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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青轻轻嗯了一声,杜天泽又逗了她两句,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说到北京的交通,世界人民都头疼。司机到所里接上她出发的时候不到三点,路上稍微堵了两次,等他们到达杜天泽住的四季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五点了。冬天天黑得早,这会儿天色已经几乎完全黑了下来。泊车员替她开了车门,呼呼的北风便一股脑儿地灌了进来。把李思青吹得打了个哆嗦,她赶忙把大衣的领子立了起来。
下了车走进酒店大堂,就看到杜天泽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李思青被风吹得头发有些乱,脸色也泛着白,他连忙几步走过来牵起了她的手:“被风吹到了吧?我们先上去,你喝口热水定定神,等会儿再下来吃饭。”
李思青身上有大多数女生都有的一个毛病,就是特别畏寒。本来就已经在所外站着等了司机好一阵,刚刚又在外面走了一段路,赶上这天风大兼温度低,进了酒店又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一冷一暖把她吹得很是难受。听到杜天泽这么安排,她也就由他紧紧牵着自己的手,进了电梯。
上到十层的时候,杜天泽带着她出了电梯,又一直往前走到转角处才停下来开门。一进房间,李思青只觉得眼前突然就闪了起来。房间里灯火通明,金碧辉煌。装修似乎是中西合璧,却又贯通古今,质地厚重花样繁复的月拱门和棕红色的实木家具相互呼应,就连桌几上摆着的灯具和木盒都是同色系的。开放式的书柜里还摆着一个颜色温润的绿色瓷瓶,瓷瓶里插着一只白色的蝴蝶兰,显得高雅幽静。
杜天泽给她倒了杯热水搁在茶几上,抬头一看,李思青还呆呆地站着。便绕过茶几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一起坐到了沙发上。又把水杯放在了她手里,亲昵地说道:“怎么站着一动不动,嗯?刚刚被冻傻了?”
李思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喝着杯中的热水。过了好一会儿身上才终于暖了起来,杜天泽因为是和她挨着坐的,这时候看到她的脸渐渐恢复了红润,便让她把大衣脱下来:“小心等会儿下去又着凉。”
李思青听话地站起来,乖乖脱了外面的衣服,才又挨着杜天泽坐了下来。杜天泽看她也不用喝水了,身子往后一靠半躺在了沙发上,连带着李思青半个身子倚着他也靠在了沙发后背上。
两人分开两个多月,此刻终于又能靠近彼此,还是这么亲密温馨的姿势。李思青心里忽然就有些软软的,酸酸的,眼睛想流泪,胸腔里却似乎填满了实实在在的幸福。好像一瞬间她就从过去父母嘴里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女人,渴望和自己的爱人靠得近些再近些,从此以后再不分离!
人类,有时真的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幸福,喜悦,兴奋明明都只是些虚无的情绪。可当人们真得体验到这些情绪的时候,却又觉得头脑发涨,内心充实,血液急速流动,好似身体里真的被填充了东西,血液中真的装了一个水泵一样,情难自已地激动着,颤抖着。就好比此时的杜天泽,他心中情绪的激烈程度丝毫不亚于身边的李思青。
他难以相信,自己会被一个小了好几岁,仅仅交往了两个月的姑娘激发出心底里那股难言的情感。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那些无伤大雅的,你情我愿的男女□已经尝过不止一次。最开始,他觉得兴奋,可几回过后,便渐渐麻木了。父母自他进公司开始,就不止一次透露出想让他早点结婚安定下来的意思。
他是有固定的女友,可那种麻木的感觉总会在他和对方交往到关键阶段的时候铺天盖地朝他袭来。他有时半夜醒来,看看旁边躺着的女人,心里就会问自己:以后就要和这个她共度一生了么?他问了自己很多次,可他从来没有哪怕霎那间的冲动回答自己,好,就是她了!我要娶她做我的妻子,今后就是这个女人,我要让她享受富有幸福的生活;她也要一直陪着我,哪怕我有一天倒霉破产,欠着一屁股债,只能给她一碗稀饭喝。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他为自己感到悲哀。
可是,就在这一刻,面前的李思青无知无觉地靠着他,手搭在他的腰上;他轻轻抚着她柔顺的头发,他突然便有了这样的冲动,他想和身边的这个女人结婚!即使两人还未接过吻,更不曾上过床,他不知道她的三围尺寸是不是他最喜欢的那种,也不知道她是否有似水的柔情来抚慰他今后生活的疲惫与烦躁。他只知道,这一刻,他开始渴望结婚,他的内心不再麻木,不再冷淡,不再无所谓,而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和这个女人建立起一个家庭共渡今后的人生!
在这股情绪的驱使下,杜天泽猛地坐起身来,把李思青的双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手中,眼睛犹如墨染过一般,黑得发亮。他认真地盯着自己眼前的女人,热切地开口:“思青,嫁给我吧!我想和你结婚!”
李思青被杜天泽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震得呆住,她仔细地看着眼前的杜天泽。他的情绪显然非常激动,脸上带着满满的希冀与渴望,眼睛死死地看着她,她的一双手被他抓得生疼。李思青今晚的情绪显然也不在正常范围内,被杜天泽这种带着神圣的紧张感染着,她刚刚平静下去的心绪似乎也重新沸腾了起来。她的喉咙开始发干,发痒,就连开口的声音也带了一丝干意:“天。。天泽?”
“是我!我在这儿。思青,你愿意吗?愿意嫁给我吗?”杜天泽此刻的表情透着难以言喻的真诚。
李思青的心瞬间就定了下来,她没有再去想母亲和好友的嘱咐,也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在读的研究生,她只知道她对眼前这个男人从之前深深的喜欢一瞬间就变成了一股沉沉的爱意。正是在这股爱意的驱动下,她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愿意!天泽,我愿意嫁给你!”说完她就扑入了杜天泽的怀里,两只胳膊搂上了他的脖颈,身体也开始微微发着抖。
杜天泽听到她的回答,脑海里立刻就像有火花在噼里啪啦地炸个不停。他同样紧紧抱住了扑入自己怀中的李思青,手掌重重地隔着衣服抚着她的后背。好像过了几秒,又好像过了几分钟,他一把捞起了李思青的双腿,将她横抱了起来,在原地激动地转了几圈,之后又一起气喘吁吁地倒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两人都不说话,却都带着满脸的笑意,就这么相互看着对方,似乎想要这样一直看到天荒地老!
奢华却又充满着浓浓暖意的大使套房内,只剩下西洋落地钟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着。
作者有话要说:《北京一夜》 陈升·刘佳慧
、第二十章
第二天清晨,当灿烂的金色阳光透过卧室的大窗洒满整个房间时,室内的闹钟也同时发出了响亮而刺耳的声音。
李思青睡意正浓,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摸索着摁掉闹钟,又翻了个身,想要再睡一会儿。昨天实在是太累了,兼之情绪剧烈的波动起伏,让她整个人身心疲惫。没想到她刚刚翻身过来,手机却响了。
李思青皱了皱眉头,一把将不停响着的手机从床头柜上抓下来接通,语气有些粗重地开口道:“喂,天”
天字一出口,李思青突然就完全清醒了,惊吓之下嘴上也不由自主地噤了声。她刚刚睡醒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只听对面的陈明语气寻常地问道:“怎么突然不出声了?天怎么了?”
李思青因为内心的紧张连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没,没怎么。呃,我是说,”她顿了顿,突然就想到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是说,天亮了,正在喊小翔起床呢。”
陈明笑道:“这才刚过七点,怎么这么早就叫他了。让他多睡会儿,要不白天没精神到处跑。”
李思青听到陈明话里的笑意,适才紧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松懈下来:“这会儿叫他,他也得八点才能起来。”许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失言,她的声音情不自禁地带了些娇软的味道:“老公,公司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啊?”
“还算顺利,大部分钱都到位了,和施工部门昨晚上也碰过面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那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吧。我和儿子还得在这儿呆四五天呢。”
“儿子烦你了?四五天很快就过去了。你也好久没出去放松了,这回正好好好休息一下。”
李思青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就是想让陈明过来陪着自己和儿子。她想到昨天碰到了杜天泽就心里烦躁,睡梦中那些早已过去的陈年旧事更是让她不想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看到他。
她用了多少力量和意志,才把被他打得支离破碎的梦想和生活重新修补好,又何其幸运地遇到了陈明这样的老公和爱人,对她和杜奕翔掏心掏肺地好。李思青觉得自己要以比过去成熟和用心百倍的态度来对待他,对待他们的爱情和婚姻,才能不辜负陈明的这番深情。而不是囿于过去的阴影和内心的伤痕里,像刚才那样,无意中做出有伤夫妻情意的事。
“可儿子昨天还说想你了,闹着要回去找你。”
“我在这边还得呆两天,再赶过去你们大概也该回来了。我还是回家准备一下迎接你们吧。”
“哦,我们看完比赛第二天就回去。那你自己在外面也要注意身体。”李思青嘱咐他道。
“遵命!老婆。”陈明一本正经地回答。
李思青嗔了他一声油嘴滑舌,两人又说笑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一天,李思青带着儿子,还有一直走在他们母子身边的杜天泽,一起逛了杜奕翔已经去过,却又指示一定要再去一次的新加坡动物园。
新加坡的动物园并不大,动物的种类也不算全,可它完全贴合自然景观的设计使得身在其间的游人能够最大程度地放松自己。与国内很多动物园相比,更加特别的一点是这里的动物都没有被关在笼中,它们可以尽情地享受这座岛国由于靠近赤道而得天独厚的灿烂阳光。游人走着走着,可能突然会发现头顶有一只猴子轻盈地攀跳过去,又或者看到大路中有一只可爱的松鼠在悠然地蹦达。
杜奕翔却是很喜欢摸那些长颈鹿的头。长颈鹿在他眼里,每一只都是个子高高、脖子长长、脑袋小小、睫毛浓浓的大萌物。一旦给他瞧见了,他便一定要等它们低下头,好凑上去摸摸它们的脑袋。摸到了他就乐呵呵地回头喊妈妈,李思青心里觉得儿子真是可爱,手中的相机便不停地咔嚓着。有几回,杜天泽也走了过去站在儿子身边,杜奕翔摸着长颈鹿的脑袋,他则摸着杜奕翔的小脑袋。看李思青只是站着,便出口喊她:“思青,替我和儿子也照一张!”
杜奕翔听了倒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继续地抚着面前温驯的鹿,一脸的笑意。李思青看他们这样,只得抬起了胳膊继续拍着。
过了一阵,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单身的女孩子对着一只荡来荡去的猩猩不停地拍照,杜天泽也没有和两人打招呼,便走了过去,和女孩说了几句话。然后李思青就见到两人一起朝她和儿子走了过来。
她心里一沉,瞬间明白了杜天泽的打算。等到那女孩走了过来的时候,李思青笑着从脖颈上摘下相机递到对方手里,开口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太会照相,还是你帮他们照几张吧。”
女孩笑容明朗,爽快地接过了相机,一边低头摆弄一边问道:“姐姐不一起照吗?刚才哥哥可是说让我给你们全家一起合照的哟。”说着女孩抬起头来,脸上显出了打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