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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琳,你可以走了!”女看守边说边用钥匙打开牢门。
伊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问道:“让我去哪儿?过堂吗?”
女看守笑了:“大明星,您是贵人,上边发话了,别人都还要接着审,只把您一个放了,您现在没事了,自由了。”
伊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被放出去了,她没有说话,才三天时间,她感觉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
她木然的走出牢房,竟然呆愣愣的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忽然她感到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她还没有看清是谁,那人已经把她紧紧的拥在怀中:“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吃苦了,对不起……”
她被他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才挣扎着抬起了头,她怔住了,原来抱着她的人,竟是吴昊……
她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整整三天没有洗脸梳头了,虽然没有照过镜子,可是她也能猜出此时的自己肯定是狼狈不堪,身上或许还有跳蚤。
“我……”她张张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心跳得很快,她紧贴在他的胸前,听到他在她耳边说:“前面都是记者,我们从后门出去,有我在,不要怕。”
“嗯。”她痴痴的点点头,像一具木偶一样,由着他揽住她的肩,跟着他向外走去。
警察局的后门外面是一条僻静的小路,一辆车早已等在那里。
他拉她上了车,柔声说:“好了,现在没事了,我送你回家。”
她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一张憔悴不堪的小脸儿因为紧张而显得更加苍白。
他也没有再说话,脖子上的青筋时隐时现,他把她搂到怀里,似乎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整整十一年,这竟是他们第一次拥抱。
前面不远处就是伊琳和李约翰的家了,早已有三三两两的记者等在那里,显然这些记者想拿到伊琳被抓进展的第一手新闻,所以在她家门口守株待兔。
“有记者,这里有没有后门?”他轻轻的问她。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腰,她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但却字字句句都揉进了他的心里:“我不回去,你带我走,带我走……”
他的身子一紧,低下头,有些笨拙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一向平静如水的声音带了一丝苦涩:“对不起,我不能……”
“不;我不依……”她再也不想听他的解释,也再也不想让他离开,她使出全身力气抱住他,近乎绝望的哀求着,“求求你,不要再扔下我,不要……”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似是对她说,却又更像是对自己说:“好,带你走。”
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颈间,让她舒服得昏昏欲睡,于是她真的睡着了,睡在他的怀里。
汽车一路飞驰,不久便驶出了上海,道路开始颠簸,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呼唤:“醒醒,我们到了。”
她极不情愿的睁开双眼,目光迷离的看着他,那副慵懒的样子让他的心为之一动。
这里是一片荒地,一座陈旧的唐楼孤零零的伫立着,周围没有做任何修整,他们的汽车就停在一片野草中。
看到她眼中的疑问,他静静的说:“这里不好走,我抱你进去吧。”说完没有等她回答便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唐楼。
这座唐楼显然已有很多年了,每走一步,木质楼梯都会发出咯吱吱的声音,让人担心会不会塌掉。
楼上却是意想不到的整齐,简简单单的一柜一床一桌一椅,全都用白布蒙着,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他把她轻轻的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对她说:“你捂住鼻子,我很久没回来了,这里灰尘太多,我现在就收拾。”
她听话的用手掩住口鼻,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打开窗子通风,掀开罩在桌椅上的白布,飞快的打扫着。
片刻后,屋子里已经被他收拾得一尘不染,他拉着她走到床前,示意她坐下,然后蹲下身子,把她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对她说:“我这里太简陋,你将就睡一会儿,我知道这几天在警察局你肯定没有睡好,我出去一下。”
说着,他转身欲走,却发现身上的长衫被人拉住了,他回过头,看到她眼巴巴的看着他,如同一只惊恐的小鹿,瞬间他明白了,轻轻的吻着她的秀发,这一次他熟练多了。
“我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你等着我,乖。”他在她耳边柔声说,声音轻柔得像是怕要惊到她。
她这才松开了紧紧抓住他的小手,小声说:“你千万不要再扔下我。”
“不会,我一定回来,你等着我。”他握了握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眼光中有爱、有怜、有痛、有悔,各种错综复杂的感情闪过,最终转身离去。
她不敢去看他离去的身影,她怕自己会追出去,她狠狠的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钻心的痛楚让她明白,这一切不是梦境,这一次他是真的来了,来到她的身边。
等待的时光无比漫长,周围静的可怕,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他会不会不再回来了,像当年一样,让她孤零零的等着,从天明等到深夜。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感到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她像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她紧靠在床头,整个身子抖得如秋风中的枯叶,却又如义无反顾的飞蛾,在绝望的舞动着她那单薄的双翼。
其实,灿烂夺目的蝴蝶和那扑火的飞蛾本就属于同一族类,难以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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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爱的汪洋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楼梯上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单调的“咚咚”声伴随着楼梯的“咯吱吱”的声音,在唐心听来胜过仙乐。
她从床上跳下来,像小孩子一样赤着脚跑到楼梯口,吴昊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从下面走上来,看到她那张带泪的小脸儿,有些愕然,但马上就明白了。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花:“傻丫头,我只是去给你买了点日常用的东西,你看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开始一样样的把东西拿出来,镜子、毛巾、香皂,甚至还有雪花膏……
“这些不知道合不合你用,杂志上说你是用这些牌子。”他木讷的说道。
唐心扑哧一声笑出来:“杂志上写的你也信?那都是广告。”
他有些手足无措:“那我再去买好了……”
她笑着环住他的腰,甜甜的说:“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他微笑着看着她:“你看看你,刚才还在掉眼泪,现在又笑了,以后不要再哭了。”
“那你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不哭了。”唐心娇憨的缠着他,霸道的样子却像个小女孩。
她明媚的大眼睛火辣辣的看着他,让他不敢直视,他讪讪的说:“对不起,我上次没有和你说清楚,我不是杂志社的记者,我是政府的人。”
她松了口气。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我早就知道了,你是做情报工作的,所以对我也保密。没关系,我不在乎的。”
吴昊有些惊讶,但马上就想到了什么,他当然知道唐心的身边有一个好朋友余真真,而余真真的夫君就是骆骏,他很认真的说:“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我以后也不能总陪着你,还是会离开的。”
唐心低着头,碎玉般的贝齿咬着红唇,好一会儿才说:“那也没什么。只要……只要你的心和我在一起就行了。”
他感激的看着她。目光缱绻。声音柔得像要把她融化:“我的心早就在你那里了,从十一年前第一次遇到你那一天,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她抬起头。轻声道:“我也是,只是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四目相对,目光缠绕着,犹如千言万语。
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吻着他的唇,见他没有避开,便大胆的把小舌从他的唇间探进去,她那灵巧的丁香带着一丝芬芳,大胆的挑逗着他。他随即迎上,低下头与她唇齿交缠,无限的爱意缠绵在唇齿间流淌。
两人的呼吸都渐渐的开始急促,她的小手开始不安分在他身上游走,继而解开了他长衫上的绊扣,也把自己如玉般美好的娇躯坦裎在他的面前。
他伸出双臂把她抱到床上,如膜拜般跪在她的双腿之间,声音喑哑又有些急促:“唐心,心心,我……”
她冲着他妩媚的微笑,伸手紧紧的握住他……
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屋内交错;旖旎的气息缓缓蔓延;随着一阵阵的酥麻与颤栗;她如在温泉中暖暖的荡漾在他的怀抱里。
当一切停止,她偎依在他的身边,依然火热的肌肤与他紧贴在一起,她的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躲进他的怀里,小声的说:“我是不是像个荡妇啊?”
他笑了,刚才还如美女蛇般痴缠索求的女人,转瞬间又变成娇羞的少女,他真是爱极了这个千姿百态的小女人,他把唇贴在她的耳边,柔声说:“我喜欢,说不出的喜欢。”
他们在这座荒野中的唐楼里度过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他们一刻都没有分开,不*的时候,他就给她讲他小时候的事情,他在庙里学武术,在乡间当兽医,讲他因为不及格没能在军校毕业,她告诉他上学时如何打小抄,拍戏时吃了大蒜熏得男主角捂住了鼻子。
更多的时候,两个人则是什么都不说,只是紧紧的抱着,似乎要把这十一年所有欠缺的拥抱补回来。
“那一年,你为什么不去江边见我?”她问他,这是她心里的痛。
“我去了,远远的看着你,你打扮得那么漂亮,后来你靠在栏杆上睡着了,烧得滚烫,我把你送去了医院。”
“什么?送我去医院的人是你?”唐心的指甲狠狠的抠进他的肉里,“你为什么躲起来不见我,看着我在那里等了一天,哭了一天,为什么?”
他要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她:“那天我真的很想见你,可是看到你那么开心的样子,我后悔了,后悔答应和你见面,你什么都有,身边有大把的人追求你,爱慕着你,而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就算和你结了婚,甚至都不能对外人承认我们的关系,所以,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见你呢?”
“那,现在呢?你想把我怎么办?”她小心翼翼的问他,如同一个囚徒在等待着判决。
他的嗓音明显的有些低哑,宽厚的大手安慰般的在她肩膀上摩挲:“我也不知道,当我知道你被捕的消息,就马上从重庆赶了过来,那一刻我只想把你带走,护在我的怀里,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高估了自己,我真的没办法放弃你。”
“约翰早就知道我和你的事了,他是好人,如果我要离婚,他不会拒绝的。”她轻声说。
“他能给你一个安逸的家,能够陪着你出席各种场合,体贴的照顾你,而这些我都做不到,我甚至没有固定的住所,不能给你一个家。”他的声音中透出深深的无奈与懊恼。
她伸出**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目光柔柔的看着他:“那就让我给你一个家吧,如果你累了,倦了,想我了,就回家,我会一直在那里等着你。”
此时正是八月间,一弯新月静静的挂在夜空,华美而又凄迷,恬淡如水的月光透进来,让这屋里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偶有一两只流萤在窗前掠过,淡淡的光华一闪即逝,让人的心里凭添了一丝怅惘。
这一生他们本该是两条平行线,而当此刻他们交织在一起后,两人心里都明白,这一世他们是无法再抛下对方了。
两人终于要回去了,在上海还有很多人和事在等着他们。