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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猝不及防,短短两个月后,封耀华在赌桌上猝死。
……
“他的身份和地位太特殊了,那不是一般的家庭,要承认你的身份是不现实的,再说他还有自己的老婆,大家都有难处。”
罗锦麟的话反复萦绕在言敬禹的脑海里。
原来他真的是封耀华的亲生儿子,只能活在暗处,不能走到阳光下的私生子。
那个薄情无义的老男人,将他定义为一个意外,在正常生活轨迹之外的东西。
而那个交通事故,真相竟然是如此丑陋不堪。
雨水打在车窗上,模糊了言敬禹的脸,指间的烟上已经积蓄了一段灰白,轻轻落下,那露出来的星火灼伤了他的手指。
他轻笑了一下,认可了这个事实,自己羞辱的身份,可以被随意摆布的人生,被恶意波及的命运……一股恶心从胃里翻腾上来,他重重呛了一口,将烟捻在自己的左手背上,随着刺啦一声,皮肤上出现一个红肿的印记,慢慢变焦色,整个过程中他竟感受不到半点痛。
持续的空白后,脑海里呈现唯一的温情画面,于这个冰冷的世界,像是唯一的火光。
那还是他刚进湛家的时候,少女时代的明澜,总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头,用甜甜的,清脆的声音叫他哥哥,待他回头看她,她会献宝似的用手捧出零食,漫画书,奇异的小玩意,讨好般地递给他。
像是怕他沉浸在父母双亡的悲伤中不能自拔,怕他对新环境格格不入,怕他寂寞孤独,所以她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很积极地安抚他。
起初,懒得搭理她,时间长了,越来越觉得她单纯可爱,他很早就希望有这样一个妹妹,可以照顾她,保护她,满足当大哥的欲望,谁知因祸得福,竟然实现了愿望。
一起读书,一起爬树摘果子,载着她去听演唱会,甚至一起抱着睡在地板上……漫长的岁月,她在身边是最温暖的相伴。
缓释了他内心的冰冷,痛苦。
想起她,他冷峻的脸色稍霁,眉眼间竟然多了一丝温柔。
她应该是属于他的。
这个猛然窜出来的念头让他的太阳穴陡然一跳,双手在方向盘上收紧,低头笑了一声。
到现在,才肯承认,心里是后悔的,自己远没有那么冷静理智,那么潇洒不羁。
每晚,都会想一想她,念着她的好。
以前那种感觉不会这么强烈,自从她离开了他,那份好,一点点重现,分量越来越沉,压在心上,沉甸甸的。
最讽刺的是,她现在属于别人,而那个男人是封耀华可以摆在明面上的亲生子。
连这个都要和他争。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刷有频率地移动,摇上窗,将自己完全沉浸在静默的世界里。
伸了伸长腿,拿过手机,随意地调出那张他偷拍的照片。
这张照片的角度拍得很妙,看起来就像是两具亲密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彼此摩挲,彼此爱抚,火热的画面让人浮想联翩。
偷拍的时候抱着强烈的破坏欲,最终不忍,作罢歹念,给了她一个完满的婚礼。
现在又不同,这个歹念源源不断地从心底冒尖。
他伸出一指,很是温柔地摩挲照片上她的脸,像是她柔软的肌肤就近在咫尺,触手可及。那细腻的肤质,在指腹下流连,还有她香甜的气味,挣扎时候的喘息,跟真实似的拂上他的感官,他用心体会着,眼眸逐渐变深,多了一抹难言的燥热,良久,低下头,平静地看了看自己某个昭示淫^念的部位汹涌而来的变化,察觉到支起的胀痛,呼吸微微急促,英俊的眉目间多了一丝不耐,赶紧关上了手机,丢在一边。
*
周一的大会上,湛明澜做完汇报工作,言敬禹缓缓抬头,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片刻,评价道:“不错,抓住了产品的功能重点,很有针对性,值得表扬。”
湛明澜有些意外,心想,真是难得被他表扬。
会议结束,众人鱼贯而出,湛明澜拿着文件走向电梯,突然感觉有一阵热意从背后贴上来,侧头一看,高大的言敬禹竟贴得她很近,因为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眼睛,她本能往外走了一步,他倒是好整以暇,伸手点了点她裙子腰侧的蝴蝶结,微笑道:“怎么打得这么紧?”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轻描淡写:“你这样看起来像是一份礼物。”
暧昧铺天盖地地袭来,她立刻正色道:“我回办公室了。”
他抱臂在胸,扫了她的脸一圈,笑容和缓:“和你开玩笑的,不用这么怕我吧?”
“你无聊不无聊?需要我提醒你我的身份吗?”她义正言辞,“想逗女孩子的话,找别人去!”
说完转身就快步走开。
他颀长的身体轻轻靠在墙上,等她的背影彻底消失,才收回目光。
手机铃声作响,他接起应酬似的说了几句,挂断后,视线顺势落在屏幕上的图片,眼眸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手指轻点了一下,对象是一串陌生号码。
然后放回口袋,伸手摘下自己的领带,将软软的布料卷成一团,捏在滚烫的掌心里。
阳光下,靠在天台的护栏,正在喝水的某人,缓缓打开手机,这张亲密的照片清晰地映入了眼眸。
视线固定在屏幕上,良久,才选择退出来,将手机塞回外套的口袋。抬头将水一饮而尽后捏紧矿泉水的瓶盖,一个过度用力,锯齿状的盖缘刺破了手心。
、chapter 61
这天的工作量很大,湛明澜忙得颠三倒四,以至于回到家,没有一点食欲,随便吃了点东西,匆匆上楼就倒在床上,累得打起了轻鼾。
睡得很沉,连封慎上楼进门的动静都没听见,直到他的长腿不小心磕碰到沙发边的小几,带下了搁在上头的烟灰缸,碰的一声,湛明澜才睁开眼睛,侧头看见他,他正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然后俯身去捡烟灰缸。
“回来了?”她揉了揉眼睛。
他朝她笑了笑,然后走过来,往床上一坐,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和道:“很累?看你脸色不太好。”
“今天很忙,忙到中午都没时间打个盹。”湛明澜侧了侧身子,一手枕在脸颊下,安静地看着他,暖黄色的灯下,他的眉目近在咫尺,映入眼眸,真实地感受到一种叫幸福的东西。
在越南行之后,她越发觉得现世安稳的幸福是多么可贵,每晚和他同枕共眠,或秉烛夜谈,什么都不用做,拉着对方的手,依偎在一块,那感觉就非常美好。他不是擅长说甜言蜜语的男人,在感情上也不屑做那些虚浮的事情讨她欢心,但所及之处,总能传递给她一种沉静力量,让她感受到强有力的庇护。
甚至于,有时候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心会莫名其妙地动一下,再动一下。
“澜澜,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辛苦。”他捏了捏她的脸,说道,“呆在家里,看看书,养养花,做点自己喜欢的事,觉得无聊了就去逛个街,买点东西,这样的生活方式也不错。”
“咦?”湛明澜有些小意外,反问,“你要全方位地包养我?”
“包养自己的老婆合情合理。”
湛明澜扑哧笑出来,随即伸出手,很温柔地抚摸他的眉眼:“你会宠坏我的,到时候我会越来越嚣张跋扈,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他缓缓落下她的手,贴在唇上轻吻了一下:“我不介意,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湛明澜这才意识到他并非在开玩笑,而是真的提议她辞职,乖乖呆在家里,被他金屋藏娇。
“那样我会很无聊的。”她说,“我已经习惯这样忙碌的状态,停下来会觉得空虚,再说工作也给我带来很大的成就感,我舍不得放弃。”
“那以后有了孩子呢?”他问。
“有了孩子的话,我会选择呆在家里好好照顾他,等他大一些了再回去工作。”湛明澜笑说,“你别太担心我了,我早就适应这样的工作力度了,睡一觉就元气充足了。”
封慎“嗯”了一声,将她的手放回原处,说道:“我去洗个澡,洗好后来陪你睡觉。”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在湛明澜听来,却有些旖旎的味道,等他进了卫浴室,她伸手轻捏了耳垂,感觉有些热。在嫩黄色的灯下,低眉垂眸,心又不争气地跳了快一下,脚丫子也有些烫烫的。
隔着门,隐约听到卫浴室里花洒的声音,她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完全没了一点睡意,直到十五分钟后,他穿着浴袍出来,走到冰柜前,打开后取了一瓶冰水,拧开后喝了一口,回头,看见灯光下的她,脸庞微红,眉眼却明净得醉人。
他将水放回原处,走过去,上了床,捏了捏她的脸,笑说:“怎么还没睡,不是说很累吗?”
“我等你洗好澡陪我睡啊。”
她娇娇柔柔的声音让他微怔了一下,随即靠近她,唇落在她的脖颈上,低声反问:“想要了?”
她没回答,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凑过去亲吻他的额头……
他将她整个身子放平在床上,解开她的衣扣,一边亲吻她的身体,一边扯下自己身上的浴袍,挺拔健硕的身子寸寸袒露在她面前……情动的气息弥漫于室,她主动地摸上他的身体,沿着他的胸肌往下,摩挲他的腹肌线条,再按在他的腰间……他被她惹起了一团火,直接将她两只不安分的手扣在头顶,调整了姿势,蓄势待发的部位抵在她承欢的地方……她低叫了声老公,他轻笑了一下,低头封住了她的唇,哑声道:“乖。”
……
半夜里,湛明澜被小腹的胀痛弄醒,在他怀里挪了挪身子,感觉到不对劲,暗呼糟糕。
“怎么了?”黑暗中,他睁开眼睛,一手臂还枕在她的脖颈下。
“例假来了。”她说。
他侧身,开了灯。
她起身,低头看了看,果然,白色的床单上有一团红色,不禁懊恼:“才过了大半个月,怎么又来了,越来越没规律了。”
他素有洁癖,这会却眼眸含笑地看她懊恼的样子,点了点她的额头,下了床走到饮水机边,帮她倒了一杯热水。
她喝了点热水,然后去洗手间处理干净,回来的时候看见属于她的位置上垫了一块柔软的黑毛巾,心想,他竟然不嫌弃她弄脏了床单,也没赶紧从橱柜里那新的来换,真不是他的风格啊……
“快睡吧。”他挺从容的,“再不睡,天就亮了。”
“我去换床单。”
“不用。”他拉过她的手,“垫块毛巾在下面就好,明天再收拾。”
于是,又是热乎乎地上了床,因为小腹依旧酸胀,她习惯性地蜷起了身子,他见状将她的身体扳直,带入怀里,大掌贴在她小腹上,轻轻地揉。不得不说,被他揉了一会,整个人舒服多了,困意又袭来,湛明澜垂下眼帘,一手环住他的腰,呈现很有依赖性的睡姿,再次睡了过去。
隔天起来,封慎让朱阿姨煮了一碗冰糖炖蛋,又烤了热乎乎的吐司当湛明澜的早点,她吃了后,觉得精气神十足。
饭桌上,老奶奶无意间提起周五要去军区医院做全身检查的事,湛明澜想了想说我陪您去吧。
“你不是要上班吗?”老奶奶咬了口馒头,看了她一眼。
“没事,我请半天假好了。”湛明澜说。
老奶奶笑了一下,摇头说:“有朱阿姨陪着就好了,不用你费心了。”
正在看报的封慎闻言抬起头,淡淡道:“她想去就让她陪您去吧,都是一家人,费心也是必须的。”
湛明澜立刻点头。
老奶奶低头喝了口粥,沉默了很久,还是不同意:“让朱阿姨陪我去就够了,你们专心忙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
封慎收起报纸,喝了口咖啡,笑道:“您是我们的长辈,家里的一宝,不管您管谁呢?就这么说好了,让澜澜陪您一块去。”说到后头,态度竟然有些认真了。
老奶奶瞪了孙子一眼,没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