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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
天津警察局连忙知会日本领事馆,将这个日本人送了过去,没想到,这个杀人凶手在到达日本领事馆的当天,就用吃饭的筷子插入鼻孔,当场死亡!
这个案子很快便无声无息了,再也没有人提起。
两天后,骆骏终于醒来了。
他觉得自己如同做了一场梦,醒来时全身酸痛,他想坐起来,可是没有力气,他想用手支撑着坐起来,可是手却被什么死死的压住,他顺着手的方向看去,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女人。
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伏在他的身边睡得正香,两只小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口水都流到上面了。
他努力的回忆着,然后他就记起了那晚的事情,原来自己没有死,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的动作终于惊醒了她,她睁开惺松的睡眼,看到了他。
“老公,你醒啦,你不会死了?”她惊喜的喊着,眼泪却又流了出来。
他皱起眉头,头还是晕晕的,但是看到她那憔悴不堪的容颜,心中却一阵心痛。
“你怎么这么憔悴?”他伸出手抚摸着她那苍白的脸蛋。
“呜呜呜,我担心你会死掉,你醒过来了,太好了。”她像孩子一样又哭又笑,说着幼稚的话。
她的大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受了这么重的伤,经历了这么大的刺激,他会不会想起以前的事呢?
“你……你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她试探的问他。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无奈的说:“我是青木武夫,我不是你的骆骏。”
、154 费尽心思
154
骆骏虽然醒来了,但是因为伤势过重,失血又多,所以精神状态很不好,每次苏醒一会儿,说上几句话,便又沉沉睡去。
不过,对他这个情况,余真真反而很满意。
他几次要求回去自首,虽然没有斥责她,但真真知道,他对她杀死三个同伴的事情无法释怀,内心非常愧疚。他把她的所作所为全都归罪到自己头上,他想为她去承担所有的一切。
看到他又一次睡去了,真真蹑手蹑脚的从屋里走出来,小埃三人早已经等在外面,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骆骏苏醒后,除了小埃每天进来给他换药打消炎针以外,区荣和小智都是守在外面,真真没让他们进来。
她告诉骆骏,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居住,那位护士小姐只是每天来例行检查。
“老汪的人这两天就能到了,我们要马上离开天津,否则等他可以下地了,我们谁也拦不住他。”真真叹息着,没想到骆骏的命保住了,可是接下来的麻烦事也很多。
“可是他如果不肯跟我们一起走呢?”小埃问。
小埃的疑虑不无道理,真真也在想着这个问题:“就算他肯一起走也很麻烦,日本人肯定在找他,火车站没准儿早就布控了。”
“可是在天津多待一天就会危险一天,只有回到上海才能安全。”区荣虽然话不多,但字字珠玑。
真真没有说话,默默的回到屋里。
没想到骆骏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看着她,黑亮的眼睛目光深邃。
“你醒了?”真真走过去,轻轻的为他披了件衣服。
他冲她伸出手,她把小手放进他的手掌。偎依在他身边。
他迷恋的看着她,眼睛中满是宠溺:“陪我多待一会儿。”
“你的伤还没好,我怕离你太近,会刺激到你。”她淘气的逗他。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小嘴,直到她扭动身子又要往他身上蹭时,他才放开她。
“你真的是个妖精。”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真真一惊,知道是刚才的动作又牵扯到他的伤口,她愧疚的看着他:“我就是说不能离你太近嘛。是你一定要的。”
他笑了,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仔细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永远的记到心里。
真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依恋和不舍,她的心里一沉。
那一夜,她让区荣和小智轮流守夜,而她则睡在他的身边。整个晚上,她都紧紧的抱住他。像是怕他忽然会离她而去。
“宝贝,你的手放到我的伤口上了。”他忍着疼痛对她说。
“嗯。”她嘴里答应着,手拿开了一点点,却又把一条**搭上去,整个人几乎都挂到他身上。
他无奈的凑到她的耳边:“我今晚不会走,你不用担心。”
她被他说中了心思。可是仍然没有从他身上下来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紧:“你如果要走,就带上我。否则你走了,我马上就自杀。”
她又亮出了绝招,这倒不是骗他,如果这一次骆骏真的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唉。”他叹口气。却又舍不得推开她,只好任由她这么抱着。直到天亮。
余真真却清楚,她能缠得他一时,却不可能无时无刻这样缠着他,日本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彻底把他洗脑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对天皇的忠心爱戴。
早晨,她用温水帮他洗漱,又一点点仔细的给他剃了胡子,然后端过已经不再滚烫的猪肝粥,一勺勺的喂给他吃。
猪肝粥是区荣亲手熬的,真真做的饭人神共憎,小埃只会煎过火的牛排,小智宁可不吃也不做,所以四个人中只有区荣会做饭,而且还做得不错。
“我自己来吧。”他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吃饭还是可以的。
“不嘛,我喂给你吃,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啊,补血最好。”她大言不惭的说。
反正他什么都不记得,如果是以前的骆骏,打死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但是他却真的信了。
“真真,你真是好女人,谁要是娶了你真是有福。”他看着身边含情脉脉的小女人,竟然忘了那天她那副杀人不眨眼的模样。
“那你愿意做这个有福的人吗?”她细心的把粥喂到他的嘴边,然后又用手帕给他擦擦嘴角,声音嗲得连自己都觉得腻。
“真真,”他有些苦恼,“我说过了,我早就结婚了,你要的我给不了你。”
“你可以让我做姨太太啊,我不嫌弃的,心甘情愿给你做小老婆。”她的嘴上就像抹了蜜,心里却恨不得踢他几脚。
别说让她做姨太太,他这辈子敢娶个姨太太试试,她不宰了他,她就不是余真真!
他的心果然更软了,用手抚摸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喃喃的说:“真真,你真好看。”
她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小嘴微张,粉红的小舌头探出来坏心的舔着他的指尖,然后以贝齿咬住手指一下一下的研磨,然後用她知道的最温柔、最勾人的眼神看着他,只是想告诉他:留下来,和我在一起。
他失笑的看看她,从她手里拿过粥碗,大口的喝着,喝得很认真,任身边的女人如何勾魂摄魄,他也目不斜视。
看他终于把一碗粥喝得一滴不剩,她站起来温柔的把碗拿过来,手却有意有意的在他小腹下按了一下,他的身体立刻一紧,她心里好笑,假装没发觉,端了空碗走出去。
她对他的身体熟悉得不能再熟,他哪里敏感,怎么挑拨,她全都了如指掌,以前的骆骏滑得像泥鳅,都能被她收复,现在的他也一样逃不出她的纤纤玉爪。
中午的时候,他们一直在等待的人终于来了,只是没有想到,老汪竟也跟着来了。
“少奶奶,看到你们没事,我真高兴,吓死我了。”他们在电报中并没有告诉老汪实情,只是让他速派工作人员抵津,当然,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这个所谓的“工作人员”是指什么。
真真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大致的告诉了他,老汪听得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惊恐,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好半天才说:“我想见见少帅……”
真真知道他对骆骏情同亲人,但是现在这个还不是时候,骆骏如果知道这里除了每天来的那个护士小姐以外,还有其他人,肯定不会再留下来。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现在的身份是日本特工,而且他一心一意的要回去自首,我现在费尽心力留住他,但也只能是一时,所以召你们过来,是想尽快离开天津。”
老汪跟着他们二人时间最久,听到真真这么一说,他不用细想也明白,少奶奶是用的什么法子留住少帅的,他叹口气,由衷的说:“难得的是少帅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为了少奶奶,连命都不要了。”
真真心里一阵酸楚,但仍然强做欢笑:“也许他回到上海后,看到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就能想起来了呢。”
“可不是吗,没准儿啊,小少爷叫一声爸爸,他就都记起来了。”老汪怕她再伤心,连忙说着好话。
次日,骆骏看上去精神又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了一些血色,真真托着下巴看着他,妩媚得像只发情的小狐狸。
他终于避不开她的眼神,他苦笑一下,把她搂到怀里:“你如果再这样看着我,我就忍不住了。”
“唔。”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我给你煲了鸡汤,这就端给你。”
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几天,他已经快要被她的柔情蜜意淹死了,但是他知道,他已经到了非走不可的时候了,再这样下去,他不保证自己还能离开她。
虽然伤口太没有拆线,但是他的四肢已经有了力气,只是他没有告诉她,就在今天晚上吧,趁她睡熟后,他会悄悄的离开。
区荣把这碗鸡汤煲了几个小时,味道清甜不油腻,真真用汤勺舀起轻轻的吹吹,然后喂到他的嘴里。
尽管他早就说了可以自己吃饭,但她依然不肯,每顿饭都要亲手喂给他吃,她那雪白的手指,娇艳的红唇每次都与他那么的靠近,让他每顿饭都吃得心惊肉跳。
这几天里,她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柔媚妖娆,可却除了抱抱亲亲以外,再不许他碰她一下,说是他的身体还太虚弱,怕伤了他的身子,可是却反而让他更加难受。
真真一勺一勺的把鸡汤喂到他的嘴里,刚喝了半碗,他便身子一歪,倒下睡去了。
她把汤碗放下,然后轻轻叫他:“老公,醒醒。”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她有点慌了,该不会是药下得太重直接死了吧,她忙伸下试了下他的鼻息,他的呼吸均匀,显然正在酣睡。
她这才放下心来,看着他睡态可掬的样子,甜甜的笑了,在他的唇上吻了吻,说道:“亲爱的,别怪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再离开我。”
、155 火车之夜
北方的腊月,隆冬时节,寒风料峭,今年的雪来得特别晚,直到过了小寒还没有下过一场雪,但是北风呼啸,像千万把钢锥,直往人的骨缝儿里钻,冷得刺骨。贯穿天津的海河早已冻得僵硬,空气似乎已经凝固起来。
晚上九点钟,英租界里,早已华灯初上,严寒的冬夜在街灯的昏黄光晕中显得柔和了许多。
真真从房间中走出来,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目光坚毅的扫视着早已候在门外的众人。
“少奶奶,可以了吗?”老汪问道。
真真点点头,冲着小埃使个眼色。
小埃会意,掂上手里的小包包,闪身进屋。
真真看向小智,口气平淡:“把那个人处理掉吧,三天后你再回上海,注意安全。”
小智点头:“夫人放心,保证干净利落。”然后转身离去。
真真对其他众人说:“开始准备,注意把枪藏好,二十分钟后门口集合!”
过不多时,真真打扮成普通太太模样,老汪穿着长袍马褂,一副生意人的模样,区荣则更像个随从跟班,而骆骏也已换了模样,小埃曾经跟随真一的电影化妆师学习了一阵化妆,不到片刻,便把骆骏变成了满脸病容的老头子。
院子门口,早有三辆车等在那里,真真、区荣和骆骏上了中间那辆车,老汪、小埃上了另一辆车,其他人则在最后一辆车。
趁着路边昏暗的街灯,三辆车消无声息的驶出了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