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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野啊,你也太玩命了,这工作永远是永远都干不完的,身体可是自己的,你出差回来挺累的,不说赶紧回家休息跑来报社干嘛?”
“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儿,不放心就来报社看看,你看,这不正好还帮上你忙了么?”
袁明义听了这话,脸色忽然就变了,那一点点温和的笑容瞬间荡然无存,他从李润野的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他僵硬地点点头,看着李润野收拾完东西关上电脑,客气地跟自己告别,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李润野,敢情你跑来报社就是因为“不放心”?你是想来“帮”我还是想来“监督”我?我不过替你代一天的班,你至于像盯贼一样盯着么!
袁明义觉得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李润野会那么痛快地答应替自己审版,原来……他本来就是“不放心”才会来报社的!
他阴沉着脸回到办公区,顾之泽正在那里磨磨蹭蹭地关电脑,为了安全起见,他得跟李润野分开走。
“小顾,辛苦你了。”袁明义说。
顾之泽笑眯眯地说,“不辛苦,谢谢袁大哥把这消息给我了,我占大便宜了啊,好大一块版面。”
“好说!”袁明义的语调微微扬了上去,带着几分笑意,可是眼底却一片冰冷,“以后有了还给你,你干活麻利!”
得了表扬的顾之泽更开心了,袁明义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问:“医院那稿子的署名改了么?”
“不知道啊,”顾之泽挠挠后脑勺,“反正我自己没改。”
“行了,你走吧,我来改吧,”袁明义挥挥手,“反正我手头还有点儿事儿没干完。”
顾之泽背着书包,极其欢乐地走了,他觉得今晚可以唱唱“翻身农奴把歌唱”。
***
第二天,没能翻身的“农奴”顾之泽可怜巴巴地趴在床上,整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坚决拒绝爬起来做早饭。
李润野笑着从楼下的早点铺里端上来一份热腾腾的豆腐脑、小笼包,直接端到顾之泽的床边。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吃早饭,正高兴呢,李润野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电话来的一瞬间脸色忽然变了,双目倏地瞪大,精光暴射,手里的勺子一下子掉在了床上,一片油渍慢慢浸染开来。
顾之泽放下勺子去抓李润野的手,凑过耳朵想去听听电话里都说了什么,通常李润野是不会瞒着他的,可是这次,顾之泽惊讶地发现李润野甩开自己的手站了起来,他连退两大步远远地离开床,浓眉紧锁。
顾之泽判断不出来李润野脸上的表情是生气还是焦急,是忧虑还是……深深的关心,他只听到他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去。”
“师父?”顾之泽轻轻叫了一声,觉得整间房间里都是阴沉沉的低气压,这是风雨欲来的感觉,压抑而危险,他小心翼翼地问“出什么事儿了么?”
李润野握着手机,凝眉定目地看着他,几秒之后缓缓地摇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袁明义的脑洞比我大,他比我适合写小说。
第六十八章
顾之泽迅速地翻身下床;紧走几步逼近李润野;“出什么事儿了?”
“……”李润野沉默地看着他,再摇摇头。
“我们说好的,有什么事不许互相瞒着,”顾之泽坚定地再往前迈一步;鼻尖几乎要撞上李润野的下巴,“师父;你不要瞒着我。”
“之泽,”李润野喘口气,“这事儿……你先让我缓几天行么;我了解一下情况再告诉你。”
“不行!”顾之泽坚定地摇头;他越来越相信李润野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否则他不会这样,“我们是在一起的,你说过无论是好是坏都在一起。”
李润野着迷地看着顾之泽,坚定勇敢,眼睛里散发着异样的光彩,这样的顾之泽让他怦然心动,他捧起他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呃……呜呜……”顾之泽翻个白眼,刚刚那么好的气氛,自己热血沸腾地表了衷心,难道不应该换来对方的坦言相告么!这明明就应该是激情满怀的革|命戏,怎么忽然转成了情意绵绵的言情剧了,自己跑错片场了?
算了,先亲爽了再说!
当顾之泽面色潮红的从李润野的怀里退出来时,脑子乱哄哄的,还在苟延残喘的理智促使他继续追问:“到底什么事儿?”
“哎,”李润野笑着去掐顾之泽的脸,“你的记性怎么那么好?”
“快说!”
“我说了你别介意啊,”李润野撩开顾之泽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他把自己的额头顶上去,在极近的距离下看着顾之泽的眼睛说,“李舸可能要回来了。”
顾之泽愣了半秒就开始挣扎,想要从李润野的怀里挣脱出来。
“之泽!”李润野收紧手臂圈住他,“生气了?”
“生什么气?”顾之泽歪着头问,“我干嘛要生一个失心疯的气?”
“失心疯?”李润野很好奇,想想看这个名字还挺符合李舸疯狂的个性的。
“我一直觉得那个失心疯一定是喝了什么牌子的地沟油才会决定离开你!”
李润野楞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一笑就不可收拾,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觉得刚刚还堵在自己心里的一口气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行了别笑了,”顾之泽被笑得有点儿脸红,觉得自己句话就是摆明了在吃飞醋,于是他果断转移话题,“回来就回来吧,你那么紧张干嘛?”
“他想见见我。”
“见?”顾之泽板起脸,“怎么个见法?见多久?”
“还不知道,他就是打了个电话而已。”
“他想干嘛,破镜重圆?”顾之泽口气不善地问。
“不是,”李润野摇摇头,把顾之泽重新拉回到怀里,“八戒,李舸应该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当初为了我们俩的事他也跟家里闹翻了。他跟我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多的背景和关系,在安宁他举目无亲,离开我以后他换了手机号码,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很担心,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刚刚他给我打电话,说遇到了麻烦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不能置之不理。”
“很糟糕么?”顾之泽问,心里又不满又担心,矛盾得一塌糊涂。
“不知道,得见面看看情况再说,我能去么?”
“你刚刚不是说‘会去’么?现在又假惺惺地问……”顾之泽不屑地撇撇嘴。
“我是很担心,刚才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就匆忙答应的确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李润野捏着顾之泽的下巴,颇为认真地问,“我能去么?你要说不能我一定不去!”
顾之泽拼命控制,到底还是没能管住自己往上咧的嘴角和逐渐燃烧起来的脸颊,他掩饰地咳嗽一声说:“那……不管有什么事,总之不能瞒着我。”
“你还怕我跑了啊,”李润野好笑地问,心里觉得热乎乎的,顾之泽这么在意自己,这让他由衷地高兴。
“对啊!”顾之泽点点头,“叶琛说李舸长得特帅!”
“帅能当饭吃?”
“难说,不是说‘秀色可餐’么?”顾之泽全然没发现自己的口吻有酸溜溜的味道。
“可我就喜欢吃猪头肉。”李润野笑着吻下去,换来顾之泽一阵拳打脚踢,不过力道不怎么有诚意罢了。
等李润野把顾之泽的毛捋顺了,两个人准备收拾收拾去报社时,李润野的手机又响了。顾之泽三步就冲过去抢先夺过李润野的手机,杀气腾腾的。
他板着脸去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名字,“辛奕”两个大字闪来闪去,好像在嘲笑他。
顾之泽撇撇嘴把手机抛给李润野,自己转身去穿外套,李润野按下了通话键。
“什么?怎么可能!”李润野的声线陡然升高,惊诧异常的口吻让顾之泽扭头又跑了回来,他明确无误地从李润野的脸上看到“紧张”和“忧虑”。这种表情从未出现过,在他的印象里,李润野是那种天塌下来都要慢悠悠喝完一盏茶的人,所以此时的李润野让顾之泽忽然有了种深深的恐惧感,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出事儿了。
李润野放下电话,冷静地说:“赶紧去报社!”
***
在飞车去往报社的路上,李润野告诉顾之泽,今天《晨报》社会版的头条惹出大麻烦了,华丰医院的代表现在就坐在辛奕的办公室里气势汹汹地要“讨个说法”。
顾之泽两层衣服都被冷汗沁透了。
“院方代表说那篇文章指责他们‘乱收费’,有‘医疗黑幕’,这种失实的、不负责任的文章给医院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声誉损失,已经构成了诽谤,他们要求登报致歉,而且不排除法律诉讼的可能。”
李润野一边开车一边沉声问,“顾之泽,崔紫轩写什么了,你难道没给她把把关么!”
“崔紫轩?”顾之泽抹一把冷汗说,“这文是我写的,崔紫轩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李润野的眉头皱成一个死疙瘩,“那为什么会署她的名字?”
顾之泽把这稿子的来由大致说了一遍,李润野诧异地问:“你说署名是改过的?”
“对啊,好在我改了,要不真是坑了崔紫轩了,她还是个学生呢。”
李润野飞速地瞟一眼顾之泽,无奈又气愤,他真觉得这孩子是猪八戒投胎的。
“你到底有没有采到院方的负责人?”
“没有。”
“那你就敢写?”
“我没写!”顾之泽急得脸都红了,“我就是把事情说了一下,顺便之指责了一下他们的态度,我没有说他们‘乱收费’有‘黑幕’……而且,那稿子袁哥把过关的。”
李润野一脚把刹车跺到底,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黑色的x6划过一道s形的曲线,歪歪扭扭地停在了路边。他一把攥住顾之泽的肩膀,沉声问:“谁给你改的稿?”
“没人改,”顾之泽被李润野吓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润野,带着凶狠的表情,眼睛里能焠出火来,“就是我写的时候,袁哥在旁边看着,给我指出了几处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他说‘不疼不痒’的,起不到‘威逼利诱’的效果。”
“顾之泽!”李润野低声吼道,“你是个职业记者,最起码的职业原则都不记得了吗?没有事实根据的内容能随便写么!”
“我……”顾之泽回想一下自己昨天的情况,自己热血冲头好像也写了点儿含沙射影的句子,“可是师父,我绝对没有明说他们的‘乱收费’!”顾之泽急急地为自己辩解。
“这事儿还用明说么?暗示就足够了!”李润野重新打着火开车上路,他脸板得死死的,一丝表情都没有,连目光都是凝固的。
顾之泽觉得一股凉气一点点从心底蔓延开来,在六月天里,他很快就觉得自己手脚都冰冷了。
李润野,他生气了。
真的生气了,认识他一年多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润野,整个人想一块坚冰,冷、硬、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如果敢伸手去摸一下,能冻掉自己一层皮!顾之泽努力了好几次,想要去说点儿什么,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车子停到车库的时候,顾之泽的眼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