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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头目被揍的又疼又晕,都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忽然听见伊臣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声音,脑袋倒是慢慢清醒了过来——原来如此,他是着了这个小白脸的道了!
要是他真想给他们开脱,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就行了,可他偏偏就把给钱的事情说了出来。白哥听说了这件事,这才会火冒三丈把他暴打一顿,结果那个小白脸不但没损失一分钱,还白白捡了一场好戏看,顺便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小头目越想越气,肿着眼睛,咬牙抬起头。
这个时候,伊臣已经跟着白哥走进大门里去了,似乎觉察到了小头目的视线,他回头看了小头目一眼。
那琥珀色的眼瞳又深又冷,像是初春的暖风瞬间凝结成了寒冬的冰雪。
刚才那些温暖的微笑和客气的态度,就像是一场幻觉,仿佛这个冰冷幽深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他。
小头目整个呆住了,他目瞪口呆地伊臣收回视线,与白哥笑聊着走进了魅夜。
漆黑的夜幕中,他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狠狠打了一个寒噤。
这个小白脸……原来是个狠角色!
在二楼的包房里,刘远雄独自窝在沙发里,唇角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电视上,刚才的卡拉OK画面早就被切掉了,换上了魅夜门口的一台监视器的画面。
伊臣耍手段教训那些小流氓的情景,全都被刘远雄尽收眼底。他觉得挺新鲜,那些看门的小打手喜欢欺负生面孔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这样既能把一批底细不清楚的人拦在外面,又让这些小流氓消耗不少荷尔蒙,回头就不会在魅夜里面瞎闹了,所以他也从来没阻止。
这些打手都没有经过专业培训,拳脚功夫并没有路数,但胜在下手够毒,战力不可小觑。也有不识时务的人跟他们正面单挑,但下场基本上都很惨。
但是,像伊臣这样玩弄伎俩,利用白泷的手借刀杀人这一招,他倒还是头一回见到。初想他以为伊臣是贪生怕死,不敢正面迎战;但细细回想一番,才觉得别有深意。
伊臣一开始就明白自己拳脚功夫不行,硬碰硬没有胜算,因此故意客气忍让,甚至掏出买路钱来主动示好。等到白泷现身以后,他又巧妙地抢占先机,爽利的告了一状,让那些小流氓浑身是嘴也说不清。退一步说,就算他们以后还有机会跟白泷解释清楚,也早已失去了先发制人的机会,这一身脏水是很难洗掉了。
而更重要的是,这些小流氓跟伊臣第一次交手就吃了大亏,并且吃的还是暗亏,这狠狠煞了一番他们的锐气。让他们正面打打杀杀是完全没问题,但是要跟伊臣玩伎俩和耍手段,确实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今后他们只要有脑子,就知道这小子不能再惹。
刘远雄并没觉得伊臣哪里做得不对,相反还挺赏识他,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会让看门的小子爬到自己头上去的,必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而他自己是个粗人,底下的兄弟们也是个个粗俗不堪,就算真被人羞辱了也只会喊打喊杀的要人命,一点风度也没有。
他知道,这种残暴粗鄙的作风,在开荒初期还挺有用,但等到一切都步上正轨之后,就用不着这么多打手了,他更需要的是找一些智谋型的人才来助自己一臂之力,守住这份江山。
刘远雄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光凭一个魅夜根本满足不了他。他相信只要按照现在的路子走下去,别说是在旧城区称霸,就算干掉天玄会,推倒兴义会的现任大佬,自立为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这个姓叶的小子,他看来是要定了!
、35
踏进魅夜;一股呛人的香烟味扑面而来。
伊臣低头咳了几下。
宽敞的大厅里人声鼎沸,挑高的天花板上挂着水晶灯;地板上铺着脏兮兮的红色地毯。一群群的赌徒聚集在每一张赌桌前;嘴里叼着烟;手里抓着一把筹码正在吆五喝六。推开的门带进一阵冷风,有几个人抬起头;带着新奇的表情看了伊臣一眼;又很快低头沉浸到赌局里去了。
这些赌客就是兴义会在本地的主要收入来源;他们有的是靠赌钱放松工作压力;有的无所事事在魅夜消磨时间。整个兴义会就像一群寄生虫似的爬在他们的身上,靠从他们手里不断吸金来养活自己;赚的盆满钵满。
伊臣朝周围环视一圈,看见靠墙站着几个身穿黑西装的高大男人。
跟看守大门的那群小流氓相比,这些男人才是真正看场子的打手,凡是有人出老千,在赌场里捣乱或者输光了钱企图拖欠赌资,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魅夜跟天玄会的赌场一样,有着严格的规矩,坏了规矩的人,轻则打断手脚,重则丢掉小命,直接被套麻袋绑上石块,丢到海里去喂鱼。
白哥带着伊臣和张松穿过这些人群,坐电梯来到二楼。
二楼的气氛就比一楼幽静多了,狭长的走廊里灯光昏暗,数间包房沿着两侧一字排开,大约总共有十几间。包房的门上镶嵌着长条形的玻璃,装饰的跟KTV差不多,但全部都是灰黑色的单面玻璃,从里面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外面却看不见里面。
伊臣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整座魅夜的客流量,它虽然跟天玄会不能比,但以一个外地来的新帮会的根据地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这个刘远雄,做生意的本事不算太差。
在一间包房门口,白哥停住脚步,敲了敲门:“老大,客人来了。”
随即,他就推开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伊臣走进去,包房里烟雾缭绕,刘远雄正叼着一根雪茄,坐在沙发里无所事事地调着电视遥控器,怀里还搂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看见伊臣,他也没说话,只是眯起眼睛,冷冷地上下打量他。
伊臣也没拘束,走上前几步,大方地笑笑:“今晚多谢刘老大赏光,愿意亲自见我一面。”
那温柔的嗓音彬彬有礼,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清新悦耳。刘远雄只觉得一阵暖风轻轻吹来,弄得他全身都麻酥酥的,通过监视器和亲眼看到真人,魅力果然不一样。
“叶伊臣?”他取下嘴里的雪茄,懒洋洋地吐出一口烟。
“正是。”
“你刚才在大门口,把我底下的兄弟欺负的挺惨呐。”
伊臣笑笑,赌场的大门口一般都有监视器,所以他也没太意外:“这哪叫欺负,我只是稍微跟底下的兄弟们打个招呼。毕竟来到一个新的环境里,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要是我表现的不好,今后要挽回自己的形象就很难了,您说是吧?”
刘远雄愣了一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小子,你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你这是哪来的信心,相信我们兴义胡肯定会要你?!”
伊臣又笑笑:“我想既然刘老大愿意亲自出面,总不会有什么差错。如果是我想多了,那真抱歉。”
刘远雄眯起眼,他开始感觉到这个小白脸不太好对付。这小子虽然看起来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却有些笑里藏刀,或者可以说是不知好歹,胆子太大。
虽然刘远雄喜欢有才华的年轻人,却并不喜欢那些太不懂规矩的愣头青。就算再厉害的小子,到了他刘远雄面前也必须俯首称臣,绝不能胆大包天的爬到他头上去。
于是,他打算摸摸叶伊臣的底细,问:“我问你,听说,你在公司很受谢荣器重?”
伊臣笑笑:“器重倒是算不上,谢叔只是比较关照我。”
“呵,谢叔,叫得倒是挺亲热。那你平时跟着他,都做些什么事情?”
“他做什么,我就学着做什么。”
刘远雄皱了皱眉,这小子真会打太极,说了等于没说嘛!他咬了咬牙,又问:“那谢荣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他是拒不肯抛弃天玄会转投我们兴义会,才会落到那种地步。说到底,他的死我们兴义会也是有责任的,听说你算是他的弟子,为什么不但不恨我,反而还主动愿意投靠我?”
伊臣反问:“怎么,刘老大是以为我在做戏,假借投靠的名义来找你报仇?”
刘远雄怔了怔,他还没把这些话说出来,这小子倒是抢先说了,还真挺精明!他毕竟是魅夜的老大,说话做事要有风度。伊臣既然已经这么问了,他就不能再顺着他的话承认,否则会显得他既多疑又小心眼,对待主动投靠的新人不够大方。
于是,他勉强笑笑:“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兴义会难得会来你这样年轻有为的才俊,我不免有些好奇,问问而已。”
伊臣又笑:“有什么奇怪吗,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刘老大您称我是才俊,我也自认为自己是有一点本事的,可不想一辈子都在那家小公司里干些底层的活儿。可是天玄会的风格您也清楚,它摊子大,讲规矩,等到我一层层的爬上去,头发都白了!”
“那么,你不恨我?”
“有什么可恨?谢叔不肯接受您的邀请,那是他不识抬举,咎由自取!”
刘远雄长吐一口气。
实话说,他真不知道这个漂亮小子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假。而这时,伊臣又接着说:“刘老大,看来您对我还是心存戒心?可是您从天玄会挖了这么多人过去,难道就从来不对他们有戒心吗?他们的想法都和我一样,只是想在一个新帮派里寻找机会出人头地,您信得过他们,难道就信不过我?就只是因为我和谢叔有一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吗?这可对我太不公平了啊。”
刘远雄被他责问的哑口无言。
兴义会走的路子,确实是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有能力,就可以吸收进来一起打拼;只要有野心,就可以推翻上面的老大自立为王。他确实根本不用担心叶伊臣真正的来意,他现在是孤身一人深入虎穴,如果发觉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接把他干掉就行。
想到这里,刘远雄反而觉得自己有些瞻前顾后了。他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踱步到伊臣面前,故作客气的拍拍他的肩膀:“小子,你说得对,是我这个老大太多疑了。难得有年轻人愿意投靠,我应该大方地欢迎嘛!”
说着,他的语气突然一转:“不过,你也知道,我们兴义会是唯才是用。刚才你虽然说了不少大话,但我可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就相信你。接下来,你得给我看看你的本事,如果不能让我满意,到时候……可休怪我不客气!”
伊臣笑着点了点头:“刘老大说的是,那,您想让我表演一下哪方面的本事呢?事先说好,拳脚功夫我可不行。”
刘远雄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小子,既然谢荣赏识你,那你的脑袋一定挺聪明的?”
“还行吧。”
“会赌吗?”
“一点点。”
刘远雄眯眼一笑:“那,我们就一赌定输赢,如何?”
“可以啊。”伊臣笑笑。
一直在门口旁听的白哥,听到刘远雄这么说,立刻心就凉了半截,喉头也有些发紧。这个姓叶的小子,亏他还笑得这么轻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中了圈套!
为什么刘远雄来到本地以后直接就开赌场做生意?因为他对这一套规矩滚瓜烂熟!刘远雄一辈子都没做过正经事情,没钱花的时候就泡在赌场里,从十几岁泡到几十岁,就算在吃牢饭的时候也经常是扑克牌不离手。
可以说,赌钱就是刘远雄吃饭的家伙,不论是堂堂正正的赌,还是暗地里玩花招阴人,他都门儿清。要是以赌局来定输赢,叶伊臣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然而,就算叶伊臣感觉到其中有诈,也早已经是骑虎难下。他是带着本事来投靠刘远雄的,必须要在他面前证明自己的本事,而且也不能犹豫退缩。否则的话,他的行为就会变得很可疑,会被兴义会怀疑是来讹人的,恐怕今天很难活着走出魅夜。
自己的老大,真是下了一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