里绕来绕去,顺着沣水往南,一直入了汀江,才弃舟上岸。然后又坐车。。。。。。是哪个吃饱了撑的人决定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秋游的啊!油费很贵唉!
  在山脚下的农家乐吃了饭,齐圣拖着苏苏老师跟我们一起坐,然后这个土匪就满桌子抢菜,后来苏苏老师碗里的菜堆成山放不下了,他就直接把盘子挪到苏苏老师面前,谁要伸筷子去夹都会被他瞪:“喂喂喂,说你呢,别给老子夹这么多!那是我老师喜欢吃的呢!”
  “我老师我老师的,苏苏老师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大胖很忧伤,他胃口大,这样根本吃不饱,作为同桌,他义正言辞地指出,“所以这一桌子菜也不是你的,你无权分配这些菜的归属权!”
  “谁说老师不是我一个人的!”齐圣吹胡子瞪眼,“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齐圣!”
  正想撸袖子揍人的齐圣跟被念紧箍咒的孙悟空一样,乖乖坐下来,刚才的山寨土匪气一下消散,扭头看向苏苏老师的时候已经眼含热泪,可怜兮兮的口气:“老师,你凶我。。。。。。”
  温柔的苏苏老师拿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没辙,小声说:“是你自己做的不对,我才。。。。。。”
  “你就是凶我了。。。。。。”咬着衣袖,泫然欲泣的模样,“你还为了大胖凶我。。。。。。”
  苏苏老师手足无措,只好安慰他:“好好好,我以后一定不凶你了。”
  阿蛮看着他们俩眼睛闪闪发亮,饭都多吃了两碗。
  吃完饭,我们在农家乐的院子里歇到下午三点,等太阳不那么烈了之后再爬山。这家人的院子里种了一棵三十年树龄的榕树,树宇撑开,便是独木成林。我和毛毛阿蛮坐在树荫下看主人家的小女儿绣手帕,她奶奶剪了两串葡萄,用山泉水洗了拿来请我们吃,我准备拿一点给弟弟。他正一脸新奇地蹲在牵牛花架下观察一只窝在鸡棚里不动的芦花鸡,才走过去,就听见弟弟担忧地说:“它是不是便秘啊?”陆栩猜测说:“它是在孵蛋吧?”弟弟还不信,上下打量了母鸡一会儿:“那它怎么一脸便秘的表情?”
  我看了母鸡一眼,觉得它的表情应该解读为“真是愚蠢的人类啊!”
  “呱呱呱——”
  我鄙视地回头看了一眼:“你这是蛙叫吧?”
  非洲不理我,一脸专注地混在一群大番鸭中间,和鸭子们保持队形,伸头缩颈,在院子里呱呱呱地走来走去。乌鸦抱着手臂靠在门边,阳光照在他身上斑斑驳驳,眸似清水,好看得几乎连皮肤都是透明的。他看着非洲故意搞笑,也忍不住一笑。那一刹那,连我都不禁心跳加快,平时天天看也不觉得,这不经意一瞧,顿时觉得已经被传成段花的小璐相比之下就是一粒灰扑扑的尘埃。。。。。。
  非洲听见他笑,大松了一口气,挠着头说:“我的祖宗唉,终于把你逗笑了。”
  “非洲,我先说好,这并不代表我准备和你继续做所谓的好哥们,我只是。。。。。。”乌鸦顿了顿,垂下眼睛,有些艰涩地笑了笑:“我只是。。。。。。拿你没办法而已。。。。。。”
  “真不知道你在闹什么别扭,不过没关系!”非洲根本无知无觉,特别欢乐地跑过去给乌鸦一个扑抱,“我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了,你不把我当哥们,我把你当哥们就行了呗!”
  许久,我听见乌鸦似乎低低叹息了一声。
  爬山的过程实在太艰难,完全不想复述。
  我们要在山上住一晚,明天集体起来看日出。山顶上没有酒店,只有一间叫做祥光寺的荒山野寺(其实没那么惨啦。)
  我瘫倒在祥光寺的客房时已经不想动一个手指头,歇了一会儿,吃了斋饭(吃的时候我还挺好奇这寺庙里的大厨是怎么把素菜做出肉味的。。。。。。),然后轮流洗了澡。
  房间是大通铺,但被褥都还挺干净的。一个房间能住十二个人,我和毛毛阿蛮大仙外加其他女生共一间。比较悲催的是,“其他女生”里正好包括了素来。我跟她也不知道该算冷战还是绝交,大概是绝交了吧,她把弟弟和陆栩说成那样,怎么可能还有朋友做!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不想理她了。
  洗完澡总算精神点了,弟弟过来敲门说发现了好地方邀我们去玩,屋子里的其他女生都很感兴趣,本来只想窝在床上看电子书的我也被有得玩就会变身永动机的阿蛮拖去了。
  传说中好玩的地方在寺庙的后面,一个地势比较低并且背风的山坳,连着一方芦苇依依的水滩,好几只扁舟系在岸上的垂柳上,已经有人解开了船绳划了出去,激起一只只萤火虫。
  “这种季节还有萤火虫啊!”不知是谁感叹了一声。
  “大概是这里比较温暖的关系吧!”
  “看起来草很茂密唉,会不会有蛇啊。”
  “老师都不在,会被骂的吧!”
  “老师在还有什么好玩啊,唉唉,你们有谁会划船啊?”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弟弟凑过我耳边说:“船不够的,我们赶快先占一条再说。”
  “有屁用啊,又不会划。”我小声回他。
  “陆羽会划啦,快点。”
  。。。。。。这世上还有陆栩不会的事情吗?
  坐到船上,望着陆栩一下一下撑着竹篙的身影,我不由感叹。
  划到湖水中央后,陆栩就坐到弟弟身边,让小舟随波逐流一会儿,我们都欣赏起周围的景色。
  夜色沉沉如水,遥遥望去,能看见几点寺庙里的灯火,隐映在茫茫蒹葭浦中。我和毛毛坐中间,阿蛮一个人在最后,她把脚浸在水里,脚丫子荡来荡去正开心。弟弟与陆栩坐在前,两人并肩坐在轻舟上,柳堤蓼渚间萤光明灭万点,有碎星般的萤虫飘上来,点点行行浮在四周,美得恍若仙境。
  陆栩顺手折了一片芦苇叶,凑到唇边,试着吹了几个音,好像在找调子。
  起初,音节还有些艰涩不成句,之后渐渐如清流般顺畅婉转。
  弟弟听着听着,忽而抹了一下眼睛。
  阿蛮曾对我说:与陆栩认识十几年,从没见过他有喜形于色的时候。
  而此刻,那折了芦苇叶在吹的人眼里却满是笑意,唇角微扬。
  曲子很熟悉,分明就是前天上古文课,讲《诗经》的时候,老师特意放了好几遍的那首。
  我也听出来了。
  简简单单的曲调,反复咏唱着的不过一句话。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前,再来个小剧场
  因为和阿蛮是亲戚关系,所以陆栩从小就无奈地生活在腐女的荼毒中。
  有一次阿蛮跟陆栩借手机数据线:“你数据线借我一下。”
  “怎么了?”陆栩问她。
  阿蛮叹息一声:“我手机那个弱受可能被插松了,看看换个攻能不能拯救他。”
  陆栩:“。。。。。。”


☆、秘密往事2

    尽了兴,刚刚上岸,立刻就被守株待兔的苏苏老师逮住了。
  好脾气的人突然爆发才可怕,我们被黑化暴走的苏苏老师骂得狗血淋头,每人领着三千字的检讨灰溜溜地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毛毛忽然扯了扯我的袖子:“唉,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墓啊。”
  我扭头一看,果然一个墓碑掩在荒草蔓烟的地方。
  毛毛打了个寒战,她胆子小,怕鬼得很,就拼命拖我走。
  我忍不住回头去看,脚下就慢了。
  毛毛急了:“别看啦,小心晚上鬼来找你。”
  结果我没吓到,她自己倒是吓得半死,手上的力气瞬间就大了,我跌跌撞撞地随着她走。
  回到住宿的地方,躺在床上,我又想起刚才看到的墓。
  在看到那个墓时,我脑子里忽然窜出了许许多多,细碎的画面。
  细软的,藏着小贝壳的沙滩,四季不停的,咸腥的海风,蜿蜒的栈道,被海浪冲刷得沟壑纵横的岩石。
  那是来到南川之前,我和弟弟的家。
  一个以香蕉和海产盛名的海岛,从南川往东上高速路,开两小时的车就可以到。
  我们住在海边一个爬满爬山虎的老房子,靠着山崖。
  山崖上是一间私人墓园,锈迹斑斑的铁门长年锁着,里头孤零零地伫立着一块墓碑。
  那块墓碑,是的,我想起了,是那块墓碑。
  我和弟弟曾经翻进去玩过大探险,弟弟还指着上面的字问过我:“唉,薛思琪,这个是老师说的宝盖头吗?”
  上面镌刻着一个名字。
  “宋其嘉。”
  最后我几乎一夜未睡,直到凌晨才撑不住睡过去。
  第二天,原本计划的日出并没有看到,连老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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