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要幸福就好啦,这句话是阿蛮经常挂在嘴边的。
死撑着不敢打瞌睡,不经意回过头,就看见堆满扫帚簸箕的角落,弟弟和陆栩靠在一起睡得正香。
这样的场景,我时常能见到,尤其在容易犯困的冬天,窗外大雪弥漫,窗子上蒙了一层水雾,他们就这样头挨着头,肩靠着肩,呼吸交缠,枕着对方的外套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后来,很久很久之后的后来,曾经朝夕相伴的朋友都已各奔东西,我跟弟弟也都离开了南川,大半年才会相聚一次。难得有一次在一起吃火锅,我问起弟弟未来的打算,他已经有些醉了,熏熏然不知南北,睁着一双迷蒙的醉眼“唔”了一声,说没什么打算。
我说,那你总有什么梦想的吧。
他捏着酒杯,神情慢慢就恍惚起来。
许久,他才缓缓说道:“我的梦想啊。。。。。。我的梦想是能回到过去。。。。。。”
一间破旧的教室,一个背光的角落,一张垒满书的木桌子。
他坐在里面,靠着墙,我坐在外面。
他还在我身边,我们都趴在书堆里睡着了。
窗外是寒冷的风和冬天温暾的光照。
弟弟哽咽到颤抖的声音,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心酸。
曾无数次产生过“这两个人好过头了吧”的念头,可是却没有一次认真去想过。
我不敏感,不擅于去揣测人心,有时甚至迟钝到令人发指,一直抱着“男孩之间感情好也没有什么”的观念。
直到现实向我们投下重磅炸弹,将我们看似平静的生活炸得支离破碎。
下课时,我和毛毛手拉手一起去“接受大自然的召唤”,出来洗手的时候,她忽然问我:“你下下礼拜生日了吧,打算怎么过啊?”
我甩了甩手上的水,摇头说:“不知道哎,到时候你来我家吧,请你吃蛋糕。”
“周末要不要一起去挑礼物?”
“不会吧,你拉我这个寿星一起去买礼物!”我故作夸张地惊叫。
“屁啦,买给你弟弟的,你不要买吗?”毛毛笑着捶我。
“我不送的。”我耸耸肩,因为我和弟弟一致认为,过生日那天还要送另一个人礼物超级不爽,所以我们都约定不送对方礼物。
“那你也要和我一起去,我最不懂给男生买礼物了。”毛毛很忧愁地叹气,“女孩子多好打发啊,首饰、衣服、布娃娃、巧克力,或者直接买一束花……”
我磨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弟弟座位边围了一群男的,看到我和毛毛过来,纷纷挤眉弄眼地走开了。
“干嘛?鬼鬼祟祟!”我好奇心瞬间被撩拨起来了。
“没啦,大胖说放学请我们去溜冰,叫我问你们女生要不要去。”弟弟坐在桌子上晃着腿,“怎么样,要不要去?”
我知道大胖喜欢毛毛,他其实只想请毛毛一个人吧,大家都知道啦,还要欲盖弥彰,我笑嘻嘻地转头问毛毛:“你去不去?”
“你去我就去。”毛毛说。
我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眼角瞥见大胖不断向我使眼色,那双小眼睛能做出这么丰富的表情来真是辛苦他了,我假装为难地说:“可我本来放学想去沿河路的‘巴黎巴黎’喝咖啡的。”
大胖连忙举手,说:“我请我请,溜完冰一起去啊!”
“薛思琪,你不是最讨厌喝咖啡的么?”弟弟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
我瞪他,好弟弟就应该知道在这时候不能拆姐姐的台!
巴黎巴黎是南川最受年轻人欢迎的一家休闲吧,装修得极为有小资情调,可惜去那里一次几乎要吃掉我一个月零花钱,害我就算去也只敢点最便宜的绿茶,这次正好有冤大头做东,我一定要吃够本来!
弟弟在一旁直摇头:“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好不容易捱过五节课,饿得前胸贴后背,毛毛她们都有自带便当,我只好和弟弟一起去食堂吃,幸好,和弟弟一起吃午饭还有个好处——不用排队。
果然,一走进食堂,弟弟就把饭盒都交给陆栩,拉着我大模大样地找了个电扇底下的位置坐。
“你真会使唤人。”我感叹。
“你不懂,打饭的阿姨都是外貌协会的,只要是陆羽去打饭,都打超多的。”弟弟脸皮奇厚,大言不惭地说,“陆羽这叫充分发挥余热,造福人类造福全社会。”
其实根本只造福了你一个人。我在心里翻白眼,陆栩怎么可能会帮别人打饭,别说他保姆每天有做便当送过来,素来和一些爱慕他的人也常常会送便当给他吃,人家是照顾你心情,才来陪你吃食堂的。
等了一会儿,就见到陆栩穿过人流往这里走来,他先把粉色的饭盒递给我,再把绿色的饭盒放在弟弟面前,斯斯文文地坐下来,自发地掏出纸巾擦桌子,先擦了弟弟那边,再擦我这边,最后才是自己。
弄完了桌子,又起身去拿了三双筷子和汤匙,筷子是一次性的,在我大大咧咧地掰开夹菜吃的时候,陆栩正不紧不慢地把筷子上的木刺都仔仔细细磨掉,手转了一个弯,递到正在喝汤的弟弟手边。
我坐在他们两人对面吃饭,看着弟弟把不爱吃的青豆茄子胡萝卜全丢进陆栩碗里,陆栩一派自然地把自己的孜然牛肉夹给他,弟弟鼓着脸颊咀嚼粘上饭粒的牛肉,忽然皱了皱眉:“陆羽,你的饭怎么比我的硬那么多?”
“开学体检的医生不是说你有七颗蛀牙?”陆栩瞥他一眼,“吃太硬的硌到会痛,我叫阿姨挖底下比较软的饭给你。”
“这种要求阿姨也会听?”我惊奇道。
“会啊。”陆栩淡淡地说,“只要把阿姨改成姐姐,再稍微笑一下就可以了。”
美人计,屡试不爽的美人计啊!
我暗自感叹,陆栩已经一派自然地把那些被弟弟嫌弃的菜一个个吃掉了,我拿眼一瞄,陆栩饭盒里的肉菜几乎都被他自己顺手夹到弟弟碗里了。弟弟埋头吃得那叫一个欢,他还时不时空出手来舀一勺汤递到弟弟嘴边,勺子刚伸过来,弟弟立马一偏头,准确无误地啜一口,动作那叫一个熟稔流畅,一气呵成。
为什么我越吃,越吃出一种我是电灯泡的感觉?
难不成是被阿蛮传染了?心灵腐化看谁都基情四射这种事也会相互感染的吗?
不行不行,以后要离阿蛮远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就一起睡了,哎呀,我太厚道了,三更了哦~~
我们明天见~~~
☆、暗恋和爱恋3'还是改河蟹字哈~~'
晕晕乎乎地吃完饭,下午是体育课,我和素来一起选了排球,因为排球场就在篮球场旁边。
喜欢一个人就会无时无刻不想靠近他,素来就是这种典型。
我们练排球对接的地方是素来选的,离其他排球组的同学很遥远,紧贴着篮球场的铁网,可以360度无死角地观看陆栩带球上篮或者射三分的曼妙英姿。
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两个排球烂到老师都绝望的体育白痴老是把球打到对面去。
如果是陆栩捡了丢过来,素来能红着脸羞答答地笑半天。
她每次都会细声细气地说:“陆栩,谢谢你。”
陆栩就很冷淡地点个头,转身跑回球场,奔跑的风卷起他衣角。
素来会怔怔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很久很久。
素来化身望夫石,然后我们都不用练了,我严重怀疑这才是我排球老是考不过的根本原因。
今天弟弟他们分组训练,他当然和陆栩一组。弟弟个子在打篮球的里面算矮的,虽然他死不承认。但弟弟速度快,经常从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把球从对方手里抄走,再一个转身,传给陆栩,然后陆栩就像闪电一样,左腾右闪,突破,来一个非常漂亮的上篮。
他们配合得那么好,好像天生就应该在一起。
我一直不能理解那么多人抢一个破球扔进一个破筐,再等破球从破筐里掉下来好继续抢,这种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可是那么多人为它着迷,而我则是为那些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人着迷。
每当看到弟弟微微沉下肩,所有表情都退去,只剩下锐利的专注时,我就会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很骄傲的感觉。
“思琪,你看!”素来忽然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我回过神,就看见又一个进球,弟弟跳起来和陆栩击掌,弯弯眼睛对他笑,脸颊左边跟着漾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陆栩微微低头看他,眼神柔软得不像话。
太阳从天心落到西角,夏末的骤雨初歇,空气湿润而凉爽,带着淡淡的青草香。
体育课是我值日,等我把排球收齐,推回仓库赶到校门,相约一起去溜冰的人已经一堆堆挤在那。
毛毛远远就冲我招手:“思琪!”
我走进一看,哇,几乎全班都来了啊。
我心里有些同情大胖:“这么多人,大胖会破产的吧?”
阿蛮摇摇头:“不是他一个人请啦,男生里面AA的,所以才会叫这么多女生。”
我四下环顾,素来正小鸟依人地贴在陆栩身边,仰着头,和他说着什么似的,但陆栩好像完全没有发觉她投射过来火辣辣的视线,也好像没听见她说话的样子,双手插在口袋里,斜斜靠在一旁的大理石柱上,眼神没什么焦距地落在远方,神色淡漠。
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素来有些受伤地低下头,却没有离开。
我找了一圈没找到弟弟,正想走过去问陆栩,才挤过去,还没开口呢,就看见弟弟从厕所的方向跑过来,跑到陆栩旁边,两只湿哒哒的手就往陆栩衣服上抹。
“那个薛思嘉,我这里有纸巾,你别擦在陆栩身上了。”素来小声说,把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弟弟斜着眼看她,冷哼一声,口气一如既往很差:“我高兴,我就愿意抹,陆羽身上穿的还是我家的衣服呢!”
不知道为什么,弟弟对在男生里很受欢迎的素来最不感冒,甚至有一丝丝敌意。有一次素来脚下一绊,带着些许故意撞进陆栩怀里,正巧就被弟弟看见,弟弟冷冷地抛给她一句:“丑人多作怪!”把素来说得眼泪汪汪。
素来脸色白了白,手慢慢地垂下来,我看着她觉得有些可怜,却不知说什么好。
“素来,我们去那边吧?”我笑着去拉她,她点点头,走时还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陆栩,可惜神女有情,襄王无梦,陆栩的视线根本不在她身上,从头到尾,连一点余光也没有分给她过。他身上挂着好几个湿哒哒的手印,抬手梳了梳弟弟刚刚被风吹乱的头发,刚才冰冷到令人心惊的眼里此刻反倒带着纵容和笑意,轻声和弟弟说:“头发长了呢。”
“别和我说话!”
挤过几个人,隐隐约约,听见陆栩带着笑意地问:“……吃醋了?”
或许是……吃错药了?我歪着头想了想,实在是没听清,算了,管他呢。
这时,大胖大手一挥:“人齐了,兄弟姐妹们,出发咯!”
一大群人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往溜冰场前进。
租了鞋子,大家都各自找伴滑开了,我终于知道男生们为什么甘愿大出血请女生来溜冰了,女生大多不会,于是这些家伙就堂而皇之的和喜欢的女生拉着手,扶着腰,平时猥琐的行为瞬间合法化。啧啧,溜冰场简直就是爱情细菌滋生的温床嘛,谁说男生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废材,看这j□j诈的骚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