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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苏以珍,就像容恒。
苏以珍爱姐姐姐姐地记挂着她,像个可爱的娃娃一样,苏以荷是想尽了办法也要让她的小脸上不失去那抹希冀的微笑。
而今,从一个城市辗转到另一个城市,她正汲汲以待补全的感觉恰恰巧巧地有了容恒,这个挑剔得成了精的,却又让苏以荷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好来的男孩,懵懵懂懂地接受了他的所有的习惯,包括好的,坏的。
这样被别人记挂和记住,对她来说,就像是一株四处游荡的浮萍,找到了可以维系安稳的一只触手,这样的安稳,足以让苏以荷微微升起嘴角,面对每一个崭新的明天和每一个回想童年的黑夜。
容恒,你或许不知道,我起初多么怕,你像苏以封一样,将我当做可有可无搁置在角落里发霉。可当你渣渣拉拉地挑剔的时候,被你为难着,呵斥着,我心里却突然有种强烈地想要拥抱你的冲动,那一刻,似乎无论什么只要你需要,我都会满足。因为我终于不是如苏家阿姨们闲聊时所说的,被半路拾回来的蹭饭的丫头。
——2001年 冬苏以荷
可是,若干年后苏以荷慢慢地看着挺拔地走在前头抱着女儿提着塑料袋的背影和那记忆中模糊的一道重和,回想起来:不知何时,不知因由,不知岁月,那本是习惯了的包容,竟然渐渐地变了味道,变成了足以让人蓦然喜悦,转瞬悲悯,莫名闹心的五味杂陈。。。。。。
28、一盘“兔子肉” 。。。
(一只如此顽固的腹黑,一条如此温柔地腹黑,到底是谁会把谁给黑了!?)
苏以荷摸着黑打开房门的时候,以为可以看见容恒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冷着脸生气地扭头亦或是把整个厨房都掀了顶的折腾着。
可是,屋里漆黑一片,安静得只听见她急促喘息的声音,苏以荷摸索着电灯打开,屋里还是上周末走时的样子,鞋架上没有刚摆上的鞋,她临走时摆好的沙发垫子一点儿都没有乱,厨房里也是干净整齐;没有被容恒祸害过的痕迹。
苏以荷跑到楼上去,容恒的房间没有上锁,顺着窗户洒进来的月光,床上一片冰冷的凝白色,不细看也知道,屋子里是空无一人的光景。
看来,的确是还没有回来。
苏以荷走下楼,看着挂钟上尖细的指针,九点四十五左右。
也许是和朋友吃饭去了,苏以荷猜想。
这样就好,和朋友一起热热闹闹地过节,她心里略微放轻了。
苏以荷洗洗漱漱完了,自己看了会儿电视,大约十一点就着平时在学校的作息时间,睡下。
夜里,不知几点,苏以荷朦胧中醒了过来,看着窗外的月光,特别地美丽,一片冰清玉洁洒在隐隐约约的楼房暗色的墙壁上,影影幢幢的树枝丫里,以及木质的暗红色格子地板上。
月色轻巧灵动地洒满了屋里屋外,寂静中唱起了欢快地歌来:
月亮月亮明明,走路带上大烧饼,
一边走一边咬,到月底吃完了,下月十五又圆了。
月儿弯弯挂树梢,好像一把小镰刀,
我要借它用一用,割把青草喂羊羔。
月亮弯弯弯上天,牛角弯弯弯两边,
镰刀弯弯好割草,犁头弯弯好种田。
天上一个月亮,水里一个月亮;
天上月亮尖尖,水里月亮弯弯;
天上月亮挂胸间,水里月亮当小船。
初一一条线,初二看得见,
初三初四像娥眉,十五十六圆又圆。
月亮走,我也走,我和月亮交朋友。
袋里装着两只蛋,送给月亮当早饭。
月亮奶奶,爱吃韭菜,韭菜侯辣,爱吃黄瓜,
黄瓜有种,爱吃油饼,油饼喷香,爱吃片儿汤,
片儿汤不烂,爱吃鸡蛋。
紫不紫,大海茄,八月里供的是兔儿爷。
自来红,自来白,月亮码儿供当中,
毛豆枝子乱哄哄。鸡冠花,生个红,
圆月的西瓜皮儿青。月亮也吃得哈哈笑,
今晚的光儿分外明
八月十五月亮圆,月亮圆圆像银盘,
红木桌子金闪闪,西瓜月饼供上天,
海棠果,红枣鲜,当中摆个大鸭梨,
红白石榴两边站,手捧甜球把月拜,
拜的月亮爷爷心欢喜,银辉朗朗撒满地,
保咱天下都平安。
月姑娘在天上,圆又圆亮又亮,
花姑娘在树上,又美丽又清香。
。。。。。。。。。。。。。
。。。。。。。。。。。。。
苏以荷眯着枕着这一片月光,被月色蛊惑着轻轻哼唱,柔哑兼带睡意模糊的濡濡嗓音,只是顽皮的调子轻转,词儿一个个顺着含糊的唇齿被隐没了。
故乡的歌声停了,故乡的月儿隐了,而我望着天际的眼神望成了弧线。
永远画不到那端。
一曲唱罢,苏以荷是再也睡不着了。
打开卧室的门,走到玄关处,空荡荡的屋子。
苏以荷拿出淡蓝色的小灵通,本来,要来首都之前,苏爸爸就打算买一个手机给她的,苏以荷百般婉转的拒绝了,心里是想有了手机,也不知道,要打给谁,那个东西真的用不惯。
只是,容恒究竟是比苏爸爸要固执很多的,专卖店里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尽是捡着贵的挑了一排,见苏以荷这个摇头,哪个也摇头,容恒眯了眯眼,抽出插在裤子里的手,伸向了一个标着4999价位的玄红色手机,修长的手指捏着把玩了一圈,“既然都不行,就这个了!”
容恒拿着手机丝毫不再询问这个磨叽的女人任何意见,苏以荷愣了愣,马上瞥了一眼专柜,大脑中迅速地将价码从大到小地搜索了一遍,抓起一个三位数的,堪堪抢在了容恒前头,差点把手机抛了出去。
售货员眼尖接了过来,很迟疑地看向那位少年手中的那款,心中却想,这一对儿怎么品味差距这么悬殊。
苏以荷坚定地大了声:我。。。就要这个!边说边看向容恒,粉唇紧抿,警戒地看着容恒手中哪个招眼得过分的家伙,心里在想,这人的眼光真不一般,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以后准是个败家的。。。。。。
容恒扭着头,手指弯曲,碰了碰鼻梁,掩饰了笑意,点了点头,“不错,物美价廉,是个好养活的。”于是乎容恒掏出钱包,很高兴很大爷地付了帐。
苏以荷看了看手机,吞了一口唾沫。
她怎么觉得容恒话里有话。
她很好养活。
还是手机?
对比了一下,苏以荷没劲地垂了头跟着走在前头的容恒,看着自己一脚一脚地走在后头,夕阳从后方拥抱过来,长长地影子投在了前方少年月白色的外套上,一晃一闪,若即若离,其实不管哪个,确实都很好满足。
便捷的小灵通,以及,随叫随到的苏以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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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以荷回拨了一下手机中的陌生号码,机械地女声一遍遍地重负着:抱歉,您拨得用户已关机。。。。。。
许是在朋友家睡下了,苏以荷又猜想。
转身回了卧室,继续在床上‘挺尸’,睡不着也要闭着眼的翻来覆去。
夜忽然变得漫长了,像是永远也渡不过去的长河,湿了光明,淹没所有。
。。。。。。
苏以荷再见到容恒,是在第三天的傍晚。
容恒回来时,阳光洒在头顶,柔和了栗色的发丝,背着包得容恒从院子那头走来,修长的腿在地上打出两道狭长地不成比例的阴影,那身影衬得青楼水泥地都成了实实在在的背景。
彼时苏以荷正站在阳台上,一件件地收着晒着的被子被单,在容恒的深蓝色长被和纯蓝色的床单中,撩开来便看见了少年的英俊的容恒。
苏以荷再没有觉得比此时更美好的夕阳,竟能把那人真的衬得让她痴痴地看迷了眼。
但这这夕阳也真是可恨得紧呢,做了容恒的道具,把真真假假装扮得更加不可分辨,仿佛,此刻她眼里的容恒,就是这么生动活泼地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穿梭在弄堂里,青色的砖瓦,白色的支柱,光斑闪烁的树荫,都不及那人的一身清香的阳光味道。。。。。。
“苏以荷,快出来!看看这是什么??”容恒开了门,就露出了头,扯着嗓子朝着屋里叫了一声。
苏以荷应声,放下了东西,就跑下楼,走到跟前,眨眼间容恒抛过来一团东西,苏以荷只见灰白的东西猛然扑来,吓得踉跄了一下,反应过来是个兔子,连忙抱了一个满怀,苏以荷气鼓着嘴看了一眼,这个是乱扔的么?
容恒放下背上的挎包,指着苏以荷怀中的东西,十分鄙视地眼神“苏以荷,你可千万别对它产生感情!!”
苏以荷疑惑地抬头看向容恒,这只兔子定是要比眼前这少年容易让人产生感情的。
目光中是不解和不理会,而后扭过头忽略那张表情丰富的脸。
容恒脱开手走过来,一手掂着兔子耳朵,就硬生生地把那个瑟瑟地还在发着抖的小白一只给提溜了起来,黑着脸:“苏以荷你还不听话了!这个是今个儿大爷的晚餐,抱着去解决了吧!呃,要爆炒的!!”
那语气就好像在说“苏以荷,我买了一条鱼,你刮刮鳞片去清蒸了吧!!”
苏以荷愕然张嘴,睁大了眼,眼神从惊讶到气氛到同情,终于忍不住某人的不良行径,走上前去,伸手夺过了小兔子,以飞奔着地速度进了自己的卧室,啪地锁上了门。
容恒看着空空的两个方才还掂着兔子耳朵的指头,没反应过来,扭着头看着紧紧关着的房门,点了点头,我被。。。。。。那个丫头偷袭了。
我倒是光记得兔子乖巧了,也是善于奔跑的种类的啊!
容恒眼里笑着,嘴角却弯出了深深的疲惫。有了那个兔子,这丫头应该转移了注意力了。。。。。。。
原来小兔子也蛮可爱的啊,容恒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
一个小时后——
苏以荷偷偷地听了听外头的动静,确定了容恒是跑到楼上折腾去了,才飞快地出来锁上了门,跑到厨房去三下五除二,忙碌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容恒洗了澡上来,从电脑上密密麻麻地一堆数据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看了看肚子,知道是该去觅食了。
打开门,就是满屋的香气,容恒脚步轻快地下了楼,看了看满满地一大桌子,荤的素的,应有尽有。
苏以荷仔细地看着容恒的反应,心中却想,我做了这么多,够让你忘记那只兔子了吧。
容恒拉过椅子,苏以荷小心翼翼地坐在对面。
容恒像是极为挑剔地一盘菜尝了一下,忽然皱了眉,“苏以荷,那个——”
“在这里!!兔子肉。。。。。。”苏以荷指了指容恒手边的一盘青椒炒的肉块,深红色的酱汁细滑地瘫软在盘子中,苏以荷急中生智,忙地指着那盘接了容恒的话。
容恒差点呛到,咳嗽了两声,端起旁边的水,看着苏以荷指着的一盘,终于又被水给实实在在地呛了一口,指着苏以荷,你你你的半天没说出话,俊逸的脸上咳得红了一片。胸腔不能自主地一直颤动颤动,容恒觉得今天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的老头子一样老气横生的眼光看着面前的丫头,靠!这可真是个活宝!
苏以荷紧张地拿着筷子,看着容恒终于缓过气儿来,怕容恒不信,夹了一块放到容恒碗里,“这是兔子腿。”
容恒看着碗中果然某动物的腿,还有苏以荷不断地夹来的“兔肉”看着那张文静地隐隐担忧地小脸,紧张地模样,还有这么一桌子的饭菜,估计也是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忽然不忍心拆穿起来。
苏以荷你真的把我当成白痴了么,郁卒地啃着,啃着,过于喷香又麻辣无比粗心了地大口吃确实是根本尝不出来什么材质的肉块。
容恒只觉得嘴里全是麻麻的感觉,火烧火燎的,苏以荷很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